第14章 久仰大名
回去蔣府的路上,蔣以歌一直閉著眼休息,蔣懿也沒敢來打擾她,選擇上了另外一輛馬車,就同開始來的時候一樣。
等她們都出去后,整輛馬車只剩下了她一個人之后,她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充滿松木香的馬車,嘴角微微勾起,想起了剛剛白蕭怡的話來。
剛剛她坐在秋千上,坐了還沒有多久的時候白蕭怡就過來了,還把她身邊的人給支開了,站在了她身邊。
姜太后不忍心看著小輩站著,自己坐著,就招了招手讓她也坐了下來,看到小姑娘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她也覺得有些好笑,“不用這么拘束。”
白蕭怡小心翼翼的坐下來了以后,一臉警惕的看著周圍,確認(rèn)沒有什么人以后,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小聲的對她說道,“以歌,你不要怕。”
“什么?”蔣以歌好笑的搖了搖頭,不太明白她為什么會這么說。
她小心地湊過去,伏在她耳邊,悄聲說,“我是來保護(hù)你的。”
蔣以歌先是一驚,接著就笑了起來,等她笑夠了再說,“小丫頭,你都沒有我大呢,怎么能說保護(hù)我呢?”聲音里依舊染著笑意,可見她被這話給逗笑了。
已經(jīng)比她大了兩歲的白蕭怡有些囧,只好提醒道,“我比你大兩歲,和你哥哥差不多大。”所以她才沒有比她小好嗎?
蔣以歌一愣,過后又笑了一下,“這樣嗎?”
白蕭怡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拍著自己的胸脯,表示她說的都是真話,“我會保護(hù)好你的。”
聽著小丫頭這么認(rèn)真的話,又看見她這么嚴(yán)肅認(rèn)真的表情,蔣以歌不知道怎么的就點了點頭,沒忍住拉過她的手輕拍著,語氣里滿是慈愛,“好,我等著。”不過到底是誰保護(hù)誰,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白蕭怡一看她這個樣子就不怎么信,老實說,如果有個人這么來跟她說的話,她肯定都不會相信的,不過沒關(guān)系,她還有時間來拯救她的!
“相信我吧,我肯定會做到的!”她暗自在心里下了一個決定。
“剛剛在蔣懿面前,你那句脫口而出的話,應(yīng)該是想說太后吧。”她習(xí)慣性的摸著手腕,盡管上面已經(jīng)沒有了那串熟悉的佛珠,但也很難改掉這個習(xí)慣了。
“是啊。”本來以為她會為自己辯解的,卻不想她壓根連辯解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承認(rèn)了,這一點倒是她沒想到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什么好欺騙你的意思了,如你所聽,我知道你的全部事情哦。”白蕭怡沖著她炸了眨眼睛,貍貓眼瞳狡黠的轉(zhuǎn)動的,“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你的身份我肯定會替你保密的。”她拍了拍胸口,說的一臉的認(rèn)真。
蔣以歌先是平靜的看著她,接著還是沒忍住被她可愛的表情給逗笑了,拉過小丫頭的手有些親昵,“小丫頭,我想是你誤會了吧,既然從那個位置上下來了,哀家就沒想過要重新上去。”
她用我的時候代表著她是蔣以歌,用哀家時,代表著她是姜太后。
“江山已經(jīng)定了,您雖然退居后宮,但您并沒有要和他搶皇位啊?”白蕭怡替她抱不平,要不是不能隨意進(jìn)出皇宮,不能隨意篡改劇情,她還真想跑到皇宮門口拿著一個大喇叭喊,“姜太后無罪!”
有罪的是這個封建的時代,把人們的思想都給封閉了,當(dāng)初她那些仁德名言,英勇事跡就好像被他們給洗走了一樣,洗的干干凈凈,什么都記不得了。
“不,你錯了。”蔣以歌搖了搖頭,語氣有些無奈,“這些言論日后切不可再提了。”她知道她是好心,但這話未免也太過大逆不道了,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指不定會成為她的災(zāi)難。
她逆風(fēng)而站,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柔弱,但她的背影看起來是那樣的堅韌,身體里好似蘊含著大大的能量。
不知怎么的,白蕭怡好像明白了什么,接下來一直沉默的看著她。
……
“宿主,你為什么要讓玉無雙把香囊給女主啊?”
“說你笨你還不信。”白蕭怡看著她離開的方向,聽到系統(tǒng)的這句話十分的不屑,“促進(jìn)兩人之間的感情線啊,要是根據(jù)你的話,呵呵,那不知道是不是該到大結(jié)局去了。”
“可是你這樣就不是根據(jù)主線劇情走了啊。”系統(tǒng)據(jù)理力爭,硬是要讓她改變這個看法,“劇情不可改變,如果你強(qiáng)行讓他們相遇的話,對于……”
“閉嘴。”白蕭怡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動作有些粗魯,“又不是你要死了,你當(dāng)然不急了,真是的,我都沒說什么呢,你在這兒急個什么勁啊。”
“不是啊宿主。”系統(tǒng)一向機(jī)械的聲音此時也有些急躁了,但他也對她沒有辦法,只能試著和她講道理,“主線劇情是不能改變的。”
“行行行。”白蕭怡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反正我改了也不止這一次了,你要是不樂意的話,你就把我送回去唄,大不了再找個人來順著劇情走不就好了嘛。”她笑的一臉和善,說出來的話卻是半點善意都沒有。
系統(tǒng):“……”
他不行了,他自閉了,本來以為這一單搞完就可以升級休假了,沒想到這次的宿主居然這么難搞!
嗚嗚嗚……最應(yīng)該報廢的人是他才對……
不過白蕭怡也沒有對他特別的狠,雖然她稍微的改變了那么一點點的劇情,但這都無傷大雅是不是,她這就跟小孩子小大小鬧似的,一點也不嚴(yán)重!
為了下一次能繼續(xù)這么忽悠系統(tǒng),白蕭怡搓了搓手,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系列的大道理要跟他說了。
只是系統(tǒng)不想理她,傲氣的扭頭不說話了。
同一時段的元安大街——
“怎么回事?”蔣以歌坐在馬車?yán)锩妫蝗桓杏X到了前面馬夫勒緊了韁繩,整輛馬車跟著往一邊轉(zhuǎn)去,坐在馬車外面的兩個丫頭死死的抓著馬車上的抓桿,這才沒讓自己被顛下去,等她們身體一穩(wěn)住,就急忙撩開簾子去察看蔣以歌的情況。
早在馬兒嘶鳴的時候,蔣以歌就做出了防備,抓住了里面能穩(wěn)住身形的東西,這才沒讓自己落入狼狽的境界。
“我沒事。”她搖了搖頭,輕拍著做出了褶皺的地方,從容不迫的動作看起來貴氣十足,一時間讓她們連請罪都忘了。
“妹妹,妹妹,你沒事吧?”馬夫正在安撫著受驚的馬兒,蔣以歌就聽到了蔣懿緊張著急的聲音,回道,“我無事,無需擔(dān)心。”
“怎么可能會沒事啊,你那細(xì)胳膊細(xì)腿的,這要是磕磕碰碰出一個印子來,那指不定能不能消下去呢。”蔣懿說道,語氣還為她感到惋惜。
女孩子最怕的就是自己留疤,卻不想他妹妹這么的懂事明理,唉,他這個做哥哥的真的是太感動了。
蔣懿都沒有感動多久,就聽到了她問,“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事。”蔣懿剛要不在意的說,一回頭就看到了那輛低調(diào)出行的“郡”字馬車,心里的不在意立馬就煙消云散了,有些苦巴巴的開口,“沒,沒什么事。”
這件事就讓他來解決吧,嗯,就算回去他爹要算賬,他也只能把這些罪都給認(rèn)了下來。
可是這件事真的和他沒關(guān)系啊!絕對是郡王府里的那輛馬車突然沖出來的啊!
但他能這么說嗎?能把這個錯怪到郡王身上嗎?
不能!
所以只能讓他苦兮兮的把責(zé)都給認(rèn)下來了。
“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了?”見詢問他無果,蔣以歌干脆放棄了問他,直接問身邊的兩人,剛剛她們兩人也在外面,比起蔣懿來,她們已經(jīng)看的更清楚。
“這……”
小棠和小籽相互對視一眼,張了張嘴,什么話都沒能說出來。
“怎么回事?”蔣以歌微微皺眉,一看這倆小丫頭這樣,就知道外面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然她們倆的表情不會這么難看。
見問不出來,她給了小棠一個眼神讓她把簾子撩開,她的命令小棠不敢違背,就算再怎么不樂意也只能聽她的把簾子撩開了。
小籽本來半個身子就在外面,看見小棠這樣做了,立馬就退了下去,站在馬車邊伸出手扶著她。
外面,蔣懿已經(jīng)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站在郡王府的馬車前急得不行,讓人去通報什么的,這人是當(dāng)他瞎了是吧,剛剛就像個柱子一樣站在這兒一動不動,現(xiàn)在還是這個動作,他就好奇了,讓你去通報,你是和你們家郡王心與心交流去了嗎?
可惜這個心與心的交流有點不靠譜,他在外面站著等也是一種煎熬好嗎?
小棠掀開簾子,小籽扶著她走了下來,淡青色的衣袍在馬夫的眼底閃過,很快又消失了。
蔣以歌收回了搭在小籽手背上的手,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臉上的神情有些恍然。
一隔四年,她其實沒有做好這么快就見他們的準(zhǔn)備,但不知道為什么,她這次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見他。
在整個景耀,能在馬車上掛著“郡”字的,除了他沈瀝洲,還會有誰呢?
靠近那輛馬車的路上,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穩(wěn),腳走的筆直,一直延伸到郡王的馬車前面。
坐在馬車?yán)锏纳驗r洲閉著眼睛休息,耳朵能清楚的聽見外面的動靜,自然也聽見了剛剛蔣懿說的話,只是他不想理他,這才不允許人來通報。
馬車上依然擺著一個棋盤,上面擺著一個無解的棋局,如果仔細(xì)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這盤棋其實還沒有下完,白子黑子放下的數(shù)量也沒有相同。
等著蔣以歌也走到了馬車跟前時,他放棋的手頓了一下,接著又若無其事的繼續(xù)用棋點著桌子,一只手好整無暇的撐著下巴。
蔣以歌在馬車前站定,雙手往前一伸,“臣女蔣以歌,特來拜訪郡王。”
如同那年,她第一次見到他那般:
“臣沈瀝洲,見過太后娘娘。”
那是他第一次喚她太后娘娘,也是唯一一次,后面不管她怎么哄他,他都不愿意再叫一聲了。
想起往事,蔣以歌只覺得恍如隔世,有些悵然的想道,果然這世道無常啊。
墨風(fēng)站在馬車前,面癱的臉在看到蔣以歌的時候有了點動容,看到她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種想要下跪的沖動,這要是被其他人給知道了,估計他這個教頭的位置也做不了多久了吧。
他甩了甩頭,使勁的把這些想法給甩了出去,接著又是一臉面癱的看著前方。
蔣懿看到她來,先是詫異,接著就是擔(dān)憂的走到了她身邊,跟她說道,“妹妹,不是讓你在馬車?yán)锏葐幔磕悴挥贸鰜淼模@外面沒什么事的。”
蔣以歌搖了搖頭,“我知道他的性格,你不用騙我。”
他再怎么算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對他的了解也遠(yuǎn)比他們知道的多,知道他骨子里可沒有那么善良的因子,這個人腹黑到了極致,能讓別人在外面站一天,他就不會讓他站半天,要是別人站足了一天,好不容易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會做出一臉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來,把別人氣得都在她這兒告了不知道多少狀了。
“你怎么會知道的啊?”蔣懿表現(xiàn)的一臉的詫異,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妹妹,郡王不喜歡女人,所以……”他的眼神示意著她回去吧,美人計這一招行不通。
蔣以歌:“……”
她一臉無語的看著他,果斷扭頭不和他進(jìn)行交流,這簡直就是無話不通。
繞過了蔣懿,她依然板正的站在馬車前,無視掉周圍已經(jīng)看過來的人群,眼里只有這輛馬車,以及馬車?yán)锩娴娜恕?
馬車?yán)铮腥似届o的瞳孔看著眼前的棋盤,聽到她聲音時,才懶懶的抬起了眼皮,隔著一個簾子,他聲線慵懶的問,“是嗎?對我很了解。”
蔣以歌點了點頭,在蔣懿都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就回答出來了,“是。”
“誒……”蔣懿伸出手去攔,結(jié)果什么都沒能攔住。
“呵。”馬車?yán)飩鞒隽艘宦晿O淡的笑聲,里面還夾雜著諷刺,“蔣家小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這話只要是個人一聽都能聽出來語氣里的諷刺,偏偏蔣以歌就像是沒有聽懂似的,臉上的表情一點變化也沒有,仍然淡淡的應(yīng)聲,“不敢。”
“只是久仰郡王大名,今日一見,郡王果然英姿煥發(fā),其風(fēng)采也艷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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