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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閆然


  “以歌,這是你送給我的嗎?”
  白蕭怡拿著香囊,一臉的受寵若驚,心里想著,這不是男主才有的待遇嗎?沒想到她竟然也有?
  想著,她在心里cue系統,“你看你看,不當反派老娘還有香囊拿,當了反派老娘只能去死了!”
  系統用它的機器眼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香囊,果斷死機不說話,白蕭怡也懶得理它,收回了心里的千帆過盡就問她,“這里面是加了些什么呀,好特別的香味啊。”她問。
  “有梔子,白芍,石菖蒲,佩蘭,合歡皮……還有我放了一些松木進去。”蔣以歌想了想,手指在香囊上點了點。。
  “難怪呢,我很喜歡,謝謝你呀以歌。”白蕭怡一臉溫善的笑了笑了,露出了她標準的八瓣牙齒。
  “無妨,不足掛齒。”
  白蕭怡砸吧了砸吧嘴,心想,和古人說話就是這點不好,文縐縐的,一想到當初背誦的文言文,她就感覺到陣陣心酸。
  “……”
  白蕭怡沉默了一會兒后,她們之間的話題也就斷了,安靜的氣氛讓她感到了外面的冷意,猝不及防的打了個抖,突然開口,“對了以歌,你和郡王之間的事有沒有……”
  “我和他?你是如何知道的?”她的神色淡淡,讓人看不出來她臉上的表情。
  然而——看遍了清宮劇的白蕭怡卻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寒意,這感覺,就跟她平時看恐怖片似的,嚇得她一動不敢動。
  “那個……我……”她一臉尷尬的扣著自己的臉,腦海里正上演著天人交戰,瘋狂的問著系統該怎么辦,結果系統剛剛被她那得意的樣子氣到了,硬是半天沒回她。
  白蕭怡無奈了,想著怎么才能找一個有道理還能完美無缺的理由呢?
  她抽空看了蔣以歌一眼,看到她平淡得不容置喙的面龐時,差點一頭栽倒在石桌上,白蕭怡欲哭無淚,在線求助怎么才能在一個老謀深算的人面前撒謊成功啊?
  答案是:編吧。
  她正在開始編的時候,小籽突然從一邊跑了出來,急急忙忙的跑到亭子里,看到白蕭怡坐在一旁,連忙向她行了個禮,白蕭怡隨意的擺了擺手,看到她這么著急的樣子,也是一臉的疑惑。
  “何事驚慌?”
  “小姐,出事了。”沒有她的平靜,小籽整個人就像是篩子一樣,一直在抖。
  白蕭怡猜想,她可能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了。
  果然,就聽到了她的下文,“郡王在咱們后山搜出了一具……”
  她又突然沉默了,但白蕭怡和她都猜出來了,在那后面搜到的,能是個什么好?
  蔣以歌的臉瞬間就沉了下去,“帶我去看看。”
  “我也去。”白蕭怡主動毛遂自薦,打算去看看男女主的相處過程,嘿嘿,要是到了必要的時候,她肯定會撮合他們一把。
  系統:“……”
  它都不想再提醒她不要隨意的更改劇情了,它們的維修人員是很辛苦的啊!
  “胡鬧。”不想,蔣以歌直接進拒絕了她,“事關人命,你且先回去等著消息。”
  “我不。”這是改過的劇情,她不去看看怎么也說不過去吧,“我要陪著你,萬一發生個什么事的,我們兩個人還能有個照應。”
  她說的很有道理,但蔣以歌的道理始終比她的好,“你若是不去,便不會遇到事。”
  白蕭怡:“……”靠,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但是!
  她白蕭怡是這么容易就被勸退的嗎?
  做夢吧!
  見道理講不通了,白蕭怡的眼珠子一轉,立馬就撲過去抱住了她的腿,接著就開始她的鬼哭狼嚎,“以歌啊,你就讓我陪你去吧,這要是發生個什么事的話,我該多擔心你啊。”說著,她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淚,表演的十分的精湛,就連一邊站著的丫環都瞠目結舌。
  尤其是小籽。
  白蕭怡帶過來的那個丫環很淡定的走了過去,拍了拍小籽的肩膀,用眼神無聲的說:別驚訝,我都習以為常了。
  小籽:“……”
  最后,白蕭怡用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語氣成功的讓蔣以歌帶上了自己,跟在她后面走,白蕭怡就覺得自己是追星成功的人。
  看著她的背影,她再一次深刻的覺得,這不是文字下的人,不是沒有生氣的,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的,她真的成功的做到了“書里見”這三個字。
  所以,在里面,她把她所有的幸運都給了蔣以歌,保佑她能好好的活著,不受傷,不受苦。
  ……
  等她們到了后山以后,那上面圍滿了官兵,沈瀝洲就站在最里面,一席黑袍著地,仍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在他的腳邊,躺著一個衣衫整潔但沒有生氣的女人,走近了白蕭怡才發現,這個女人的嘴角有血跡,看那黑的發紫的血液,她覺得這個人肯定涼了一段時間了。
  聞到空氣中那淡薄的松木香,沈瀝洲整個人就像活過來了一樣,眉頭松了松,“你來了。”
  蔣以歌點了點頭,走上前仔細的看著地上躺著的這個女人。
  五官白皙,眉眼如斯,臉上還混雜著地上的泥土和血跡,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美,反而讓她在這片土地里有股意境美。白蕭怡這樣想著,又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女人的身上穿著一件華貴的魚紋衫,是她上次錯過的布匹,簡單來說,就是這個死去女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蔣以歌突然揚聲,“來人,將她的臉清洗干凈!”
  小籽下意識的抖了一下,要不是小棠扶了她一把,她就該跌倒地上和女尸來個近距離接觸了,那可不得把她嚇瘋啊。
  沈瀝洲緊皺著眉頭,“你也發現了?”
  蔣以歌沒說話,點了點頭,等人拿著打濕的毛巾來把她臉上的淤泥都擦干凈了以后,露出了她原本素凈的小臉。
  同時,也是一張熟悉的臉。
  “你們且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替我家族所有人報仇的!”
  小姑娘稚嫩的話還在耳邊回蕩著,那時的沈瀝洲諷刺她天真,一把火燒了江府,連帶著面前的這具女尸。
  可現在,事實卻告訴他,原本該在四年前就死去的人,居然在四年后以尸體的形式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何其荒謬?何其可笑?
  看了那張臉許久后,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自然是記得的。”
  她還記得,當年最喜歡往皇宮里跑的孩子里面,這丫頭就是其中一個,不止愛往里面跑,連她喜愛的桃子都要摘幾個走,臨了怕她不同意還要來她身邊磨一會兒。
  那時候,姜太后最喜歡這些個小小可愛的孩子們了,每次他們來的時候都會給他們備著點心,看著他們在桃樹下撒歡的模樣,她不禁有些懷念。
  “沒想到,時過境遷,我再見閆然會是這樣場景。”
  往事是最磨人的,也是最傷人的,因為她曾經擁有過那些溫柔,突然失去,對她而言也是一種打擊。
  沈瀝洲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罷了罷了,都過去了。”蔣以歌搖了搖頭,哪怕是語氣再怎么惋惜,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而她現在,最應該往前走。
  白蕭怡在一旁站著一點也不敢出聲,生怕打斷了男女主之間的美好回憶,那她可就罪過罪過大罪過了啊。
  系統冷笑一聲:呵,你還知道啊你!
  收回思緒,她又恢復了那面無表情的神色,問著沈瀝洲,“仵作可否驗尸?”
  沈瀝洲點頭,“死于窒息。”
  窒息?
  白蕭怡在一旁看著,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地上的這個女人,對那個業務能力不是很好的仵作表示懷疑:大哥,仔細的觀察一下人家好不好,嘴巴都被毒成紫色的了,真的不是中毒嗎?
  然而,她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地吶喊著,要是真的讓她到男主面前去喊的話,那還是多借給她幾條命吧,她可不敢就她這條小命就去急吼吼的說。
  都不知道多少女配因為自己的莽撞而害死了自己。
  ……好吧,就連她這個原本的女配也是這樣的下場,導致她現在看到男主都覺得害怕,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帶回大理寺吧,讓人前來認領。”到底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她的心里也存了一絲不忍,“別用叛黨的手法對待她了,等人認領就賞白銀讓她下葬吧。”
  看這孩子現在的穿著,想必也是個不缺衣食的吧。
  想了想,她又說道,“罷了罷了,你看著辦吧,這具女尸是從蔣府后山搜出來的,若是需要我們蔣家人出面,我們……”
  “我們可不依啊。”
  “就是就是,不依。”
  人還沒走過來,蔣以歌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蔣懿和一個她沒見過的男人。
  看到蔣懿,白蕭怡只覺得自己的腦仁“突突”的痛,那陣無力的眩暈感再次涌上心頭,“蔣懿,你來這兒干嘛!”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剛剛還沖著蔣以歌笑的人立馬就看向了白蕭怡,抱著手,他就像街上的痞子混混似的,“這是我家后院,出了事我當然要來看看啊,倒是你,突然出現在這里,做什么的啊?”
  他等著白蕭怡找借口,然后他來一一的拆開,反正他最近看了很多書,就不相信說不贏這個女人!
  他氣哼哼的想著,抱著雙臂扭過去的頭別提多驕傲了,然而沒人知道他在驕傲什么。
  白蕭怡格外無語,瞥了他一眼,“我來找以歌玩。”
  言外之意就是,以歌在哪我在哪。
  “你找我妹玩?”他有些過度夸張的震驚,接著就是鬼鬼祟祟的把頭往那邊湊,“那沒讓我爹看見吧?”
  “那是當然。”說起這個,白蕭怡十分驕傲,“若離把我送進來得神不知鬼不覺的,除了愫瀾院的人,其余的人一個也沒看見。”
  要是現在能有鏡子的話,她一定能看見自己的鼻子變長了。
  “嘖。”蔣懿一臉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對她這種作弊的行為表示深深的唾棄,“你就不能自己飛進來嗎?”
  “你當我傻啊,靠我的兩只手又不能當做翅膀,怎么扇動飛進來啊?”說完,她還附贈了一個大大的無語,眼神也像看二傻子似的看著他,“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大笨鳥。”
  蔣懿炸了,“說誰大笨鳥呢!”
  白蕭怡才不怕他呢,抱著手回答的一臉悠閑,“誰回答我就說誰咯。”
  “你!”
  蔣懿指著她,剛想說什么就被白蕭怡很不耐煩的打斷了,“別老指我,再指我一下小心我把你手指掰下來當雞爪子啃!”
  蔣以歌:“……”
  蔣家二哥:“……”
  他們本以為蔣懿這個時候應該奮起反抗,或者是快要沖過來的時候,他竟然做出了一個令他們都沒有想到的事……
  只見他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爪子,來回的搓著,生怕白蕭怡過來掰了,嘴里還小聲的嘀咕著,“女孩子家家的,老是想吃人家的手指,真的是對我一點都不友善,說好的同窗友誼呢?”
  如果白蕭怡聽到的話,只是毫不猶豫的破開他的幻想,冷冰冰的告訴他,“那根本不叫同窗友誼,只是她單方面的想揍他而已!”
  誰讓他這么欠揍呢!
  見玩笑鬧得差不多了,站在身邊的蔣家二哥輕咳一聲打斷了蔣懿的嘀咕,拱手對著沈瀝洲一拜,“臣見過郡王。”
  沈瀝洲點頭,“不知二公子是何時進京的?”
  “今早。”
  進京的第一件事不是進宮面圣,而是回家省親,看來這蔣府人也不像表面上做的那么……
  蔣以歌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或許是常年在外征戰的原因,他看起來比孱弱的蔣懿不知道強壯了多少,連個頭也比蔣懿高出來了半個。
  蔣以歌:“……”
  將瑞城感覺到了一絲怪異的目光,等他抬頭去看的時候,蔣以歌已經收回了眼神。
  將瑞城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往蔣以歌的身上想,只是覺得這個小妹好像變得對自己愛搭不理了,他都來了這么久了,連那聲熟悉的“二哥哥”都沒聽到,不免覺得有些遺憾。
  不過,現在可不是讓他覺得遺憾的時候,地上的那個女尸才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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