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許家秘事
姜靈珺倒是沒放在心上,知道他要是真心要躲一個人的話,是不會讓人知道他的行蹤的,而讓小棠感覺到挫敗感,無非是想借小棠傳話給她,要想見他,除非她自己去。
“罷了罷了。”姜靈珺放下手里的毛筆,無奈的笑了笑,“我去見他吧。”
“可是小姐,王爺現在不在府里啊。”小棠撓了撓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她,“要不您還是下午再過去吧。”
她怕她過去也撲了個空,要是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感情那她可就罪過了啊。
“不會的。”姜靈珺笑著搖了搖頭,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她去找她,所以他一定會在的。
“你讓人去通報,就說,我去找他了。”她說,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院子里的門一定會打開的。”
“好。”小棠半信半疑的轉身出去了,找人通報去了。
姜靈珺畫完了最后一下,抬起筆準備在紙的右下角留下自己的名字時,看著紙上的杰作有些慘不忍睹,在心里做了幾番心里斗爭后,她還是把筆放下了,沒有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
那實在是太有損她的形象了。
小棠讓人去通報時,沈瀝洲剛準備去巡視河邊的護城橋,聽到姜靈珺要過來的消息立馬就改了注意,讓人打了一桶水來沐浴,還專門挑選了一件湛藍色的衣裳。
自從和她搬過來以后,他那些深色的衣服就再也沒有穿過了。
估摸著這小孩的臭屁性,姜靈珺還在院子里下了一盤棋,等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才帶著小棠出了院子,直奔他的那里而去。
姜靈珺住的是主院,沈瀝洲住在離她不遠的月閣,中間只隔了幾條路的距離。
“小姐……”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小棠看到門外站的兩個大漢就犯躇,不是很想往前走的模樣。
姜靈珺倒是沒怎么擔心,帶著她直接走了上去,門口的兩個人立馬就把門給打開了,速度快得小棠以為是在做夢。
就……這么突然的嗎……?
踏進沈瀝洲的院子時,小棠還覺得是在做夢,直到她跟著姜靈珺要進門的時候被墨雨攔了下來,“主子說話,你不能進去。”
姜靈珺回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就在外面等著,自己走了進去。
看著那抹倩影消失在視線后,小棠的臉立馬就垮了下來,看著墨雨的眼神不善,“你們就是故意的!”
“抱歉。”墨雨扭頭不敢看她,這聲抱歉算是間接的承認了。
“好哇你們!”小棠見他承認了,頓時氣得不行,“你們這叫套路知道嗎!”她戳著墨雨的胸膛,一字一句道控訴道。
“套路?”墨雨皺眉,一臉的不解,“小棠姑娘這是何意啊?”
這詞還是她從白蕭怡小姐那里學來的呢,想到這兒,她一臉高傲的扭頭,對他這半個月以來的行為十分的不滿,“我干嘛要告訴你啊。”
說著就往一邊退了一大步,和他隔開了距離,“我們現在要保持距離知道嗎?”
墨雨微微挑眉,“保持距離?”看著和她不過一腳的距離,覺得好笑,這也叫保持距離?
但小姑娘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嚴肅認真,“對,保持距離。”她瞪著他,靈動的眼眸看起來像是在撒嬌一樣,“以后你見到我就必須保持這么遠。”
誰叫他故意讓她等了這么久來著!
她可記仇了呢,就算誰來哄她都不行。
墨雨笑了,“是嗎?”
得到了小姑娘肯定的點頭后,他就開始了自己的表演,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玉簪子。
是她在街上見過的桃花簪子,也是她最喜歡的一只簪子了,但那價格也讓她只能看一看,沒想到這簪子會出現在墨雨的手上。
墨雨看著她眼里的驚艷和喜歡就覺得好笑,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的不滿就寫在臉上,但好哄也是真的好哄。
——
走進了他的書房里,姜靈珺看著書桌前裝模作樣的男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到她的笑聲,沈瀝洲手一頓,滿是墨汁的鼻尖立馬就在紙上暈開了,暈了一大圈黑色的墨跡。
姜靈珺走過去,看到他紙上暈開的那一團,臉上的笑意更大了,“佑之啊,你這是……”
說一半留一半,給足人遐想的空間。
沈瀝洲有些尷尬的收起了筆,擱在一邊,故作高冷的看著她,“找本王有什么事啊?”
即使他做的再怎么高冷,眼里的欣喜卻藏不住。
“找你的人一用啊。”姜靈珺直說,也不和他拐彎抹角的。
“誰?”沈瀝洲如臨大敵一般,好像只要她嘴里說出一個人名那個人就要消失一樣。
“墨風。”姜靈珺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反問道,“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沈瀝洲:“……”
他確實忘記了。
掩唇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說道,“怎么會。”隨后就喊了墨風一聲,一個隱匿在墨色的男子跪在了他面前,“王爺。”
抬頭看到了姜靈珺,他還嚇了一跳。
沈瀝洲才懶得管他什么樣呢,趕緊把話題拋給了他,“小姐有問題問你,你須得如實回答。”
墨風躬身,“是。”心里卻在想,蔣小姐能有什么事問我啊。
但他臉上沒表現出來,還是很恭敬的看著地板,“小姐請問。”
姜靈珺打量了他一兩下就收回了眼神,神情有些嚴肅,“半個月前我讓你關注許良的動向,你可有查出了什么?”
聽到問的是這個,墨風提起來的心放了回去,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回小姐話,屬下查到禹州許家是許良的本家,他也是在這里遇到的江家小姐,將她納為府里的第三房小妾。”
許良那天把她從大理寺接走的時候,姜靈珺派了人跟著他,看到他把她帶回家厚葬了之后才離開的。
但她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里面有一絲奇怪,好像有一雙手一直在推動著她往前走,而更讓她奇怪的是,江閆然身體里中的毒,怎么會和皇后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你繼續說。”
墨風得令,繼續說道,“江小姐進入許家的時候,他還不是大學士,而只是一個小小的文員,靠著巴結了朝廷的官員才爬了上去。”
沈瀝洲聽得皺眉,有些不耐,但看她聽得一臉認真的模樣,又不忍心打斷,只能聽到他繼續說。
許良當了大學士后,官威極大,在京中耀武揚威的事件比比皆是,單是拿出其中一樣來都引起眾怒,所以沈瀝洲對這樣的人沒什么好感,而他后來和軒轅辰景決裂之后,他也不會在他面前說這話自討沒趣。
“但是,”墨風話鋒一轉,聲音壓低,“據許府周邊的人說,許良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是在兩年前遇到了一個人。”
“誰?”姜靈珺擰著眉,心里已經隱隱有了猜測,料想那人應當和蔣府來的那人是同一個。
“一個白衣似雪的男人。”
他說。
“白衣似雪?”姜靈珺喃喃道,腦海里白光乍閃而過,在那個猜測快要沖破胸口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墨雨的通報聲,“王爺,姜小姐,許府派人來送禮了。”
“送禮?”姜靈珺喃了一聲,心里沉思著什么,抬眸看了一眼沈瀝洲,微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既如此,讓他們進來吧。”
從后院繞過走廊到前廳時,姜靈珺站在轉角處就看到了那抹身影,許良穿著一身灰色長袍,身材消瘦,五官也有明顯的凹陷了下去,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和她在大街上看到的那個人完全不同。
見到他,許良還裝似謙遜的行了禮,“見過郡……王爺。”
意識到他已遭貶謫后,及時改了口。
沈瀝洲路過他徑直走向了廳堂的側座上,順勢錯身了他的行禮。
姜靈珺倒是很有興致的打量著他,眼里帶著一絲興然,“許久不見,許公子越發的……”她笑了笑,似乎是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他現在的模樣。
說來也是,許良今年不過而立之年,面色卻有些老態憔悴,整個人看起來說是四十歲也不為過。
聽到她不明意味的笑,許良訕訕的笑了,拱了拱手,面上有些窘迫,“蔣小姐說笑了。”
主人家沒讓他坐,他只能尷尬的站在原地回話,那姿勢,那作態,全然是一副恭敬的臣子模樣,而他回話時也總是半低著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姜靈珺對他的興味,更多的是來自江閆然的死。
讓她相信那個性格開朗的姑娘是自殺而死,還編出她有心疾的謊話來,她有心疾這事她怎么不知道呢?
“許良。”姜靈珺喊了他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今日來王府所謂何事?”
“自是聽聞郡王降臨禹州,我等特此前來拜訪。”說得冠冕堂皇,心里怎么想的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姜靈珺在心里冷笑,明顯是不相信他的話,但也沒有明著拆穿,“那便勞煩許大人了,只是最近天寒,大人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若是感染了風寒什么的,可就不好回京交差了。”她笑了笑,眼含譏諷的看著許良。
沈瀝洲沒什么耐心,瞧見她臉色有一丁點的不耐煩,當下就要把人給轟出去,恰逢這時,一個家丁打扮的人突然闖了進來,進門見到許良就跪了下來,嘴里大喊著,“大人,您快回去看看夫人吧。”
灰布衣服打扮的家丁跪在他腳邊哭爹喊娘,眼淚鼻涕糊了他整張臉,丑的人都不想多看一眼。
“做什么,撒開。”許良反應過來后一腳踹開了他,本來就不怎么好看的臉色現在更加的陰沉了,“王爺面前也敢放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經過許良的這一提醒,那家丁這才扭頭看到了坐在一邊的兩人,當即就跪著趴了過去,生怕兩人開罪自己,連忙討饒,“王爺恕罪,王妃恕罪。”邊說邊猛磕頭,每一下都實打實的磕在了地板上,抬起來的額頭也紅腫一片,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很快他的額頭就鮮血直流了。
聽到他口中“王妃”二字,姜靈珺微微擰眉,雖然沒有出聲反駁,但看著他的目光很不善,只差叫人把他丟出來,但她還未來得及下達命令時,那家丁就著急的說出了他來這兒的理由,“求王爺恕罪,奴才是為了找大人才來這兒的啊,奴才不是存心的,求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啊。”
翻來覆去的就這幾個字,聽得姜靈珺腦袋嗡嗡作響,再大的理由也不該來郡王府撒野,當即就讓人把他轟出去。
那家丁見到一身黑色勁裝的墨風朝他走來,連忙往旁邊縮了幾步,見求助他無果,又轉頭朝著許良的方向磕頭,想也不想的就說道,“大人,夫人在府里亂喊,小人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出來尋大人的啊。”
“求大人看在小人赤誠一片的份上,留小人一命啊。”他哭得眼淚鼻涕縱橫,姜靈珺更看不下去了,讓他背對著自己,又和沈瀝洲對視了一眼,接下來的話就交給他來問了。
沈瀝洲也厭惡這樣軟弱的人,給了墨風一個眼神,眼神沉沉的。
墨風:“……”
講真的,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是一條蟲了,還是一條生活在郡王肚子里的蛔蟲。
在心里哀嘆一聲,他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家丁拽了起來,揪著他的領子出了大廳門,全然不顧許良青白交錯的臉色。
“這……”許良象征性的伸了伸手,卻沒能留住墨風離開的背影。
“王爺這是何意?”許良面無表情的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他本就生的一副病弱的臉,做起嚴肅認真的表情一臉震懾力都沒有,難怪他在朝中的支持者少,背后看不慣他的人更多。
高位者不想辱沒他的才華,但又忌憚著他的才華,所以抬高他的地位,卻沒有給他實權,只讓他做朝臣的靶子。
許良不堪京城的迫害,這才躲到了禹州,就連這里的太守,都要給他幾分薄面,可見這人的本事。
“許大人要做什么?”沈瀝洲懶懶的反問,似乎并沒有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就算他被貶謫至禹州,手里沒有一點權力,但他與生俱來的高貴卻是刻在骨子里的,“這里是沈王府,不是你許宅,敢在這里撒野,就要付出代價。”
果然,沈瀝洲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拳腳聲,以及那家丁的慘叫。
許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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