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莫蕓蕓要出國了
八月二十九日,星期四。
夏南招商大會開過后的象州,表面看似很平靜,但下面卻是暗流涌動。
特別是夏南的官場,隨著龍會的覆滅,在招商會期間雙規了象州市市長和交通廳廳長,其后又揪出七八個副廳、數十個處級干部,以及大量貪腐人員,再加上省委常委莫天成調到京城,因此變得很熱鬧。
郭天陽對官場的事沒有一點興趣,龍會鏟除后,他來象州的任務基本完成。所以,招商會后他被范長武(曹誼要求)調到省廳辦公室掛著,目的是為他參加明年世界武修大會前練功晉級創造便利。
來到廳里后,知道自己近期沒有什么事情,他就回信息處看了看。
曹韻告訴他,王儼辭職了。
郭天陽不明白王儼為什么辭職,再加上媽媽的事,他想找王宏光問問情況。
但王宏光身居高位,并不是隨時隨地能見到的,因此離開信息處后,郭天陽打電話給王宏光秘書,說有事要向首長匯報。
張秘書不久回話,說首長在家里等他,郭天陽就直接開車來到王儼的家。
郭天陽被人帶過來后,看到王宏光和愛人趙玉桂在家,只是不見王儼。
坐下后,趙玉桂親自為他泡了茶,郭天陽看趙玉桂走了,就低聲道:“王叔叔,這次冒昧過來,是想問您件事情!”
王宏光看著有些局促的郭天陽,笑道:“天陽,我們已經見過多次,你不必拘謹,想問什么就問好了。”
郭天陽想了想,問道:“王叔叔,您知道王家有沒有王丹鳳這個人?”
聽郭天陽提及王丹鳳的名字,王宏光臉色變得格外冷峻:“知道!她是我叔叔的女兒,我的堂妹,已經失蹤二十多年了。你怎么會問起她來?”
郭天陽直言道:“我聽師父講,她是我從未見過面的母親!”
王宏光聽了沒有回答,認真地端詳著郭天陽,看妻子過來,就道:“天陽,跟我來書房詳談!”
兩人來到書房,王宏光掩上門,難掩激動地道:“天陽,我以前就覺得你有些面熟,既然你是丹鳳的兒子,我就是你的舅舅。現在我們舅甥二人,說什么就不用見外。能不能把你知道的母親的情況,告訴舅舅?”
郭天陽點點頭,就把師父告訴自己的關于母親的事,講了一遍。
王宏光聽后,沉思一會才道:“你說的這個情況,我是第一次聽到。據我所知,丹鳳妹妹從小體寒多病,爺爺把她送去監武盟做了譚盟主的記名弟子。二十多年前,她從京城治好病回到夏東家里,此后就再也沒見過她。聽叔叔講,她失蹤了。不過,我從未聽說過以前丹鳳有男朋友的事。如果她真是在大學戀愛懷孕,爺爺不會不知道的。三年前,我倒是聽爺爺說過一次,說丹鳳現在美國,失去了以住記憶,什么人都不認得了,讓我們不要在叔叔面前提及她的事。難怪初次見你時,我就覺得你與朝陽長得很像,沒想到居然是丹鳳的兒子!”
王宏光的話,讓郭天陽心里頓起疑惑,王宏光的話應該是可信的。他不會在初知母親下落時,就編造謊言欺騙自己。那么,師父說的話就有些問題了。
其一,媽媽并未被王家驅逐,又怎會投海自盡?
其二,媽媽大學并未戀愛,那么自己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其三,師父為什么要媽媽改名換姓,非要等二十五歲后,才讓與媽媽團聚?
郭天陽心中第一次產生出對師父的懷疑,而且,他當著舅舅的面,把疑惑問了出來。
王宏光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他聽了后稍微想了想。
非常嚴肅地道:“天陽,你師父說你媽媽和爸爸去美國生下了你,又更改姓名,躲避王家,這一切都違背常理。我知道,爺爺是非常疼愛你母親的,縱使丹鳳失憶,他也不會讓她流落在國外。后來知道,但又不能帶她回來,里面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隱秘。你最好當面問你師父,也只有他能解開這個謎了!”
師父是這個世界上的超級強者,如果媽媽的事情真的是他有意相瞞,即使郭天陽去問他,他也未必會告訴真相。
“舅舅,我會調查清楚的!我今天去廳里,聽說王儼辭職了,是什么情況?”
王宏光嘆了口氣,道:“天陽,你也不是外人。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次黃炎教綁架儼儼不成,難保他們沒有第二次。因此,她爺爺就讓王儼回京工作了。”
郭天陽聽了,點點頭:“這樣考慮是對的!”
見郭天陽居然沒問王儼的去處,王宏光道:“這次若不是你請動監武盟出面,也許我就再也見不著女兒了。天陽,這個情舅舅記著!”
“舅舅,救王儼是我應盡的本份,您言重了!”
“天陽,我昨天才從曹誼書記那里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沒想到你在國家秘密部門工作。讓你做了一陣子臨時翻譯,倒委屈了你。曹誼不久可能要調走,以后待在象州,有什么事就過來找我!”
“舅舅,如果有事,我會找您的!來家前我約了人,就不見王儼了!”
王宏光點點頭:“好,有你媽的消息,立即告訴我!”
郭天陽剛出家屬院,電話就響了起來,是栗原小百合打來的。
栗原小百合走后四五天中,給他打了三次電話,都是提醒他不要忘了去日本國給爺爺治病。
他當時雖然應允了這事,但簽證沒有申請下來,一時還不能走。
何況,宇文素然新成立的天宇投資集團正缺人手,讓他物色一個信任的人去做財務。而他去日本和加拿大之前,還必須找到太平教隱藏在暗中的敵人,見見過斌和燕秋文燕秋武幾個伙伴。
所有這一切,讓他看著輕閑,心里卻一點也不輕松。
所幸的是,姑姑昨天晚上打電話告訴他,監武盟的人已經發現了太平教人員的行蹤,正在追蹤他們,讓他近段注意一些。
郭天陽現在最掛心的,就是準備帶給宇文素然的人手。
他考慮來考慮去,并沒有一個人適合。
范琴雖然相較于她人有一定優勢,但她身邊有小禹,他不能自私地讓小禹失去母愛。春慕雪倒也可以,但是她現在名義上的丈夫在醫院人事不省,況且她又有些猶豫不決,因此不合適動員她去。
郭天陽也考慮讓上元谷的元堅、元強過去,但他們倆個都是武夫,對經商一竅不通。現在,他只能寄希望說動已經是大四的燕秋文去加拿大幫宇文素然了。
郭天陽在電話里與栗原小百合說了幾句,說不久就會去日本。
郭天陽到了省軍區大院。
莫菲菲在電話里知道他要過來看二姐,就出來接著他,進了莫家的小樓。
“菲菲,二姐好些了嗎?”
“天陽,我正要給你說,二姐身上的病倒沒什么,只是心病不好治!”
“心病?怎么回事?”
“二姐平時看似柔順不言不語,其實總把心事壓在心里。這次成正光出事后,她覺得沒臉再見人,一直悶在家里不肯出去。有病了誰也不告訴,也不去醫院看,她只是想折磨自己!”
郭天陽看莫菲菲一臉認真,不象說的假話:“這么說,你想讓我幫二姐?”
莫菲菲點點頭:“天陽,我也知道這讓你很為難,可除此外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看著二姐這樣消磨下去!”
郭天陽輕輕摸了摸莫菲菲的臉:“不用解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走吧,帶我看看二姐!”
莫菲菲領著郭天陽上了二樓,推開莫蕓蕓住的臥室門。
莫蕓蕓此時正躺在床上,雖然病已漸好,但雙目無神,一臉憔悴。
看到妹妹與郭天陽進來,臉上現出一絲驚慌,但隨即平靜了下來:“你來了?”
郭天陽點點頭:“我過來是給二姐切脈的!”
見莫蕓蕓一臉疑惑,郭天陽笑道:“我略懂歧黃,想切脈看看二姐身上有哪些病,好對癥下藥。”
莫菲菲領郭天陽進來后,說去買菜,就走了出去,順勢把門也掩上了。
看三妹走了,莫蕓蕓道:“我沒病,不用切脈!”
“病人總喜歡說自己沒病,這可不是好習慣!”
莫蕓蕓臉色有些不豫:“你真的不知道菲菲讓你過來的意思?”
“知道,她讓我徹底治好你的病!”
莫蕓蕓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直接說道:“不是的。她想讓我也跟著你!”
莫蕓蕓鼓足勇氣說完這句話后,臉色有些紅,而且不敢再看他。
郭天陽道:“以前我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如果二姐愿意,我沒什么意見!”
莫蕓蕓聽他語氣平靜,似乎并不吃驚,于是抬頭問道:“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都是一樣,我不會拒絕!”
莫蕓蕓聽了他的話有些生氣,問:“你那么多女人,還不知足?”
郭天陽笑道:“知足?二姐,我壓根就是一個俗人,貪得無厭是我的本性!”
莫蕓蕓沒料到他會這么說,抬頭看著他問:“她們都是心甘情愿跟你的?”
“這個我不清楚,只有問她們自己了。不過,她們似乎沒人想著離開。”
郭天陽給的答案又出乎莫蕓蕓的意料。
她再問:“聽菲菲說,你都要給她們婚姻,這是真的嗎?”
“是的,她們都渴望有一段美滿的婚姻,我沒有辦法拒絕她們,這是我必須要做到的。具體的辦法可能菲菲已經給你說過了。”
“我離過婚,而且前夫是那種人,你不嫌棄?”
“二姐沒有嫌棄我,我為什么要嫌棄二姐呢?”
莫蕓蕓沒想到他反問了一句,但正是這句反問,讓她的心情忽然好了許多。
她不自然地笑了:“你真的很特別,跟你說話一點壓力也沒有。只是,我跟著你,并不是想要婚姻,而是想要平靜的生活。你能滿足我嗎?”
郭天陽想了想:“這點我怕真不能滿足你。因為你一旦進入這個大家族,就注定會不平靜,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讓你過上這種日子。”
“我跟你并不想有婚姻關系,勉強說也只能是友誼,更不想讓父母和其她人知道,可不可以?”
郭天陽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就是異性朋友,這個自然可以。二姐,你大學學的什么專業?在部隊做什么工作?”
莫蕓蕓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我大學學的是財經專業,在部隊里做后勤!”
聽莫蕓蕓這么一說,郭天陽瞬間高興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二姐,我在國外有一筆投資,現在急需要一個財務。如果你能辭職出國擔任這個職務,也許可以過上想要的生活。”
“這,我沒想過出國!”
“這個其實不用多想,象州對二姐已經不適合,你應該走出這個圈子看看其它世界。如果你擔心去外國父母不同意,我可以勸他們。至于去國外的簽證,也不是什么難事。”
“我想問問,外國這家公司與你什么關系?”
“是加拿大一家初創的投資公司,名字叫天宇,董事長和大股東都是女人,是我的朋友。她們要求我從國內派一個信任的人做公司的財務主管,如果你同意去,也是你學習外國先進管理經驗的一個機會。二姐愿意嘗試一下嗎?”
莫蕓蕓看著他,從他的目光中看到鼓勵:“我,想去試試!”
“好的!還有沒有問題?如果有,就問清楚,別憋在心里!”
莫蕓蕓不好意思的笑了,她搖搖頭:“沒了!”
“那現在把右手伸出來,讓我切脈!”
莫蕓蕓看了他一眼,小聲道:“我沒病!”
郭天陽此時顯出他的霸道:“沒病也要切!”
莫蕓蕓極不情愿地伸出右手,郭天陽把兩指搭在她的皓腕上,閉目診聽。
五分鐘后,郭天陽放開她的手,臉色十分嚴肅。
“還說沒病,你是不是以前患過急性盆腔炎?”
莫蕓蕓極為震驚地點頭:“是,可是已經治好了啊!”
“治好只是你自己認為。我敢肯定,你一定是瞞著菲菲自己去治的,因此才會沒有徹底治愈,轉化為慢性盆腔炎!”
莫蕓蕓羞澀地低下頭:“當時我誰也沒告訴,自己去醫院看了看。這種病是不是特別難治?”
“對別人而言有些麻煩,但對我來說,只需要幾針即可。不過你的體質有些虛,我也正想用九元針改善一下。去外國,沒有一個好身體可不行。”
不過,郭天陽身上沒有帶銀針,因此只能把針灸推到下午。
等莫菲菲回來后,郭天陽又坐了一會,就離開了。
郭天陽從省軍區大院出來,來到國安廳所在的小院。
從舅舅王宏光口里,他聽說曹誼師兄要調走,因此要過來問問情況。
“天陽,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曹誼看到郭天陽進來,有些莫名。一般情況,他都是打電話的。直接過來的情況很少,除非他叫。
辦公室只有師兄,郭天陽就直言問道:“師兄,您是不是近期要調走了?”
“是的!前幾天京城來人找我談了話,不出意外,下個月就要調到安東省工作。我正要找你,給你說呢,想不到你已經知道了。與我同時調走的,還有警察廳里的范廳長。”
“師兄,龍會成員剛被抓獲,正在核實情況落實罪名,這時上級把師兄調走,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啊?”
曹誼笑了笑:“夏南這次招商會開得很成功,借此機會,很快就會實現騰飛的夢想。龍會中的人雖然牽涉到高層,但在沒有確鑿的證據面前,上面是不會輕易動決策層次,否則就會讓夏南大好前景付之東流。為了夏南的發展,調整我們就勢在必行了!”
“你們都調走了,龍會的事情會大事化小,最終不了了之。上面不清楚嗎?”
“這個你倒不必擔心!龍會這個惡瘤,對整個夏南來講,教訓深刻。想必沒有什么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為它翻案。上面調整我們的精妙之處,是想讓省里高層自省其心,是有意為之!”
“我明白了!師兄,您被調整到什么地方了?”
“安東紀委!”
“那師弟恭賀師兄進步(部)了!”
“職位上升,也意味著責任更重。如果你不是在國家神秘部門,不久之后就離開夏南,我真想把你也帶去安東!”
“師兄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自不會推辭!”
曹誼看著面前的郭天陽,知道他沒有明白自己的話意,就直接點明:“天陽,你還年輕,前程遠大。既然你想在華夏政界做事,就不要太張揚了。在世俗,應該遵循的規矩,不要輕易去觸碰。華夏職場,畢竟不是修煉界!”
郭天陽聽到師兄提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他只是一個武修,做什么只要不違背監武盟的規則,沒有人去說什么。但畢竟他現在是一個副處級警察,住著豪華別墅、開著近百萬的車、身邊又有多個女子相伴,太容易被人攻擊了。
“師兄,我會注意的!”
“你在夏南的工作情況,我已經給上面寫了報告,不久就會有回復。天元的孫志剛和古海林,在這次調查龍會抓獲管超時,都立了一等功,原本我想借機調他們來象州,趁機提拔一下。但現在范廳長也要走了,調他們過來反而不好。不如就讓他們待在天中市,做系統里一個中層警察。等你見到他們的時候,代我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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