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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眠


我推開二樓的窗戶,今天真是個好天氣,雖然天氣預報說傍晚時分會下雨,但是一點也不妨礙晴朗的現在。

        易烊千璽端了兩杯咖啡上來,“我自己磨的,很香吧?”

        我接過,“嗯嗯,真好喝,謝謝。”

        “所以接下來拍攝結束了,可以邀請你和我去前面的花園放風箏嗎?”

        “哈哈,你那風箏不是給楠楠買的嗎?怎么提前給放了?”我拐著彎拒絕了。

        我看著窗外的樹,滿眼蔥郁,微風拂過,斑駁的樹影搖曳婆娑。

        “待會兒你還有行程嗎?”

        “我有,我要去五四青年晚會彩排。”

        “唱歌?”

        “嗯,合唱,和小凱一起。”

        “你們也很久沒有同過臺了,四葉草們一定很開心吧。”

        易烊千璽笑了,兩個小梨渦真的很可愛。

        下午我去了一趟學校,大半個學期過去了,去對一下課程進度,還要找輔導員和各位任課老師拿復習資料。

        自從上次的綁架事件,菲姐堅持給我找了一個訓練有素的貼身保鏢,一米九的大個兒,一身肌肉,只要我一個人出門,時刻跟在我身邊。

        其實我覺得那次過后大難不死,以后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情了,沒有必要,畢竟去哪兒都得跟著我,有點……詭異?

        以前在巴黎的家里,也有貼身保鏢,之前是爸爸身邊的,但那個時候還小,也就沒有什么印象了,可是現在……

        “宋馳,我想回家。”

        “好的。”除了對正常的要求言聽計從,他也沒有什么話可說了。

        菲姐最開心了,因為保鏢兼司機,她輕松多了。

        “哎呀,這年頭,經紀人最難做,知道不?”菲姐笑著說。

        下雨了。

        天氣預報竟然是準的。

        “外面的雨還不小呢,正是華燈初上的時間,北京的市民朋友們出行注意安全哦,接下來讓我們聽聽今天這位朋友點的歌吧,是張藝興的《雨林》。”

        車內的電臺響起張藝興的歌,我閉著眼養神,心情大好。

        不過這種好心情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形了,菲姐要接我去參加一個飯局。

        以前菲姐從來不讓我去,談合作都是她一個人帶著團隊去談,菲姐疼我,舍不得讓我在酒局上受委屈。

        但是今天晚上的這個,是業內地位最高的大佬,他的制作團隊是可以登上紐約時報的那種厲害,享譽海外。

        我對國內的導演以及制片人都不是很了解,因為我的重心都在國外,現在要轉戰內娛,肯定要去接觸他們。

        “放心吧,雪優,他們都是德高望重的藝術家,應該不會為難你的。不會搞出那些烏煙瘴氣的酒局,應該就是簡單吃個飯,聊聊天。”

        其實對于這種飯局,我也已經漸漸見怪不怪,彼此有合作往來的電視臺,雜志,制作人,影視劇制作公司等等,每份合同的背后都有個氣氛融洽的飯局。

        我早就明白那些美輪美奐的藝人偶像其實處在這座金字塔的最底層,而揮著賺錢金鞭的老板們永遠需要鞭子末梢的他們沖在生意戰場的第一線,無論唱歌跳舞,演戲綜藝,臉蛋身材,用溫暖而讓人愉悅的態度在飯桌上盡量討喜,是又一項。

        都是不可忽視的工作,都是技術活。

        鹿晗把我保護的太好,菲姐又疼惜我,所以我算是在溫室中成長的,腥風血雨的娛樂圈,我可能也只窺見了一角。

        易烊千璽和王俊凱都和我說過,他們很討厭這種飯局,經常推掉,換來的就是一頓臭罵,被大佬們穿小鞋。

        不知為何,我突然有種無力感。

        好吧,我可能的確不適合娛樂圈。因為我無法想象,在沒有這些人擋在我前面的時候,會變成什么樣子。

        我,有點害怕。

        同時我也明白了吳一塵以前說的那些話,為什么不可以一直活在鹿晗的庇護下,為什么眼淚掉下來只能自己擦。

        “雪優啊,我真的很欣賞你,他們準備籌資拍一部商業片,你來,片酬隨便開,怎么樣?”

        “秦導,我……”

        “哎哎哎,光說多沒誠意啊,”其中一個投資方端起酒杯“來喝酒!你是女孩子,那我先喝,以表誠意。”說完,他一飲而盡。

        我看著面前一杯滿滿的白酒,心塞。

        “鄭總,她一個小姑娘,還不怎么會喝酒,沒教過,來來來,我陪你喝一杯。”菲姐替我解圍。

        “哎呀,小邵,你這就沒意思了啊,人家雪優又沒說不喝,你怎么總說人家是小姑娘,我看也不小了。”說著,鄭總還上下打量著我。

        我一陣惡寒,所以,還是躲不掉嗎?娛樂圈那些黑暗的潛規則?

        我認命的喝下去那杯酒,嗓子嗆得火辣辣。

        “好!”鄭總和其他幾位投資人鼓掌,“你看啊,我和你家經紀人也不是第一次談合作了,以前總叫她帶你出來,不肯,今天是給秦導面子呢!”

        我沒有就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而是無語地愣在原地。

        菲姐忙不迭地給眾人倒酒,包括我的酒杯。我撐著桌面,感覺頭暈惡心。

        鄭總的秘書看著他的眼色,把酒杯推到我手邊,但是我絲毫沒有把酒杯拿起來的意思。

        對方的酒杯拿在手上沉默地等待著,我皺著眉頭看向秦導。

        尷尬的空氣盤旋在飯桌上方。

        菲姐小聲說道“雪優,如果實在接受不了,我們就走,咱不稀罕。”

        我知道菲姐為了幫我打通國內市場有多拼命,我們沒有經紀公司,都是靠自己打拼出來的,所以我不能這么不懂事,一點點委屈都受不了,還當什么演員啊!大不了就當這是一場戲,我就靠著精湛的演技將這酒局演到底。

        “秦導,謝謝你的賞識,這杯我敬你。”我仰頭喝完,又倒了一杯,舉向鄭總“鄭總,這杯自罰,剛剛失禮了,還望海涵。”

        “哈哈,既然是自罰,一杯可不夠啊,三杯吧,不然我還得生氣。”

        我拉住即將爆發的菲姐“好。”

        他喵的!六杯白酒!我活了近21年,從來沒有喝過這么多白酒,胃里在灼熱的翻滾,我已經開始感覺天旋地轉了。他竟然還要我喝,果然大家都喜歡喝酒解決問題。

        “不喝也沒關系,你給我們跳個舞吧,鋼管舞之類的,怎么樣?你好像都沒跳過舞吧?”鄭總靠在椅背上,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忍住怒火,微笑著“鄭總,不好意思,我不太會,要不換個其他吧?”

        “那就喝酒吧。”鄭總把我拉到他身邊,端起酒杯遞到我的嘴邊。

        菲姐站起來想要阻止,被其他人攔著不讓她走,場面一度混亂。

        這時,一個人用力將我拽起來。

        “吳一塵?”我驚訝的看著這個面色冷酷的男人。

        他把我拉到身后,對著秦導打了一聲招呼,秦導似乎和他很熟,笑著回應一聲。

        隨后,居高臨下的看著鄭總“你這是想干什么?要強迫她?”

        “和你有什么關系?別以為你現在多了不起,她一個女演員,你什么事兒都管的了?”

        吳一塵氣場過于強大,鄭總明顯底氣不足。

        “還真是,想潛規則她,先過我這關,她是我的人,明白嗎?”

        我震驚的看著吳一塵,什么叫我是他的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吳一塵在娛樂圈的地位無人可比,他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所以大家都在巴結,如果像這樣公開誰被他護著,豈不是在昭告天下,這個人,沒人敢動的。

        “好了好了哈,今天大家都喝多了,電影投資的事情以后慢慢談,今天結束吧。好吧,一塵?”秦導出來打圓場。

        吳一塵點點頭“那我先帶雪優走了。”說完拉著我的手走出包廂。

        他的大長腿走的飛快,我在后面一路小跑的跟著。“吳一塵,你走慢點啊。”

        他也不理我,剛剛在包廂里拉扯的時候,手腕上的傷痕又磨破了,鉆心的疼。

        不知為何,我突然感覺好難過好委屈,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站在原地。

        “怎么了?”吳一塵終于停下來了,轉過身問我。

        “你為什么不理我?還走那么快?我的腿有你的長嗎?我趕得上嗎?你是不是生氣了?你生什么氣啊?我做錯什么了嗎?”我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

        吳一塵慌了,他連忙給我擦眼淚“別哭了別哭了,你沒有錯,我在生我自己的氣。”

        “為什么?”

        “不該讓你去酒局的,太危險了。你今天喝了很多酒吧,我要是早一點到就好了,就不會這樣了。”

        “你剛剛肯定很害怕吧?對不起,還有上次你被綁架了的事,沒有能保護好你,真的很對不起。”

        “唉,雪優,我該拿你怎么辦?”

        他低頭看著我,眼睛里盛滿了星光。

        “對不起,我不該隨便發脾氣的。”我有點歉疚。

        “沒關系,反正你發過的脾氣也不少。”

        “吳一塵!”

        他扣住我的后腦勺,輕輕擁在懷里“你在我這里,永遠都是一個小女孩。發脾氣也好,大哭大鬧也好,都沒關系的。”

        我的吳一塵,真的很好。

        ————————

        雖然有時候還會在噩夢中驚醒,夢里被殘忍虐待的感覺讓我心有余悸,但我慢慢開始相信生活回歸了正常。

        以前有點厭煩正常的生活,潛意識里總希望會出點什么刺激的亂子,現在,我拒絕一切刺激,可能被綁架的陰影留的太深了。

        好在日子過得匆忙,時間被擠壓得像塊餅干,我的日常生活里幾乎都沒有水分讓我抽空來回憶這段噩夢般的經歷。

        采訪,展演,拍戲,拍雜志,電臺電視臺地到處跑,攝影棚里的閃光燈下凹著各種姿勢和表情。

        但是漸漸的,我開始害怕睡覺,我怕又要夢到那段經歷,所以開始失眠。

        這是失眠的第幾天了?

        我也不知道。

        我喝了一杯冷水,大腦瞬間清醒。夜風把窗紗輕輕拂起,星星綴滿了黑藍色的天空,很久沒有在北京看過這么多星星了。空氣中似有如無的槐香,冷落的街道寂靜無聲。

        現在是凌晨兩點,韓國那邊應該是三點。我想起好幾年之前的吳世勛,凌晨三點的首爾,他才從練習室回家,無人的街道,冷冷清清,只有他一個人落寞的背影。

        還有金鐘仁,他得抑郁癥的那段時間,只有在浴缸里才能睡著,剛開始失眠的時候,也一定很痛苦吧。

        現在我自己經歷了,才知道身體困倦,但是大腦清醒的感覺是多么難受。看著沉睡的世界,我仿佛是被拋棄的那個人。

        多天的失眠換來的就是濃重的黑眼圈和時時掉線的狀態。

        “優優,你最近怎么了?總是心不在焉的。馬上要進組了,你臺詞背的也差勁,怎么回事呀?”菲姐皺著眉頭問。

        我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我做噩夢失眠的事,只能糊弄過去“對不起,菲姐,我會調整的,這幾天沒睡好。”

        工作室外面有一顆銀杏樹,樹枝上站著幾只灰色的不知名小鳥,我把面包屑撒在窗臺上,等著它們飛過來吃。

        金色陽光墜入花葉,滿地璀璨。

        “樓下新開了一家甜品店,里面有你喜歡吃的抹茶松餅哦,我買了幾盒。”lina拎著兩個大袋子放在桌上,“待會兒王源不是還要過來嗎?正好和他一起吃。”

        “哇,謝謝你啦!”

        我吃著香甜可口的松餅,這大概是這幾天最開心的事情了。

        下午時分天地間暗得猶如傍晚一般,撕扯得長街上梧桐七零八落,建筑隔不住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聲音砸在玻璃上,仿佛還有冰雹夾雜其中。

        我望著窗外吸了ロ氣,然后趴在了桌上,“這幾天怎么總是下雨啊?好想晴天。”

        lina在一邊整理文件,一邊瞅著我“雪優,你這幾天怎么啦?總是沒精打采的,這可不像你。今天cici和我說你黑眼圈好重,是不是沒睡好?”

        “昨天熬夜看劇來著,沒事兒。”

        “你生活一直很規律,熬夜可不行,得板正回來。”

        “雪優!”王源來了。

        作為一起在娛樂圈披荊斬棘的伙伴,王源應該是第一個同齡的朋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我看著擺弄那盆鳶尾的他,問道“王源,你說,為什么我們要這么拼命呢?”

        “其實你完全可以拼爹的,如果說我的話,我今年22歲,還沒有女朋友,曾經的夢想也沒完全實現,學業壓力大,寫歌經常沒有思路,跳舞總是不能進步,干什么都有人罵你,父母也還沒有享清福……雪優,在這世上立足好難啊。”

        我鼻尖一酸。

        我們腳下的行星有著廣闊沙漠草原,也有著牛羊稀疏的高地,有陽光普照的地中海沿岸,巴拿馬運河與綿長阿爾卑斯雪山,疆域遼闊無垠,幾乎處處宜居。

        可是,對人來說,“立足”卻是一件我們要學習一輩子的事情。

        “活著也好難啊,”王源低聲道,“做一個流浪的人實在是太苦了………這條路就像沒有出路一樣,沒人走過,只有我一個人用刀一刀刀地往前劈,我甚至都不知道前面等著我的到底是什么。累的時候我有時候甚至會告訴自己還能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多輕松啊,如果一了百了了就不用考慮這么多了,只要閉上眼睛,困惑和痛苦就會化為齏粉,身后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可是我又總覺得,人間到處都是希望。”

        這世界苦澀至極,像是釀在酒精中的苦瓜,但是總會有甜蜜的糖果在不經意間出現。

        “這花真好看,我第一次看到呢。”

        “鳶尾嗎?花店買不到的,因為它愛自由,絕不會被明碼標價。”

        娛樂新聞周刊上對我們最近的工作指指點點,如人所愿真的好難好難,因為會被說太脆弱,所以流淚的權利也被剝奪。

        午夜時,站在陽臺上,趴在欄桿上,俯視被暗夜侵蝕的一切,我才有一種活著的感覺。原來微信的開屏是那么真實的囚徒困境,原來人真的形單影只。

        我看著沉浮的灰黑的云,悲傷飄蕩在天上,二十歲的浩浩蕩蕩,一個人的兵荒馬亂亂,多么瑰麗的仲夏夜之夢。

        被馴服的小狐貍陪王子看了無數次日落,到了不得不分開的時候,小狐貍會希望王子記得她還是忘了她呢?

        “啪嗒”我點燃了一支煙,吸一口,然后緩緩的吐出來。

        抽煙是我去年學會的,不記得是哪件事的催化,總之在那段時間里,我很焦慮,好像只有抽煙的時候,能好過那么一些。不過我沒有癮,只有在極其焦灼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根。

        “抽煙的女孩不是壞女孩,優優,你永遠都是乖小孩。”吳一塵這樣說。

        是啊,我很乖,長這么大,從未做過任何離經叛道的事,那么,上帝會給我怎么樣的結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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