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程程害怕初初情緒再次不穩定，連忙將外面的男人推了出去。

也就在這時，護士拿著托盤進來，一臉疑惑地看向他們。

“你們是病人的家屬？”

“嗯，我是她朋友，請問她和孩子怎么了？”

這幾日，姜程程滿心都是煙越涵，生怕她和孩子被厲南洲虐，待，現在看到母女倆這樣，更是憂心忡忡。

她顧不上身邊的男人，焦急地向護士詢問情況。

“病人腳上的傷口太大，被機械性破壞大片皮肉，需要進行縫合才能方便傷口愈合，不然很有可能會反反復復地裂開。可病人堅持只上藥止血，還請你們家屬能幫忙勸說一下。”

“好，那請您稍等片刻，我去和她說說。”

光是聽到描述，姜程程就仿若感同身受到那種徹骨疼痛。

當她親眼看到煙越涵腳上被碾壓出來的傷口，頓時紅了眼眶，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怎么會傷得這么嚴重？厲南洲還是人嗎？好歹你們也是同床共枕的夫妻，連孩子都有了，他怎么能這么殘忍地對待你？”

姜程程一邊抹淚，一邊小心翼翼地看向初初。

見孩子頭上也有傷，嬌嫩的手臂上還有淤青，她更是不能自己，比打在她身上還要難過，瞬間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他就是個瘋子！怎么能這么虐，待你們母女倆！”

“我要和他拼了！他不就是厲氏總裁嘛，我聯合A市其他幾家，就不信整不垮他！”

姜程程哭的像個孩子，痛斥厲南洲的冷酷無情，想要和他硬鋼。

這可嚇壞了煙越涵。

她生怕閨蜜會步謝清野的后塵，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緊張道：“你別誤會，我和初初沒有被厲南洲虐，待。我的腳傷是被人踩得，后面傷口開裂了幾次，所以看起來比較嚴重。”

“真的？那初初呢？”

話音剛落，姜程程的臉上就被一雙柔軟小手覆上。

軟綿綿的觸感，瞬間撫平她內心的各種情緒。

“不哭，乖乖。”

孩子軟糯的聲音，終于讓姜程程破涕為笑。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問道：“初初，我是干媽，之前給你送過玩具。現在你媽媽要治病，讓干媽抱你一會兒，好嗎？”

先前姜程程送母女倆去醫院，初初全程都在昏迷，后來也只聽煙越涵說玩具都是干媽送的，沒能真正與本人見面。

現在知道對方身份，加上剛剛姜程程眼中的關心，是沒法作假的，孩子很快便接受了她的示好，主動伸出小手，環住她的脖子。

“干媽。”

“哎呦，乖，不要害怕，干媽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

“嗯。”

孩子的眼睛是最清澈透徹，真情假意，她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和那個人后就對她咒罵擰掐的煙沐晴相比，初初自然會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大大咧咧，簡單純粹的干媽。

“媽媽，痛痛。”

“好，那媽媽看病，初初要乖乖聽干媽的話哦。”

“嗯嗯。”

雖然女兒只會簡單的詞語表述，但煙越涵還是能一眼就明白她的意思。

孩子有信任的人照看，她也能安心讓醫生縫合傷口。

只是當姜程程抱著初初出去時，她這才看清站在外面的男人是誰，頓時驚訝地長大嘴巴。

“越涵，你先好好治療，等會兒出來，我們再細聊。”

暮冬亥嘴角含笑，溫文爾雅地對她揮了揮，和姜程程坐在門口的長椅上一起等待。

.......

不到一個小時，醫生從治療室走出來，將空間讓給他們幾人敘舊。

“婚檢報告？”

煙越涵坐在病床上，錯愕地看向暮冬亥手中報告。

“呃，那個說來話長，反正就是父母之命，姜暮兩家要聯姻，所以我們倆就成了犧牲品。”

姜程程尷尬地扯動嘴角，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而暮冬亥的表情，卻有些耐人尋味。

他沒有即將結婚的喜悅和羞澀，反而是一臉冷漠，眼中堆滿不悅之色，全程連姜程程一眼都不愿看。

這一刻，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煙越涵蹙眉，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轉悠。

其實在上學時期，她就知道姜程程暗戀暮冬亥。

別看這丫頭平日里大大咧咧，直來直往的，實際上，一遇到感情的事，就膽小的像只小貓，連向前伸出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而暮冬亥從小就和厲南洲一樣生人勿進，性子冷漠，除了音樂，他對一切事物都沒有任何興趣，讓人拿不準他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當時，煙越涵當時并不覺得他們會有結果，也只是在暮冬亥出國那晚，陪姜程程大醉一場，將這份愛戀埋在老宅的樹坑里。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么多年，他們兩人竟會以這種方式在一起了！

煙越涵心中五味雜陳，看兩人截然相反的態度，不知是該說恭喜，還是節哀。

“咳咳，越涵，還是先說說你和初初吧。我剛剛摸孩子的后腦勺，上面有個鼓包，這是怎么回事？”

姜程程見她要開口，連忙搶先打斷，轉移話題。

“孩子不小心跌倒了。”

這一刻，換做煙越涵閃爍其詞，不想讓他們深究。

以姜程程那個炮仗脾氣，要是知道煙沐晴把孩子從床上推下去，肯定會立刻沖到住院部，為她們母女倆討公道。

她不想謝清野的慘劇再次發生，決定對姜程程保密。

再者，暮冬亥也在這里，他和厲南洲比較熟絡，十有八九會站那邊，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三人再次陷入尷尬之中，氣氛沉悶且詭異。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打破此刻的僵局。

“喂，好，我知道了，這就和她過去。”

放下手機，暮冬亥臉色更加冰冷，眼中的不滿溢于言表，冷冷地看向姜程程，“你母親在婚紗店，讓我們過去量尺寸。”

“......好。”

姜程程抿了抿唇角，像個犯錯的孩子，弱弱應道。

“越涵，抱歉，今天不能繼續陪你了。等過幾天忙完，我再去看你。”

“好。”

暮冬亥轉身大步離開，對姜程程的態度實在是太過冰冷，不像是對待未婚妻，反而像是仇人。

一瞬間，煙越涵從他們兩人的身上，看到曾經自己和厲南洲的影子。

她連忙拉住姜程程的手，沉聲問道：“程程，你想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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