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竟是左相之女
這是顧青風第一次來如意樓。
之前路過無數次,也沒想過要進來看看,但凡他進來一次,估計早就認出了姜如意。
只能說時機未到,老天爺不讓。
他樓上樓下轉了一圈,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風格還不錯,挺上檔次,只是不知味道如何?”
姜如意笑著說:“晚上讓你嘗一嘗。”
“那行。”
顧青風抬腳往外去,“我先回府睡上一覺。”
姜如意將他送到門口,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剛回京,做賊的事交給其他人去辦,還有兩天就過年了,老實在家里待著吧。”
顧青風不服氣:“我是你哥。”
“你就比我大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
“那也是哥哥。”
“行,哥哥,你快回家,省得爹爹一會兒又拿棍子抽你。”
顧青風抬手要敲她,卻被姜如意躲開了。
送走了顧青風,姜如意開始著手準備放假的事。
大弶朝新年都在家里團聚,很少有出來吃飯的,明天就大年二十九了,伙計們辛苦一年,自然是要犒勞的。
發了封紅,給了福利,大家就開始準備迎接最后一晚上的客人。
姜如意和齊肖在三樓對賬,剛開始沒多久,有伙計上來說:“國公府的夫人來了。”
姜如意一聽秦明月來了,立馬起身迎了出去。
兩人在樓梯上遇上了,姜如意想行禮,卻被秦明月一把攔住。
她一見她就紅了眼眶。
“孩子,你辛苦了。”
姜如意輕輕搖頭,笑了笑:“夫人,我沒事,一切都好著呢。”
說完,她領著秦明月上了樓,進了屋。
齊肖很知覺的退了出去,姜如意親手給秦明月泡了茶,兩人相對而坐。
秦明月看著她,將她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最后開了口:“昨日便收到消息說你回城了,想著太晚就沒過來打擾你。”
“讓夫人掛念了。”
“這孩子,一家人這么客氣作甚?”
秦明月說著伸過手去,輕輕地握著姜如意的手,看著她問:“這段時間我和國公爺一直在自責,庭哥兒不在你們身邊,我們也沒保護好你們,這心里……難受著呢。”
姜如意微微一笑:“夫人言重了,您和國公爺待我和七寶已經很好了,如意都記在心里。”
“哪里好了?若不是我們太大意,又怎么會讓匈奴人鉆了空子,劫走了七寶?”秦明月嘆了口氣,“還害得你一路追著去了長理,這一路很辛苦吧?”
“還好,有驚無險。”
茶已沖好,姜如意倒了一盞茶,遞到秦明月面前。
秦明月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隨后抬眸看向姜如意,一臉溫和地道:“今日一早收到庭哥兒來信,說明日就回府了,我和國公爺就商量著,今日已經臘月二十八了,還有兩天便是新年,就想著來問問你,新年你打算怎么過?”
姜如意放下茶盞,抬眸笑著道:“如意有一事一直沒來得及跟夫人說。”
一想到家人,姜如意就開心。
唇角輕揚,眉眼都開了花。
“如意找到家人了。”
秦明月一怔。
“家人?”
“夫人也知道,如意四歲走丟,被人拐到華陽,賣給了姜家人,如意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孤兒,無父無母。”
姜如意的話,突然給了秦明月不好的預感。
難道……
接著,她聽到姜如意說:“七寶被劫之前,左相和夫人來找我,說我是他們丟失了十七年的小女兒。”
預感被印證。
秦明月整個人都呆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
她看著姜如意,腦子里突然想起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十幾年前,相府丟失一女兒,因為這事,左相夫人閔氏搬去了靜慈庵,一住十幾年。
原來……
她喃喃出聲:“原來你竟是他們的女兒!”
怪不得呢!
怪不得秦云卿陷害姜如意入獄,顧厚山火急火燎地跑去救人。
什么七寶和顧舒易關系好?
什么柳太醫托的人情……
都是假的!
京城所有人,包括已經被砍頭的秦明陽……
誰能想到姜如意竟是大弶朝左相之女!
這一刻,秦明月突然想通了很多事。
為何姜如意進了牢獄沒多久,秦家一夕傾覆。
為何七寶被劫,左相會在第一時間會派人營救?
還有,為何姜如意回京,直接去了左相府……
越想,她越心驚。
再想到顧家和徐家一向不和的關系……
秦明月根本坐不住,隨便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馬車行駛在路上,秦明月一臉凝重,她吩咐玉梅:“派個人去叫國公爺回府。”
“是。”
馬車很快就到了國公府門口,秦明月急忙下車,進了府。
剛穿過回廊,正要回自己的院子,一個婆子匆忙趕來,朝她問了安,接著道:“夫人,老太太又鬧起來了。”
原本就鬧心的秦明月,一聽這事,頭都要炸了。
她無奈道:“她又想做什么?”
“老太太一直用手揪自己的頭發,她說看到……秦家大爺來找她了。”
秦明月一聽,急忙又朝偏院去。
一進院子,就聽到羅氏中氣十足的大叫大嚷,她擰緊了眉頭,快速進了屋。
屋子里,已經一片狼藉。
能砸的都被羅氏給砸了,秦明月站在門口,看著倒在榻上,滿頭發白的母親,心里又酸又脹又苦又痛。
她輕輕開口,喚她一聲:“母親。”
話音剛落,就見一物朝自己飛了過來。
嚇得她大叫一聲,連忙往一旁躲,玉梅也趕忙去擋,卻還是晚了一步,那東西直直地砸在秦明月的額頭上,頓時血流如注。
嚇得一旁的玉梅大叫一聲:“快……快叫大夫。”
一旁的婆子慌著去叫大夫,玉梅扶著秦明月,想帶她先離開,卻被秦明月一把推開。
此刻的秦明月,異常的平靜。
她沒去管額頭上的傷,抬腳走到榻前,看著手里還握著茶盞的羅氏,面無表情地開了口:“自從秦家倒了,母親便把一切的罪過都推到了我身上,罵我狼心狗肺,罵我自私自利沒良心見死不救,罵我斷子絕孫,罵我豬狗不如……”
羅氏盤著腿坐在榻上,撇著臉不看她。
一臉兇惡之相,哪有半分做母親的樣子?
秦明月看著她,心里對她僅剩的半點母女之情,也在這一刻消耗殆盡。
“可您從未拐過秦明陽,從未怪過自己……”
“你弟弟都死了!”
“他死了活該!”
秦明月突然拔高了聲量,“暫且不論他到底有沒有通敵叛國,就憑他拿刀捅死了長公主的嫡長孫這一件事,就夠他砍十次頭不止。”
“而且,那么多證人證明他在紅樓里高談闊論匈奴人如何勇猛善戰,大弶朝遲早要……”
秦明月深吸一口氣,“這些都是他說的,整個紅樓當晚的賓客都聽見了。”
“那是陷害,定有人陷害他!”
“陷害?”
秦明月冷笑:“若他在府里安分守己,若他有上進心有擔當,若他是個頭腦清醒的……就算別人陷害,也抓不住把柄。”
“你……”
羅氏抬手,又將手里茶盞砸到秦明月身上。
秦明月不躲不閃,硬生生地受了。
滾燙的熱水全部灑在她的身上,卻燙不熱她一顆冰冷刺骨的心。
她抬眸,直直地對上羅氏仇恨的目光,輕聲道:“我已經盡了女兒的本分,母親若是想死,我不攔著!”
說完,她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
隨后轉身,朝羅氏直直地跪了下去。
一連磕了好幾個頭,隨后起身,毫不猶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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