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猴子那里得知妮妮媽媽的葬禮，安排在第三天下午三點，檀雅包裹著自己只露出了一張臉去了葬禮，她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葬禮結束時，檀雅看到妮妮媽媽的鬼魂帶著微笑抱了抱妮妮和妮妮爸爸，然后向她揮了揮手，慢慢的妮妮媽媽就變透明了。

        檀雅準備回去，轉身看到有人站在她前面攔住去路，她習慣性的躲開繞路。誰知剛要往前走，男人就用手攔著她，檀雅抬頭看他，男人疑惑的開口：“你剛才繞開我了，你能看見我？”

        檀雅這才知道她又遇見了鬼魂，不想理會他，剛想走開，鬼魂跟了上來，檀雅看旁邊有很多人，不好說話，就直接走了。

        鬼魂就一直跟著檀雅，她走到沒人處，對鬼魂嚴厲開口：“你不要跟著我。”

        “只有你能看見我。”鬼魂請求檀雅：“你能幫幫我嗎？”

        聽到要幫忙，檀雅嘆了一口氣沒有拒絕的，對鬼魂說道：“你跟我回家吧。”回到家，檀雅望向跟她回家的鬼魂坐下：“你有什么事？太難的事我也沒法幫你？”

        鬼魂點點頭，表示知道：“不會很為難你的。”

        檀雅看著他：“你說幫你什么忙？”

        鬼魂請求：“你能幫我去看看我媽媽嗎？”

        檀雅疑惑：“你媽媽？”

        鬼魂看著檀雅慢慢的敘述：“恩，我叫林飛鵬，我是一名臥底警察，五年前，我大二的時候，老師把我叫辦公室和我說，有一個臥底任務交給我，我當時很猶豫，問老師為什么會選擇我？

        老師說我很普通，普通的讓人認為我做什么事都不會被懷疑？后來我就去了，可能是我不夠優秀，還沒有完成任務，就被發現了。

        我死的時候，我媽媽以為我學壞了，連葬禮都沒有參加，因為這個，我一直沒有法離開。”說完看了一下檀雅：“我請你幫幫我，幫我看看我媽媽。如果可以的話，告訴她，說她的兒子沒有學壞。”

        檀雅聽林飛鵬說的，有點感觸，她之前看過電視上的報道的臥底，任務沒有結束之前，臥底都不會被讓人知道的。

        檀雅問道：“你家在那里？”

        “我家住在左岸小區，五棟507。”

        檀雅看著林飛鵬準確的說出自己家，就問道：“五年了，你還記得這么清楚？”

        林飛鵬這下沉默了，沒有回答她，檀雅也不好追問，她在想為什么妮妮媽媽不記得那么多？難道鬼魂有的也會失憶？

        凌峰接道一項任務，讓他們隊配合緝毒警察行動。會議室，凌峰沒有把具體情況告訴隊員們，只是和他們開口：“今天晚上是一個配合兄弟單位的行動，大家要配合好，不要為了功勞，魯莽行事，導致這個任務失敗。為了行動的保密性，其他我就不多說了，現場一切聽我指揮。”

        隊員異口同聲：“收到，老大。”

        凌峰接著交代：“還有一點大家注意一下，這次抓捕的罪犯可能帶有槍支，大家都要小心一點。”

        “收到。”

        凌峰帶著隊員們到達了指定位置，上面給他的任務是接應臥底。雖然沒有接近任務核心，但保護臥底也很重要。

        等到午夜十二點，隱隱約約聽到交火的聲音，凌峰提高警惕，聽著聲響，這時猴子過來：“老大，十一點方向那邊在交火，我們要過去幫忙嗎？”

        凌峰想了一下交代他們：“猴子，你留在這里隨時接應他們，我和黑貓過去看看，你們要注意安全。”然后拉著猴子交代了幾句，和黑貓悄悄的往十一點方向走去。

        兩人走入交火處，隱藏一下自己，就看見有人臥倒在地上和對面的人交火，火力不是很大，對面也就兩、三人。凌峰不知道這些人什么情況，也不好插手，耳機里傳來了兄弟單位的問答聲：“凌隊長，臥底安全到達嗎？”

        凌峰低聲回答：“我看到一隊人正在交火，有什么標識嗎？”

        “帶了一頂白色的棒球帽，哦，對了，臥底叫袁文林。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收到。”

        凌峰和黑貓說了一下臥底的特征，黑貓開口：“剛剛我仔細看了一下，那個臥倒在地上的人，好像帶了一頂棒球帽。”

        凌峰聽他說完，就拿出槍支上膛，然后拍拍他低聲開口：“你去叫猴子他們過來接應。”黑貓走后，凌峰爬到臥倒在地上的人旁邊一處臥倒，開火支援他，讓他對方火力可以分散一些。等猴子他們過來了，壓制了對面，凌峰就走向那個臥倒的人，扶起他，看到他的腳受傷了，難怪到達不了指定的位子。

        “你好，我叫袁文林，你是凌隊長吧。”袁文林先開口說道。

        既然他知道自己，那他應該就是臥底袁文林，凌峰伸出手說道：“你好，我叫凌峰。”

        然后帶著袁文林來到他們的車前，把他送進了醫院，行動結束。后續的事情凌峰就沒有參與，只是后來聽猴子他們說了一嘴，原來這次緝毒行動在五年前就已經在布置了，所以臥底犧牲很多人，這次才會借調他們市刑偵去幫忙，重點保證臥底的安全。

        檀雅第二天下午跟著林飛鵬一起去了他家，敲了敲門，等了一會，一個頭發全白的老婦人給檀雅開了門問道：“你找誰？”

        檀雅看到林飛鵬走過去想攙扶老婦人，回答：“您好，阿姨，您是林飛鵬的媽媽嗎？我是他的朋友，過來看看您。”

        聽到是林飛鵬的朋友，林媽媽平和的臉垮了下來：“你是林飛鵬什么朋友？”

        檀雅看向林飛鵬說道：“阿姨，我可以進去和您聊聊嗎？”

        林媽媽讓檀雅進了屋，帶著她到沙發處坐下，倒了一杯水給檀雅。檀雅開口：“阿姨，您誤會林飛鵬了。”

        “誤會，什么誤會？”

        “阿姨，您兒子是臥底，只是任務還未完成，您兒子就犧牲了，為了你的安全，所以現在還沒有人來為他證明。”檀雅不顧一切的說出，“肯定有人和您隱晦的說過這個事，應該是您還沒有明白。”

        林媽媽抿了抿嘴看著檀雅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檀雅點點頭：“阿姨，您以后肯定會知道的，這次，我是受您兒子的囑托，過來看看您。”

        林媽媽哽咽了一下：“我只是一直不敢相信他已經走了。”

        檀雅看著林飛鵬：“阿姨，您如果有什么話，可以去他的墓碑那里和他聊聊，他聽得到。”這時的檀雅心情也不怎么樣，有點悲涼。

        林媽媽擦了擦眼角：“恩，我知道，我知道，這些年我沒有去看他，不是因為我誤會他，你知道他爸爸是怎么走的嗎？”

        檀雅搖搖頭，林媽媽繼續：“他爸爸是一名緝毒警察，在飛鵬小的時候因參加任務犧牲了，所以飛鵬瞞著我偷偷考上警察學校，我是不贊同的，誰知道大二的時候他退學了，當時我以為他不想讀警察學校的，誰知道，誰知道，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不相信他已經走了。”

        檀雅聽到林媽媽的話，心情很沉重，想到自己剛開始還不想理林飛鵬，真不應該。

        和林媽媽聊了一個下午，約好了明天一起去看林飛鵬，檀雅就回到溫禧小區，她發現自己現在白天出去，沒有以前的那種難受了。洗澡的時候檀雅發現自己身上的那個背上的蛇形圖案變淡了一些。

        她仔仔細細的看了這個圖案，是一條紅的發黑的蛇，記得這個圖案是在那年醒過來的時候有的，顏色很重，像是有戾氣封印在里面。

        第二天上午，檀雅打開電視看到了一則專欄節目，講述著這些年臥底警察的事跡。里面有林飛鵬的照片，也報道他五年前臥底時的一些故事。她想起了一句話：哪有什么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檀雅看到完電視上那些臥底警察事跡，想想自己這幾年的頹廢，覺得自己應該振作起來。

        下午，檀雅收拾好自己，來到林飛鵬家接道林媽媽一起去了墓地，林媽媽走到林飛鵬墓前說道：“飛鵬，媽媽錯怪你了，你和你爸爸一樣，是個英雄。”然后低低的哭泣。

        檀雅給了林媽媽一些空間，走到妮妮媽媽這里看了看，忽然有感應的抬頭望向林飛鵬的墓前，看到林飛鵬正向她揮了揮手，慢慢的變得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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