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度陳倉
互相對視一眼,二人便有了默契。
穎往小院跑去尋師父。
麟則是閉目神搜幾秒,然后轉(zhuǎn)身向另一邊杏樹林追去。
她畢竟天賦異稟,力量和速度甚至不是通常的成人能比。
再加上拐子抱著薇又跑不快,不多時麟就追上了他們的背影。
姜呈剛隱隱聽到腳步聲漸近。
回頭望去,見來的只是個小娃娃,便吩咐一個跟班停下阻攔。
自己和另一個跟班繼續(xù)護(hù)著拐子往山下去。
麟甚至沒有減速。
只隨手一巴掌,便把擋路的跟班扇飛進(jìn)旁邊的草叢。
等姜呈剛再回頭時,麟已躍起到他身后,近在咫尺。
這個銀白色卷發(fā)的小娃娃,揮起右拳直奔他面門而來,湖藍(lán)色的杏眼燃燒著憤怒的火苗。
來不及伸手格擋,姜呈剛只覺像被鐵錘捶中一般。
瞬間鼻血迸發(fā),整個人也旋轉(zhuǎn)著飛向左后方。
偏巧還撞在一棵杏樹的樹干上。
兩顆門牙當(dāng)即憤然離職。
麟接著踢開另一個跟班,順勢揮掌直劈拐子的后心。
那拐子下意識回身,竟用懷中的薇替自己抵擋。
麟來不及收回力道,這一掌便結(jié)結(jié)實實拍在了薇的背上。
薇頓時“哇”的大哭起來。
麟顧不得猶豫,就手拉著住薇的衣領(lǐng),把她扯到身后,回身一腳狠踹在拐子腹部。
拐子一屁股摔在地上,又翻了個跟頭,爬起來便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跑。
姜呈剛也是嚇得不輕,跟著連滾帶爬的逃下山去。
麟顧不得追趕,連忙回頭查看還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薇。
“很疼吧?傷到?jīng)]有?”麟急得手足無措,“我?guī)湍闳嗳嗪貌缓茫俊?br /> 可是她剛碰到薇的背,薇的哭聲霎時又大了一號。
雖然薇也不想一直哭。
但是實在太疼了,疼得除了哭,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麟連忙收手,抓耳撓腮地繞著薇來回轉(zhuǎn)圈。
猛然間,她想到了什么,撂下一句:“我變麒麟給你看!”
轉(zhuǎn)身跑進(jìn)邊上茂盛的草叢。
大概過了一分鐘光景。
珍珠白的光華從那片草叢緩緩泄散而出。
一只小羊般大的白色麒麟御著光華來到薇的面前。
說是白色其實并不恰當(dāng)。
因為在月色的映照下,小麒麟周身縈繞著絢麗的流光溢彩。
應(yīng)該說是那種五彩斑斕的白。
薇圓張著小嘴,震撼到停下了哭聲。
她從未見過這么美麗的生靈。
小麒麟緩緩來到薇的身側(cè),用身體將其環(huán)住。
薇只感覺仿佛置身溫暖的浴缸,亦或柔軟的春風(fēng),整個人無比放松舒暢。
直到小麒麟回到草叢,光華漸漸湮滅,薇都還沒從那奇妙的感受中回過神來。
麟一邊整理著衣裝,一邊從草叢走出。
扶起還坐在地上愣神的薇:“還疼么?”
薇這才注意到,背上已然不疼了。
低頭看看剛才被拐子捏出淤青的手腕,居然也完全恢復(fù)如初,看不出絲毫痕跡。
“好厲害!”薇還在回味剛才的震撼,“好漂亮!”
“我們歷代麒麟都有這治療能力,只不過忒是累人。
你這點小傷倒還好,要是再嚴(yán)重些,我怕是要撂在這兒了。”
麟蔫兒不拉幾的,拉著薇的手往回走。
“咱們快些回去吧,我困得要死,得好好睡一覺。”
還沒等她們回到村口,就遇到了急匆匆趕來的天心師父。
穎氣喘吁吁的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
師父拉過麟和薇,上下前后仔細(xì)查看一番,確認(rèn)兩人都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你們做得都很好。”師父慈愛的攬住二人。
其實,麟是有些莽撞的。
在完全不清楚對手的情況下獨自追擊,屬實冒了很大的風(fēng)險。
不過,若是歹人去到山下駕車逃離,事情就更難辦了。
事從權(quán)宜,孩子們的確已經(jīng)處理的很好。
師父見麟雙眼迷離,步履蹣跚,明顯體力已透支。
于是干脆把她背到自己背上,一路送回她家的小院。
麟的母親從師父背上接過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睡得迷迷糊糊。
母親只當(dāng)是麟頑皮過頭,并未多問。
同師父客套了幾句,便抱著麟進(jìn)屋去了。
師徒三人隱約聽見屋中傳出麟的父親呵呵的笑聲,還有她母親的幾句輕聲的埋怨。
師父的嘴角向上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又多看了眼透出橘黃色燈光的窗戶,才領(lǐng)著穎和薇返回小院。
路上,師父試探著問薇:“可知擄你的人是誰?”
“領(lǐng)頭的是我堂哥。”薇認(rèn)出了姜呈剛的聲音。
月光下也看清了他倉皇逃走時的身形和滿是鮮血的臉。
“好,很好。”師父依舊淡淡的笑著,目光卻閃過逼人的寒芒。
第二天一早,師父便給姜梓圓打了電話。
她懶得應(yīng)酬大伯那抓馬的表演。
直接撂下一句話:“薇已入我天心門下,從今往后,無論她有任何差池,我老太婆便專與你們姜家過不去。”
隨即不等對方回答,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姜梓圓背后冷汗直冒。
他原以為,只要把薇帶回姜家,就算是天心老人,也不好上門來搶他們姜家的孩子。
可現(xiàn)在看來,昨日事敗反而是萬幸。
不然這瘋老太婆還真有可能掀了姜家。
天心老人是講道理的。
只不過講的是她自己的道理。
自此,大伯再不敢打薇的主意,轉(zhuǎn)而改走懷柔路線。
他先是對長老們聲稱,送薇去拜師是他的意思。
隨后又遣人去請姜梓軒夫婦回家。
目的自然是希望可以對薇多些羈絆。
而父親也順勢接了橄欖枝,將母親送回姜家居住。
畢竟隨他在外奔波十分辛苦。
但他自己還是很少回老宅。
為了薇的周全,要做得事情還有很多。
麟得知那晚來搶薇的居然是姜家人,氣得直跳腳。
她無法理解,對自家親人怎么能用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天心師父則對麟解釋道:“惡人不分什么遠(yuǎn)近親疏,你也不必明白他們?yōu)楹巫鲪海灰匝肋牙便是了。”
師父這句話,麟的參悟便是要加倍練功。
惡人來一個打跑一個,來兩個就揍一雙。
于是她來小院兒也更加頻繁。
為的便是陪著薇練好功夫,以后才不會被姜家的惡人欺負(fù)。
薇和麟在櫻桃樹下練功的時候,穎就坐在樹杈上悠哉地瞧著。
等到她們休息的空檔便每人丟顆果子,邊啃果子邊幫她們復(fù)盤剛才的疏漏欠缺。
穎的眼力獨到精準(zhǔn),句句點評都正中要害。
麟雖心里明白,嘴上卻不肯服軟,總是追著要穎過來比劃,卻又哪里逮得著她。
原本師父所教的輕功身法都是一樣的,可是薇怎么練習(xí)都不如穎的流暢靈動,這大概就是麟的功勞了。
時光如梭,轉(zhuǎn)眼穎已是到了十歲上下。
師父開始允許她使用真槍實彈練習(xí),更是請工匠把東廂靠外的房間改造成了靶房。
從那之后,穎每天總有一兩個鐘頭待在那里。
若不是還得去鎮(zhèn)上的小學(xué)校上學(xué),她恨不能整日都泡在里頭。
不過師父明令,槍支絕對不能離開靶房。
所以穎通常隨身帶的只是彈弓,以解平日技癢。
在醫(yī)術(shù)上,穎也日益精進(jìn),脈案藥理都已爛熟于心。
但是每有鎮(zhèn)上的人來求醫(yī)問藥,師父還是親自診治,只許穎在旁觀察學(xué)習(xí)。
畢竟予人施針用藥須得慎之又慎。
穎也懂得其中厲害,針法和用藥都是先在自己身上試手。
待到掌握純熟,便會去逮麟或者薇來繼續(xù)練習(xí)。
薇畢竟也是輕功身法見長,所以被捉住做小白鼠的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麟。
偶爾,薇也會于心不忍,故意跑輸幾次,替麟分擔(dān)一點皮肉之苦。
但是,也僅限于偶爾。
師父還是三五時的叫穎和薇去對弈。
薇漸漸發(fā)現(xiàn),其實卦術(shù)和陣法往往與棋局有著微妙的暗合。
于是便嘗試著將二者融入落子之間。
師父自然是早知其中奧妙,見薇有如此悟性,心中更是喜歡。
有時干脆借著棋局點撥薇的卦術(shù)和陣法修習(xí)。
師徒二人心有靈犀,妙趣無窮。
薇現(xiàn)在的柔功身法也有了些樣子。
師父還給她專門設(shè)計打造了一只白金手鐲。
內(nèi)部中空,收納著五十米高碳細(xì)鋼絲。
手鐲搭扣實際是鋼絲的抓手,可由此抽出固定鋼絲于著力處。
這手鐲做工精巧,薇隨身戴著并不顯眼,更有很多用處。
里頭的鋼絲可承重五百公斤,既能夠用作攀躍的繩索,又可以節(jié)短作為線刀。
若是多多琢磨,結(jié)合柔功還可變幻更多妙用。
麟還是以拳腳功夫為主。
畢竟有神力在身,越是直接的招式越能把她的力量發(fā)揮到極致。
周家人一直深諳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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