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試
為首的師兄,以指為劍,逼出了一個法陣,法陣中有一道拱門。
“眾位師弟師妹,方圓之門已開啟,只有通過這道門,才能有資格參加加下來的一試。”
這道門有什么奇特之處?李花嵐心想。一道木制拱門,上頭掛著一盞鈴鐺。
“我來打個頭!”一個卷發微有胡髭的壯漢急不可待便要過門。只見他神閑氣定,大步一邁,毫無阻攔地通過了方圓之門。有人看到他毫發無傷地通過了,便跟在他后頭也過了。
“我們也跟上吧。”木小雅急忙招呼李花嵐和沈燦星。因著隊伍人多,她們三個排在稍后的位置。
一個黑衣男子步履匆匆,剛要邁過方圓之門,門上的鈴鐺急切地響了起來,他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重重擊落在地。“將他關進監牢,聽候長老發落。”為首清朗端正的師兄命令一出,便有三四名執劍弟子將黑衣男子扣了押下。那黑子男子經過她們時側首看了李花嵐一眼,眼神中狠戾、不甘帶著期待。“看什么看!”木小雅狠狠地嗤了他。
“花嵐,我怎么覺得他剛剛在看你?”小雅對花嵐說,“或許是我看錯了……”。
“還有妖物敢在血魔風鈴面前蒙混過關。”那位言笑晏晏的師兄抱怨道,“血魔風鈴乃世間至純至剛之物,但凡妖邪魔族都要在它面前現形。”
輪到李花嵐通過了。只見她心靜無痕,邁過了那道方圓之門。令人奇怪的是,這血魔風鈴風吹不動,人過不移,在李花嵐邁過時,鈴鐺輕輕地擺動起來。
“這……難道這位小姑娘也是妖魔?”
“并非如此。只有當鈴鐺響起時,才是妖魔靠近之時。鈴鐺并未響起,只是輕輕擺動,或許這姑娘身上有某種力量令血魔風鈴起了反應,卻不是妖異之類。”
“太好了!我們終于可以開始考試了。”木小雅為她們三人都順利通過血魔風鈴而感到高興。沈燦星點了點頭,以堅定的眼神回應了木小雅。
原來她們來到的是一個高數萬丈的冰崖。崖上無比荒蕪,黑土混合著堅冰覆蓋了整座山崖,只有零星幾處長著苔蘚,為這寒天冰地帶去一點生機。
“這是要我們做什么呀?”“是呀,這里什么也沒有啊。”人群中眾人議論紛紛。
“請大家稍安勿躁。一試的內容,就是明日酉時之前到達對面的那座山崖。”師兄手指一指,將眾人的目光帶到對面的那座幾乎看不見的山崖。
“什么?這怎么可能!都說紫玉山仁義仙家,怎么會讓人做這根本做不到的事?”一回頭,三位仙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一位油頭粉面的公子顫顫巍巍朝崖邊移了幾步,頓時面如菜色,被狗咬了一般跑回了山崖里頭,他幾乎要哭出來:“這萬丈懸崖,摔下去就成肉餅了。不考了,不考了,就是紫玉山的老頭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考了。”說完袖子一拂,穿過了方圓之門。看來他是退出了。
有幾位年紀大的男子看到有人退出了,也紛紛搖著頭退出了。
一位練家子打扮的男子似是不甘心,走到這冰崖邊上,似乎要找出出路。他睜大了雙眼,看到的是浮在崖上的白云,與白云之下隱約可見的萬丈深崖。他下巴微抿,踏出一只腳在崖邊的白云上,卻踏了個空!驚魂未定的他倒退了幾步,癱坐在地上。他打量了四周一圈看到似乎沒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面露兇惡,狠狠地唾了一口,大聲地說:“我呸!什么玩意兒。一群沽名釣譽的家伙,這紫玉山根本是騙人的,老子考你個鬼。”大搖大擺了走了。
“無橋無繩,這叫人怎么過?”一個不羈又空靈的聲音從她們身后不遠處傳出,因為聲音格外動聽,所以在嘈雜的人群中十分突出。
“是啊。”木小雅不知說話人是誰,接了話一臉苦惱地望著李花嵐和沈燦星。
“我們可以先看看其他人的情況。我想,這一定是一道可解的命題。”李花嵐堅定地回答道。
“騰云?不行不行我不會。輕功翻過去?不敢不敢,我只會翻墻……”,聽起來身后的那個少年都著急得扭起眉毛來還是沒有答案,“有了!”他重重地敲了一下腦殼,“從懸崖邊跳下去,再從崖底爬上去不就行了,我的蘆葦桿子,我的甜蘋果,我真是個聰明的小子。”少年不知道他的話已經驚得他前面的三個少女全都噎住了的樣子。
“快看!”木小雅大聲提醒道。
李花嵐也被眼前所見震驚,之前在候考處見過的小眼睛胖青年吹起來黃皮葫蘆,葫蘆一口氣長好幾圈,不久就大如車斗,旋轉幾下躺在地上。胖青年頭戴青色汗巾,身穿藍色常服,額上沁出好幾滴汗,他渾不在意,一臉滿意笑嘻嘻地一個躍步跨上大葫蘆。他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冰天雪地中這個大葫蘆就帶著他騰空而起,先是慢悠悠又漸漸快起來,穿過冰崖上空籠罩的白霧,消失不見了。
“御風!他已經到御風境界了!”一向安靜的沈燦星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發出驚呼。
李花嵐有些擔憂地看向沈燦星,雖然相識不久,可她明白沈燦星對于修煉的執念。沈燦星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她告訴李花嵐和木小雅:“已經達到御風境界還來參加仙門招生的修士極為少見,即便紫玉山是四大仙門之一。御風是修仙路上遇到的第一道檻,有些人一輩子也只能徘徊在煉氣,”說到這她的眸光有些黯淡,“到達御風境界之后,便可御風、御器,在山間來去自如,也可修法習術,自此之后,若是勤加練習,便可一日千里,通往真正的修仙之路。”
“原來是這樣,”木小雅好似明白又不明白地點了點頭,“那他為什么還來參加招考呢?”
“我不知道,”沈燦星搖了搖頭,“也許紫玉山有他追求的東西。”
李花嵐卻不想這個,她想怎么通過這天塹,她觀察到一個小男孩正走向懸崖邊,小男孩玩心十足,腿一伸一伸地覺得好玩,似乎是預感到了什么,李花嵐多看了他幾眼。小男孩被冰雪滑了一下,就要墮向無邊深淵,李花嵐來不及想些什么,換手觸地,借著冰雪瞬時滑向崖邊,趴著拉住了小男孩的手。可是冰雪毫無著力點,李花嵐感覺一寸寸移向崖邊。
沈燦星反應過來,拉住李花嵐的手,又用力擲出飄帶,深扎于冰土。
李花嵐默數“一、二、三,”咬牙把男孩從崖邊拔上來。
她看向小孩,才看到男孩子憋紅的臉蛋和馬上就要掉下的眼淚,男孩子使勁忍住眼淚,給李花嵐和沈燦星深深鞠了個躬,大聲說:“謝謝!”,然后迅速轉過身作勢就要跑走,哪想到又趔趄了下,李花嵐忍不住笑出來。
“對,對不起。”李花嵐順著男孩子的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青衣的少年蹲了下來,撫了撫小男孩的頭,說:“沒關系。”他眼若寒星,生得十分好看清秀,年紀仿佛和她差不多大。似乎感覺到這邊的視線,他看過來,帶著探究和善意。
李花嵐連忙收回視線。
“花嵐,你怎么了?”木小雅關心地發來疑問。
“沒什么。”李花嵐否認道。
人群又發出一陣嘈雜,“是懸玉門的人。”懸玉門一大群幾十位弟子道服飄逸、昂首闊步地走到了懸崖邊,“大師姐,讓我們送你一程吧,”那名氣度不凡的女弟子似乎就是他們的大師姐。那名女子生得十分冷峻,臉上一絲笑都沒有,眼里卻流露出慈愛。
一名年紀不大的少年手拿長劍,單膝跪在女子面前:“大師姐,你就不要猶豫了,就讓我們驅動長劍送你過這萬丈冰崖吧。”他泫然欲淚,“我們都是大師姐你帶出來的,沒有大師姐,就沒有我們。都說我們懸玉門已經衰微,但是我們靠著勤學苦練都到了知微的境界,雖然不能御劍,但是只要我們合力,將法力傾注于你的紅芒劍之上,就可以送你到對岸。雖然此法耗力,會使我們三個月內無法使用法術、疲憊不堪,但是師姐你是我們的希望!”,他似乎舍不得又硬下心腸,“只有成為紫玉山的弟子,才能學到更精進的術法,我們懸玉門才有希望啊師姐。”
人群霎時安靜下來,被懸玉門弟子的話所震驚。
不知過了多久,“檸玉聽令!”,“是!”
“我凌望月以懸玉門大師姐、代掌門的身份命令你,從今天起任懸玉門代掌門一職,帶領門內師兄弟刻苦練習,早課晚功,不可荒廢,暮寢朝食,不可逾時。等我——回來。”
“是。”檸玉已淚流滿面。
“布陣。”
青檸號令一出,凌望月反手擲出她隨身佩戴的紅芒劍,懸停于崖上。數十個懸玉門弟子起六芒星大陣,傾注念力于劍上,劍身隱隱有光華流動,被賦予法力,凌望月沒有回頭,乘劍而去。青檸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施法一邊目送師姐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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