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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首屠屠友道 又折半枝梅


此時,屋外陸續走進四五個人,卻都是來此拜祭的賓客,突然見此慘狀,眾皆一驚。

        其中一人,年約四十上下,消瘦長臉,一對鷹目,精氣外露。只見他神色陰沉,至那老道前蹲下,上下仔細察看一番,抬頭看向林茂海方向,陰聲道:“屠友道死了。”

        林茂海眼中尚流露出一絲期望,隔空問道:“怎么個死法?”

        那男子站直身子,一字一頓地道:“如他全家一般!”

        林茂海聞言呆立當場,半晌方如同自言自語地道:“果真是他來了!

        那鷹目男子站直身子,目光如炬地掃向身后同行的幾人。這幾人中趙溯只識得兩人,一個是江湖人稱“云瀟子”的阮濟云,一個是“游魂掌”的創始人,江湖人稱“玉樹公子”的刁普寧,另外三人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劍客或門主,只是雖看著面熟,想見也是打過照面,卻一時記不得名號。

        鷹目男子看向眾人道:“諸位,看來那人是借苦石派喪禮,故意引我等前來,欲畢其功于一役啊。”眾人見此慘狀已是心中震動,再聽鷹目男子所言,竟一時滿面愁云慘霧。

        阮濟云冷笑一聲,陰沉著臉道:“‘江南七友’豈是他想斃就能斃的?如今不過死了屠友道一家妻兒三人,不值得如此大驚小怪!

        趙溯聞言方知,原來這倒斃在院中的道士竟是江湖上知名的刀客屠友道。這屠友道也是個傳奇人物,據說他家是祖傳的屠戶,被稱為“快手屠家”,本來的姓氏倒逐漸被淡忘了。

        只因他家祖傳的手法,殺豬宰牛只奔著骨縫而去,動作利落,電閃雷鳴間,一整只牲畜便被卸成了小塊。這屠友道習了祖傳技法后,卻不甘于作個屠夫,便將這套技藝演化形成了一套與眾不同的刀法,起名叫“片云刀”,江湖中人卻暗地里稱他的刀法為“不見血”。

        只因他殺人和殺豬牛一般,也是只奔著骨縫而去,中刀者血流的不多,但身體卻已殘缺不全。故而屠友道在江湖上也是人見人畏,一半的原因倒是因為他下手過于毒辣的緣故。卻不知何時入了道家,成了一名道士,也難怪趙溯等人不識。

        “不見血”屠友道、“云瀟子”阮濟云、“玉樹公子”刁普寧、“空無一物”盧若虛、“半枝梅”年思稀、“枯岸令”枚孤舟,再加上苦石派的林茂海,少年時;燠E一處,因七人均相貌俊朗、儀表不凡,又多為江南名門世子,故被江湖人稱為“江南七友”。

        這七人中,林茂海因是四大劍宗“苦石派”少宗主,便成了“七友”之首。

        這次幾人看來是為了林府喪事而來,卻沒想到七子中的屠友道竟死在了院中。

        這七子中倒只有屠友道一人非劍宗名門之后,為何會加入七子之中,也頗為怪異。但屠友道的加入反倒使武林人士稱贊其他六子不以門戶論尊卑,一時倒提升了“江南七友”的清善之名。

        此刻,屠友道死的蹊蹺,雖有阮濟云安撫,眾人仍是神態慌張,顯見有什么事情是他們七人均知,而他人不知的。那殺死屠友道之人應也是他們已預料到的,但不知何故,幾人雖慌亂,卻無一人愿道明原委。

        林茂海已不愿言語,只向眾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先進了廳中再說。其他幾人互視一眼,盧若虛當先而行,眾人一起來至廳中。

        一眾人等進了廳,見到趙溯等人,免不得一陣寒暄。寒暄罷,廳內又一時無人言語,反倒顯得格外詭異。

        林茂海雖身體虛弱,卻仍勉力支撐著,仍是勸趙溯等人先行離開。

        趙溯見林府這一時發生如此多古怪之事,如何肯走。林茂海見狀,便也做罷,只說讓趙溯等人小心行事,如無必要,不要單獨離廳外出。

        如此一番折騰,日已偏西。屠友道的尸身已被抬走暫時擺放在了靈堂。

        趙溯見此番異像,不免有些猶豫,是否該將十五房小妾煥嶠之事說清。

        正在思索間,只見管家林翞跌跌撞撞地自院外奔來,臉色蒼白、雙眼充滿驚恐,口中如夢魘般尖叫著:“沒了,沒了,不見了,尸身不見了……”

        林茂海見林翞大驚失色的樣子,不由地眉頭輕皺,低聲怒斥道:“又怎么了?你也是府里老人了,又做了兩年管家,怎么還是這般不成氣候?”

        林翞直奔至廳中,見到林茂海方安定下來,自覺失禮,趕緊收了奔勢,略平穩了下氣息,方忍著驚慌道:“是,是,宗主教訓得是。但是,宗主,那……那屠道長的尸身不見了。”

        眾人聞聽均是一驚。趙溯聽林翞此前叫喊之聲,還以為失蹤的定是煥嶠的尸身,那倒正好乘此時機將自己所見之事說明,誰知待林翞講完,也是心中迷惑,怎么不見的卻是那屠友道的尸身?

        林茂海壓著怒氣道:“你們都是一群死人嗎?看個死人也會看丟?還留著你們這一群廢物有何用?趁著沒氣死,都……咳咳……都給我滾……”

        那林翞見林茂海發了大怒,趕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宗主,宗主,是小的無能,可現在,林府這樣的時候若小的們都走了,誰還來伺候您啊……”

        眾人見他雖是膽小,但卻忠心,倒也心中唏噓。

        九鳳向林翞點點頭道:“能有這點心思就是個好的。我且問你,屠道長的尸身是何時發現不見的,又是何人發現不見的?今日守靈堂的四人可曾問過話了?是如何回復的?”

        趙溯聽那九鳳果然心境清明、與眾不同,也難怪能被林茂海娶為正妻。林翞見問,忙轉向九鳳,先磕了頭,接著回稟道:“回夫人,靈堂四人一隊看護是我們林府的規矩,但因這兩三日里已死了三人,故而我便加派了人手。今兒日夜守衛的都是三公子院里的,是他院子林福領的隊,有八個人,從今日辰時三刻吃了朝食便換了昨夜守衛之人。林福也是我們院中老人兒了,倒是做事極為穩妥的。這屠道長的尸身請至靈棚處后,林福還特意選了靠墻的里側位置擺放。想得是若有外來人拜祭,不向里走倒不會看見多了一具,倒免得生事。”

        九鳳聽林翞回稟的仔細,暗暗點了點頭,道:“本該如此,此事目前尚不宜聲張!

        林翞見九鳳首肯,有了點底氣,便接續道:“發現屠道長尸身不翼而飛的也是林福。我們將屠道長的尸身放好后,便都退出來,我便也出來忙著安排人出去再采買一套棺木。那會兒,林福突然想起他家鄉的老話,如此暴死之人,若無棺木收斂,曝尸于外時要在臉上貼上一道鎮魂符,以免尸身化鬼!

        “咱們府上請來為大少爺、二少爺和十五夫人超度的長羽道長尚在府中,林福便去討了一張,準備去給屠道長覆上之時,方發現屠道長的尸身已經不見了。”

        “林福也是問遍了門口守衛之人,均不見蹤跡。此事太過蹊蹺,您想就算林福這幾個里有些偷懶的,但外間還陸續有賓客前來拜祭,那靈堂始終是人來人往的,這尸身怎么會憑空消失了?這……這豈不是太嚇人了?”

        講到此處,林翞又想起剛才林福等人的神情,脊背一陣發涼,便是青天白日里也生生得嚇出一身冷汗來。

        那鷹眼男子正是空頡道的門主盧若虛,在“江南七友”中一向與林茂海走得最近,又因年紀最長,也得大家尊敬。

        此時聽林翞說完了事情前后,便開言道:“諸位,咱們這么干等著也不是法子,不如一起去靈堂看看,也許還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眾人聽了均覺得甚好,九鳳便道:“如此便請諸位公子去靈堂勘視一番。我家老爺因近日操勞,身體不適。我便先扶了他回房休息片刻,吃了藥湯,晚膳時分,我們再回至這廳中,屆時再議!

        接著就吩咐林翞道:“今日晡時晚膳就擺在中廳了,再吩咐下去,為諸位公子準備寢室!

        又對趙溯等人道:“如今之勢,便是幾位先行離開,也怕因我林府之事招惹是非,便委屈各位,今夜便在此留宿可好?”

        趙溯見她安排得妥當,便道:“一切旦聽林夫人安排!

        一行人離開中廳,便奔著靈堂而去。林府極大,眾人繞來繞去,走了快半個時辰,方來至靈堂。

        只見此處白紗繞梁,喪幡高樹,三四尺長的魂帛高懸在靈堂之上,隨風飄來蕩去。偏西的日光灑入靈堂便被這些魂帛撕扯碎了,變成了搖搖蕩蕩的光影,卻又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隨著風肆意起舞,在人世間彰顯著永恒,更對比出人的脆弱與無力。

        趙溯與妙云、崔晴兒一起來至靈堂。元幼南、談十一娘倒是不愿跟隨,因尋不見沈巽,便愿留在中廳等候,以免沈巽回轉再不知道這幾人去處。

        趙溯三人相伴隨著盧若虛等人來至靈堂后,先按規矩上香拜祭。禮畢,盧若虛便叫出林福等人一一查問,而趙溯卻趁機來至十五房小妾煥嶠的棺材旁……

        他先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突然輕輕地在棺木上叩了幾聲:“咚咚、咚咚……”

        棺木傳出的回聲沉悶厚重,顯見里面并不是空的。

        趙溯微微一笑,又回至眾人中。只聽此時“江南七友”中的“玉樹公子”刁普寧面目扭曲地盯著“半枝梅”年思稀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此事竟成了我一人的過錯?”

        年思稀在“江南七友”里長相最為俊美,又帶著幾分清冷,故而被江湖人稱為“半枝梅”。此刻他仍是冷冷地道:“我并無此意,不過人是在你府上發生的事兒,卻是千真萬確的。”

        刁普寧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便如變臉一般,半晌方道:“好,好,好,都到如此時候了,你還在此辯駁這些?”又發狠道:“怎么?就算如此,你們幾人就能撇得干凈?你不看別的,但看他出手狠辣,將屠友道一家三口盡數斃命,便該知道,我們任何一個都休想逃得過去!

        年思稀尚未開言,一旁的盧若虛已站在二人中間道:“好了,事已至此,我們再爭辯誰主誰次又有何意義?該來得終歸是要來的,只不過早一刻晚一刻罷了!

        趙溯、妙云、崔晴兒相視一眼,都知道這“江南七友”話里有話,但卻不便多問。

        趙溯因瞧不見沈巽,便道:“不若我們幾人先回至中廳,看看鳳酉可曾回來?是否有收獲?”

        二人點頭相應,三人便相隨回至中廳。

        果然,此時沈巽已端坐廳中,正端著一杯熱茶欲飲,一抬頭看見趙溯,便微笑著起身相迎,未待趙溯問起,倒當先問道:“可有收獲?”

        趙溯微微點頭道:“略有所獲,不知鳳酉那邊可是查到了什么?剛剛不告而別,可是發現了什么線索?”

        沈巽剛欲詳言,卻遠遠地看見“江南七友”身影,倒收起笑意,又是一幅常見的冰冷面孔,重新坐至椅子上,端起茶杯,細細品嘗。

        “江南七友”陸續走進廳中,見到沈巽是個生面孔,卻也沒有了寒暄的心思。

        阮濟云低聲嘀咕道:“人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這尸身還能莫名其妙地失蹤,也真是怪事。思稀,剛剛你查得最仔細可看得出什么端倪?思?思稀去哪兒了?”

        阮濟云向來與年思稀交好,他知年思稀在七子中心思最為細膩,故而回至中廳便欲先從他問起。誰知不過轉身的功夫,這年思稀卻沒了蹤影。

        “是不是走得慢些在園子里迷了路?”一旁的盧若虛猜測道。

        “倒也可能,林宗主這園子這兩年變化甚大,多了好多回廊假山,一時走岔了路也是有的。”阮濟云雖口中如此回應著,但心中不免濟濟。這七子中說誰走錯了路都有可能,但年思稀卻絕不可能。

        阮濟云雖未將這個心思喧之于口,但刁普寧卻驚慌道:“怎么會迷路?若說我走丟了尚可信,但思稀最是心細,只要他經過的事兒一丁點細節都沒有忘了的,如何會迷路?林管家,林管家……”刁普寧驚慌失措地大喊道。

        林翞此刻正喘著粗氣帶著院中仆人往此處走來,仆人均端著酒菜等物,正是準備來此布飯。聽到廳中有人大喊,趕緊小跑著奔了過來,口中高聲應著:“來了,來了,是哪位公子叫小的?”

        刁普寧見到林翞肥胖的身影出現在廳中,幾步上前沖著林翞道:“快,派人去查,延著靈堂至中廳的路徑,思稀,思稀不見了!

        “不見了?怎么會不見了?”林翞聞言心中一驚,不由地反問道。

        “所以方讓你去查呀?哎呀,還布什么飯菜啊?誰有心思吃這些?”刁普寧見林翞先是一愣,隨即倒是先吩咐手下人如何布飯,不由地心中焦急,大聲叫嚷起來。

        “諸位公子不吃,在下卻是餓了半晌了,便請林總管安置下了再去也不遲。”說話的正是沈巽。只見他徐徐站起,先至提早擺放的圓桌前端坐好,雙手交叉放至于桌上,面貌安詳地只等著林翞安排布置。

        “你……你是何人?”刁普寧是個急性子,更見不得沈巽那幅慢悠悠的樣子,但知他也是林府的客人,自然也是江湖上有地位之人,故而倒不便撕破臉,便冷著臉問詢道。

        “這位,這位是桓臺無意坊的沈七爺,七爺說得是,小的便先布了飯,還是要吃了飯才有氣力不是?各位爺先請落坐,小的手腳麻利些便是了,不耽誤什么功夫,不耽誤什么功夫……”

        林翞邊哄著眾人,邊示意手下人盡快將飯食依次擺好。

        刁普寧聽此人便是近日名聲鼎盛的沈七爺,倒也不好因小事翻臉,便冷哼一聲,隨著“江南七子”其他人入了席。

        雖說如此,但畢竟心中有氣,邊落座邊嘲諷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名聞遐邇’的桓臺沈七爺,聞名不如見面,果真是命帶桃花,艷福不淺啊……”

        “想來這幾位姑娘便是沈七爺妾室了?沈七爺陽春三月,攜美同游倒是愜意地很啊!”

        沈巽此刻卻并不反駁,只看著林翞道:“林管家,我勸你也無需去找人了,還不如在此歇息片刻,想來很快那‘人’便該現身了!

        “什么?公子是何意啊?”林翞正一臉困惑地看著沈巽,卻聽院中一人聲如裂竹般嚷道:“林管家,林管家,不好了,不好了,又……又……死一個……”

        眾人聞言,騰地站起,臉色蒼白地看向那奔來之人,卻見是林府的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廝。只見那小廝此刻已經被嚇破了膽,慌里慌張、驚恐萬分,腳下打著絆,身子跑得歪歪斜斜,但聲音越是一聲比一聲高亢,在周遭皆靜之下,顯得更加恐怖。

        “你慢些,細細說來,死了人了?是誰死了?”林翞見那小廝此刻已奔到廳前便上前先穩住他的身子,好聲安撫道。

        “林管家,園中的池子里,又死了一位,已經被我們撈出來了,有人識得,說是,說是,與宗主相熟的那位,年……年思稀,年公子。 蹦切P顛三倒四地終于把話講完了,但眾人卻因他所說之言均呆立在當場。

        “你說,你說是思稀,死了?”刁普寧心中一涼,語氣從驚至恐再到已沒了氣力。只見他一步步退至桌邊,直至身子撞到桌沿兒方站定。

        此時他的余光正掃見在津津有味地吃著飯食的沈巽,突然想起剛剛沈巽所說,騰地竄至沈巽身前,一拍桌子道:“沈七爺,剛剛說的話如今應驗了,‘人’果然‘現身’了,卻是已經被人殺了。你……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沈巽卻連余光都未瞧向刁普寧,便如未見此人一般,只淡淡地道:“‘江南七友’如今少了兩人,便是五友,陽春三月,五友同游也是愜意得很嘛!”

        趙溯聞言心中不由暗思:沈巽不是言語刻薄之人,卻不知為何針對“江南七友”,但沈巽行事自有原由,故而也不相勸,只淡淡地在一側觀望著。

        刁普寧愣了一下方反應過來,沈巽是在拿此前自己譏諷他的話來“回敬”自己,大怒道:“好小子,我敬你一句叫你一聲‘沈七爺’,莫以為你真的便是爺了,在江南,尚輪不到你耀武揚威!

        沈巽微微一笑道:“看來諸位是在江南耀武揚威慣了的,果然是氣宇不凡、‘生’人勿近啊!”

        刁普寧聞言心中的驚慌、恐懼、憂思紛紛奔涌而來,沖撞著直欲發泄而出,刁普寧指著沈巽大怒道:“莫要在此逞口舌之能,不如手底下見真章!

        說著,便要運氣出掌。刁普寧也是江湖世家出身,但卻不甘只是個世家子,倒棄了家傳劍術,獨創了“游魂掌”,一時成為江南武林世家中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

        其掌法便如游魂野鬼,悄無聲息,不知來處,及發現之時,掌力已至,往往讓對手毫無反抗之力。

        便在此時,卻聽屋外突然傳來一聲:“普寧兄,莫要沖動,傷了合氣,咳咳……大局為重,大局為重……”

        眾人回身望去,見林茂海在九鳳的攙扶下緩緩走來,見氣色似乎比午時要好了些許,但是仍是極為虛弱。

        刁普寧見林茂海已至,畢竟自己是客,卻不好胡來,便冷哼一聲,收了氣勢,但仍拿眼角斜睨著沈巽,滿心憤恨。

        想來已有人稟告了林茂海年思稀之事,林茂海進了廳中,先是深嘆一聲方道:“沒想到諸位本是來我林府拜祭的,卻已有‘二友’便在我林府失了命去,卻讓我林某,如何……如何……自處?”

        盧若虛安慰道:“該來的終會來,躲也是躲不掉的。為今之計,只有我們盡快找出此人,方可終止這場殘忍的殺戮!”

        林茂海點點頭,道:“話雖如此,但是此人隱藏極深,卻讓我們如何找起?”

        盧若虛眼中露出狠辣的神情道:“但此人卻定是你林府中人,否則思稀也不會死得如此蹊蹺。更何況屠道長不只死在林府,更是丟了尸身,如若不是林府中人,又怎么可以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對,對,盧大哥說得對。定是林府中人,且怕還是要從那些不明來歷,突然至府之人中查起……”說話的正是刁普寧,他邊說邊盯著沈巽,可想而知,他所說的“不明來歷”之人中沈巽便首當其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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