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排名前十
孟修一行幾人,快速進入王宮之中。
相隔大殿極遠,便是聽見眾多文臣的哭聲,還有通報消息之人進出。
“見過三王子。”
凌書頌走在最前面,急沖沖地行了禮。
此時已有人準備了床鋪,袁老太傅正死不瞑目地躺在床上,衣服盡是鮮血。
三王子回了一禮,便將今日書會之事簡單說了一下。
三王子也熱情地和孟修打了招呼,甚至行了一禮,態度極為恭敬。
“老太傅,你死得好慘吶。”丞相凌書頌跪在地上,帶著哭腔,“我拼了性命,也要挽回我裂云王國的名聲!拿紙來!”
丞相年少之時,一有時間便是請教袁老太傅問題,受益匪淺。
可以說,二人亦師亦友。
如今老太傅遭逢大難,丞相竟然留下淡紅色的眼淚!
拓跋筆的臉上,帶著一股得意的微笑,面對別人的悲傷,更加激起他心中的快感。
只見丞相凌書頌屈指一彈,手中突然出現一桿毛筆。
毛筆約有三尺,好似一柄鋒利長劍。
一頭尖銳異常,宛如劍刃,另外一頭則是圓形的毛筆頭。
毛筆散發黑光,一抖之下,金屬絲清脆響動。
“丞相大人,您終于拿出了您的成名武器,一品玄器,金絲劍筆!這是您棄武從文的標志啊。”葉戰發雙目一亮,微微驚嘆說道。
丞相原本也是一名武者,凝氣級。
后來裂云王國缺少文官,凌書頌便義不容辭,棄武從文。
當年,他的玄器是一柄劍,專門請了奇術師,將劍改成一只毛筆。
金絲劍筆的筆頭,并非是妖獸的毛發,而是金屬絲。
刷刷刷。
一蘸筆墨,凌書頌突然之間寫下了“欺人太甚”四個大字。
四個大字力透紙背,筆走龍蛇,充滿著一股怒意,力道控制得極為精細,穿過了紙張,但又沒有讓紙張磨破。
“欺”字結構緊湊,左右像是沖撞在一起,更顯出筆者的怒意。
而“甚”字上緊下松,充滿了一股凄涼之意,像是對死者的慰藉。
眾人見狀,紛紛湊了過來,大為贊嘆。
葉戰發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丞相大人,不愧是曾經的武者,充滿無窮力量。”
“不錯,不輸他國大師。”李交杰極為滿意,轉頭看向拓跋筆,“拓跋先生,不知我們丞相的字,可有你說的灑脫飄逸要求?”
許多文官都望了過去,等待拓跋筆的回復。
就在此時。
大殿之外急沖沖地走來數人。
“王上駕到。”
一個公鴨嗓的聲音傳來,前面兩排太監開路。
后面還有宮女端著火盆,以及一些人拿著暖手袋子。
王上衣服并未穿好,龍袍貂裘并未扣上。
他原本還在批閱奏章,聽說袁老太傅死去的消息,連忙急速趕了過來。
“參見王上。”
在場之人,紛紛行禮。
孟修并未行禮,見到這個王上,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此人正是上次一起喝酒老者。
王上簡單點了點頭,立即悲傷地快速沖過去,站在袁老太傅遺體旁邊,嗚嗚大哭起來。
王上原名李鐵柱,有些俗氣。
袁老太傅建議李鐵柱改名,改成了李金主。
改名之后,李金主統治裂云王國,可謂是風調雨順,而且時常請教袁老太傅問題,老太傅都知無不言。
李金主本想拜袁老太傅為師,但袁老太傅聲稱乃是上一朝代的罪人,沒有資格擔任。
明著不是李金主的老師,但已有師徒之實。
正因如此,李金主哭得極為傷心。
“您就此離去,孤王疑惑何人能解?如今天人相隔,如何是好哇……”
李金主悲痛地說著,頗為傷心。
眼淚流下,打濕了龍袍。
死亡原因,自然已知,乃是八經王國的拓跋筆挑釁在先。
李金主收起悲痛,轉瞬間眼淚擦干,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恢復了王上該有的上位者氣息。
“拓跋先生,你們真敬業,這么晚了,還在進行書會。不知丞相寫的,你可滿意?”李金主不怒自威,充滿著一股淡淡的壓迫力。
“并非我滿不滿意,而是書法猶如武道,一切以實力說話。”
拓跋筆見慣了大場面,連帝國之主都見識過,倒也不卑不亢。
說話之際,拓跋筆早已拿出一桿毛筆,在宣紙上書寫起來。
同樣寫的“欺人太甚”四個字。
四個字呈現在眼前,竟然要比丞相凌書頌更甚一籌,不僅將怒氣、悲痛體現,竟然其中還有著一抹難以察覺的劍氣!
書法出現劍氣!
他并未使用玄器毛筆書寫,而是最為普通的毛筆。
這種實力……簡直逆天!
噔噔噔。
凌書頌見到之后,心中狠狠地一抽,腿腳發軟,一下子倒退幾步。
敗了。
凌書頌感覺到一陣無力,對方在書法之道上,何其強大?
在裂云王國之中,書法一途,要說最強的二人,唯有袁老太傅和丞相。
李交杰嘆了一口氣,這一次結交來使,本想揚裂云王國之威,誰想徹底失敗。
國家之間的交流,表面上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但側面也能反應一國之力。
“嘿嘿,王上,不知你們裂云王國,還有誰來寫一寫?都沒人了嗎?”拓跋筆的臉上,充滿著張狂之色,洋洋得意地掃視著眾人,“沒人,那我明日就回去了。”
拓跋筆作為八經王國的來使,自然是前來交流的。
李金主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朝宮女火爐上烤了一下,嘆息道:“杰兒,明日好好送送拓跋先生吧。”
他的臉上,對李交杰依舊滿意。
眾多王子之中,李交杰對權勢不看重,從小便前往帝國學習,善于結交。
縱橫捭闔之術,讓得裂云王國在外交方面,并不弱于任何王國。
“是。”
李交杰還是感覺慚愧。
王國之中,無人可以比得上,只好作罷,李金主準備回宮。
“慢著!王上,我推薦孟修試試,我認為他寫得很好。”
突然,一道動聽的女子聲音傳出。
眾人朝著女子聲音尋去,乃是一名顏值極高,仿若仙女下凡塵一般的女子。
特別是那一雙花瓣一般的眼眸,深情款款,好似桃花。
見之一眼,若雨過天晴。
不是香繡蘿是誰?
聽見香繡蘿這般說話,孟修連連搖頭:“別,各位,我就是問個事情的,可沒想寫什么東西啊,我想問完就走的。”
連連擺手的樣子,頗為滑稽。
“小兄弟,竟然是你?”
李金主失落的表情,瞬息間改變,久違的笑意浮現。
“呵呵,是我,哪時候再請我喝點兒?”
孟修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李金主連忙走過去,拉著孟修的手掌,懇切說道:“小兄弟,想不到你就是孟修!喝酒隨時找我。你姑且試一試嘛,隨便寫,沒關系。”
“是啊,孟修大師,你試試,我都把自己的臉丟光了,你怕什么。”
凌書頌在一旁建議說道。
葉戰發、香繡蘿也在一旁慫恿。
許多文官不認識孟修,但也知道孟修的奇術之道極強,也在一旁建議。
人無完人,不可能面面俱到。
何況孟修才十六歲。
他們都以為孟修害怕出丑。
“呵呵,你不怕出丑的話,可以試一試啊。”拓跋筆在一旁兩手抱臂,輕蔑說道。
聞言。
孟修大笑起來,傲然說道:“我的書法之道,其實排名不高,也就前十吧。”
前十?
裝逼!
赤裸裸的裝逼。
一些裂云王國的文官,以為孟修害怕,沒想到孟修竟然太狂了,太裝逼了。
在場的各個文官,哪個不是練書法練了幾十上百年?
個別武道不低的文官,書法更是多變,有文官的柔和,也有武將的剛烈。
這個孟修,怎么可能排得到前十?
許多人因為孟修是奇術大師,所以不敢當面嘲諷,只能心里想想,孟修要是普通人,他們早就謾罵了。
拓跋筆輕蔑道:“就算你在裂云王國排名前十,也不是我的對手。”
裂云王國的所有人,拓跋筆都瞧不上眼,所以孟修說排名前十,拓跋筆倒是沒啥反應。
第一第二的袁老太傅和丞相,都不是他拓跋筆的對手,何況排名前十的孟修?
“哦,可能你們誤會了。”孟修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又是傲然起來,“我是說,我的書法之道,在整個洪荒大地,不分前后,排名前十。”
什么!?
整個洪荒大地排名前十?
瘋了!
這個孟修是不是煉制四品丹藥,把腦子煉壞了?
開什么玩笑!
真是狂妄到無邊無際!
許多文官臉色變幻起來,一個個差點氣得鼻子歪,忍著沒有爆發出來,心說這個孟修太狂妄了吧。
李金主一臉無語,拍了拍腦袋。
凌書頌表情夸張地像是看傻子一般望著孟修。
至于李交杰、葉戰發等人,更是連連搖頭。
“你倒是比狂尊孟凌天大人都狂,比我也狂!那你寫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寫出什么花來。”拓跋筆搖頭說著,主動退到一邊去,讓孟修自由發揮。
唯有香繡蘿鎮定地望著孟修,她見過孟修的字,曾經寫的方子和功法,絕不輸什么拓跋筆!
“不就是一點劍氣么,搞得好像誰不會一樣,我還能讓劍氣開花呢,看好吧。”
孟修隨意地拾起一支筆,握劍姿勢握住毛筆。
一揮之下,劍氣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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