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鰻魚飯實在是太好吃了！”莫童塞了慢慢一勺到嘴里，一邊嚼一邊忍不住夸：“比我在日料店吃得還好，一點兒也不膩。你可真是全能型人才。”
一會兒功夫就吃了小半盆。
周良把小志抱去臥室，安頓好，出來坐到餐桌邊看莫童吃飯。他說：“放了點香芹，所以不膩�！�
周良特別喜歡看莫童吃飯。
他自己胃口一直不是很好，看莫童吃飯的時候就感覺特別香甜，特別美滿。
莫童問周良：“今天小志沒哭吧？有沒有要媽媽，或者姥姥？”
周良說：“沒有哭。他很懂事，知道媽媽在上班，姥姥去照顧小寶寶了。他說姥姥每天下午帶他去沙池，和小朋友一起玩。所以我下午也帶他去了�！�
莫童光是聽著周良磁性柔緩的聲音，就覺得特別踏實。
她滿足地低下頭吃飯，吃了一會抬起頭問周良：“對了，晚上小志洗澡了嗎？昨天他在沙發上睡著，我就沒給他洗了。今天早上聞他頭就有點餿。”
“洗了，早上你走了以后，就給他洗了個澡。下午回來也洗了。”周良說。
“謝謝啊，相比你來說，我這個媽媽倒是狠不稱職�！蹦Γ骸八∧_丫里面有時候會有黑黑的泥丸子。還麻煩你下次幫他洗澡的時候給摘一摘。”
周良想到下午回來，把小志放在浴室的小凳子上，他去浴缸放水回來看見小男生自己把小襪子揪掉了，扔在一邊，團著個二郎腿認真摳腳丫子的畫面。不由得笑著說：“嗯。好。今天也搓了小腳丫。小朋友肉乎乎的特別可愛。”
“太專業了”。莫童腦海里出現了周良捋著袖子幫小志搓澡的畫面，放心地點點頭：“我覺得給你的工資低了，等我年底發年終獎的時候，一定要給你一半作為獎金！”莫童宣告完就又低下頭去吃飯。
正吃得香，鶴翠芳發了幾張湯圓的照片過來，緊接著一通電話打進來，問莫童今天過得怎么樣，能不能應付得了。
莫童嘴巴里舍不得停，一邊嚼著醬汁米飯，一邊含含糊糊地說：“你放心吧娘親，我跟小志都很好�！�
鶴翠芳問：保姆怎么樣？小志今天哭沒哭��？
莫童說：“沒哭，好著呢。我這個保姆特別好，特別負責。做的飯小志可愛吃了，晚上吃撐了已經睡了。他還給小志揉肚子呢�！�
鶴翠芳聽這么說，吃醋道：“切，我做的飯小志也愛吃啊。他今天有沒有喊姥姥？”
莫童說：“找你了。想你呢�！�
鶴翠芳略感欣慰。交代莫童：“你跟那個保姆說，小志喝奶一定要加熱。牛奶本來就是涼性的，冷著喝傷孩子脾胃，不要看大人不在家就糊弄孩子。
莫吉說了，你最好在家安個監視器。算了算了，跟你說這些沒用，我讓莫大同找人給你裝，上次那個小楚應該會。”
莫童才想起楚工這個人來。今早她收到過楚工一條信息，問她起床了沒有。
“別別別，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我跟他不合適不打算交往，你別麻煩人家。你踏踏實實照顧好你的大寶貝吧，我這邊不用你操心了，我都快三十了心里有數的�！�
“你有數？你那腦子跟白果似得你能有什么數？我是擔心小志。你上班去了，把我們小志交給別人，哎喲喲。我今天一天都過得不踏實，下午給你發信息又不回！我看你跟莫大同一個樣，心眼兒比大腿還粗！”
鶴翠芳今天在琢磨要不要干脆從莫吉這兒“辭職”回去，反正莫吉有丈夫，還有一幫人照顧著。莫童沒有丈夫，獨自一個人怎么應付的了工作和生活？
一個女人太不容易了。
莫童嘟起嘴唇，她心里對鶴翠芳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愧疚。要不是自己當初執意要生下小志，鶴翠芳的白頭發大概會少很多吧。
只是再回過頭去，讓她放棄成形的孩子，她也是絕對做不到的。
“好吧，我周一有空就找人來裝一個行了吧。鶴女士，你別操心了，我保姆真的很好，特別好。我也不是小孩了，自己能照顧自己�！�
鶴翠芳說：“你呀，只要還沒結婚，在我這兒就是個寶寶。你姐，我看她也跟個孩子似得。坐月子非要我陪著，一會看不見都不行。不然我真放不下你跟小志�！�
莫童說：“你可千萬別丟下莫吉跑我這兒來，她這時候最脆弱了，人脆弱的時候可不就想親媽陪在身邊嗎。跟你撒撒嬌什么的�！�
鶴翠芳聽到這兒，心里一酸：“哎——”
過了一會兒說道：“趕緊裝個攝像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有，經常發點小志的照片給我看看。”
“好。”
莫童掛了電話，咬著嘴唇想，裝攝像頭這事兒應該跟周良商量商量，否則的話太不禮貌了。
周良在莫童打電話的時候已經離開餐桌，去主臥摸了摸小志后背有汗，幫他把被子撤下來一點。而后到客房收拾自己的行李。
莫童放下筷子，四處找了一圈見周良在客房，正一高一低屈著膝蹲在地上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拿到床上。
莫童站在門外問：“打擾。你在收拾東西啊。麻煩整理好了來下餐廳，咱開個會�！�
周良抬起頭看見莫童遠遠地站在門外。
他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包洗漱用品站起身說：“好。”而后跟著莫童往餐廳走，路過洗手間的時候伸手把洗漱包丟在了盥洗臺上。
到了餐廳，莫童讓周良先坐下來：“你太高了，跟你面對面站著有壓力�！�
周良拉出一把椅子坐下來，笑著看著莫童。
莫童被看得不好意思，也抓了把椅子坐下來說：“那個，找你來，主要有兩件事。第一，你能接受我在客廳安一個攝像頭嗎？”
周良剛才在客房已經聽到了莫童和她媽媽的對話了，知道找他大概是這個事。他想逗一逗莫童，收起笑臉說：“你不信任我？”
“絕對不是，”莫童趕忙解釋：“沒有這個意思。我知道工作的時候被攝像頭盯著很不舒服，不過，畢竟你的工作內容是照顧小志。小志長這么大從來沒有離開過我或者我媽，所以我們的不安還希望您能體諒�！�
“嗯”周良故意面露難色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啊，”莫童愁眉苦臉道：“要不然我就裝一個，做做樣子，不連線。這樣行嗎？主要是讓我媽媽放心�！�
周良看著莫童快皺成包子的臉，聽她說“媽媽”這個詞的時候，感覺她還像個小女孩。
“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他說：“你平時不在家裝個攝像頭是應該的。這樣你上班的時候想小志了隨時可以看到。”
周良想到他有時候出差車程比較長，秘書劉小娟偶爾會在車上點開幼兒園視頻看她家二寶的動態。
他說：“明天我來幫你弄好，連到你手機上�！�
“你太通情達理了！”
莫童眨了眨眼睛，激動不已：“你幫我裝？那可太好了。我正好不知道找誰呢。這個應該另外給你加工資。一百行嗎？”
周良說：“一百不夠吧。裝這個挺費勁的�！�
“那就兩百�！蹦e起手，慢慢伸出兩根手指。
周良覺得莫童怎么這么好騙，好像一點社會閱歷也沒有。
也難怪，莫童雖然年齡比他還大一歲，但其實才剛從學校畢業，生活經歷大概簡單得像白紙。他希望她能夠永遠這么簡單下去。
周良笑著沒說話。
莫童以為周良還嫌不夠，就又伸出一根手指：“三百。不能再多了�！�
“好吧�！敝芰技傺b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問：“第二件事呢？你剛才說有兩件事�！�
“哦，第二件事。麻煩你以后給小志喝奶的時候加熱一下。他喜歡喝蓋蓋牌的有機純牛奶�！蹦瘜χ芰颊f：“我跟小志每人每天兩瓶。你買菜的時候順便幫我買一下，你要是想喝也給自己買兩瓶。都算在我這兒。這個牌子的奶真的特別好喝。你一定要嘗一嘗！”
莫童說著不自覺地吞了下口水，周良都看在眼里。他笑著說：“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莫童拍了拍胸脯：“嗯，不用客氣。你就當我是一家人，把我當你姐姐吧！正好我一直想有個弟弟�！�
周良看到莫童挺著胸，不算特別豐滿的胸部被拍得顫了顫。他感覺一陣發熱，趕緊站起身，說：“會開完了嗎？我去樓下抽根煙�！�
“好，你去吧。”莫童說。
周良擰開門，乘電梯到樓下綠化帶邊上，找了個長凳坐著吸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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