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3章
“媽媽,我昨晚遇見鬼了。”
蘇文靜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女兒那張充滿驚恐的小臉,還以為她又做噩夢了,趕緊把她抱在懷里,安撫。
蘇萱萱見母親不相信,只好把自己昨晚在樓梯上所見的、在山上所經歷的一股腦都告訴了她。
“媽媽,我沒撒謊,真有一個鬼進了咱們家,而且還拖走了一個想吃貓的壞蛋,對了,那個鬼還把大壞蛋放在了外面的樹下。”蘇萱萱說著就拽著母親的手跑到了樓下,推門而出,四下張望,兩邊的樹下并沒有什么昏迷的人。
“好了,回去吃飯吧,不要胡思亂想了,那就是個夢。”蘇文靜本想拽著女兒回去,走到一半兒,渾身觸電一般打了一個激靈,“萱萱,你說你昨晚上山了對嗎?”
“嗯!”
“你確定?你走的是那條路?走了多遠?”蘇文靜一堆問題接連發出,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
蘇萱萱被問得摸不到頭腦,“媽媽,你怎么了?”
糟了,難道是女兒繼承了自己的夢游癥?不對啊,如果真是夢游的話,怎么會記得當時做過什么呢?難道是變異了的夢游癥……
“萱萱,來,你站到這里來。”蘇文靜把女兒拉到了門口,開始教導她,“你閉上眼,摒住呼吸,別出聲,回憶,用力回憶,能看到昨晚發生的事嗎?”
“媽媽,我不用摒住呼吸就能看到。”蘇萱萱有些無奈,“你為什么不相信我說的話,我昨晚沒有夢游,我是親眼所見。”
“那好,你說的那個山洞在哪?帶我去。”
于是,母女倆一前一后上了山,蘇萱萱憑借記憶還真的把那個山洞給找了出來。山洞里黑黢黢的一片,從里面吹出了陰冷的風,蘇萱萱躲在母親背后,小手指顫巍巍指向山洞深處。
“昨晚那個鬼就是進了里面,我就不敢進去了。”
蘇文靜看著濃濃的黑暗,心里也拿不準要不要進去,如果真有這么一個“鬼”存在,他到底是誰?為什么幫助自己?又為什么能夠那么巧的出現在偷貓賊作案的時刻?還有,那晚把莫全吊在神樹上的神秘人跟他是否是一個人呢?
“萱萱,你在外面等著,如果我十分鐘后還沒出來,你就下山去找店里的游客報警,明白嗎?”
“媽媽,你不要進去,我害怕。”
“沒事的,媽媽可是練過泰拳的。”蘇文靜做了一個肘擊的動作,既是讓蘇萱萱放心,又是給自己打氣。
蘇文靜打開了手機里的手電,投身進了一片黑暗中,這是一口鐘乳石溶洞,內部地勢崎嶇,通道起伏,別說登島的游客,就連本地人也不敢貿然光顧。
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會棲身在這種地方呢?帶著這個疑問,蘇文靜已經停在了一個岔路口,往左走,里面隱隱傳來溪水聲,往右走,里面隱隱有陰風拂面。又到了做選擇的時候,蘇文靜決定先選擇溪水流出的那條路。
走了好長一段路后,一個水潭將前方的路堵住了,不過蘇文靜確定這應該是一段u型、v型潛水路段,也就是說,要想繼續往前走,必須要潛入水中,游過去,然后再爬上岸,就能到達水潭的后方。
顯然,蘇文靜目前不具備潛泳的裝備,而且手機里的電也不支持她繼續往前走,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這里的確有人。
因為她沿路發現了人的腳印,還有從水果上掉落的葉子。蘇文靜準備返回,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潭水,平靜中蘊藏著未知的波瀾。
至于另一條陰風習習的路,蘇文靜放棄了,她知道那個人肯定不會藏在那里,因為既然有山風吹過,說明有通往山后面的出口,那應該是那個神秘人的神秘通道。
回到民宿,蘇文靜的心還在山洞里,越發覺得山洞里的人應該跟自己有關系,莫全的暴露后偷貓賊的未遂,可是都跟自己有關。
正想著,熟悉的機車聲音響起,是莫飲白來坐診了。蘇文靜被種種疑惑所纏身,忘記了跟莫飲白的尷尬處境,竟然跑進了藥鋪。
“你們島上有吃貓的陋俗嗎?”蘇文靜不等莫飲白回答,繼續補充道,“神經半夜,竟然有人闖進民宿想要偷走我家的貓咪!”
“到底怎么回事?”莫飲白更加奇怪了。
于是蘇文靜便把昨晚蘇萱萱的見聞和自己早晨探洞的經歷都告訴了莫飲白,最后還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那天吊起莫全的人肯定也是他,為什么那個人要幫助我,他到底是誰?我在這座島上也沒親沒故的。”
莫飲白聽完,心里一陣緊,怎么又冒出一個競爭者,而且此人應該不是島上的人,而是蘇文靜認識的人。
蘇文靜看著沉思的莫飲白,想從他口中聽到能解開謎題的答案,但是莫飲白搖搖頭,“線索太少,難以判斷。不過,你剛才說在島上無親無故,我可不同意。”
莫飲白的口氣變得責備起來,不過這責備里帶著溫柔,這句暗示的話也戳中了蘇文靜的心房,埋怨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那件事。”
就在屋內的氣氛晴轉陰時,蘇萱萱跑了進來。
“媽媽,不好了!叔叔他們被打了!”
蘇文靜急忙返回民宿,莫飲白也跟了過去,原來是昨天結伴去賭場的五個游客,一個個臉上帶著傷。不,不是五個,而是四個。
“怎么回事?”蘇文靜急切地問道,“誰打的?”
眾人垂頭喪氣,默不作聲。
“還有一個人呢?不是跟你們一起的嗎?”蘇文靜剛問完,就想起了昨天發現賭場的事,恍然大悟,“是不是賭場里的人打的?說話啊!”
四人互相看看,終于有個戴眼鏡的游客開口了。
“嗯,我們就是為了救阿榮才被打的,他們把阿榮扣下了。”
接著,四個人你一嘴我一嘴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了,原來五人去賭場玩,把身上帶的錢都輸光了,本打算離開,但是阿榮不甘心,向賭場放貸的人借了高利貸,結果輸得一毛不拔。賭場把阿榮扣下了,讓其他四人聯系他的家屬,準備好錢來贖人。
“走!咱們去要人!”蘇文靜聽完,拍了拍衣服就往外走,一副大姐大的姿態,讓四個游客刮目相看。
蘇文靜瞥了一眼莫飲白,只見莫飲白仍舊不離不棄地跟在了自己的左右,如同一個騎士,這讓蘇文靜內心一暖。
一行六人雄赳赳殺奔賭場,不用游客帶路,蘇文靜自然認得那個賊窩,就連莫飲白也忍不住要問,“你是怎么知道這里的?”
“巧合,巧合,”蘇文靜心不在此,說話間已經把腳邁進了賭場里,環視一周后,大喊一聲,“警察來了!”
現場喊碼的嘈雜聲一下子停頓了,賭客和看場子的馬仔傻愣愣看向蘇文靜,就連莫飲白都捏了一把冷汗。
“他們人多勢眾,你就不懂得低調點?”莫飲白埋怨道。
“怕什么,在東山鎮還有你們莫家鎮不住的場子嗎?”蘇文靜嘴角一挑,壞笑道。
突然,一群壯漢圍攏過來,為首的一個人在蘇文靜看來就像蜥蜴和狼狗的結合體。身后的一個游客小聲在蘇文靜耳邊說道,“放貸的人就是他,人們叫他虎哥。”
“把我的顧客交出來!”蘇文靜叉腰怒斥。
“你的顧客?你是小姐嗎?”虎哥□□著,身后的馬仔們也紛紛奸笑。
“嘴巴放干凈點!”莫飲白怒目直視著對方,在用眼神跟對方較量著。
虎哥并不認識莫飲白,還以為只是鎮上的某個毛頭小子,因為他是莫彥德的獄友,家住西山縣。但是虎哥身后的馬仔們有的卻認出了莫飲白,小聲在其背后提醒著莫飲白的身份。
“奧,原來是大公子啊。”虎哥轉怒為笑,“這件事跟你無關,你還是回家吧,省得待會動起了拳腳,波及你。”
蘇文靜聽著那些馬仔們的竊竊私語,才明白賭場也是莫家人開的,心里責怪自己早就該想到這一點了。
很快,幾個馬仔把那個欠下高利貸的阿榮給拖了出來,他的臉腫得很嚴重。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個人借了這里的錢,就想跑路,欺負我們島民淳樸老實。”虎哥說道。
“淳樸老實?呸!淳樸老實會開賭場嗎!不管你們今天放不放人,我都會報警!”蘇文靜說著拿出了手機。
虎哥慌了,莫飲白也沒料到蘇文靜如此直接,他一時也恍惚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人群后方傳來了咳嗽聲,人們回頭一看,只見莫彥德推著一個輪椅出現了。輪椅上坐著一個咳嗽不停的馬仔,就是那晚潛入民宿想要殺貓的那個人。
莫彥德的出現,讓莫飲白非常難堪,他又一次要忤逆父親了。
“這個人晚上路過你們家,不知怎么得罪了蘇老板,上去就挨了一通揍。”莫彥德心疼地錘了錘那人的腿,后者疼得呲牙咧嘴。
“你污蔑!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蘇文靜突然想起女兒的經歷,“奧!原來昨晚要偷貓的人是你!好啊,我還正愁此事呢,你們卻找上門來了!”
“你說他偷貓,誰能證明?你就不是誣蔑?”莫彥德反問道。
的確如此,如果真要較真起來,還要把蘇萱萱拉進來做證人,蘇文靜不想讓女兒再卷入這種事,畢竟自己也沒有什么損失,這件事可以過去。
“我今天來的目的是要人的,其他的事我不管。”蘇文靜再次堅定起來。
“蘇老板爽快,好,我們就敞開談,你要的人欠了我們五萬塊,拿錢,我們就放人,公平吧。”莫彥德說道。
蘇文靜傻眼了,五萬塊可不是一筆小錢,自己兩個月的營業額也達不到五萬,但是這個顧客必須要救出來,否則自己的顧客在住店期間出了事,這種影響可想而知。
就在蘇文靜準備咬牙答應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莫飲白用手拽住了蘇文靜的手,然后對著莫彥德,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五萬塊是吧,我來替她付。”
話音一落,現場一片嘩然,蘇文靜和莫彥德的反應最為激烈,一個是又驚又暖,一個是又驚又怒。
“你敢幫助外人……”莫彥德牙齒緊咬,一字一字地往外吐著。
莫飲白迎著父親的怒火,絲毫不懼,“你們不是經常說賭場之上無父子嗎,今天我做任何決定都跟你無關,你更不要拿莫家來壓我,莫家族規家訓可沒有教導我們用開賭場開振興家族,難道不是嗎?”
莫飲白的話擲地有聲,有理有據,莫彥德再想發作也無可奈何,本來背著族長和莫老太太開設賭場就是他有錯在先,如今不能為了五萬塊而讓現場的人看笑話。
于是,游客阿榮一分錢不用還就被賭場趕出去了,蘇文靜的這次營救完全勝利。但是她也成了莫彥德的眼中釘肉中刺,成了莫言度父子之間的一個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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