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5章
第二天,果然有一位莫家的小叔登門民宿,自稱是莫老太太介紹來的,搞得蘇文靜不知所措。蘇文靜本想婉拒,但是看到莫飲白抱著貓進了民宿后,改變了主意。
“把你家的貓看好,別讓它老往我的車座上爬。”莫飲白嘴上說著貓的事,眼睛卻瞟著自己的這位小叔,“小叔,您來這是想住店嗎?”
“不是,他是來相親的。”蘇文靜搶先一步解釋道。
“哦?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莫飲白好奇地問道,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位小叔為人太過老實,之前幾次相親都被對方拒絕了,想不到他如此有韌勁。
小叔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指了指蘇文靜,“就是蘇老板,是老太太介紹的。”
蘇文靜趁機給了莫飲白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這笑意里帶著對莫飲白的逐客令,意思就是讓莫飲白死了追求自己的心。
莫飲白也看出了蘇文靜的心思,索性找了一個座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喂,我倆在這兒相親,你當什么電燈泡啊?”蘇文靜急眼了。
“我小叔之前幾次相親老是被騙,作為侄子,我不得好好把把關?”莫飲白悠閑地抿了一口茶。
蘇文靜拿他沒辦法,只好回到他小叔的座位前,堆出笑臉,故意給莫飲白看到。果然,莫飲白的小叔是根木頭,不知道如何跟女性聊天,也不知道如何展現自己的魅力和長處。但是蘇文靜為了唱好這出戲,故意表現得對她很感興趣,問東又問西。
莫飲白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小叔身后,低語道,“小叔,您過來下,我有話說。”
小叔跟著莫飲白進了藥鋪,莫飲白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疊藥單,原本是之前給蘇文靜治療夢游癥的藥單,因為醫生們的筆跡都是龍飛鳳舞,所以外人也看不清上面寫的到底是什么。
“這是什么?”小叔看著厚厚的一疊藥單疑惑不已。
“蘇老板幾乎每天都來我這里抓藥。”莫飲白說話只說一半,留下一半讓小叔自己悟。
“什么病啊?”小叔急切地問道。
“肝郁氣滯、氣血虛寒、脾氣虛弱、膽為邪擾、腎不藏精。”莫飲白又是說到一半不說了,讓小叔自己琢磨。
“怎么我聽著好像五臟六腑都有毛病啊?”小叔有些擔憂起來。
“不然她為何來東山島養病啊。”莫飲白提醒道。
“她來這兒開民宿是為了養病?”小叔驚訝道。
莫飲白不再回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怎么說我行醫也有幾年了,診過的脈也不下一萬,她的脈象我還是頭一回遇到,脈小細弱,氣若游絲,不要看她外表陽亢充沛,內里卻是如同枯草。”
“那她究竟是什么問題啊?病因是什么呢?”小叔急了。
“那你得問她自己了,生活不節制成什么地步才會病到如此程度啊。”莫飲白哀嘆一句后,搖了搖頭。
蘇文靜終于把小叔給等回來了,但見小叔沒有了剛才的憨厚笑容,一臉警惕地看著蘇文靜。
“怎么了?剛才聊什么聊這么久啊?”蘇文靜問道。
“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小叔態度一百八十度急轉。
“啊?”蘇文靜被問得一頭霧水。
“不是什么正經工作吧,不然怎么會五臟六腑都得病?”小叔說完拂袖而去。
蘇文靜立刻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莫飲白在背后搞的鬼,想不到他為了攪黃自己的相親,竟然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莫飲白!你敢侮辱我的名聲!”蘇文靜咆哮著沖進了藥鋪。
緊接著,藥鋪里傳出了咣當的聲響,那是蘇文靜摔打藥碾子、炒藥鍋勺的聲音。
另一邊,在西山縣,自從上次被馮家燁打暈后,笑面男子就沒再離開東山島,而是選擇找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用的身份證名字是袁濤。
袁濤留在西山縣,是為了繼續尋找馮家燁,他知道馮家燁肯定不會再出現在那家飯館,但是袁濤已經從店老板那里了解到了一些信息。馮家燁一個禮拜才會來一次飯館,而且每次摩托車上都置辦了一些日用品。由此,袁濤推斷馮家燁應該藏身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那個地方不通水也不通電,可能是廢棄的住宅或者廠房。
于是,袁濤刊登了尋人啟事,全縣尋找線索,自己也租了一輛汽車,在縣城四處亂逛,尋找著刻意的藏身點。
之前之所以不張貼尋人啟事,是害怕打草驚蛇,另外也不確定馮家燁就在西山縣。如今不同了,既然馮家燁已經露面了,就要尋找其一切線索。
陰差陽錯,一位東山鎮的居民無意間看到了電線桿上的尋人啟事,認出了馮家燁的照片,于是撥打了袁濤的電話。袁濤這才知道,馮家燁六年前在東山鎮盤下了一家民宿,后來就消失了,直到前幾個月,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接手了那家民宿。
線索指向了東山鎮的民宿,這對袁濤來說是意外的收獲,而且還得知了接手那家民宿的女人年齡在三十左右,正好跟六年前那個女孩一樣,說不定,她就是那個女孩。
“終于要找到她了!”想到這里,袁濤就按捺不住興奮,給自己的上頭打了一個電話,匯報了喜訊。
為了不暴露身份,袁濤趁著夜色潛入了東山鎮,決定親自去確認那個蘇老板娘是否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老金街最后一盞燈熄滅了,袁濤站在金桔民宿門口,深呼吸一口氣,從窗戶里鉆了進去。早在白天他就從網站上了解了金桔民宿的房間布局,此刻,他躡手躡腳直奔二樓。
呼嚕聲越來越大,這呼嚕聲勾起了袁濤六年前的記憶,六年前那個女孩也是這樣打呼嚕的,錯不了,就是她。
袁濤按耐不住,找到了呼嚕聲的聲源,推開了門,月華如水,鋪在半張床上,剛好可以看清女人的臉。袁濤為了回去復命的時候有個交代,拿出手機,準備拍照留證,結果剛掏出手機,就愣住了。
床上的女人根本不是六年前那個女孩,六年前的女孩樣貌可人,而眼前這個女人五大三粗,臉上還長著一個黑痣,難道說自己的推測是錯的?或者她是住店的旅客?
袁濤又推開了其他房間的門,但是床鋪都是空的,看來床上的女人肯定就是老板娘了。袁濤垂頭喪氣,空手離去。那床上的女人到底是誰呢?
等袁濤遠去后,從金桔民宿外的一棵大樹后面,閃出一個人影,他就是馮家燁。
原來,自從上次打暈袁濤后,馮家燁就擔心袁濤遲早會找到金桔民宿,所以一直暗中保護著蘇文靜。這天晚上果然看到了袁濤在東山鎮徘徊,知道他是來尋找蘇文靜的。
于是,馮家燁便想來一個貍貓換太子,騙過袁濤。他原本打算把床上的花嬸迷暈后,抱到蘇文靜的床上,瞞天過海。但是花嬸竟然不在家,于是馮家燁只好疾病亂投醫,潛入了隔壁的強哥家的臥室,用迷藥把強哥強嫂迷暈后,把強嫂背到了蘇文靜的床上。
如今,袁濤已經被騙走了,馮家燁趕緊把強嫂背回到了她自家的床上,隨后來到了一樓廚房,把迷暈后的蘇文靜背回樓上。
這一通忙活后,馮家燁額頭都是汗水,但是看著熟睡的蘇文靜,馮家燁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六年前的秘密差點暴露,多虧他行動及時,才解除了這場危機。
“對不起,又來麻煩你了。”馮家燁看著床上的蘇文靜,說了一句話,隨后下樓,離開了民宿。
馮家燁前腳剛走,蘇文靜就坐起來,雙眼朦朧地下了床,她又開始夢游了。
島上起霧了,夢游中的蘇文靜就像鬼魅一樣,在夜霧里忽隱忽現,跟在了馮家燁身后。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就在蘇文靜跟蹤馮家燁的同時,在蘇文靜身后不遠處,也有一個人在跟蹤著她。
那人為了隱藏身份,戴著一副儺戲面具,為了這一刻,他已經連續盯了好幾晚了,如今,終于等到了蘇文靜夢游。
這注定是一個混亂的夜晚……
馮家燁并沒注意到有人在跟蹤自己,此刻正走在上山的路上,但是走著走著他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
“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你就不怕你媳婦知道。”
“怕什么,當初要不是我爹不同意,現在我媳婦就是你。”
馮家燁分辨出了聲音是從左手邊的樹林中傳來了,于是小心走上前,透過樹枝看到了令人燥熱的一幕。
原來是莫老板和花嬸正在月下私會,怪不得自己沒從雜貨鋪找到花嬸。確認過后,馮家燁繼續上山,不再理會這對男女行茍且之事。
剛走幾步,已經隱約看到了山洞,馮家燁又聽見了異響,回頭一看,卻什么也看不清楚。
原來是跟在他身后的蘇文靜被一條藤條給困在了原地,無法再往前走了,所以才弄出了聲響。而蘇文靜此刻所處的位置非常危險,身體的一側不到半米處,就是一處深淵,如果失足掉下去,必當粉身碎骨。
夢游中的蘇文靜可沒有警覺意識,仍舊機械地往前走著,因為一只腳被藤條纏住,所以她只能往身前另一側掙扎。如此以來,她就一步步邁向了深淵,而不自知。
眼看蘇文靜就要一腳踩進深淵,馮家燁及時出現,趕緊扶住蘇文靜,同時低頭把藤條解開,站起來,正要拉著蘇文靜往山下走,突然看到眼前站著一個戴著惡煞面具的人。
惡煞人發出低吼,張開雙手,做出猛獸攻擊的模樣。換成誰,在荒山野嶺冷不遭遇到這么一個兇神惡煞的人,都會被嚇一跳。
馮家燁也不例外,他被這突然闖入的第三者嚇得一個激靈,隨后趕緊平靜下來,做出防御動作,準備惡戰。
面具男轉頭看向蘇文靜,準備對她下手,馮家燁為了保護蘇文靜,急忙撲過去。誰知,面具男中途急停,往旁邊一閃。馮家燁卻沒有停住,因為慣性,身體直接撲向了深淵,摔了下去。
“啊!”面具男身后傳來了一聲輕輕的驚嘆。
面具男回頭一看,是莫老板,剛才那一幕全被莫老板看在了眼里。
莫老板剛要拔腿就跑,面具男摘下了面具。
“別亂跑,不然你會像他一樣摔下去。”
莫老板一看面具男的真實面目,傻眼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莫家大院的主人,莫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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