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7章
從警局里出來的時候,蘇文靜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要不是有莫飲白攙扶著,她就倒地不起了。有如此過激的反應,是因為蘇文靜這兩天的小心臟承受了太多神經轟炸。
先是找到尸體懷疑是自己殺害了馮家燁,陷入了絕望,然后被警方帶走,陷入了靈魂的黑夜,后來在審訊室里接受了整整一天的問訊,幾乎耗光了所有的意志力?墒蔷驮趧偛,從案發現場回來的老警員告訴蘇文靜,馮家燁的墜崖不是因為蘇文靜直接造成的,而是受到了蘇文靜的驚嚇,導致的失足墜崖,因為死者馮家燁的身體和衣服上并沒有打斗留下的痕跡也沒有任何人的指紋。
虛驚一場,原來是一場烏龍意外……
高度緊張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蘇文靜的腸胃再也崩不住了,胃液一陣翻涌,蘇文靜推開莫飲白,趴在綠化帶前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不是你的錯!蹦嫲纵p輕拍打著蘇文靜的后背,“你在這里別動,我去給你買瓶水。”
“別走!”蘇文靜抓住莫飲白的手,然后轉過身來,擦了一下嘴,一下子抱住莫飲白,就把臉湊過去,吻住了莫飲白的嘴。
莫飲白猝不及防,愛情就像娜塔莎臺風來得也忒快了吧,但是很快,從蘇文靜唇上傳遞來的心跳告訴莫飲白,這不是愛,而是別的情緒。
莫飲白不明白蘇文靜這個舉動背后的目的,但是蘇文靜對他提出再過分的要求,他也會盡力而為。所以,面對蘇文靜發起的狂吻攻勢,莫飲白全部承受,不在乎她是否剛剛嘔吐過。
“喂!我說你倆有完沒完,這里是警局門口,要啃去別的地方抱著啃去。”門口看門的大爺抱怨道。
蘇文靜這才停下來,離開莫飲白的嘴唇,她整理了整理凌亂的妝容,不敢直視莫飲白,只好低著頭。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么減壓?我剛才的心臟快要爆炸了,所以才對你……”
“那你現在減壓了嗎?”莫飲白溫柔地問道,用手指擦拭去了蘇文靜嘴角的殘渣。
蘇文靜點點頭,就像沒發生過一樣,轉身大步離開,把莫飲白丟在原地。
回到民宿后,蘇文靜緊緊把萱萱抱在懷里,仿佛已經跟女兒離開了一個世紀之久。
“媽媽,是真的嗎?他們都說你殺人了。”蘇萱萱瞪著驚恐的大眼睛。
“誰說的?你老媽我是清白的,人家警方都把我放出來了!碧K文靜很生氣。
“那為什么他們都說那個人是因為你而死的?”蘇萱萱問道。
“你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蘇文靜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還是非常內疚,畢竟那人是因為自己而掉下了深淵。
等等!那人……那人就是馮家燁。刻K文靜直到現在才突然意識到死者就是這家民宿的原房東,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那個地方?是巧合還是因為自己……
此刻的蘇文靜急需一個軍師幫自己分析分析,很自然地想到了莫飲白,于是直奔到藥鋪門口,也不見外。
“喂!來我民宿一下,有事情商量!
“怎么?剛分開就忍不了了嗎?”莫飲白還以為蘇文靜離不開自己了。
“切,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大難不死的時候開玩笑,我承受不了!碧K文靜又梳理了一下思路把自己的分析告訴了莫飲白,“你說,那晚把莫全吊起來的人,還有那天打跑偷貓賊的人,會不會就是馮家燁呢?”
“也不是沒可能,如果是馮家燁的話,這也就解釋了他為什么會在山上,肯定是看到你昨晚夢游上了山,所以便在身后跟著你,防止你出意外!蹦嫲装欀碱^思考起來,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
“可是,我回憶了一下,昨晚是他走在我前面,如果是為了保護我才上山的話,應該走在我后面才對啊!碧K文靜否定了莫飲白的分析。
“先不管昨晚他為什么會在山上,先來說一個關鍵問題,他為什么一直在暗中幫助你,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站出來,感覺像是他不敢面對你一樣!蹦嫲追治龅,“你就真的記不起來自己跟馮家燁有過什么交集嗎?哪怕一點點印象呢?”
蘇文靜知道,只有找到自己跟馮家燁的關系真相,才能知道其他問題的真相,可是,她實在是回憶不起自己跟馮家燁的交集了。哪怕她動用摒住呼吸的絕招,也沒能在夢游的記憶里看到過馮家燁。
“可能是時間太久遠了,”莫飲白安慰道,“別著急,慢慢找,說不定某天哪件東西就會激起你的回憶。”
蘇文靜隱隱覺得馮家燁身上藏著一個關于自己的大秘密,可惜,如今的馮家燁再也張不開嘴了,難道那個未知的秘密就要隨著他的死而永遠塵封下去嗎?
對這個謎題,蘇文靜一點頭緒也沒理出來,就又遇到棘手的問題了,全鎮的人都以為是她殺了馮家燁,在她的民宿網站下,有很多留言。
“殺人犯開的民宿,你敢住嗎?”
“太喪心病狂了,直接把人從山崖上推下去了!
“嫌疑人找了一個借口,說自己夢游,現在為自己洗脫罪名,都用這種伎倆了嗎?”
蘇文靜接女兒放學回家的路上,遇到的也是網上的那種言論,各種指指點點,只不過跟以往不同,鎮民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恐慌。
更讓蘇文靜氣憤的是,對面的花嬸、強哥、強嫂還在路中央燒起了紙,神神叨叨地說著什么。
“你是橫死,變成了厲鬼千萬不要來找我們的麻煩,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去找那個女人,是她霸占了你的房子,還謀財害命……”
花嬸的話激怒了蘇文靜,蘇文靜一腳踢開那些火堆,正要發作,突然整個老金街的街坊鄰居都站出來了,把蘇文靜圍在了中央,開始推搡起來。
“你就是殺人犯!就是你!”花嬸最為激烈,因為她已經被噩夢折磨得一夜睡不著覺了。
“說不定,馮家燁一開始就是被她給囚禁起來的,怪不得失蹤了那么久現在才出現!”強哥也添油加醋。
“你好狠心!”禿頂祥舉著拳頭不敢動手只敢站在人群后面搖旗助威。
“滾出老金街!”不知道誰喊了這么一嗓子,很快就得到了鐵柱叔的響應。其實這個人就是莫老板,他就遠遠地站在人群外面。
“滾出老金街!”鐵柱叔厲聲喝道,隨后眾人都開始聲討行列,“滾出去!滾出去!離開東山鎮!”
就在蘇文靜無助之際,莫飲白沖進人群,雙開雙臂,護在蘇文靜身前,怒目一掃,人群的怒火頓時變弱了。
“莫大少爺,你可不能偏袒這個妖婦啊!”
“對!她可是一個殺人犯!”
“誰告訴的你們,她是殺人犯?”莫飲白冷笑一聲,“警方都釋放她了,你們這樣說人家,就不怕背上誣蔑的罪名嗎!”
“莫大少爺,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她不過是個外來人,我們才是血濃于水!”鐵柱叔痛訴道。
莫飲白不再理會眾人,親自護送著蘇文靜和蘇萱萱走進了民宿,還回頭瞪了眾人一眼,身后的左鄰右舍心里都清楚,一旦莫飲白拿眼睛瞪人,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第二天,蘇文靜從莫飲白那里借來了潛水設備,要去山洞再次探尋那個水潭。莫飲白放心不下,執意要陪她一起。
兩人游過了那道u型的水潭后,進入了山洞的最深處,果然發現了馮家燁生活在這里的痕跡,遍地的食品包裝和礦泉水瓶子,還有燃燒過的篝火堆。蘇文靜在一堆垃圾里翻找著有用的信息,但是除了馮家燁的身份證之外,再無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
“看起來,他好像在這里住過很長一段時間了,”莫飲白從一件臟衣服里找到了一張半年前的船票,“在鎮上有民宿不住,來這里隱居?他一定是在躲避什么?”
蘇文靜環視四周的環境,難以想象一個人能在這里獨自生活那么久,心底又打上了一個重重的問號,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嗎?
突然,莫飲白的手機響起,信號雖然不強,但是他還是斷斷續續地聽到電話里的人提到了一個人名。
“莫老板?”莫飲白反問道,“你確定嗎?”
“是的。”
“好,辛苦了!蹦嫲渍f完掛斷了電話。
“誰?”蘇文靜好奇地問道。
“之前跟你提過的阿桂,他幫我查出了報警的人,也就是一口咬定是你把馮家燁推下山的那個匿名舉報者!蹦嫲鬃旖锹冻龊抟。
“誰?莫老板?”蘇文靜覺得不可思議,“他怎么知道馮家燁墜山的事,難道他在現場?”
于是,兩人趕快下山,在強哥的米粉店找到了莫老板,當時的米粉店里聚集了很多鎮民,他們都圍坐在莫老板身前,準備按手印。原來,莫老板發起了一項驅逐蘇文靜離開的申請活動,鼓動眾人在請愿書上簽字畫押,然后將之上交給鎮長。
“你們有什么資格驅逐老娘!”蘇文靜知道前因后果后,想要奪過請愿書,被推開。
“因為你是害人精!是你在夢游的時候害死了馮家燁,所以才不用承擔法律責任!”莫老板仗著人多勢眾,也不在乎蘇文靜身后的莫飲白了。
“對!昨天你夢游把人推下山,保不準今晚就在夢游中砍死我們這些鄰居,以后我們晚上還敢睡覺嗎!”花嬸也加入了審判蘇文靜的行列。
“把請愿書給我!蹦嫲咨斐鍪,聲音低沉,面無表情,就像一個地獄使者在索要對方的性命。
“飲白,這件事也是你爸出的主意,你可想清楚了。”莫老板搬出了莫彥德給他施壓。
“給我!蹦嫲椎穆曇魶]有改變,一如既往地不容置疑。
莫老板把請愿書拿在手里,像守護自己的心肝一樣不愿交出去。
莫飲白不再留情面,直接去奪,然后當著眾人的面,撕成了碎片。
“從今以后,這個女人我罩著!誰敢再動她一根頭發,說她一句閑話,就是打我莫飲白的臉,那他們的下場就像它!”
莫飲白倏忽出手抓起桌上的一個啤酒瓶,用手一擰,瓶口竟然被擰碎了。
玻璃碴子扎破了他的手,手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給原本窒息的現場增加了恐怖的聲音。
隨后,眾人在有些眩暈的陽光照射下,看到了莫飲白霸氣地拉著蘇文靜的手,走出了米粉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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