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算提出的要求，龍?zhí)介L幾乎一一照做，最好的證明就是，我居然現(xiàn)在也像個上流社會的人士一樣，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坐在了銀行里面。

        這種光宗耀祖的事情，要不是因為我在辦案，我真想讓我全村都來看上兩眼。

        之所以會坐在這里，自然就是沈算向龍?zhí)介L提的要求，只是我不知道龍?zhí)介L是如何說服了那個李老板答應(yīng)了讓銀行重新開門的。

        因為有了上次的事情，今日來辦理將錢全部取走業(yè)務(wù)的人有點多，對此，銀行方面的策略是一律統(tǒng)統(tǒng)回絕，如果要辦理這樣的業(yè)務(wù)，都需要等到五日以后。

        算算時間，五日以后也就是這個案子的期限，所以到時候如果我們破不了案，這個銀行也要跟著我們玩完。每當(dāng)想到這里的時候，我都覺得壓力山大。

        沈算倒是像個沒事人一樣，一整天除了打打瞌睡就是和銀行里的職工聊聊天，或許是因為沈算跑江湖的時間長，他對跟人打好關(guān)系這一點倒是得心應(yīng)手，幾乎沒花多少時間，銀行里的職工都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再看我，除了應(yīng)付一個又一個客戶以外，我就啥事都沒干，可以說我是比這個銀行里的職工還要像職工了。

        這個銀行并沒有哪里不妥的地方，唯一不妥的，大概就是這個銀行確實如同那天在茶樓里聽到的說書人說的那樣，真的有些涼嗖嗖的。我確定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因為除了我感覺到?jīng)鲆酝�，我身邊還坐著一個一言不發(fā)低頭數(shù)錢的女孩子，她不止是感覺到?jīng)�，就連指甲都凍成了青紫色。

        銀行的工作看著輕松，每天太陽下山的時候就準(zhǔn)備下班，但是實際上一天下來不斷地對著客戶微笑，不斷地接待各種各樣的人，整天下來人就跟散了架一樣，連張口說話都嫌累。

        我木然地躲在辦公桌底下，和我一起擠在同一個地方的當(dāng)然還有沈算。

        我們混進(jìn)來是為了查案的，所以當(dāng)所有的職工都離開以后，我們真正的工作這才開展。

        直至最后一個職工離開銀行，走前還細(xì)心把門鎖上，確定這里面已經(jīng)沒人了，我和沈算才從辦公桌底下鉆了出來，我還沒表達(dá)我已經(jīng)累得散架的情緒，游手好閑一整天的沈算卻冷不防地打了個呵欠，并且伸了個攔腰。

        “累死沈哥我了�！�

        看著沈算懶洋洋的樣子，我心底里好幾次都有沖動想要給他來一腳。然而我還記得他是我的搭檔，所以理智戰(zhàn)勝了情緒，迫使我咬咬牙忍了下來。

        “我們從哪里查起�！蔽覇柕馈�

        沈算找了張舒服的沙發(fā)一屁股坐了下去，見我還站在那里，他拍了拍沙發(fā)，說道：“別著急，坐下慢慢聽我說�！�

        沈算白日里和銀行的職工有說有笑我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他比我還迫切想要破案，他可是戴罪之身，他更想獲得自由，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這個人城府極深，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是有目的的，所以白日里的閑聊，定然也是他找線索的一種方式。

        沈算還是那副慵懶的樣子，看是開口說話時，語氣中帶了三分認(rèn)真。

        “這個地方以前確確實實是個亂葬崗，但是年代久遠(yuǎn)了，并且，在這個銀行之前，這個地方以前是一個布行，后來是因為老板的妻子生產(chǎn)分娩，老板才賣了這塊地給銀行的負(fù)責(zé)人，才有了現(xiàn)在的銀行。”

        對于沈算能夠查到這樣的事情我略微表示驚訝，然而我不明白在這件事情和抓到犯人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沈算解釋道：“我們的出發(fā)點錯了。首先，姓龍的要我們破案，他并沒有讓我們?nèi)プシ溉�，況且，對方若真的是個窮兇極惡的犯人，我們也是抓不到的，所以，我們查案查的是線索，不是人�！�

        沈算一語點破關(guān)鍵。

        “再者，姓龍的查案無非只是為了給上面和民眾一個交代，那么，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合理的結(jié)果作為交代，所以，過程并不重要，因為，沒人在乎�！鄙蛩阏f的話聽說去無比的自私，我甚至有些不能夠接受。

        然而，我明白，他說的都是對的，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見我表情有所松動，沈算這才繼續(xù)往下講自己今天得到的情報。

        據(jù)沈算的說法，既然前面的布行也是這塊地，但是卻沒有出事，就能說明這個地方?jīng)]問題，至少是沒有神鬼之類的東西。

        再則，銀行的職工抱怨近段時間銀行里有老鼠，有時候早上過來上班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前一天放在某個位置的東西移了個地方，想來想去，那也是因為有老鼠才可能講這些東西移動個位置的。

        然而，沈算說，他認(rèn)為并不是老鼠做的，他覺得，這是所謂的“鬼神作祟”，正確說法是有人搞鬼。

        但是至于搞鬼的人和門口的冥幣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這些都是靠沈算的猜測的，所以他今天得到的有用信息不多，重點的是看我們今晚夜探銀行能不能探出結(jié)果。

        根據(jù)白天的時候沈算摸出的門道，銀行的大致分布圖已經(jīng)刻在了他的腦子里，說到這里的時候我就不得不佩服沈算，在我什么都沒有做的時候，他一個人做了這么多，單憑這一點，我對他的好感就多了兩分，至少沒有之前那么討厭他了。

        銀行除了前廳是接待普通的客戶的，還特地為貴客設(shè)置了貴賓室，同時也有職工的休息茶水間，就總體而言是很大的。

        然而，在員工茶水間的再后面一點，那里是一座獨立的房子，說是銅墻鐵壁一點都不為過，整個房子就像是一個保險柜一樣，堅不可摧。

        那里，是存放著整個銀行的命脈的地方——金庫。

        我和沈算出于查案目的也好，出于私心也好，本想進(jìn)去看一看的，然而偌大的房子愣是連個狗洞都找不到，就別提從正門進(jìn)去了，所以我們也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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