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后臺
“真是晦氣！”
江萌撇撇嘴來不及說什么，沉著臉的趙主任已經(jīng)幾大步跨了進(jìn)來，帶著一股風(fēng)雨欲來的壓抑，一進(jìn)來就怒聲問：“干什么呢一大早的？不好好上課，你們打架？父母讓你們來學(xué)校是來打架的嗎？啊？”
君緋染還好，江萌真是怕極了這個長著鷹鉤鼻吊梢眼的主任，一看就兇神惡煞不像個好人，尤其他嗓門還大，每次說話都恨不得把人耳膜震破一樣，在他還沒開口江萌就立馬捂住耳朵躲到了君緋染身后。
鄭佳蕊非但不怕，還故意掐著嗲嗲的嗓音道：“趙主任我都讓人欺負(fù)死了，現(xiàn)在肚子還疼呢。”
“呵，什么德行。”江萌小聲嘀咕一句，被君緋染戳了一下又撇撇嘴憋回去了。
君緋染道：“趙主任，誰也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打架玩，更何況到底是誰吃虧誰挑事，相信學(xué)校會給我們一個公平的結(jié)果。”
“誰吃虧學(xué)校自有論斷，我們也不會冤枉了誰，你們只要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經(jīng)過講出來，剩下的交給學(xué)校去調(diào)查處理。”趙主任轉(zhuǎn)頭跟鄭佳蕊說話就溫柔多了“你媽和你姐下午應(yīng)該就過來了。”又看君緋染和江萌“你們班主任去聯(lián)系你們各自家長了，等著吧。”
“那也好慢啊，人家肚子疼啊。”鄭佳蕊嘟著嘴抱怨“被打了好幾下。”
“上那邊坐著去，有凳子。”趙主任交代兩句就急匆匆的走了，將君緋染他們?nèi)齻�扔在了辦公室，鄭佳蕊趾高氣揚的找了個位子坐下了，看著站在原地的兩人哧哧笑起來“我媽下午就來，你們的家長什么時候來呢？”
江萌氣成河豚，肉嘟嘟的小臉鼓鼓的，如果目光能殺人恐怕鄭佳蕊已經(jīng)被她瞪死好幾個來回了。
“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斃嗎？”江萌小聲問，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君緋染的回應(yīng)，抬頭一看君緋染垂著眼眸目光沒有焦點的看著地面，明顯是在神游。
“染染！”
“嗯？”君緋染猛地回神，疑惑地看著她。
江萌對著那雙澄明通透的眼睛再有氣也都散了。
……
趙主任出去沒多久，教務(wù)處的高主任也來了，進(jìn)來之后照樣是一番思想教育，但相較于趙主任的聲如奔雷，高主任就顯得溫柔多了，說話也輕聲細(xì)語，聽得君緋染都有點犯困，走神也走得理直氣壯。
臉傷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這個身體是不是疤痕體質(zhì)她也沒留意，如果留了疤該怎么辦呢？裴景煥會注意嗎？而且已經(jīng)這么丑了，留下疤痕豈不是更丑了？
不該奢望的是不是這樣反而更好？
在政教處站了兩個小時，隔著一扇門隱約能聽見趙主任一直在走廊問詢班里的同學(xué)事情經(jīng)過，江萌起初還能苦中作樂，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還沒有說法，她們兩個的家長還一直沒來讓她開始心里沒底了。
鄭佳蕊已經(jīng)睡著了，辦公室里還有其他的老師，無不是目不斜視的掠過他們兩個，各自忙碌。
站得太久江萌腰疼的蹲下了，門口卻一陣咋咋呼呼的吵鬧聲，隱約能聽見是兩個女人和班主任齊楠的聲音，來者不善。
君緋染眼眸一暗，已經(jīng)猜到了是誰來了，將江萌拽起來附耳輕聲說了什么，江萌瞪大了眼，君緋染點點頭，江萌眼里一陣失落，有淚花又要冒出來了，被君緋染摟在懷里，政教的大門被人轟然推開。
“誰打了我女兒？”一個人妝容精致，服飾考究的中年婦人挎著包行走帶風(fēng)的沖了進(jìn)來。
“媽！姐！你們可算來了，我都讓人欺負(fù)了！”鄭佳蕊哭唧唧的抱怨著，被后進(jìn)來的高挑年輕女人擁進(jìn)懷里。
“誰欺負(fù)誰啊。”江萌嗤笑“自己長多大一坨自己心里沒數(shù)？不欺負(fù)別人都謝天謝地。”
“你是哪家的孩子？這么沒教養(yǎng)？”中年女人橫眉怒問“是不是你欺負(fù)我家孩子？”
“聽不懂人話，建議去醫(yī)院看看腦子。”君緋染笑道。
“你——看來就是你欺負(fù)人了？我家孩子聽話懂事從來不打架，要不是你們做了什么她怎么可能會打架！一看就是爹媽沒教好，什么東西！”
“說得像您是個什么好東西一樣。”君緋染也來了火氣，“怎么的，不就是欺負(fù)我們父母沒來嗎？可著勁扣我們屎盆子，顛倒是非黑白，這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小賤人，你說什么？”中年婦人頓時怒火中燒，幾步?jīng)_過來就要動手。
君緋染目不斜視，眼里像是有風(fēng)暴在醞釀“還想動手？那你可得想好了，你家女兒給我的臉撓破相了，我還沒找你們索賠，動我一下咱們公安局見，就不知道你家的后臺能不能兜得住我一告到底。”
“你——”中年女人到底是猶豫了，這時齊楠帶著班長匆匆趕來。
“鄭佳蕊媽媽，你要講道理，你家女兒先挑起事端動手打人還惡人先告狀，您一個大人總不能跟孩子一樣計較吧，尤其你家孩子還給人家臉抓傷了，女孩子的臉多重要，不用我多說吧。”
中年女人狠狠瞪了君緋染一眼，坐回了椅子上等著趙主任來，
齊楠將君緋染和江萌帶了出去，在走廊關(guān)了門，帶著幾分愧疚道：“那個，校方已經(jīng)了解過事情始末了，介于鄭佳蕊家長已經(jīng)來了，你們的家長就算來了也，也沒什么用，就沒讓他們來，學(xué)校會公正處理……”
話說不下去了，君緋染那雙漆黑的眸子就那么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帶著了然和嘲諷，一下子刺進(jìn)了她心里“是來了沒什么用，還是怕來了之后他們不占理，討不到便宜所以根本就不告訴我們的家長是怎么回事，就只是說我們打架了，讓一無所知的我們的父母誤以為是我們?nèi)鞘拢硖澋囊环阶匀徊粫^多干涉校方處理，畢竟我們的家長都是農(nóng)民，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唯恐我們被開除，唯恐自己壞了事，才會被所謂的校方，老師牽著鼻子走。”
“不是的，我……”
“你不虧心嗎？我曾經(jīng)以為你是個好老師，原來……”君緋染輕笑一聲，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卻讓齊楠臉色一白，百口莫辯。
江萌雖然早就被君緋染打了預(yù)防針，可是再一聽還是覺得難過，咬著牙流眼淚也沒再問為什么，還能為什么？出身不如人家，還有什么好問的，自取其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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