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凝重不帶一絲玩笑，夜聽云聞言細細想了片刻，便也如實開口。

        “這都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多年來，月國一直懷揣野心與我朝交戰不斷，只因當年戰敗，這才主動向父皇獻上妃子求和。”

        “這愉貴人便是他們送來的女子，據說是月國皇室精挑細選出來的，所以尊稱為圣女，但因為她身份尷尬，所以并不受父皇待見，在后宮也一向是銷聲匿跡，極少與人來往。”

        只因這愉貴人素日實在邊緣，所以這便已是夜聽云知曉的全部信息。

        說完，他抬眼看向鳳吟晚，還是忍不住發問，“到底怎么了？她一個不受寵的妃嬪，難道身上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這一點，鳳吟晚也不能確定。

        但只她“月國圣女”這個名頭，便足以說明其背景的復雜性。

        略微思忖了下，她又道：“你可曾與她接觸過？”

        夜聽云有些遲疑點頭，“也不算是接觸，只在大典上見過一兩次，并未有過交談。”

        她身份尷尬，乃敵國圣女，這是其一。

        其二便是，她素日里深居簡出，非不必要便不出門，所以自是極難見到。

        鳳吟晚聞言眼色凝重了瞬，想起自己上次去毓秀宮也并未親眼見到人，不禁輕輕擰眉。

        “你可有法子，能叫她從毓秀宮里出來？”

        若其真是月國處心積慮送來的棋子，那貿然闖入毓秀宮，恐怕是會打草驚蛇。

        不過這辦法還真有。

        夜聽云聞言只頓了下，便道：“后宮重歸安定，父皇今夜專程設宴，各宮妃嬪都要前往，到時，那愉貴人應當也在場。”

        這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但眼下鳳吟晚的身份，只能在暗處觀察。

        就在她思索著要如何避開守衛潛入時，夜聽云似乎已經看穿她的想法，揚了揚眉，故作神秘道。

        “她是要去的，不過你現在這樣子，恐怕是去不了吧？”

        這話多少是有絲絲得意的味道。

        鳳吟晚抬眼去瞧他，在觸及他眼中的一絲狡黠時，額角暗暗一跳。

        “你有辦法？”

        夜聽云的辦法就是把她裝扮成太監！

        但當她跟在這小子身后，名正言順地站到大殿內時，鳳吟晚還是忍了。

        太監就太監吧，在這總比在外面看得清楚，行起事來也方便。

        闔宮家宴，妃嬪陸續到場，皇后已被解了禁足，今日這等場合，她自是前來。

        與她一同前來的，還有這兩日表面上正風光的大王爺，也就是新封的順王。

        母子二人一同入殿，鳳吟晚低頭用帽檐遮著眼，規規矩矩地站在夜聽云身后。

        聽他起身，不怎么情愿地喚了聲“大哥”。

        夜聽竹點頭，眼神看向他，有幾分綿密的打量，“五弟這些日子受委屈了。”

        他說的是夜聽云被污蔑陷害太后之事。

        夜聽云心思直，聞言皺了皺眉，回道：“不比大哥，大哥受的這許多磋磨，父皇都已看在眼中。”

        否則又豈會免了他的責罰。

        夜聽竹聞言面上一僵，正欲再開口，那廂幾道人影便一起進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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