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樂也想盡快從渭州城逃走，但卻不知道，現在該怎樣才能逃開？

        但是，還沒等康樂想好怎么脫身，周旋帶著下屬刮著一股旋風走進了病房。

        周旋看著康樂，在確定可以問話后，將手機設定在視頻錄制模式，然后說道：

        “康樂，我現在依法對你問詢，希望你老實回答。”

        “姐姐，你問，我答。”

        康樂此話一出，讓跟著周旋一起進來的探員笑岔了腰。

        周旋臉一紅，瞪了康樂一眼，正色說道：

        “我叫周旋，是治安局刑偵大隊副隊長，你可以叫我周探員，或者周隊長。”

        “好，周隊長姐姐，你問，我答。”

        這句話一說，好不容易抑住笑意的探員怦然再笑。

        周旋再次瞪了康樂一眼。沒敢再拉扯，便直接進入正題，問道：

        “你怎么知道李總裁有危險？”

        “直覺。”

        “好，那你怎么知道，李總裁所遇到的危險是子彈，而不是刀子或者其他？”

        “直覺。”

        周旋第三次瞪了康樂一眼，但還是壓下心中的憤懣，問道：

        “你怎么知道子彈的線路？或者說，你怎么知道子彈會從那個地方出來，而提前擋在李總裁的身前？”

        “直覺。”

        “那你怎么解說，在剪彩還未開始之前，你朝對面的街上，建筑物上，樓頂上看了一圈。你在看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有人會藏在那些地方埋伏李總裁？”

        “還是直覺。直覺告訴我，我所站的地方很危險，所以，我想看看，為什么會有那種感覺？”

        “除過直覺，難道你就沒有其他能說的嗎？”

        康樂看著周旋，想了想，十分認真地說道：

        “直覺是個非常神奇的事情。我說的是真的。”

        周旋作為探員，知道有時候直覺真的很有作用，而且，前輩們已經證實，直覺真的存在。

        想了想，周旋又問道：

        “那我問你，在那么一種情況下嗎，你大可以提前大聲警示，不用自己跑出去，用后背擋子彈，那你為什么要出去？”

        康樂想了想，一改先前的皮籟模樣，嚴肅地說道：

        “我想，我喊出來，會沒用的。第一，我如果大聲喊，等于提醒殺手，殺手便不會開槍。那么，總裁會以為剛剛第一天上班的小保安妖言惑眾，或者借此邀功。那么，我將會失業。”

        看著周旋仔細聽，康樂又說到：

        “第二，如果當時喊，李總裁不相信怎么辦？李總裁似信非信怎么辦？李總裁相信我，但來不及做出反應怎么辦？”

        一連三個問題，讓周旋想不到，如果她是李云霖，還真的有可能出現剛才說的情況。

        這個時候，就聽見康樂繼續說道：

        “第三，那個時候，除非有人替總裁擋槍，我想不到任何辦法。而讓誰當槍，都會有生命危險。我不下地獄，誰會下地獄。所以，我只能選擇以自己的后背替總裁擋一槍。”

        “那你想過沒想過，這一槍，你擋住了，但是命可能就沒了，怎么辦？”周旋問道。

        “什么怎么辦？如果真的要丟掉一條生命，我想用我的命換回總裁的命。總裁那么漂亮，那么有才華，那么年青，作為她的員工，我怎么會看著總裁在我的面前失去生命？”

        康樂這句話十分煽情，讓周旋一時間覺得，李云霖太幸福了。竟然有為她愿意獻出生命的員工。

        一時間，周旋不知道該怎么問？問什么？

        她完全陷入李云霖情結之中，如果能有這么一個男的替自己擋槍，她寧愿放棄一切，跟著這跟男人天崖海角。

        屬下似乎發現周隊長走神了，便問道：

        “康樂，看現場監控視頻，你出來的時候，腳步踉蹌，似乎是有人將你推出來的，并非你自愿出來。你怎么解說這件事？”

        康樂沒有看現場視頻，但是，他很清楚，的確是有人將自己推出去的。但是，這個時候，他才不會說，有人將自己推出去地，如果說他當時不是自愿的，那他就對不起戲精的稱呼。所以，康樂字正腔圓地說道：

        “當時，直覺告訴我，有人要對總裁不利，但我不知道對方會怎么做？所以，臨時起意，出來時，腳步踉蹌，是想徹底摸清對方的意圖。當直覺告訴我，對方的射擊方位以及子彈路線后，我才張開雙臂，想盡可能地護住總裁。”

        這個解說，雖然牽強，但是，沒有其他證人，更重要的是，現場監控視頻中，康樂身后的確沒人。

        所以，康樂的說法，他不相信也只能相信。

        但是，下屬還是再次問道：“康樂，你說了這么多的直覺，我們怎么相信你不是在胡扯，不是想包庇什么人？”

        康樂想了想，說道：“其實直覺只是一部分，準確地說，我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這間病房昨天晚上死了一個人，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缺少一個耳朵。”

        周旋的下屬聽了一愣，然后說道：

        “你說的這些，稍微查一下醫院的住院登記就知道。或者問一下醫生護士也可以知道，這算不得數。”下屬說道。

        康樂笑著說道：

        “那你現在不要出示治安局探員的身份，去問問，看哪個醫生、護士敢告訴你？再說了，今天從我住進醫院，門口都是你們的人，你也可以出去問問，醫生和護士對我說了什么話，就知道了。另外，還有一點，五官殘缺，是個人隱私，醫生護士都不會亂說的。”

        下屬一臉懵逼，他顯然已經相信康樂所說的，但是，卻不愿放下姿態，便說道：

        “我現在就去調查，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就相信你的先前的話。如果是錯的，或者你先前問過大夫，護士，那我就有理由懷疑你先前是在說謊話。”

        “好。”

        下屬給周旋點了一下頭，轉身出了病房。

        周旋看著康樂說道：“你說的直覺我相信存在。但是，還是很抽象。再說了，你怎么能讓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康樂看著周旋，笑著說道：“因為我是道士。所以我能感應到，我也能看到。昨天去世的那個女人現在就在房子中。”

        這句話一出口，周旋瞬間感覺到全身冷風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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