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回來了
周圍賓客往餐飲區走的腳步聲傳來。
蘇顏汐很配合的往錢多多身上靠,她長相本來就柔媚,身段細細軟軟的,柳眉一擰,弱柳扶風感撲面而來。
梁季黑跑過來的時候,自動忽略地上躺尸的兩個人,跑到蘇顏汐身邊,關心地問:“顏顏,你沒事吧?傷得嚴不嚴重?”
蘇顏汐聲音柔柔的:“季黑哥,我沒事,真的沒事。”
聽到“真的”兩個字,梁季黑更擔心了:“我知道你是為了不讓我擔心才說沒事,你一直都特別善良懂事,即使被別人欺負也不愿意說出來。”
葉紅奕和江黃晴目瞪口呆。
錢多多對蘇顏汐豎了一個大拇指,眼睛里寫滿了驚嘆:我嘞個騷剛,你演的也太棒棒噠了,都能去當演員了!
梁季黑回頭時,錢多多咻的一下把大拇指收回去。
梁季黑雙眼冰冷的望著癱在酒漬里的葉紅奕和江黃晴:“你們兩個剛才都干了什么好事?”
錢多多雙手掐腰,雙腿一叉,化身為一個圓規:“這兩個兇婆子剛才一直在說顏顏的壞話,嘴比村頭劉大娘剁的餃子餡都碎。”
錢多多不想說番茄蛋花湯罵蘇顏汐便宜貨、騷、搔首弄姿那些話,于是就對梁季黑道:“梁少,剛才她們兩個罵你賤、罵你是蒼蠅愛叮蛋。”
人在家中坐,罵從天上來,梁季黑沒忍住草了一聲:“我招誰惹誰了!”
葉紅奕和江黃晴確實罵梁季黑了,一時語塞,沒辦法反駁。
圍觀的賓客們議論起來。
“來參加別人的生日宴還罵別人,葉家可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名門貴族,怎么教育出來這么素質低下的小輩兒。”
“葉家老爺子一生剛正不阿,秉公為民,要是知道家里的長女干出當眾霸凌別人的事情,這不得被氣得滿血復活從棺材里爬出來。”
“所以葉家老爺子走了之后,葉家就逐漸沒落了,以前葉家都是四大家族之首,現在排末尾,大哥淪為小弟弟。”
“黃家那個小女兒天天跟在葉紅奕的后面,葉紅奕說什么她就附和什么,像復讀機成了精。”
一個三歲小男孩站在人群最前面,穿著一身干凈合身的小西裝,嬰兒肥的小臉粉嘟嘟的,水葡萄似的大眼睛望著蘇顏汐,東瞅瞅西看看,現場執法,充當宴會判官。
“這個小姐姐長得那么好看,一看就是個好人。”
賓客們哈哈哈發笑。
“聽說蘇醫生碰到沒錢的病人會自掏腰包幫病人墊醫藥費,真是醫者仁心,心懷大愛。”
“有人只想著欺負別人,有人一心救死扶傷,人跟人的差別比人和豬的差別都大。”
葉紅奕平時囂張跋扈慣了,都是她欺負別人,從來沒有這么丟人過,氣的牙齒都要咬碎了。
“你們眼瞎嗎,看不到摔在地上的人是我嗎,蘇顏汐她好好的站著,為什么都說我欺負她!”
江黃晴道:“剛才蘇顏汐故意把香檳倒地上讓我們摔倒。”
蘇顏汐面色平靜,瓷白的臉蛋秀婉昳麗:“我剛才見葉小姐和江小姐過來,準備邀請她們喝杯香檳,不知道為什么被她們瞪了一眼,受到驚嚇,所以手抖沒握住香檳。”
葉紅奕和江黃晴對著蘇顏汐大吼大叫:“你說謊!”
錢多多雙手一叉腰:“叫這么大聲干什么呀,我QQ農場正好缺兩條狗,你們倆明天來上班吧!”
穿小西服的男孩再次站出來當判官,指著葉紅奕和江黃晴,聲音奶聲奶氣的:“我知道啦,是你們兩個先欺負人的,你們這叫偷狗不成蝕把米,賠了老婆又折兵。”
小粉團子轉頭看著梁季黑,大眼睛黑白分明:“黑子哥,我說的對吧?”
梁季黑:“對,你語文學的特別好,像體育老師教的。”
由于葉紅奕和江黃晴平時囂張跋扈的所作所為,沒有人相信她們兩個的話,兩個人灰溜溜離開了。
圍觀的眾人散去,小西服粉團子被專門照看他的傭人抱走。
梁季黑輕聲地問蘇顏汐:“還好嗎?要不要去二樓休息一會兒?”
本能和習慣驅使,蘇顏汐朝著大廳里的人群環顧了一周,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以往每次她有事,他都會沖在最前面保護她,此刻呢,他在哪?
長長的睫毛垂下來:“我沒事。”
錢多多摸著蘇顏汐的頭:“不去攀,不去比,咱不拿畜牲氣自己。”
蘇顏汐聲音溫和有力:“別人對我的評價是基于她的標準,她的標準來自于她的三觀,她的三觀又來自于她的成長經歷、性格脾氣、學識智慧,我的因素所占無幾,所以,她怎么評價我,怎么想我,我不在意。”
錢多多點頭如小雞啄米:“嗯嗯嗯,寶你說的對。”
蘇顏汐的視線從大廳收回:“我想去花園里轉轉。”
梁季黑:“我陪你去。”
今天是梁季黑的主場,很多人都是為他而來,蘇顏汐知道不能讓生日宴的主角一直陪著他,便道:“季黑哥,你去忙吧,我就隨便走走。”
梁季黑:“行,有什么事情你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回到觥籌交錯的大廳,梁季黑正在往前走,右腿好像綁了個石頭,邁不動腳。
回頭,他看到了一個肉滾滾的腿部掛件——
穿著小西服的粉團子緊緊抱住他的大腿。
粉團子抬頭看著梁季黑,大眼睛像水葡萄一樣黑白分明,兩頰的嬰兒肥軟乎乎的,稚氣的童音奶聲奶氣。
“黑子哥,剛才那個漂亮小姐姐呢,你告訴我她在哪,我就松開你,你不告訴我,我抱你一輩子!”
梁季黑笑了:“你找她干什么?”
小粉團子:“我喜歡她,想娶她當媳婦。”
梁季黑差點笑噴:“毛都沒長齊呢就想媳婦,你想的屬實有點多。”
小粉團子:“男人長大了都要娶媳婦,下手要趁早,不然好女孩都被別人搶走了。”
梁季黑哄著他說:“她叫蘇顏汐,你想娶她做媳婦也行,你去問問你哥傅霖宸,看他同不同意。”
小粉團子:“行,我現在就去問我哥。”
——
另一邊,錢多多挽著蘇顏汐的手臂:“我也想去花園轉轉,正好咱們兩個一塊兒,相互做個伴兒。”
財滾滾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塊黑松露芝士蛋糕:“多多,我看這有你最喜歡吃的蛋糕,給你拿了一塊。”
錢多多:“剛才我都吃過了,都吃膩了。”
財滾滾:“哦,那我給你拿杯綠茶解解膩吧。”
錢多多:“你不是忙生意的嗎,圍著我轉干什么?”
財滾滾眉清目秀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我這不是想你了嗎。”
平時財滾滾并不會和錢多多說這些肉麻話,兩個人相處的模式就像拜過把子的兄弟。
財滾滾突然說一句想她了,錢多多有點不好意思,臉有些紅。
財滾滾:“多多,你陪陪我吧,正好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錢多多:“什么事情?”
財滾滾拉著錢多多的胳膊把她拉走了:“咱們兩個的私事,私底下說。”
蘇顏汐一個人往花園走。
來到花園門口,遠遠的,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顧宴澤站在花園的一個路燈下,高高瘦瘦,風度翩翩,右眼眼尾處的一點芝麻痣妖魅惑人。
這一幕與九歲那年,他站在大槐樹下的樣子重疊起來。
他還是他,又不再是他。
當年那個少年長大了,眉宇間徹底脫離了稚氣,英挺矜貴,像云端的一輪月般柔和,又像薄霧一樣飄渺疏離。
蘇顏汐不想長大,想像小時候一樣,被人欺負了就向他告狀,想要他溫柔的安慰她,想要他抱抱她,想要他高俊的身軀護在她身前說一句:“小花貓,別哭了,以后哥哥疼你。”
雙腳自動向他靠近。
忽的,花園對面的入口處跑進來一個女人,細細的高跟鞋敲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聲音嬌嗲的恰到好處:“顧總,你怎么在這,我都找你好久了。”
顧宴澤轉身背對著蘇顏汐,雙眼看著另一個女人:“白暖暖。
好巧不巧,白暖暖今天也穿著一件掛脖式改良旗袍,露著潔白的手臂和肩膀。
款式與蘇顏汐的有所不同,她的這件旗袍很有心機的在胸口的位置挖了個洞,旖旎的春色若隱若現。
白暖暖手里拿著一個顧宴澤最喜歡抽的煙盒,蔥白的手指抽出一根煙,放到他的嘴里。
打火機砂輪的摩擦聲響過,白暖暖踮著腳靠近顧宴澤,柔軟細白的手掌攏著火給他點煙。
蘇顏汐看到顧宴澤對著白暖暖的嘴唇吹了一口煙,白暖暖咳咳咳的嬌笑,伸手推了一把顧宴澤的胸膛,打情罵俏了一句:“顧總你好壞啊。”
蘇顏汐扭頭走開了。
離開花園,她走在路燈最少的那條小路上,低著頭走路,驀然,腦門撞在了一堵硬邦邦的“墻上”。
蘇顏汐被撞的后退了幾步,腳崴了一下。
凜冽的雪松味充斥鼻尖,肌肉鼓脹蓬勃的手臂纏住她纖軟的腰,將她一把摟入懷里。
“自己一個人偷偷哭鼻子,誰惹你不開心了,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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