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被推拒婚約的和親公主7
長廊中。
兩人正低聲交談。
“殿下,幾位皇子已先后離去,二皇子和八皇子臨走前面色難看。”下屬匯報。
“不必在意,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兩人面色再難看也是無用,藺子濯吩咐道,“下去吧,以后多注意府中安全,莫要被賊人有可趁之機。”
“是!”
藺子濯在新房前止步腳步,想到之前云姝乖乖巧巧的模樣,心中滾燙,他深呼一口氣,慢慢推開貼著囍字的房門。
房中燭火幽幽。
紅衣美人安靜地坐在床邊,聽到動靜,那皎若明月的眸光悄然看來,藺子濯臉色漸漸柔和。
從今往后,她便是他的妻子。
藺子濯輕聲問道:“我之前讓人給你送了些吃的,現在可還好,需不需要我讓人再送些過來?”
云姝搖頭道:“不用啦,我已經飽了。”
她胃口本就很小,藺子濯讓人送的粥和糕點足夠飽腹。
偌大的新房中只有一對年輕男女,雕花窗外夜色沉沉,屋內氛圍曖昧涌動,兩人視線交纏,就連空氣也似乎更加粘稠。
骨節分明的手拿起酒壺向白玉杯倒入清酒,此酒后勁極小,遠不及婚宴上所飲,然而清淡酒香彌漫開來,藺子濯卻覺自己離醉倒不遠。
男人端著兩支白玉酒杯走來,眼神深沉,卻掩飾不住其中的灼熱,落在地上的腳步聲又沉又穩,云姝不由得抓緊手中紅帕,心臟跳動微微加快。
她垂下眸,不敢再看,臉頰邊卻不可抑制染上淡淡的粉色。
身邊很快多出一個身邊,藺子濯和她并列坐在床沿邊,“這是新婚之夜的合巹酒,飲完這杯酒,你我夫妻二人自從同甘共苦,永不分離。”
克制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云姝臉上紅暈更深。
雪白小手悄悄探出紅袖,接過白玉酒杯,正要收回去時,卻被一雙大手包裹住,他的手心極燙,熱量源源不斷涌過來,似乎一直燙到心底。
美人瞬間眼眸瞪圓,下意識側眸,卻對上一雙藏著深深笑意的眼睛。
“再亂動,酒就要撒了。”
云姝動作停住,合巹酒灑落可不是好兆頭。
男人慢條斯理地將兩人手臂交纏,精致的紅袖疊在一起,兩人瞬間被拉得極近,近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太近了。
云姝不自覺屏住呼吸,瑩白的小臉憋得通紅,眼神濕漉漉的,又可憐又可愛。
藺子濯輕笑道:“夫人,請吧。”
白嫩的脖頸仰起,白玉酒杯被送到殷紅的唇邊,隨即被一飲而下,酒液入口,口感綿軟,又香又甜,男人余光瞥到這一幕,眸色愈深。
新婚之禮只欠最后一步,房中氛圍越發微妙,香甜的味道似乎久久彌漫在四周。
藺子濯幫助云姝取下所有首飾,柔順的長發盡數落在肩頭,他道:“姝姝,再喚我一聲吧。”
他沒有說喚什么,但云姝莫名懂了他的意思。
她抿唇一笑,柔聲道:“夫君。”
喚完兩個字,頓感天旋地轉,后腦勺被輕柔接住,落到枕上,云姝恍惚望著俯身撐在正上方的男人,他的眼神又黑又沉,仿佛能將人吸進去。
最后落在她眼中的是,大紅帳頂的戲水鴛鴦。
喜案上的龍鳳紅燭靜靜燃燒,紅帳滑落,遮住一室。
……
皇子成親第二日,需進宮覲見皇帝,面見各位后妃以及其他皇子、皇子妃。
云姝一大早從床上被挖起來,梳妝打扮時,瑩白的小臉上還帶著困意,眸光似醒非醒,藺子濯在一邊看得心疼,昨晚他已盡量克制,但她身子柔弱,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早膳只勉強用了一點,便出發去皇宮。
馬車中。
“好累呀。”云姝靠在軟枕,一臉懨懨。
想到一會還要見很多人,她就提不起勁。
“我的母妃已逝,東慶并無皇子妃每日進宮的習俗,只要等今天見過父皇和其他人,下次就無需起早。”藺子濯安慰道,“等從皇宮回來后,你可好好休息一番,我會命人不要打擾你。”
“以后你想何時起身都可。”
云姝道:“好吧。”
東慶皇宮。
皇帝坐在首位,下邊坐著各位皇子以及花枝招展的嬪妃,大殿氣氛安靜得詭異,東慶帝喜熱鬧,幾位皇子從來都是順著他的意思,一向將氣氛弄得和和樂樂。
現在這副情景以前從未有過。
就連宮妃也察覺到不對,紛紛閉上嘴。
東慶帝目光在幾個兒子臉上轉了又轉,心中奇怪,年長的皇子神色復雜,就連幾個活潑的小皇子都眼神放空,一臉出神,尤其是老二和老八兩人臉色極為難看。
莫不是幾個兒子私下又鬧出了事情,也不對,昨天在老七的婚宴上,兒子們還都是正常的,難道他走之后,出了別的事?
思及此,東慶帝問道:“昨天老七的婚宴如何?”
皇子們似是回想起了什么,神色更加奇怪,隱約還帶著一絲后悔。
半晌,藺正青道:“父皇,七哥婚宴一切正常。”
眾所周知,八皇子接人待物向來溫和有禮,嘴角總是噙著笑意,然而此刻他口中說著正常,神色卻和以往完全不同。
這可不像順利的樣子。
東慶帝又問道:“老二,你來說說昨天發生何事?”
二皇子嘴唇微動,最終說出和八皇子一樣的答案,他總不能告訴父皇,昨晚見到南安公主后,心中生出悔意,后悔之前的推拒。
這對他和南安公主都不是好事。
東慶帝皺眉道:“你們這番做派,難道是南安公主出了問題?”
想來想去,變數只可能在南安公主身上。
這話帶著一絲嚴厲,二皇子剛準備否認,一個稍顯稚嫩的嗓音響起。
“父皇,不是公主的原因,是兒臣自身的原因。”十一皇子是東慶帝最小的兒子,向來最得盛寵,他聽到父皇有怪罪霽月公主的意思,立刻坐不住了。
東慶帝臉色緩和,對這個小兒子,他耐心一向很多,“十一,此話何意?”
十一皇子臉色微紅,“霽月公主生得傾國傾城,昨天兒臣都看呆了,想必幾位哥哥亦是如此。”
東慶帝一愣,半晌才回過味來,敢情是因為這位兒媳婦生得太好看了,就連老二老八也開始后悔。
他對霽月公主的印象還停留在大殿那個輕覆面紗的身影上,到底是何等美麗才會讓他幾個眼高于頂的兒子紛紛露出相同的神情。
這下宮妃也好奇了,既然與政事無關,她們開口就隨意許多。
一位高位嬪妃捂口輕笑道:“哎喲,我們的小十一會欣賞美人了,這是長大了呀。”
旁邊的嬪妃打趣道:“是呀,陛下,娘娘,是時候為小十一找一個美麗的未婚妻了。”
殿內氛圍逐漸和緩。
東慶帝也含笑道:“十一,霽月公主已嫁給你七哥,是你的嫂嫂,你當稱呼她為七皇嫂,而非公主。”
十一皇子撇著嘴,似是極不情愿。
坐在一旁的三皇子妃臉色微妙,“不知七皇子妃是何等姿容,臣妾當真好奇不已。”
三皇子府有一個妾室,極得三皇子寵愛,甚至敢在她這個皇子妃面前炫耀,昨夜三皇子回府后,妾室又扭著腰準備貼上去,她冷眼旁觀,三皇子定會將人摟住好一通親熱,然而沒想到的是,三皇子竟暴躁地將人推開,任憑妾室狠狠摔倒地上,徑直離開。
妾室傻掉了,三皇子妃驚呆了,但這場景當真解氣。
今個她總算明白了,三皇子的表現大抵和這位七皇子妃有關系。
十一皇子認真道:“霽、七皇嫂是十一見過的最美的女子,這世上無人能比得過她。”
眾多嬪妃臉色微變,后宮女人除了爭寵,心思基本都花在美貌上,這會小皇子當面說有一個女人美得無人可及,她們當然不服氣。
東慶帝沒將兒子的話放在心上,一個女人再美能美到哪里,老二老八也就這一陣子后悔,等時間一長,見到的女子多了,自然會將這位公主忘記。
他身為東慶帝王,年輕時也曾遇到過絕色美女,遺憾雙方沒有緣分,然而不過幾年,他連那位女子的面容都記不清了。
美色不過如此。
一位嬪妃道:“十一皇子如此盛贊,那臣妾可得瞧瞧這位七皇子妃到底如何,是不是傳說中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
站在拐角的宮女生出同情之意,這些妃子將七皇子妃架得那么高,要是七皇子妃并非形容那般,必定會被暗地嘲笑。
正當此時,尖細的聲音響起,“七皇子、七皇子妃到!”
殿中眾人紛紛投去目光,皇子們更是第一時間探頭望去,神色期待。
只見雕花木門被緩緩打開,一對身影相攜而來,男子是眾人眼熟的七皇子,而那女子——眾人不由屏住呼吸。
東慶帝不在意的目光凝住。
她一身淡紫色宮裝長裙,裙擺處繡著精致流云紋,光滑如緞的長發挽成發髻,斜插著流蘇簪,行走間輕微晃動,輕靈美麗,而那恍若天人的容顏就這樣直直烙印在眾人眼底。
整個大殿安靜到詭異。
原先擺著高姿態的宮妃再無心高氣傲,原來世間真的有一種美麗能讓人失卻語言,她們之前的不服氣倒顯得可笑。
宮女回神之后發現,剛才對七皇子妃暗含不滿的幾位妃子已悄悄低下頭,恨不得旁人看不見。
七皇子妃款款走來,幾位皇子的目光就未從她身上移開過,仿佛黏住。
“拜見父皇。”兩道聲音一同響起,一低沉,一輕靈。
東慶帝身形未動,神色不明,“霽月公主?”
云姝再次行禮,宮中常見的禮儀由她做來,仿佛又多了一些美感,“兒臣在。”
東慶帝久久未曾言語,氣氛凝滯,整個大殿無人敢說話,半晌才道:“老七,你可真是夠用心良苦,居然瞞得如此嚴實。”
帝王面上帶笑,口中的話卻含著涼意,眾人俱是一驚。
一切已清晰明了,他的好兒子將霽月捂得嚴嚴實實,從進王都起,就一直防著所有人,大殿戴面紗也是他的計策。
霽月公主這般姿容,無怪乎老七淪陷,就連幾個兒子也魂不守舍。
東慶帝坐擁佳麗無數,后宮隨便挑一個妃子放在外面,都是少見的美人,但云姝的出現讓他知道,這世間當真有無可言喻的美麗。
見過她,這輩子便不可能忘記她。
無論是誰。
東慶帝目光沉沉,云姝瓷白的臉上浮現出無措,朝身側男人看去,藺子濯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上前一步,面色不變,“兒臣對霽月一見傾心,自是恨不得將她藏在家中。”
東慶帝的眼神有如實質,這位登上皇位三十多年的帝王威嚴依舊,但藺子濯半點不怵,他只是選擇韜光養晦,并不代表真是一個廢物。
他比誰都要清楚,唯有強大,才能守住珍寶。
許久,殿內帝王的聲音再次響起,“落座吧。”
眾人松了口氣,殿內坐著的皆是皇家人,今天主要目的是為了讓七皇子妃更快融入皇家。
十一皇子仗著東慶帝寵愛,直接跑到云姝跟前,親昵喊道:“公主嫂嫂。”
云姝對他笑了笑,十一皇子露出暈乎乎的表情,想上前一步,被藺子濯徑直攔住,“十一,你也十三歲了,該知道些分寸。”
他的話語不輕不淡,那眼神卻讓十一皇子瑟縮后退。
先是認識妃子,后是諸位皇子。
“見過二皇兄。”
二皇子面色難看,見過眼前之人,如何甘心放棄,她本該屬于他,父皇最開始問的也是他,可這機會硬生生被推開,他懊惱得不得回到當日,對東慶帝說自己愿意和親。
原以為美人遠不及江山,但當她站在面前,堅定的念頭開始動搖。
只要想到她昨日已和藺子濯成親,二皇子就悔得吐血。
硬生生將寶貝讓給別人的感覺,太難受了。
藺正青和藺子濯年歲相近,兩人性格卻差上許多,八皇子溫潤如玉,文質彬彬,被諸多大臣稱贊。
此刻,這位八皇子沉默了好一會,才低聲喊道:“七皇嫂。”
無人見到藏在袖袍中的手死死攥緊,那臉上溫潤的笑意亦掛不住。
云姝道:“八皇弟。”
藺正青手一顫,這稱呼在兩人間隔開一道深深的鴻溝,嘴里泛起苦色,藺子濯當真是好手段,瞞過那么多人,如果提前見到霽月,他絕不會將她讓給對方。
最后眾人拜別帝王。
東慶帝望著挺拔的七皇子和美麗的和親公主,心中驀地生出一股不甘。
那是美人正值年華,英雄卻已遲暮的不甘心。
倘若再年輕十年,只要再年輕十年,如此美人,他定要去爭一爭。
只可惜,老了呀,東慶帝長嘆一聲。
回程路上。
云姝擔憂道:“夫君,我方才的表現未出錯吧,為何殿內氣氛如此詭異?”
幾位皇子眼中的遺憾遮都遮不住,就連東慶帝的眼神都極為奇怪,看得她心中慌亂。
藺子濯將她攬在懷中,柔聲安慰道:“莫要擔心,你做得很好,出乎我意料,他們的表現不過因著人心二字罷了。”
得到的已失去,即將得到的被親手推開,都讓人不得安寧。
但他可不會給他們機會。
云姝眸光清瑩,似懂非懂。
藺子濯順勢轉移話題,“現已接近晌午,回府之后用些午膳,下午好好休息。”
云姝嗯了一聲,又問道:“那若是有人邀請我赴宴,我需要去嗎?”
藺子濯道:“隨心意即可,想去就和管家說,他會提前準備,若是不想去,也可讓管家幫你回拒。”
王都女眷交際,一是為了打發時間,湊個熱鬧,二便是為丈夫提供助力。
他的勢力已臻至完善,并不需要妻子來回奔波,也舍不得讓云姝為這些煩心,她就該被他捧在手心,無憂無慮生活,如同承諾的那樣,不會讓她后悔。
云姝剛下馬車,就聽到前方清朗男聲傳來,語氣帶笑。
“子濯,你可算回來了,我都等了半天。”裴川在皇子府大婚第二天就上門,想要瞧瞧這位令七皇子傾心的女子是何等模樣,可惜他來得太早,兩人還沒回府。
等了好一會,裴川略感無聊,正準備去集市逛一逛,卻在出府門時,正巧碰見馬車。
那位在記憶中沉靜少語的男人居然眼神溫柔地將一個宮裝女子扶下車,不假人手,生怕對方磕著碰著,聽到跟親眼見到果真是兩種感覺,這一刻,他的好奇心被拔到最高。
“你和妻子倒是恩愛。”裴川正要再打趣幾句,卻女人看來之時,話語滯住。
一貌傾城,百般難描。
他腦中驀地浮現出這八個字。
新婚的七皇子夫婦攜手走到面前,裴川才勉強回神,語氣干澀,“……子濯。”
藺子濯朝他點頭,“一起進去吧。”
云姝好奇道:“夫君,他是誰呀?”
藺子濯道:“我的友人,我與你能在一起,也要多虧他。”
裴川心中一阻,黑著臉跟在兩人身后,話是沒錯,但現在聽起來怎么就不對味呢。
他望著霽月公主的背影,內心嘆息,一見誤終生,今個可算體會到了,莫怪好友迅速淪陷,便是他不也沒抵擋住,但佳人已有夫婿,不能想呀,不能想。
想想之前還自詡媒人,裴川心塞之感更甚。
……
王都向來是個消息傳得極快的地方,很快眾人聽說了七皇子妃有傾城之貌,舉世無雙,這話讓許多官家小姐不服氣,她們自詡才貌雙全,怎愿輕易被一個外朝公主比下去。
于是紛紛遞出請帖,邀請七皇子妃赴宴,但最終七皇子妃只接受了一個邀請。
那位官家小姐的宴會瞬間成了王都熱門,眾位夫人小姐通過各種方式獲得請帖,趕赴宴會。
整個王都皆在等后續,奇怪的是,參加完宴會的小姐夫人俱是神色恍惚,眼神迷離,回到家中,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模樣。
一旦問起七皇子妃的消息,她們臉上反而會出現紅暈,嬌嬌羞羞,再無一人說七皇子妃不是。
自從,七皇子妃成了王都交際圈的一個例外,她甚少赴宴,但只要接下邀約,那場宴會的請帖便會有無數女眷搶破腦袋也要拿到。
七皇子府。
云姝正坐在湖邊涼亭喂魚,細碎的魚食灑下,顏色鮮艷的錦鯉爭先恐后地涌上來,她撐著下巴,望著湖面,神色無聊。
“姝姝。”熟悉的嗓音響起。
云姝眸光一亮,回首,果然看見一身錦袍的俊美男人走來,“夫君,你怎么現在回來了?”
她記得往常這個時間,藺子濯還在皇宮上早朝。
藺子濯道:“今日陛下身體不適,早朝半個時辰便結束了。”他敏銳察覺到妻子的無聊,“不喜歡那些宴會嗎,我看你之前去過幾次,如今似乎不去了。”
云姝郁悶道:“不想去,每次在宴會上,大家都看著我一個人,好奇怪。”
即使眾人目光隱蔽,但整個宴會的人都看她,再遲鈍也該察覺到了。
藺子濯了然,“那我帶你去茶館喝茶如何?”
云姝驚喜道:“真的嗎?那我現在去準備。”
半個時辰后,兩人坐在一個茶館二樓。
這里布置典雅,四周茶香彌漫,墻壁上掛著墨色渲染的山水畫,桌上青瓷杯中霧氣氤氳,上好的茶葉翻騰,瞧著頗有意境。
云姝輕抿一口茶水,贊嘆道:“入口微苦,卻又回味無窮,好喝。”
“這里是王都最好的茶館,不僅泡茶一流,說書人的口才也是一流。”藺子濯稍稍打開窗戶,樓下說書的聲音清晰傳來。
“……要說當今圣上共有十一位皇子,其中五皇子被譽為咱們東慶戰神……”說書人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五皇子的厲害之處。
聽起來好生厲害。
云姝隨著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語調,時不時露出驚嘆之情,藺子濯臉色有些黑,但瞧著妻子感興趣的模樣又不想壞了她的興致。
說書人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最后道:“據可靠消息,五皇子一個月內將回到王都。”
云姝眸光晶亮,看向藺子濯。
讓他內心升起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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