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株連九族
肅王與柳相都是被她的模樣唬得愣了一瞬。
柳相笑著打了個哈哈:“溫三姑娘莫氣,是手下人太過緊張,一時不慎才傷了你的婢女。”
溫柚皺著眉,似乎還在氣著。
肅王看著她手上拿著的火折子,以及那在危險邊緣的名冊,眸子閃了閃。
下一瞬,他隨手挑起一柄長劍,掌風一推,那長劍便直直的沖向溫柚。
溫柚一驚,連忙旋身落到另一側,但那長劍來勢洶洶,擦著她的肩頸而過,疼痛席卷,她忍不住皺眉。
在溫柚躲避那長劍之時,手中的名冊與火折子也脫落于手。
啪!
名冊掉在地上的聲音有些悶,引來無數目光,只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溫柚捂著肩頸處破碎的衣襟與傷口,神色冰冷的看向肅王。
肅王遙遙的看向她,聲音淡漠:“喚你一聲皇嫂是給你面子,你倒真將自己當個人物了。”
柳相沒有說話,但神色表情顯然是同一個意思。
兩人又看向那掉落于地的名冊,眼神閃爍,都在提防著對方。
這時一雙修長分明的手輕輕拾起那名冊把玩:“既然你們沒人要,那便物歸原主了。”
肅王與柳相的瞳孔猛然一縮,看向那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面色變了又變。
慕云知吹了吹那名冊上的灰塵,隨即取出火折子,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那名冊便被火舌席卷,化為灰燼。
肅王神色陰沉,剛想說話,便聽見醉歡居外一陣騷動。
“禁衛軍辦事,閑人退散!”
禁衛軍!
肅王與柳相又是一驚,隨即看向那皺著眉走向溫柚的慕云知。
“二哥!”
慕云知腳步一頓,轉頭看他的那一眼滿是殺意,但下一瞬,又收斂起來。
肅王只覺得被他看著的那一剎那,渾身僵硬,似乎被一條吐信的毒蛇盯上一般。
“殿下進了宮?”
溫柚眸子含笑的看著走近的那個高挑男子,歪著腦袋詢問。
慕云知褪去外袍,輕輕搭在她的肩上,遮掩住她隱隱約約露出來的白皙肌膚,目光掃過那道傷口時,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
又極低的嗯了一聲。
溫柚聽得他的聲音低沉,便知道他生氣了。
“挽月在這里,我不能不管她。”
像是解釋,像是安撫。
慕云知垂眸看了她一眼,心中的那團煩躁的怒火才微微平靜下來。
此刻的醉歡居已經被禁衛軍徹底包圍,即便是肅王與柳相也不敢造次。
慕云知走到人前,面無表情的開口:“傳陛下口諭。”
眾人聞言連忙面色一變,嘩啦啦的跪了一地。
“吏部尚書陳峰通敵叛國,泄露軍機,致我軍數十萬將士戰死沙場,朕痛心疾首,憤不能平,今證據確鑿,賜連坐之罪!”
陳峰的面色慘白,跌倒在地,瞳孔已經失去光澤,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怒吼著:“哈哈,南國遲早覆滅,君王昏庸,朝政內斗,你們慕家早就不配做那個位置了!你們都會死的,都會死的,我在陰曹地府等著你們!哈哈哈哈...”
他像是瘋了。
禁衛軍將他拖走,不出意外的話,此刻的陳府應當已經血流成河了。
慕云知又看向一直神色平靜的花雅,花雅也看向他,還是平日那般嬌媚的笑容。
“殿下一早便知道我的身份?”
“寧屈從入京到死,雖只見過你一面,旁人會以為他是一時犯了色心,但他巫國血殺衛的人,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花雅點了點頭:“那時看見他的時候,我便很是生氣,沒有吩咐便擅自來找了我。”
慕云知不再與她多說,只看向一旁的禁衛軍揮了揮手,便有人帶走花雅。
肅王與柳相站在一邊看著禁衛軍進進出出,臉色也是越來越陰沉。
“離王殿下,私自燒毀名冊,傳到陛下口中去,可是大罪。”
慕云知看了柳相一眼,眼中似乎有些嘲諷:“柳相,你既然知道這是個局,又怎么想不到這份名冊便是假的呢,是用來引蛇出洞的呢,真的名冊早已經送到陛下手中。”
肅王與柳相雖已經有所猜測,但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瞳孔一縮。
說來,他們倒是白忙活一場。
柳相眸子閃了閃,隨即露出一抹笑來拱手道:“殿下此番不僅找到了寧屈在京都的上級,更是將陳峰這條大魚給引了出來,定會受到陛下嘉獎,下官恭祝殿下。”
肅王看得他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隨即敷衍的拱手:“恭祝二哥了。”
說完便負手轉身離去,慕云知看著他的身影,輕輕喚了一聲:“肅王。”
肅王腳步一頓,回過身:“二哥還有別的事?”
慕云知淡漠的看他一眼:“若是以后再有以上犯下,傷了長輩,別怪我這做哥哥的不講情分了。”
他說完便轉過身,帶著溫柚從他身邊路過。
肅王一怔,這才明白過來慕云知這是在為溫柚出頭,他先是眸子一沉,隨即有透出絲興趣,低聲呢喃:“慕云知啊慕云知,你也有軟肋了啊...”
溫柚掙脫開慕云知,走向臉色蒼白的挽月,面色擔憂:“還能走嗎?”
挽月眼眶泛淚:“姑娘,對不起。”
“別說這話了。”
溫柚扶著她,往外面走去,一主一仆都是有些狼狽。
慕云知嘆了口氣,給九霄使了個眼色,九霄連忙放下手里的事情上前扶過挽月。
“溫三姑娘,我來吧,您放心,保準將挽月姑娘好好的送到醫館。”
挽月哎了一聲,想要掙脫開來,待看見快步走上前來的慕云知時,眨了眨眼,又不動了。
慕云知一言不發,走到溫柚身邊便直接打橫抱起,不顧溫柚的低呼與羞惱。
“在我面前你還逞什么能?”
待兩人離開后,挽月才扯出一抹笑意,又覺得渾身無力,身上的傷口生疼,又失血過多,一時之間腦袋便天旋地轉起來。
即將暈倒的一剎那,九霄驚慌起來:“誒,挽月姑娘你怎么了?我可沒動你啊,你...你別碰瓷啊!”
話如此說,九霄生怕被溫柚惦記上,又在慕云知耳邊吹著耳旁風,給他小鞋穿。
他連忙扛起挽月,拔腿就往醫館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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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
溫柚倚在床榻邊,那給她把脈的白胡子老頭看見她便嘟囔幾句:“小姑娘,又是你。”
這家醫館在京都中聲名不顯,但慕云知受傷生病,都是這里的老醫師看的。
他醫術可能算不得高超,但貴在經驗十足,尤其是刀劍利器傷口的處理,更是手到擒來。
“普通的劍傷,沒傷到骨頭,用些金瘡藥養些日子便好了,只是這些日子要忌口,小心留下疤痕。”
老醫師本想給她處理傷口,看了一眼一旁的慕云知,又頓了,將傷藥放在一旁。
“你是女兒家,雖說醫者仁心沒有男女之別,但省得有閑話,你自己小心些將藥抹了,我去看看那個丫頭,嘖嘖,那大大小小的傷口,才是難辦哦!”
他說完便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的離開,又忙著去另一間房看挽月了。
溫柚也皺著眉頭想要下榻:“我去看看挽月。”
慕云知不由分說的將她按回床榻之上:“九霄守著的,沒事。”
又伸手將一旁的傷藥拿過來,看了眼溫柚受傷的位置,垂下眼瞼:“你自己能行嗎?”
溫柚連忙點了點頭:“能行能行,我自己也是醫師嘛。”
慕云知看她一眼,才頷首背過身去。
溫柚看見他的模樣,一怔:“那個,殿下要不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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