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婉妃相邀
暖黃色的燈光照耀下,字體蒼勁有力,透過字體仿佛便能看見一個剛毅的俊美男子。
自然,這是溫柚自己所想。
“吾妻阿柚,相別數(shù)日,思念難耐,書信一封,聊表心念,邊關(guān)戰(zhàn)事雖緊,但一切平安,勿念,京都水深,萬事小心,等我。”
信的內(nèi)容不多,但溫柚卻仔仔細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一遍又一遍,慕云知不是擅長表達愛意的人,因此這樣直抒心意的信倒很是難得。
她帶著笑意摩挲著信紙,想象著慕云知書寫下這封信的神情,信封中,有數(shù)額不菲的銀票,以及一朵已經(jīng)干枯的木棉。
良久,她將信收起,那木棉也被她放在信封里,與母親的那支桃花木簪放在同一個小匣子里面。
又看著那銀票眼睛彎了彎,他分明知道她不缺錢的,不過挽月想來應當很是歡喜。
今夜她沒有再失眠,睡得很是香甜,第二日也罕見的起了個大早。
院中正打掃著的燈兒見到她推門都忍不住訝異:“姑娘,怎么今日這么早便醒了?”
溫柚笑著抻了抻懶腰:“昨日睡得不錯,挽月呢?”
“挽月姐姐出去找小福子了,這個點小福子才有空。”
溫柚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石桌旁,看著湛藍的天色,不由有些感嘆:“從前倒沒覺得早上如此清爽。”
燈兒放下掃帚,往小廚房走著笑道:“姑娘常常在晌午才起,這夏日晌午炎熱,姑娘自然不喜,早晨涼爽許多,姑娘若喜歡,日后我喚姑娘早起便是,姑娘吃些什么?”
“煮些粥便是。”
“那姑娘且要等一陣。”
溫柚輕輕嗯了一聲,愜意的倚在一旁,半瞇著眼。
突然想起才問一句:“誒,最近太子在做些什么,似乎許久沒聽到他的消息了。”
燈兒從小廚房里探出小腦袋:“阿?姑娘說什么?”
溫柚看了她一眼,算了,忘了挽月不在了。
“沒事沒事,你忙。”
燈兒哦了一聲,又將腦袋縮回去。
溫柚撐著下巴想著,如今溫如雪就被養(yǎng)在東宮,太子這些日子似乎也沒怎么出東宮,就連溫以書都幾乎沒怎么回溫府了。
找個時間問問慕霜兒吧,總之她每日是滿皇宮跑,哪里有熱鬧哪里便有她,被陛下和太后保護得格外天真,溫柚有時私下也只當她妹妹來看待。
有時候看見她,便也能想起如今已經(jīng)隨著慕云知去到邊關(guān)的柳兒來,兩人性格都很是活潑,但柳兒比起慕霜兒來說,經(jīng)歷得要多得多,正因為此,溫柚總也多心疼柳兒幾分。
燈兒煮好粥的時候,挽月也正好回來了。
溫柚一邊小口的嘗著粥,一邊聽挽月在一旁復述小福子的話。
“沈貴人從前身邊的貼身宮女在沈貴人死后大多都被分到了別的宮里當個打雜的宮女,就只有一個似乎是瘋了,后來便被送到了冷宮那邊去,沒多少人關(guān)注,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溫柚聽完放下喝了小半碗的粥。
“那宮女叫什么?”
“碧兒。”
挽月回答后,又突然想起道:“對了,小福子還說,碧兒有段時間似乎是生了什么傳染性的重病來著,一直被沈貴人關(guān)在一個小屋子里,后來不知怎么的就跑了出來,病倒是好了,沒多久人卻瘋了。”
溫柚眸子微微垂下,隨即輕聲道:“燈兒,你去將阿谷找來,讓他在西香殿住幾日。”
燈兒應聲離開,挽月一邊收起粥碗一邊道:“對了姑娘,今日找小福子的路上還遇見了那位婉妃娘娘,她認識婢子,還問了姑娘幾句,說是有些想念姑娘,問姑娘有沒有時間去她宮里坐坐。”
溫柚聞言眸子閃了閃,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往屋里去正想再睡個回籠覺,便有太后身邊的人來傳今日太后有事,便不用去仁壽宮了。
聽得這個消息,溫柚眼里浮現(xiàn)出些有趣。
她抻了抻懶腰:“那便去咸福宮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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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宮。
婉妃聽著通報溫柚的到來,嬌俏的臉上露出些笑意:“快請。”
看著溫柚身著那件湖藍色外衫緩緩走進來,婉妃的目光微微閃爍,她含著些深意的看了溫柚一眼,露出更為濃郁的笑意。
“這身衣裳果真很襯溫三姑娘呢。”
溫柚上前里見過禮,才回笑道:“太后娘娘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
婉妃將溫柚迎到內(nèi)殿:“溫三姑娘坐,自上次一別,倒是有些日子沒見你了,瞧著又漂亮了些。”
“娘娘說笑,今日聽挽月提起早上的時候遇見娘娘,正巧今日太后娘娘有事,便想著來給娘娘請安。”
婉妃笑得和善,與溫柚很快便道起家常來。又將溫柚留下用午膳,溫柚也沒推辭。
“我這咸福宮啊,許久沒來客人了,今日溫三姑娘來了,倒是讓我這宮里熱鬧一些。”
婉妃說著竟拿過酒壺,給自己斟滿酒。
溫柚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又故作擔憂道:“娘娘,白日酗酒被陛下看見可就不好了。”
“陛下?放心吧,前些時候是選秀的日子,如今宮里進了許多新人,他又怎么有空來我這咸福宮。”
婉妃話語輕松,仿若毫不在意。
溫柚沒有接話,言多必失的道理她是懂的。
婉妃見她沉默,笑了笑,仰頭灌下一杯酒。
“娘娘少喝些,傷身。”
“無礙,今日姑娘來,我高興。”
婉妃自顧自的喝著,雙頰上很快便浮現(xiàn)出些酡紅來,話也多了起來。
“溫三姑娘還有幾月便要及笄了吧?真好,我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似乎是剛進宮,對這宮里好奇得緊,性子又剛烈,仗著陛下一時的喜歡,倒是明里暗里吃了不少虧,有了華兒以后,我才明白這宮里的什么恩寵啊榮華啊,都不過鏡花水月罷了,如今便只想好好過日子了。”
她身后的貼身宮女忍不住面色微變,低聲提醒:“娘娘,慎言!”
婉妃無所謂的笑了笑,又飲下一杯酒:“溫三姑娘是自己人,沒關(guān)系,平日里謹慎慣了,放肆一次又如何。”
溫柚一直垂著頭,她口中的華兒便是肅王殿下。
“肅王殿下如今深受陛下寵愛,年少有為,娘娘該開心才是。”
婉妃聽到肅王的名字,神色微微緩和,露出柔意:“華兒的確很是聽話,我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情便是順利生下了他。”
她說完,看了眼溫柚,眼里浮現(xiàn)出些追憶。
“這顏色的確漂亮,我有個故人也很愛穿,可惜,她太過偏執(zhí),總愛去爭那什么盛寵,最后竟將自己的宮女送到那龍床上去,呵,恩寵倒是有了,可恩寵之下的算計她又如何接得住。”
這話落下,她身后的婢女徹底變了神色,連忙將婉妃手中的酒杯奪過。
“娘娘!你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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