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和親?!
溫柚輕輕笑了一聲:“太后娘娘,我母親受到的不公,總該有人償還。”
太后也露出絲笑意:“那你就不怕溫府上下被此牽連?”
“有太后娘娘在,臣女很是放心。”
太后將那名冊收起,又看向溫柚:“如此篤定?”
溫柚站起身來,身上的傷口還隱隱滲著疼痛,但她的面色卻是格外平靜。
“太后娘娘對臣女如此寬容,自然是菩薩心腸,又怎會牽連無辜之人呢。”
太后輕翹唇角:“自然,不過近日哀家聽說蠻國即將攻破邊關(guān),到時候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云知所帶領(lǐng)的黑虎軍,而如今云知昏迷,他這個響徹周國的戰(zhàn)神可不知是多少人想要手刃的目標(biāo)。”
溫柚聞言眉頭輕蹙:“太后娘娘什么意思?”
“想必你也不想云知出事吧?”
“太后娘娘有辦法?”
太后突然笑得詭異起來:“前兩日,蠻國派了使者前來,若是我國答應(yīng)和親,蠻國便能退兵。”
溫柚心下一沉,這老妖婆,竟將主意打在這里。
她故作疑惑道:“噢?可是公主殿下跟在太后娘娘身邊這么久,若是去了蠻國受苦,太后娘娘可舍得?”
“為國為民的事情,有何舍不得,只是如今霜兒年紀(jì)尚小,哀家想來想去,也只能委屈永定縣主了。”
溫柚臉色微微沉下來:“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讓臣女前去蠻國和親?”
“若是縣主不愿,便也罷了,只是縣主的條件與云知的安全,恐怕…”
太后話未說完,但語氣中濃濃的威脅之意讓得溫柚眼睛微瞇。
“可臣女蒲柳之姿,恐蠻國使者瞧不上臣女。”
“這你放心,縣主的畫像使者已經(jīng)看過,對縣主很是滿意,如今只等縣主開口了,至于和親的對象,是蠻國太子,縣主嫁過去,也不會太過委屈,至于你與云知的婚約,不作數(shù)便是。”
溫柚眸子垂了垂:“非臣女不可?”
太后狀似為難:“蠻國使者已經(jīng)認(rèn)定了縣主,哀家也很是無奈。”
溫柚聞言輕輕笑了一聲,突然抬步往殿外走,太后神色一緊,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后。
直到她停步在仁壽宮的宮門前,她才轉(zhuǎn)過身笑了笑:“太后娘娘,您說,太子殿下剛才為什么要制造那一番混亂?若是相府知道您的計謀暴露,被困宮中,會做什么?”
太后聞言面色微微疑惑,卻在下一瞬,面色陡變。
一陣陣馬蹄聲突起,禁衛(wèi)軍的怒吼聲此起彼伏。
“柳相造反!意圖不軌!陛下有令!盡數(shù)誅之!”
太后面色已然大變,看向溫柚的神色滿是殺意,她若還不知道,她被算計了,她這太后便也白做了!
“溫柚!你是自尋死路!”
溫柚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臣女命硬得很,還死不了。”
太后身后的侍衛(wèi)提著長劍沖向溫柚,溫柚站在原地,一聲格外嘹亮的馬蹄聲響徹,溫柚唇角微勾,小福子駕著馬疾馳而來,在那些人要一擁而上之時,從溫柚的身后而來,伸出手,與溫柚同時伸出的手握在一起,緊緊一拉,便將她拉到馬上。
太后看著那黑馬很快便消失在視野之中,大發(fā)雷霆。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
小福子一路疾馳到了宮門口,這里柳相的人馬與禁衛(wèi)軍已經(jīng)打得鮮血橫流,在小福子想要一鼓作氣沖出宮門之時,溫柚卻突然拉著他。
“小福子,計劃出了些變故,我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
小福子愣了一瞬,幾乎是低吼一聲:“姑娘!如今你若再回去,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不管如何,現(xiàn)在是離開皇宮的最好時機,不能耽誤了,挽月姐姐她們已經(jīng)在城門處等著了。”
溫柚卻是搖了搖頭,翻身下馬,仰頭看著小福子:“你趕緊出宮,告訴挽月她們計劃有變,我先答應(yīng)太后的和親,和親路上,再制造意外,我不相信我走了以后陛下能真的護住溫府,護住歸晚哥哥他們,如今我戲耍了太后,一旦我離開,她的怒火只會發(fā)泄到他們身上,再加上,云知現(xiàn)在需要時間。”
她說完便毅然決然的轉(zhuǎn)身往宮里走去,此刻宮門處戰(zhàn)火硝煙,少女長裙染血,黑發(fā)飄揚,背影堅決。
此時的仁壽宮,溫柚靜靜的跪在地上,平靜得仿佛沒有任何情緒。
“太后娘娘,臣女知道您此刻恨不得將臣女千刀萬剮,但您對蠻國使者已經(jīng)承諾下來,如今為了兩國和平,也只有臣女前往和親,至于柳相的事,臣女相信太后娘娘能夠明白這其中的要害與關(guān)鍵不是臣女,至于那個人是誰,能讓柳相如此輕易的相信您處于危機之中并破釜沉舟一般的出兵,太后娘娘心中應(yīng)該有數(shù)。”
前方首座的太后臉色陰晴不定,盯著溫柚的目光絲毫不掩飾殺意,卻在聽見溫柚這番話時閃爍起來。
溫柚說完便垂著頭,仿若一念之差就能讓她喪命這件事不存在一半。
隨著氣氛越來越緊張,一旁的宮人冷汗都要落下來,溫柚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倒不是緊張,而是剛才上馬之時,身上本包扎好的傷口蹦開,鮮血又開始往外冒。
跪了這么一陣,她已經(jīng)有些意識不清起來。
這時太后終于開口。
“和親之日定于后日,這兩日會有太醫(yī)調(diào)理你的傷勢,婚服已經(jīng)派人在做了,你最好安分一些。”
她說完,便站起身來,往內(nèi)殿去。
顯然是還有些不悅,卻又不能真的對溫柚下殺手。
在她身影消失后,溫柚一直強撐著的身子才突然一軟,癱倒在地。
一旁的宮人一驚,對視一眼,連忙上前扶起溫柚將她安排在仁壽宮的一個小院,又有人去請了太醫(yī)前來。
而在溫柚和親的消息一出,伴隨著柳相造反的事情,京都徹底開始恐慌起來,數(shù)以萬計的百姓烏泱烏泱的想要往京都外跑。
就在同一天,江求跪在上書房外足足一夜,最后直至昏迷也未曾見到陛下一面。
第二日醒來竟就直接上書要告老還鄉(xiāng),還不等慕南允許,便帶著一家老小離開了京都,不過他倒是沒有勉強江歸晚,江歸晚還是留在了京都。
慕南憤怒之下卻又覺得無力,最后也懶得計較,只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提拔了如今的禮部侍郎填補了江求的空位。
而在溫柚被人守在仁壽宮時,京都早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至于溫府,則是陷入一絲恐慌之中。
禁衛(wèi)軍造訪溫府的時候,溫林面容一瞬幾乎蒼老十歲,溫初然與溫以書站在一旁,神色都有些復(fù)雜。
他們本也擔(dān)心著整個溫府傾覆,但如今看來,似乎陛下只追究了溫林一個人的責(zé)任。
至于這背后的原因,他們不得不想到答應(yīng)和親的溫柚身上去,而溫林顯然也能明白其中道理。
禁衛(wèi)軍對人向來是鐵面無情,眼見著溫林可憐的模樣,眸子也沒動半分。
“溫侍郎,是您自己請還是我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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