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膩膩很不舒服，她想移動，但又是一陣劇痛。

小嬰兒大概是餓了，哭聲越來越刺耳，陳強哼唧了兩聲，依然睡得跟死豬一樣。

林大妞試圖喊他，“強子？強子？”

她因為生產時用嗓過度，聲音沙啞得很，連小嬰兒聲音都蓋不過，更別說把陳強叫醒了。

林大妞咬了咬牙，忍著巨大的疼痛一點一點移過去，移一點，她的臉色就白一點，額頭上冒著冷汗，手背更是青筋暴起，  終于觸摸到陳強了，她推了推他。

“嗯？”陳強強撐著睜開眼睛，就看到林大妞慘白慘白的臉，嚇了一跳，瞌蟲都醒了，“你，你怎么了？”

林大妞沒說自己的疼痛，指了指一旁的小嬰兒，“她應該是餓了。”

陳強一聽，把孩子抱了起來，舉到林大妞面前，“那你給她吃點奶。”

他根本不知道孕婦并不是一生下孩子就有母乳的。

林大妞腹部和傷口火辣辣的疼痛，喘著粗氣道：“我現在還沒有母乳，得明天或者后天才能有，你先去給他熬點米湯，熬得濃稠一點。”

“那你去……”陳強剛想說讓她去，想起來她剛剛生產完，又自己去了，但把正在哭著的小嬰兒放在了她身邊。

林大妞只能忍著痛哄她，沒哄好，一摸小嬰兒身上，尿了。

她忍痛坐起來，給孩子換了尿布的手都在打顫，換好后，她已經精疲力盡了，實在沒力氣收拾，把尿布扔在了地上，又躺回了炕上。

陳強熬了米湯過來，笨手笨腳的喂了小嬰兒喝完，小嬰兒慢慢睡了，他一倒頭也睡了。

林大妞餓得睡不著，發現旁邊有碗小米紅棗粥，忍著痛爬起來，一摸，冰冷冰冷的。

再看陳強，已經睡了。

實在餓得厲害，她還是吃了。

吃完有點不舒服，緩過勁，迷迷糊糊睡了沒一會，小嬰兒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因為喝米湯的原因，她又尿了。

如今的天氣，夜晚差不多到了零度，要是不換很可能會著涼。

看得睡得打呼嚕的陳強，林大妞只能再次忍痛起來幫孩子換尿布。

折磨人的是，小孩子晚上很鬧覺，不是尿就是拉，要不就是哭。

而林大妞自己，剛剛生產完，血液循環，尿意增多，加上生產時還受了傷，所以上廁所十分艱難，蹲不下去，一蹲就疼，而且明明感覺有尿意，卻尿不出來，一用力，又拉扯傷口。

……她幾乎一晚上沒睡。

尿布七七八八掉在地上，陳強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十分詫異，沒說什么，因為林大妞做不了飯，他急急忙忙去做飯了。

做好飯，他把飯菜端到了屋里就出去了，他還要去照顧癱瘓的陳母。

旺財看著他娘臉色蒼白，十分擔心，“娘，你沒事吧？”

林大妞寬慰兒子說自己沒事，然后叫旺財把地上的尿布撿起來，放置一邊。

她忍痛喂了女兒，一邊喂還要一邊哄，到了最后，又是吃涼飯涼菜。

中午的時候，尿布不夠了，林大妞讓陳強去洗。

陳強撿了兩三條去洗，洗完了回來曬干了還能聞到屎臭味和尿騷味。

林大妞嘗試了一下開奶，疼得她又是一陣劇痛，但遲遲沒有奶水。

下午的時候，陳強去了一趟鎮上。

陳母那邊拉了，旺財現在跟陳母睡的一個屋，聞到氣味跑過來跟林大妞說。

旺財本來想幫她處理的，但陳母死活不愿意旺財幫她，說可以等陳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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