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沈悠菜她,從來不只是妹妹。
六年后,泉城國際機場。
時年十九歲的沈悠菜拉著行李箱,一身俏麗的短裙,雙腿白嫩細長。
站在出口處,她將高挺鼻梁上的墨鏡往下扒拉了扒拉,露出了她精致得只有巴掌大的小臉,一張櫻桃粉嫩小紅唇嘟著,低頭看著手機屏幕。
十分鐘前,她的編輯就告訴她已經(jīng)來接機的路上了,可是現(xiàn)在,仍舊一點兒影子都沒有。
她人懶骨頭懶的趴在行李箱的欄桿上,極其怕熱的窩在機場的空調下面,隨手把身后的大波浪長發(fā)挽成了個丸子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四處亂瞟,小手還點著下巴。
“阿芙!”
終于,她的那位性別男、性取向也是男的、比她打扮的還要青春靚麗的編輯god姍姍來遲,上來就給她來了個貼面禮:
“我的大阿福,你可比視頻中的還要漂亮啊!”
沈悠菜拿出紙巾,很是龜毛的擦了擦被他碰到的臉頰,不免嫌棄道:
“oh-my-god,我到底是為什么回了國還要接受這種我不能接受的外國文化,還有你,好好的一中國人,凈整這些沒用的。”
god之所以給自己在漫畫屆取這樣的名字,就是為了前半句。
oh-my-god,真是聽著就讓他有成就感。
管他什么亂七八糟的,反正他就是獨一無二的上帝!
“哎呀行了行了,你這樣會讓人家很心碎碎的。”
god翹著蘭花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伸手接過了她的行李箱:
“走吧,我的大阿福,房子給你找好了,就在你要入學的s大旁邊,精裝修兩室一廳,采光一級棒!oh~不要太感動,畢竟我是要你以趕緊連載為代價~”
沈悠菜嗯啊敷衍著跟上,卻在看到他的那輛只有倆座娘里娘氣的粉色超跑時,頂著鼻梁上的墨鏡無語望天:
“要命!我的行李箱坐副駕,我坐哪兒?”
god后知后覺,摸了一把泛著光的大油頭,試探著給出了解決辦法:
“要不,麻煩我們的大阿福打個車?我開慢點,保準你跟得上!”
沈悠菜有些氣不順,早知道她還等啥!
揮揮手讓他先上車,她攔了輛出租車跳了上去,跟司機大叔指了指前面那輛屁股冒煙、無比騷包的展示轟鳴的粉色小跑:
“麻煩跟上它。”
司機大叔還以為聽錯了:“跟……跟上?”
沈悠菜有些頭疼的解釋:
“放心,他是我朋友,行李箱還在他那兒。”
“哦哦哦,好的,我盡力。”
-
正直正午,陽光刺得人厲害。
沈悠菜卻固執(zhí)的沒有再戴眼鏡,而是落下車窗,頂著日光,一點一點的掃過兩旁的景色。
猶記得,那年她被她的生母帶離這座城市時,也是這樣的六月,這樣的日頭。
更是一模一樣的,前路未知的心境。
當時她只想著,一個月就能回來了。
可是這一等,就是六年。
六年了。
擺脫枷鎖和束縛,她自由了。
也終于,借由自己的力量回來了。
只是不知道,她的父母、干爸干媽、她的姐妹,還有……他,都還好嗎?
-
唯一的機場外環(huán)南路。
去往自己的母校京城第一醫(yī)科大學參加心外科交流大會的周慕白正在回泉城一院的路上。
去年,他提前一年完成八年一貫制博士學位,不顧導師的挽留,堅持回到泉城一院規(guī)培。
作為近幾年心外科嶄露頭角的人物,時年25歲的他,早已獲得了國外超一流大學的進修名額。
無疑,全都被他拒絕了。
如果不知道小東西到底在哪個國家。
那他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守在原地等她回來。
一心建設故鄉(xiāng)醫(yī)療事業(yè)的四人組其他三人,同樣義無反顧回來了。
甚至江思辰還成了泉城醫(yī)學研究所最年輕的副教授。
一連折騰了兩天,休息不過五小時,周慕白被車內的冷氣吹得有些晃神,不顧司機的反對,降下了車窗。
江思辰適時的打來了電話:
“怎么樣周大少爺,小爺我前不久研究出的3d打印心臟支架臨床試驗還不錯吧?”
這次會上,江思辰的3d打印項目炙手可熱,奈何除去研究,他還是個極其顧家的,忙著照顧剛出生不久的兒子,沒能去往現(xiàn)場。
古月月他們于畢業(yè)那年英年早婚,江兜兜破例沒有做婆家人,而是給古月月做了伴娘。
甚至連跳兩級的王禹安還被江兜兜給強迫了來,勉強給他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哥做了伴郎。
婚禮很盛大熱鬧。
新郎新娘男帥女靚,但陳詞環(huán)節(jié),卻不一而同的提起了同一個名字:
“悠菜,姐妹一直給你留著伴娘位,希望你能看到!”
“悠菜,你錯過了你江哥哥我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等你回來必須讓你哥代我狠狠揍你一頓!”
那時,作為伴郎的周慕白怎么說的來著?
他說:
“我放在手心里的妹妹,疼都來不及。”
那時一向在外人面前冷漠的他,第一次當著眾人,表露出一種叫做寵溺的情緒。
同時掩去了,一閃而過的落寞。
-
“臨床數(shù)據(jù)都很不錯”,周慕白按了按眉心,“吳教授說有些細節(jié)需要……”
他將手放下的一瞬間,抬頭一瞥,隔壁副駕駛上那個女生的側臉,讓他整個人當場愣住。
電話那頭的江思辰還在嚷嚷:
“需要?需要什么?喂?喂?怎么不說話了。”
周慕白強迫自己壓下心頭的悸動,盡量用緩和的語氣,拋出一句:
“江思辰。”
江思辰聽他突然正經(jīng),嚇了一跳:
“怎……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沈悠菜了。”
電話那頭的動靜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臥槽!你說什么?你在哪兒?確定沒看錯?她現(xiàn)在可是19歲的大姑娘了,女大十八變,確定是她?”
旁邊的那輛車已經(jīng)走遠,江思辰的疑問還回蕩在耳邊:
“不對啊,她如果回國,肯定會提前聯(lián)系她父母和你父母,還有我們,怎么會一聲不吭的回來?”
諸多問題砸下來,瞬間讓周慕白清醒了不少。
再出口,語氣說不清的落寞:
“可能……我認錯了吧,畢竟六年了,就算是躲著我,也不應該躲著你們……”
江思辰聽不下去的搖了搖頭:
“你也說了,六年了,多大的仇怨啊,能記恨你那么久,再說了,人家林意濃都追你到這兒來了,你們都老大不小的,總不能因為悠菜當年的小脾氣,就一直在這兒晾著……”
“思辰”,周慕白打斷:
“沈悠菜她,從來不只是妹妹,或許你應該聽大人們玩笑過,她出現(xiàn)在我身邊,從來就只有一個身份。”
江思辰只覺得自己這哥們兒瘋了:
“還真是他媽的童養(yǎng)媳不成???”
周慕白沒有說話,徑直掛斷了電話。
你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不過當時她太小,他總覺得來日方長。
可如今,還有來日方長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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