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臨時會面與鋪墊
無極城。
入夜,星河璀璨,明月高懸,和去年秋季,并無兩樣,只是人們的心里沉重了許多。
隨著三道虛空通道開啟,無極城天空的肅穆氛圍消散了許多。
城主府。
楚南,熊小萌,姬瑤三人來了。
再度回到無極城,楚南微微感覺到物是人非,依舊是許多熟悉的面孔,卻并非屬于無極城原本的面孔。
熊云賢,李清歌,慕云中三人對楚南投來了欣賞的眼神。
慕云中開口道:“好小子,進入第八境之后,意氣風發(fā)啊。”
楚南對著眾人微微抱拳行禮,道:“晚輩楚南,見過諸位前輩。”
城主大位上的程曌見狀,這幾日緊張的心緒放松了許多,他在這里,著實難以統(tǒng)御的大局,而楚南不同,一開始就是松柏二宗的座上賓。
說起話來,也可敞亮許多。
尤其熊云賢和李清歌兩人,更是楚南的岳父岳母。
而且程曌和楚南之間,也是生死之交。
但愿這個小家伙來了之后,就不會離開了,但這是不可能的。
程曌連忙命人設宴,今夜注定是要不醉不休的。
姬瑤第一時間來到了父母身邊,還未來得及給父親大人介紹楚南,熊云賢便看向楚南,溫和一笑道:“這位叔叔名曰姬昌武,是姬瑤的父親,他很想認識你。”
楚南下意識看向姬昌武,雙手作揖道:“見過前輩,我也曾去過不死山,可惜那個時候,前輩一直都是閉關(guān)。”
“今日得見,甚是榮幸。”
姬昌武道:“場面話說的還算尚可,不過有些生硬,現(xiàn)如今,是我們看見你覺得榮幸,再過些日子,你的戰(zhàn)力大有可能會超越我們。”
楚南從容不迫道:“說笑了,我不過是趕上了這個時代而已,有些僥幸罷了,與諸位前輩比較起來,我身上到處都是不足之處。”
“對于仙道層次的理解,極其生疏,許多仙道法則,也無法運用自如。”
姬昌武說道:“小友謙虛了,不管怎么說,我家姬瑤可修煉出混沌元炁,拿捏功不可沒,這個人情,我是記下來了。”
“但你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叔叔是一個很直接的人,我也知曉你也是一個很直接的人。”
“所以你我之間,無需見外,有話直說就是了。”
熊云賢在一旁給楚南提醒道:“你這位叔叔,一諾千金,只要是他答應下來的事情,肯定是不會含糊的,以后有什么過份的要求,直接提出來就是。”
楚南一聽這話,想到之后的一些事情,下意識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那之后我若是有什么難為人的事情,我就直接開口了。”
姬昌武哈哈笑道:“好樣的,你若是客氣了的話,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姬昌武可能也不會想到,今日所做的承諾,會在不久之后給他帶來極大的掣肘。
程曌招呼道:“楚王殿下快請坐。”
這會兒的楚王,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那個西洲楚王了,乃是屬于整個人族的楚王。
在場的諸位可修煉出元炁,可以說全部都是楚南的功勞。
當然了,造成當下這種困境的人,其實也是楚南的功勞。
可沒有辦法,和獸族之間的戰(zhàn)役,早晚都會正面決戰(zhàn)的。
只能說,獸族之中,也有擅長布局的大佬。
但整體而言,楚南并未讓人族落於下風,他修煉出元炁,也讓身邊的人修煉出了元炁,并沒有吃獨食,這份胸襟,還是值得欽佩的。
假若楚南修煉出元炁之后,一直都默默無聞,藏在某個風水寶地里避世不出,還真把楚南沒有辦法。
他吃肉,也讓許多人喝了一口湯。
楚南看了看周圍,好奇問道:“魏爽,高元呢,怎么還未大功告成,他們也是沐浴過創(chuàng)世雷劫液的人啊。”
“怎么回事?”
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并沒有直接沐浴到創(chuàng)世雷劫液。
而高元和魏爽兩人,是參與了那一戰(zhàn)的。
當時楚南炸開創(chuàng)世雷池時,也是親眼看見,魏爽和高元兩人原地恢復巔峰的。
程曌略有遺憾的表示道:“說起來,也是他們的運氣不好,當時那一戰(zhàn),他們兩人都提前倒下了,創(chuàng)世雷劫液只是恢復了他們的傷勢,從將大部分創(chuàng)世氣息給消耗了,只剩下了為數(shù)不多的創(chuàng)世氣息以供他們修行領悟。”
“如果他們當時是在沒有重傷的情況下,直接沐浴創(chuàng)世雷劫液,此刻必然也是飛仙層次的強者。”
“不過也不著急,時間上來推算的話,他們早晚都會大功告成的,就是不知曉他們之后的元炁屬性是什么。”
楚南這才恍然大悟,嘆息道:“早知道如此的話,我應該給他們也留下一份雷劫液。”
松柏二宗的飛仙大佬,以及北洲五位老牌飛仙大佬,以及陸離先生,都得到了楚南第八境的雷劫液,開始嘗試修煉元炁。
程曌道:“無妨,人算不如天算,不過話說回來,你應該還會有第九境的雷劫液。”
熊云賢第一時間表示道:“不可,楚南九境之下的雷劫液,我們是可以直接運用的,但是第九境的雷劫液,因果太大,楚南又是全屬性元炁,我們不一定可以承受住。”
“全屬性的元炁者所產(chǎn)生出來的雷劫液,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強行享用的。”
程曌道:“原來如此,還是道友的見解更深。”
關(guān)于此事,楚南倒也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進入第九境之后會是何等光景。
全屬性元炁加持,又有仙道帝兵加持,很難想象楚南在第九境的殺力會強大到何等地步,但楚南有一點很清楚,自己哪怕進入了第九境,掌握仙道帝兵,若是單打獨斗的話,也絕對不會是那位傲沖的對手。
目前而言,能有資格成為傲沖對手的人,只有陸離先生,前提是,陸離先生得修煉出不錯的元炁屬性,才可與傲沖匹敵。
也僅僅是有資格罷了,因為傲沖手里還有仙道帝兵,可陸離先生手中并無仙道帝兵。
不知不覺間,宴席開始上桌。
楚南在程曌的極力邀請之下,坐在了程曌身邊,只要楚南在自己身邊,程曌心里便可以踏實一些。
“楚王忙里偷閑,遠道而來,今夜開懷暢飲就是。”程曌舉杯示意道。
眾人紛紛響應,在場的人,份量都太重,程曌在宴席之上還不能過于擺出東道主的姿態(tài),也不能說太多的話。
姬瑤笑道:“楚南今夜,也是成心要和諸位一醉方休的,人家來之前,已經(jīng)吃過飯了,還說空肚子喝酒容易醉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們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楚南無奈道:“不帶這么拆臺的,可不講究啊。”
熊云賢哈哈笑道:“既然如此的話,你也不必藏著掖著了,拿出你西洲楚王的威風海量就是了。”
楚南豪爽應道:“好嘞,那我就真不客氣了!”
姬昌武笑道:“這里沒有人希望你會客氣的。”
眾人起哄之下,直接推杯換盞,大口暢飲了起來,好不瀟灑快活。
……
……
星漢西流。
宴席結(jié)束,楚南酩酊大醉,倒在臥榻之上,因這一次的酒水都是松柏二宗府庫里的珍藏,哪怕是仙道層次的強者,喝多了也一時難以清醒過來。
屋外,熊小萌,熊云賢,李清歌一家三口圍坐一桌。
“所以,他的仙道帝兵很強?”熊云賢道。
熊小萌道:“乃太初靈核佐以原本的御世之刃祭煉而成,其品秩,超越了我松宗原本的仙道帝兵。”
“不過他似乎有一些心事。”
“他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
心事!?
熊小萌繼續(xù)說道:“中教境內(nèi)飛仙元炁者的數(shù)量,應該要比我松柏二宗加起來還要多,實力不可小覷,他是如何朝夕之間,獲得了如此眾多的擁躉?”
在父母這里,熊小萌一直都是有話直說。
熊云賢若有所思道:“或許,只是因為他的雷劫液過于別致,所以才會讓中教境內(nèi),乃至于大源書院的某些人,在朝夕之間步入飛仙境界。”
“細算起來,也不算是奇怪的事情,龍昌鎮(zhèn)本就底蘊深厚,連太初靈核這等至寶都擁有,再加上鎮(zhèn)子里的一些人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忽然之間實力壯大,也在情理之中。”
熊小萌道:“也是,我也沒有想到龍昌鎮(zhèn)的底蘊如此深厚,連完整的屠龍陣法都有。”
“龍昌鎮(zhèn)這些年來的經(jīng)營,遠遠超越了其余三座鎮(zhèn)子。”
熊云賢道:“那位鎮(zhèn)長大人是一個頗有才情的人,并未固步自封,再加上給予了秀靈宗宮雪便利,還有魏爽便利,暗中還默默栽培了哪些可塑之才,便不得而知了。”
“但楚南,現(xiàn)如今就是龍昌鎮(zhèn)話語權(quán)最大的那個人。”
“所以,我們只需要見怪不怪就是了。”
熊云賢心里也有些后悔,楚南頭幾次進入萬壽山時,他也沒有給楚南什么好臉色,一來覺得西洲天柱剛剛崩塌,下意識覺得楚南就是一個想要結(jié)交高朋貴友的投機取巧之輩,再者,龍昌鎮(zhèn)當時也沒有拿得出手的強者,堆頭不大,熊云賢也是從心底里有些輕視龍昌鎮(zhèn)。
可如果重新再來一次的話,熊云賢依舊不會改變初衷。
誰會相信一個家鄉(xiāng)天柱剛剛崩塌,就認識了松宗大小姐,然后還堂而皇之來到了萬壽山的西洲武夫?這一切顯得痕跡太重。
也沒有辦法,本心一事,很難斷定,如果有一個強盛的家世背景,那么本心就是真的,即便是假的,那都是真的,可若是家里窮,沒有實力背景,再真的心,人家也未必會多看一眼,世事自古如此,無可奈何。
而熊云賢真正開始看重楚南的時候,就是因為楚南和陸離有了一份交情,他可以不認識龍昌鎮(zhèn),不認識西洲,但肯定會認識陸離先生的。
陸離能看上的人,世間沒有多少。
事實也的確如此,熊云賢心中暗嘆,自己的眼光格局,和陸離先生比較起來,還是差了很多,這種差距,并非是可以通過努力勤奮就可以彌補的差距。
李清歌道:“我前段日子,聽老爺子說過,小萌和姬瑤的大道之爭,可能和我們一開始想象的不一樣,但具體是哪里不一樣,也說不上來。”
“我心中簡短推演計算了一番,總感覺其中事,可楚南有些關(guān)系。”
“兩人都是因為楚南的緣故,才修煉出了元炁。”
“她們兩人的大道之爭,恰好也碰上了這樣的一個時代洪流。”
“很多事,都不是我們可以窺探的了。”
熊云賢輕聲道:“這會兒,已經(jīng)不是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了,能不能擊敗獸族大軍,重新建立新的格局,重新樹立天柱,才是最要緊的。”
“待得大戰(zhàn)風平浪靜之后,她們兩個姑娘家哪怕是打生打死,都無關(guān)輕重了。”
李清歌聽到這話噗嗤一笑道:“以前你可不是這么想的,生怕你的好女兒輸給了人家姬瑤。”
熊云賢得意一笑道:“以前我只有一個好女兒,但沒有一個好女婿。”
“現(xiàn)在,我可是有一個好女婿了。”
李清歌鄙夷道:“真是夠不要臉的,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你恨不得將楚南給生吞活剝了。”
熊云賢略有底氣不足的應道:“哪有的事,千萬不要胡言亂語,別冒犯了人家楚王殿下。”
熊小萌一臉享受的聽著父母的斗嘴,真有意思,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和楚南這樣斗嘴。
破曉時分。
楚南昏昏沉沉的從臥榻上醒來。
揉了揉眼睛,腦子里大概回憶了一下,自己昨夜有沒有在酒桌上說錯話。
仔細想了想,確定沒有,如果有的話,這會兒周圍已經(jīng)站著密密麻麻的人了。
來到屋外,李清歌已經(jīng)在桌子上給楚南準備好了醒酒茶,還有可口的早飯,松糕,包子,以及大藥熬煮而成的湯羹。
“感覺如何?”李清歌柔聲問道。
楚南擠出一抹牽強的笑意,道:“無恙,就是腦袋瓜子就是暈乎乎的,過一會兒應該就好了,怎么就前輩一個人。”
言語間,李清歌將醒酒茶遞給了楚南,說道:“小萌這會兒應該在修行,他父親,還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昨夜我并未飲酒,想到你飲酒過度,可能醒來之后急于找吃的,便一直在等你醒來。”
這一瞬間,楚南頓覺渾身上下過了一道溫潤的電流,腳跟子都差點不穩(wěn)了。
“你怎么了?”李清歌見楚南的身軀微微顫抖,下意識問道。
楚南連忙端起醒酒茶一飲而盡,道:“沒事,可能還有殘留的酒勁作祟。”
李清歌笑了笑,遞給楚南一雙筷子。
楚南拿起筷子,便大口朵頤了起來,吃相不算斯文,也不算野蠻。
李清歌笑而不語,楚南心里也是暖意橫流,很多年了,再一次感覺到了娘親般的溫柔。
這種感覺,也是楚南內(nèi)心深處期待了許多年的感覺。
不經(jīng)意間擁有了這樣的感覺,令楚南一時間還緩不過來。
“聽小萌說,你似乎有心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是修行一事遇到了難關(guān)?”李清歌忽然問道。
最親不過父子,最近不過夫妻。
楚南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都隱藏的這么好了,還是被小萌發(fā)現(xiàn)了一絲絲的端倪。
看著眼前這張柔和的臉龐,楚南心里也在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說出實話來。
“可能是進入第八境之后,我心境隱約有些搖晃,可能大戰(zhàn)在即,我也有些急功近利,我也說不上來。”楚南略有敷衍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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