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干脆再加個環(huán)節(jié)吧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這一幅被掩藏在時光長河中的畫卷真容,逐步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它激活了每一個人的骨子里,那份愛看熱鬧的先天體質(zhì)。
一幫老專家早就沒了平日里那副儒雅高傲的光環(huán),一個個伸著脖子,化身相撲選手,圍成一個水泄不通的圈子,爭先恐后往里瞅。
攝影師也擁有極高的職業(yè)素養(yǎng),早就占據(jù)了最佳拍攝角度,硬扛著幾十斤重的攝影器材,力拔山兮氣蓋世,紋絲不動,將第一現(xiàn)場的畫面,投影在舞臺大屏幕上。
而對于會場中數(shù)百收藏界的來賓而言,能親身見證一次罕見的畫中藏畫,已經(jīng)是配得上日后酒桌上和三朋四友吹噓半斤老白干的事情。
眼看畫卷已經(jīng)揭開三分之二,只差最后落款還未揭曉。
無數(shù)人一個個目不轉(zhuǎn)睛,屏住呼吸,就等著最后“開獎”的那一刻。
“以我的經(jīng)驗來說,這幅水墨畫倒是有點像清中期李修遠的手筆。”
“非也非也,依我看這畫中的筆墨運用恰到好處,既有力透紙背的厚重感,又有輕描淡寫的細膩感,展現(xiàn)了深厚功底,倒是有些像字畫大師楚仲林的特點。”
“你少胡說八道,我對李修遠的字畫研究頗深,絕對沒錯!”
“深個屁,你敢不敢賭!誰輸了誰學(xué)狗叫!”
“來啊,誰怕誰!”
“兩位,大家都是行業(yè)里有頭有臉的人,這種場合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至少也得賭上兩包辣條吧,我賭是楚仲林……”
“你們都說錯了!看到那只大老虎沒有,我感覺就是傳說中唐伯虎的武松打虎圖,準沒錯!”
“這位兄臺,你能不能先把眼鏡帶上,我看你是來收藏界冒充的吧,特么明明是塊立山石,你非說是老虎,還武松打虎圖,干脆說是小雞啄米圖算了……”
“是嗎?不好意思啊,我再仔細瞅瞅…對對對,就是唐伯虎的小雞啄米圖!這把準沒錯了!”
“……”
現(xiàn)場一片人聲鼎沸,開賭的開賭,冒充的冒充,一幅畫中藏畫,炸出了各種妖魔鬼怪,好不熱鬧。
“大叔,這畫值錢嗎?”
會場后排的沈宵鵬不懂收藏,也不認識什么楚仲林或者李修遠,當確定有畫中藏畫這么一回事之后,他腦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字――錢!
中年男人嚴肅說道:“現(xiàn)在還不敢下結(jié)論,但清時期的水墨畫還是有很高收藏價值的,主要看出自于誰的手,倘若是普通大家,估計就兩三百萬吧,但如果名氣很大的字畫大師,那就價值不可估量了,說不定能上千萬。”
“上千萬?”
沈宵鵬驚叫一聲,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雖然他知道一切順利的話,三個月后他們也能通過老街巷的拆遷成為千萬富翁。
可這個世界上,誰會嫌錢多呢。
況且,參加這次拍賣會,本來就是計劃之外的內(nèi)容,幾乎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不!
不是餡餅,是金餅,金山!
中年人微微皺眉,苛責說道:“你這年輕人真是一點定力都沒有,你看看你那位朋友,這種情況下,站在臺上還淡定從容,一點都不慌!你得好好學(xué)學(xué)。”
此時的李源,要說一點不慌,那還是有點違心了。
至少在專家真正揭開畫中藏畫之前,他還是有那么一丟丟慌的。
畢竟徐美霞來參加慈善拍賣會的時間節(jié)點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那么畫中藏畫的事情也不敢說百分之百會按照前世發(fā)展了。
好在,一切都有驚無險。
就在所有人都關(guān)注在李源這邊的時候,徐美霞的耐心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如果這幅畫按照之前的劇本,由她買下來,那么現(xiàn)在萬眾矚目出風(fēng)頭的人,也自然是她。別說是揭畫等半個小時,就算是半年,她也萬分樂意。
可現(xiàn)在大出風(fēng)頭的人是李源,這個她從來就沒喜歡過的廢物兒子!
這等于是騎在她的臉上輸出!
“到底還要磨蹭多久!”
“不就是一幅破畫嗎,我很忙,沒空等了!”
徐美霞冷臉對紅十字會這邊的人質(zhì)問。
“宋女士,實在是很抱歉,我現(xiàn)在就去催催…”
紅十字會的人也是頭大如斗。
面對李氏集團這個大金主,他們當然不想得罪,可眼下事態(tài)的發(fā)展,已經(jīng)遠不是他們紅十字會能控制的了的。
好在,此時負責揭畫的專家已經(jīng)收尾。
“小友,你快看,這副畫中藏畫,我已經(jīng)為你全部揭開了,幸不辱命,一點都沒有損壞。”
老專家一臉興奮的說道:“經(jīng)我鑒定,這畫是出自清時期一位名叫張靖安的畫家之手,這人曾經(jīng)在江淮一帶短暫擔任過知府,按照我的推測,民國時期的字畫大家張子元,應(yīng)該就是張靖安一脈相承的后人,所以張子元以畫中藏畫的罕見手法,在亂世中保存先輩的作品。按照現(xiàn)存張靖安的作品近幾年行情來看,這幅水墨畫的價值應(yīng)該在200—300萬之間。”
老專家給出了他的鑒定之后,其他一些字畫方面的收藏家也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切!搞了半天,也就是個不值錢的破玩意!我還以為有多了不起呢!”
五姐李姍姍早就安耐不住了,第一時間跳出來諷刺。
不等李源說話,那位幫忙揭畫的老專家就反駁道:“李小姐,話不能這么說,這幅水墨畫可能本身價值不算特別高,但在今天這個場合,讓我們眾多收藏界的人士,親眼見證了當下十分罕見的畫中藏畫手法,其意義非凡吶。”
“少在這里扯什么意義,不值錢就是不值錢,對我們李家來說,耽誤的這半個小時,遠比這破意義有價值!”
李姍姍冷冷說道,
神色間滿是惱怒,李源在她眼里就是個廢物而已,可今天卻大出風(fēng)頭,她還因此被母親徐美霞狠狠訓(xùn)斥了一頓。
要知道,這幅字畫本來應(yīng)該是她買下的,出價十萬的也是她。
現(xiàn)在想想,如果之前不想著狠狠坑李源一次的話,現(xiàn)在自己該多風(fēng)光,母親徐美霞也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甚至還可能一高興,就因此給她在總公司安排個副總的位置…
旁邊的李清秋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雖然已經(jīng)是分公司的老總,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只是類似于被“流放”的人而已。
一天沒進總公司,那就意味著一天沒有被真正重視。
而今天,明明是一次在母親徐美霞面前證明自己的好機會,卻因為那該死的李源而錯過。
但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對于老五李姍姍那種無腦跟人互懟的舉動,李清秋只感到非常不屑,轉(zhuǎn)而對徐美霞說道:“媽,今天這個事情,我有一部分責任,但您放心,接下來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給李家增光添彩,還有李源,我也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帶上那個沒用的老五,趕緊滾回家!”
徐美霞臉色鐵青,以她的身份,現(xiàn)在說任何話都會顯得掉價。
李家在乎錢嗎?不,他們在乎的是臉面!
但今天,他們李家人老老少少的臉面,已經(jīng)全部被李源一個人給徹底踩在腳下。
“嗯,我明白。”
李清秋也不動聲色,對主持人這邊使了個眼色。
主持人立即秒懂,拿起話筒說道:“很遺憾剛才的一個小插曲耽誤了大家的時間,現(xiàn)在我宣布,本次李氏集團慈善拍賣會圓滿落…”
“幕”字還沒說徹底說出來。
主持人就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的話筒,被人給生生搶了過去。
只見李源左手拿著話筒,右手拿著錘子,笑盈盈的說道:“各位稍安勿躁,反正來都來了,干脆再加一個環(huán)節(ji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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