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鋒芒初現
荒野,陰山腳下,山林與草原的交界處。
這里是一處開闊地,各種獸皮帳篷林立,或大或小,將一頂銀色狼皮蒙就的帳篷圍在正中。
銀狼皮帳篷內,加菲-夜狼躺在厚厚的獸皮上,身前點著篝火,一名穿著羊皮襖的窈窕少女,給加菲-夜狼喂食著肉粥。
篝火對面的黑暗中,隱約坐著兩個人影,一為主,一為輔,為主的巋然如山,為輔則是環山河繞。
加菲-夜狼一邊喝著粥,一邊講述著自己在落日鎮內的經歷,平鋪直敘。
“這柄劍,很有意思!睘橹鞯哪侨碎_口,聲音平淡無奇。
“主上見識寬博,可曾見過類似的裝備?”為輔的正握著劍柄,語調很是恭敬。
帳篷內沉默了一會,為主的那人在思考。
加菲-夜狼忍不住說道:
“受傷后恢復的感覺,不像是被術法所為,而是從內而外,倒像是多出了一種血脈天賦一般。”
為主的那人微微動了下,是在點頭,補充道:
“這么一說,倒真像是洪山伯爵一脈的血脈天賦,只不過很初級,像是剛剛覺醒,還未經過生命進化一般!
手指敲動實木的聲音響起,為主的那人與加菲-夜狼一同閉上了嘴巴,為輔的那人是他們的智囊,他在思考,不能打擾。
半晌,智囊開口了。
“阿爾法-洪山三個月前到了荒野,在荒野酒館宿醉后,進入荒野搏殺,他的任務是黑鐵階莽狼,經過確認,被狼群分食而死!
“據和阿爾法-洪山同路而來的周陽所言,阿爾法-洪山在生命進化之前,就覺醒了血脈天賦,是難得的天才,不過不是嫡脈,被族中所忌!
帳篷內再次沉默下來。
還是為主的那人打破了沉默,加菲-夜狼透過火光,依稀看到這位他甘愿為之效死的主上,嘴角微微笑著。
“我還記得,他叫白倉,少見的純種亞人,和風一樣呢!”
智囊語氣驚異起來:
“哦?那倒真是少見,這樣一來,說不定我們能在關鍵位置上多上一顆棋子!”
聽到這話,為主的那人似乎很滿意,笑出聲來:
“呵呵,風,你還真是無情。
白倉伸出了手,卻沒拿到金幣。
另一名穿著紫紅荊棘袍的秘銀侍衛長攔住了他,那只纖長白皙的手很漂亮優雅,若是在白倉的家鄉,憑這雙手,不難混個鋼琴十級。
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后,白倉收回了手。
“小兄弟,我們內衛的錢可不是這么好賺的!”這個侍衛長年青些,聲音很清脆,讓人聽著就會生出好感。
年長一些的表情很復雜,但也沒有反對,而是收回了十個金幣,然后看了白倉一眼,目光,竟然帶著些許憐憫。
見年長的不說話,年青的略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聲音壓到最低,似是在自語:
“高貴的血脈,即便是流落在荒野,與荒獸為伍,也不改那最初的高貴。”
“這本就是貴族間的事情,平民就不要摻和進來搗亂了!
年長些的侍衛長面色忽的漲成通紅,盯著柜臺的雙眼都泛出了血絲。
而白倉則低下頭,暗中咧咧嘴,什么狗屁事情,還高貴的血脈,你以為你是伏地魔不成?
“咚咚咚!卑讉}翻了個白眼,又是一個能把實木敲出空響的變態。
但還是抬起頭,露出職業化的微笑,看著年青一些的侍衛長,用那雙淡金色的眸子看著自己,嘴角帶著輕蔑的笑容。
“平民,無論你知道些什么,你最好祈禱自己并不知道,否則你會變成奴隸。”
年青的侍衛長用的是陳述句,語氣平常,就像是說今天的陽光很好,晚餐我要吃肉一樣平常。
“現在,給我一杯最好的酒。做你應該做的事情!
白倉臉上的職業化笑容消失了,不,不應該是消失了,而是變化了,變得肆意,變得燦爛,變得生動。
“不好意思,我剛剛辭職!
白倉一腳將柜臺下所有的存酒踢翻,酒香四溢中,白倉轉身出了柜臺,大聲喊了一句:
“胡子大叔,你來伺候這些血脈高貴的大爺吧,小爺我辭職了!”
白胡子從美酒中驚醒,小眼睛驚愕的看向渾身桀驁的白倉,眨了眨眼睛,好像從不認識這樣一個黑發小子。
白倉看向年長的侍衛長,笑的燦爛,大聲說道:
“你,小爺有信譽,拿十個金幣,小爺馬上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
年青的侍衛長還處在驚愕中,從未有人如此對待過他,也從未有人用這樣的態度說他是血脈高貴的大爺。
年長的侍衛也有些驚愕,但是眼睛深處卻出現一絲快慰,聽到白倉的話,面部表情一陣扭曲,轉而堅定,十個金幣從手中扔出。
白倉伸手,在身前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十枚可愛的金幣收入掌中,輕輕拋了拋,金幣與金幣發出可愛的撞擊聲。
“如果你說的那個人,是一個身材魁梧健美,五官如同刀削一般的男人,并且每一句話聽在耳中,回想起來時時如在耳側的話,那么恭喜你,他就在這里,就在荒野之中的某一處,去找吧,去找吧!”
白倉雀躍著,歡呼著將所有信息告訴了所有人,然后在年青侍衛面部的抽搐猙獰中,年長侍衛的滿目驚喜中,白胡子大叔面色先是困惑,然后震驚,最后陰沉的變化中,踏著胡旋舞的舞步,跳著自己的節奏,走向房間門口。
突然,節奏停滯,白倉停下腳步,指著年長的侍衛,說了一句:
“記住,我輩生來自由身,誰敢高高在上!”
節奏復起,胡旋的舞步越發歡快,最后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白倉轉進了自己的房間。
“嘭!”的一聲,木門的關閉聲成了整個節奏的休止音。
酒館內安靜了剎那,然后猛的炸開!
“他敢,他竟然敢……”這是全身已然抖如篩糠的年青侍衛長。
“真的在這里,加菲-夜狼果然是來找他的,一切都是陰謀,我是對的!”這是仿佛被一個公爵爵位砸中的年長侍衛長。
,一干侍衛們,目光陰晴不定的看著兩位侍衛長。
“茍日的,茍日的,茍日的達利大公,茍日的加菲-夜狼,茍日的帝國人!你們騙我!”轟得一聲,整座酒館被暴虐的火焰能量掀開了屋頂。
原本就有兩米五高下的胡子大叔,此時身高持續膨脹,眨眼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五米,在房間中仰望胡子大叔的白倉,咽了口吐沫,如今才知道為什么胡子大叔也叫荒野巨人。
“帝國人都是茍日的,尤其是達利大公,他收留我,讓我建立落日鎮,就是為了給那個人打掩護?他竟然讓我,山丘矮人王的孫子,庇護了山丘矮人不共戴天的仇人,五十年,整整五十年?”
白胡子大叔須發勃張,艷紅的火焰從他身體每一處噴射而出,寬闊的額頭上,如同有一枚太陽在燃燒。
空氣灼熱起來,鎧甲與巨錘重新出現。
“啊啊啊啊!茍日的帝國人!”白胡子大叔徹底狂暴起來。
白倉此時十分慶幸,慶幸自己和胡子大叔這兩年來的關系不錯,起碼在大叔發狂是還能記得自己,這讓白倉在荒野巨人的狂暴下幸存下來。
在房間中,白倉只能看到一團又一團的艷紅火焰以胡子大叔為中心,四溢而去,胡子大叔雙手持著巨錘,一錘一錘的向下猛砸,一次揮落,白倉都被震的飛起三尺。
然后便看到染著血肉漿汁的巨錘再次揮起,偶爾有兩個跳起,向著胡子大叔頭部揮刀的勇者,被胡子大叔扇蒼蠅一般一巴掌拍成肉餅,紅的白的綠的黃的內臟,一同混雜著爆了開來。
人體內部特有的味道和被白倉踢翻的酒味混雜在一起,這種味道,讓他大吐特吐。
“到底怎么回事,小爺我不過看不慣那些裝逼的貴族,說了句付費實話,然后又放了句附贈嘴炮而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邊吐著,白倉一邊安慰自己,碎碎念道:“這一切絕對不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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