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項星河在齊憐南的房間打了一夜的地鋪也沒覺得不適,一想到齊憐南就睡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甚至算得上身心舒暢。
有這么個活人作陪,齊憐南晚上也睡得稍微踏實些。
第二天春娘見項星河從齊憐南的房間里出來,還好奇的上去問了問。
她是個內心純凈的人,沒往歪了想,以為項星河屋子里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不方便住,才去問的。
項星河笑了笑,解釋說妹妹這是第一次出遠門,晚上難免有些害怕,所以自己去陪她說說話。
春娘聽后宛然一笑,一臉真誠的說道:“項大哥真是個好哥哥,看你妹妹如此依賴你,就知道平日你對她一定很好!
項星河從小甚少聽得別人這樣夸獎自己,又聽她說齊憐南依賴自己,一時間紅了臉,撓撓頭,隨口應付兩句就出門去了。
他這幾天每天都出門,一來是去當鋪換錢,買點去欒城路上要用的東西,二來就是買一輛馬車。
他去驛站買馬,驛站的人聽說他要去欒城,就像遇見了冤大頭似的,打定了主意要賺他一筆。
項星河也知道,路途遙遠,少說要走兩個月,必須得買兩匹好馬才行。
但是他一聽見驛站老板說得錢數,就犯難了,五十兩銀子,自己去哪弄啊。
他現在零星的在臨安城里找當鋪兌換齊憐南的首飾,每天拿到的錢也不多,路上還要留出花銷。
項星河心里并不想把齊憐南的首飾都當掉,一想到她原來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現在居然淪落到當首飾換錢給兩個人花,項星河就覺得自己有些窩囊。
還得考慮到齊憐南過慣了金尊玉貴的日子,項星河還不想苦著她。
他愁的胡子長得飛快,每天愁眉不展,黑著一張臉,連春娘都不敢湊上來和他說話了。
齊憐南整日在客棧里,到是還算輕松,項星河也沒關著她,她自己就知道外面危險,所以也沒想著出門。
平時只要出房間,就會帶上項星河給她買的帷帽。
她活動的范圍也小,平日里也就是在樓下坐坐,或者在院子里逛逛。
這天春娘在院里正用大盆洗衣服呢,就看見齊憐南的帶著帷帽下了樓,她笑了笑,揮揮手,示意齊憐南來這邊坐坐。
客棧里和齊憐南年紀相仿的也就是春娘了,齊憐南雖不喜歡春娘惦記項星河的心思,但是平時也只能和她說說話。
她剛坐到春娘旁邊,春娘就開口了:“項妹妹,你大哥今兒又出去啦?”
齊憐南帷帽里的小嘴撇了撇,點點頭,她一猜就知道春娘定是要問項星河的事。
春娘手上動作不停,邊洗衣服邊說道:“我看你大哥最近總是黑著一張臉,我都不敢和他說話,他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齊憐南心中疑惑,黑著一張臉?沒有吧,自己見他總是笑瞇瞇的啊。
她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說道:“許是出門的時候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了吧!
這話基本等于沒說,春娘什么都沒問到,也不惱,接著說道:“我看項大哥最近忙進忙出的,覺得他心真細,辦事也踏實!
齊憐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她就是有點聽不得春娘夸項星河。
于是她忍不住回嘴道:“他哪像你說的那么好啊,我看他毛病可多了。”
春娘笑笑說道:“自古兄妹都是這樣看對方不順眼,我這個外人看著項姑娘溫柔漂亮,項大哥體貼細心,都是很好的人!
齊憐南小臉一熱,還沒有人夸過她溫柔呢,但是她還是故意夸張的說道:“他可邋遢呢,經常好幾天不換衣服,不刮胡子,看起來臟極了!
春娘聽見她這話,抬頭看了看她,笑的更大聲了,說道:“傻妹妹,男人不都是這樣嗎,他們忙外面的事,咱們在家就照顧他們,等你大哥娶了個勤快的媳婦,你就不會嫌他臟啦!”
齊憐南小嘴撅的老高,見春娘在那吭哧吭哧的洗衣服和被子,心想:你就是想說自己勤快吧。
她坐不下去,站起來就往樓上走去,走到樓梯一半,鬼使神差的回頭說道:“他才不會娶勤快的媳婦呢,他就喜歡什么都不會的!”
春娘聽得一愣,話音剛落,項星河正好進到院子,聽到齊憐南的話也是一懵。
齊憐南見他回來,知道他肯定是聽見自己說的話了,當下羞愧難當,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么有失身份的話,逃命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項星河只得疑惑的眼神看著春娘,春娘心細,知道她為什么不高興,于是笑著對項星河解釋道:“剛才我和項姑娘打趣說你會給她娶個勤快的大嫂,許是項妹妹吃醋了呢。”
項星河心中狂喜,還有這種事,他面上沒表現出來,但是路過春娘旁邊的時候,笑著說道:“以后這種事,多和她說說!
然后就快步上樓了。
他輕叩房門,見里面沒人應答就直接開了門進去。
誰知剛一開門,一盞茶杯徑直朝著他的頭飛過來,他趕緊伸手接住,放回桌上。
笑著說道:“你這扔東西身手練了這么多年,真是精準,百發百中,若扔的是飛刀,你說不定已經是江湖第一刺客。”
齊憐南聽出他是在打趣自己,心中更加生氣,抓起茶杯又要丟,項星河趕緊去過按住,堆著笑湊到旁邊坐下。
齊憐南對他還是有氣,別過頭去不看他,沒好氣道:“你今日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可是買到馬車了?”
項星河的臉一下耷拉下來,皺眉道:“不是,馬車太貴了,一時半會買不下來,若是一點點換銀子去買,恐怕要再等上二十天。”
齊憐南轉身瞪著他,惱火道:“二十天?都已經等了五天了,還要在等二十天,我看你是不想走,就想留在這娶媳婦吧!
項星河解釋道:“這是什么話啊,我就算是娶媳婦,也得等把你送到欒城再說啊!
齊憐南氣的發抖,顫聲道:“好,你總算說了你的心思了,罷了,你就留在這娶春娘,我回頭自己雇馬車去欒城,不用你在這假裝熱心為我忙前忙后!
項星河聽到這話心里又茫然又生氣,辯解道:“怎么我就要娶春娘了,我既然答應了你會把你送到欒城,定然不會食言,現在若是有錢買到馬車,咱們明日就能啟程,這不是手頭銀子不夠嗎?”
齊憐南根本不聽他說話,背對著他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看的項星河心疼極了,忍不住過去安慰。
她一把打開項星河的手,哽咽道:“你不用假好心,你若是買不到馬車,明日我就去碼頭找人拼船去!”
項星河皺眉道:“那船上魚龍混雜,你這相貌上去就是為人魚肉,現在去欒城只是時間問題,你怎么就不能再等等。你若真想坐船去,你就自己去吧,我不攔著你。”
齊憐南越哭越傷心,大聲喊道:“你不過就是欺負我現在無依無靠,沒了齊家的靠山,你明知道若我沒了你根本到不了欒城!啊
齊憐南站起身,在床榻上摩挲一番,摸出一只金釵,遞給項星河說道:“這金釵你找個店融了,直接當成金子花吧,就有錢買馬車了!
項星河見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伸出小手遞給自己金釵,一時間心疼的不行,覺得自己真是混蛋,才會說出那種話。
于是蹲在她面前,柔聲安慰道:“是我剛才說話重了,沒考慮到你的心情,這金釵是你心愛之物,我不會拿走的,錢我去想辦法,十日之內咱們一定出發。”
齊憐南收起金釵,還是忍不住眼淚,哽咽著問道:“你怎么想辦法弄錢啊,馬車那么貴!
項星河笑笑,心疼的摸摸她的頭說道:“憐兒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
齊憐南正傷心,也沒顧得上項星河對自己的稱呼,撇撇嘴,擦擦眼淚就不哭了。
項星河神色嚴肅的回房,細細思量起來。
這事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對,齊憐南現在無依無靠,迫不得已只能依靠自己這個與她并無深交的‘陌生人’,自己確實很多事沒為她考慮。
今日竟然還說出那種混賬話去威脅她,項星河恨不得自己打自己兩巴掌。
他眼下失去內力,齊憐南跟在自己身邊也不會覺得安全,現在齊家在臨安出了事,她定是很想馬上離開這里去欒城,找到庇護。
當務之急是弄到錢,也顧不得什么辦法了。
項星河從自己的行禮包裹中拿出件油布包著的東西,暗自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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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項星河見齊憐南已經熟睡,獨自回房取了包裹,走了一根香的功夫來到玉帶河邊。
見四下無人,也無房屋,從包裹中拿出一只煙花,用火石點燃。
他將手舉高,只聽嗖的一聲,一團綠色的火焰升天,在天空中炸開一小團。
項星河望著天上的痕跡,心中略踏實些,找了處石頭,坐下閉目等著。
約摸著過了半個時辰,項星河聽見一聲極為輕佻的口哨聲。
他睜開眼,對面的石頭上,不知何時出現一青衣男子,那人身材修長,相貌俊朗,只是眉目之間總是流露著幾絲輕佻。
他見項星河睜開眼睛,就笑著走過來,打趣道:“怎么,傷好啦?可以接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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