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齊憐南的擔憂沒有維持幾天,事情就出現了轉機。
齊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江湖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遠在北方的心隱道人自然也是知道了這件事。
心隱遺憾不已,本想著自己出一份力能幫齊家躲避一場災禍,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他想去臨安看看能不能查到些蛛絲馬跡,從北方一路向南到了欒城的時候,想起欒城徐家是齊元正的丈人家。
心隱也正好想找個地方落腳,又想著去徐家問問看徐老太公知不知道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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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來傳話說心隱道人在門外的時候,徐知訓還恍惚了一下,他以為心隱已經知道憐兒在自己府上,所以找來了。
但是他思來想去,憐兒的情況是齊元正告訴自己的,當時心隱已經去了北方尋找男女同修的法子,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是清楚憐兒的事的。
但他一時也想不清為什么心隱會來到自己府上,還是先迎進來在說吧。
心隱道人是性情中人,修煉神元心法到了極致,性情及其純凈,年過半百的年紀,行事作風卻還如孩童般自然。
他在江湖中是有些地位的,所以徐知訓親自來了門口迎接。
心隱見徐知訓老態龍鐘的樣子,想起他先失了女兒,眼下又失了外孫女,一時間悲從中來,兩行眼淚當即落下。
快步上前,握住徐知訓的手,說道:“老太公!老太公!齊家這是無妄之災啊!”
徐知訓本來這幾天都緩過來好多了,被心隱這么一說,眼眶也跟著酸了起來。
一邊把他往屋里迎,一邊說道:“心隱大師可是知道些什么,咱們進去再說吧!
二人進了屋內,屏退一眾女使小廝,只留老管家一人前后伺候著。
心隱有心想和他說明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又想起現在齊元正失蹤,齊憐南生死未卜,多讓一個人知道就是多一重風險。
但是又覺得徐知訓是齊憐南的親外公,他有資格知道這件事。
心隱性子直,心里藏不住事,所以坐立難安。
這一切都被徐知訓看在眼里,他一捋胡須,心中就了然了,于是主動開口試探道:“大師可知道,我府上最近來了兩個遠房親戚?”
心隱喝了口茶水,擦擦頭上的汗說道:“知道知道,剛進欒城就聽說了!
徐知訓哈哈笑了兩聲,隨后說道:“在欒城就是有這點不好,我徐家隨便有點風吹草動,都滿城皆風!
隨后他故作玄虛的說道:“我這兩位親戚是從臨安來的。”
心隱先是一愣,心想這種事你和我說做什么,隨即心中一動,問道:“難道說……齊家幼女……”
徐知訓笑著點點頭,心隱也是高興的不行,激動道:“哎呀,老太公早就知道此事,何苦為難我這老道,我內心糾結,正不知如何開口!
隨后問道:“老太公對齊憐南的事情知道多少?”
徐知訓正了正神色,說道:“數月前齊元正找到我,讓我幫他避一避風頭,我心中對他有怨恨,所以始終不愿見他,直到那日他遞了封信進來,說自己醉酒誤事,說錯了話,讓憐兒處于危險之中,才和我說了些內情!
心隱也難得嚴肅些,點點頭,說道:“他也給我寫了信,但我一直在北方深山,等我收到信的時候,齊家已經……”
心隱搖搖頭,表情極為遺憾,他這么多年只和齊元正關系親密些,現在老友失蹤,他也是擔心的不行。
徐知訓繼續說道:“大師,說實在的,齊元正當時和我說的話,我只是將信將疑,直到賊人入我府中,用承影劍殺了我兩個護院卻沒帶走,我才意識到齊元正沒在蒙我,難道憐兒真的……”
心隱點點頭,嚴肅道:“確實,我最后一次號脈的時候,往她體內送了一絲內力,結果卻仿佛滴水入海一般,憐兒內力之深厚,你我皆不能及!
徐知訓有點遲疑的說道:“大師,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這幾天我也試著探查憐兒體內的內力,卻沒有大師說得感覺!
心隱不惱,耐心解釋道:“憐兒沒有修為,內力并不像你我二人流傳全身,你探查內力,說到底也是用的探查學武之人的方式,而我的神元心法,卻能發現常人所不知的事情!
徐知訓對心隱說的話還是很相信的,點點頭,聽心隱繼續說了下去:“我思來想去,應該是憐兒幼時吃了太多奇珍藥材,許是藥材間相互作用了,才讓她產生如此深厚的內力。”
徐知訓說道:“那武林至寶之類的話,可是大師告訴齊元正的?”
心隱點點頭,坦蕩說道:“是啊,若真有人知道憐兒的情況,又掌握了男女同修之法,直接轉移走憐兒體內的內力,那少說要少修煉八十年的,如此一來,可不就是武林至寶嗎?”
他見徐知訓一聽到齊憐南的情況就擔心的很,于是寬慰道:“老太公不必特別擔心,我已經想好辦法轉移走憐兒體內的內力,同修之法我已掌握,只要找到合適的人,得到憐兒內力之后,這人功力大增,說不定就可以護得憐兒周全。”
徐知訓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他還有話猶豫著沒說,就拿著茶杯等著他開口,結果沒過多久,心隱果然自己忍不住開口道:“我從齊家出來沒多久,就在臨安見到個小伙子,是個武學苗子,只不過看著寒磣些,說直白點,是個好容器,只是不知那人現在身在何處了,說不定也變成齊家山頭的一縷亡魂了!
徐知訓聽到這,心中一切疑惑算是全都解開了,齊元正不是沒看出項星河是殺手,只是項星河是心隱推薦的人,所以不管項星河是什么身份,他都不得不收留項星河在齊憐南身邊。
原來如此……
徐知訓猶豫著說道:“那人現在也在我府上,他僥幸逃脫,和憐兒一起過來了!
心隱當即高興的從椅子上彈起來,說道:“這可真是天助我也!”說著從道袍中掏出一堆破破爛爛的紙張,揮舞著說道:“我已經將男女同修的法子全都記了下來,只要二人按照我這個方法修煉,憐兒就安全了,那小子得了內力,你在□□一番,到時候定是在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咱們就能讓他去找到齊元正了!”
徐知訓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清楚項星河原來的職業,于是又拽著他坐下,仔細的說了說項星河的底細。
心隱雖然心思純凈,但是也知道徐知訓和他說這些的意思,徐老太公擔心這樣一個人得了如此深厚的內力之后,依然去做不軌之事,那就真是適得其反了。
于是心隱說道:“老太公的擔心字字在理,畢竟憐兒是您的外孫女,那這內力要傳給誰,還是要你答應才行。”
徐知訓無奈的點點頭:“若是沒有辦法,我恨不得自己親自上陣。”
心隱一愣,他也不是沒想過這個方法,但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這不是浪費了嗎……八十年的修為啊,這……”
徐知訓見他這為難的樣子,哈哈大笑,說道:“我理解你的想法,若真能找到個踏實的人,把這內力傳給他,他欠咱們一個大人情,最后定能為咱們所用,傳給我,確實浪費。”
心隱見他理解自己,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徐知訓嚴肅說道:“但那項星河真的不行,那小子對我還是有所隱瞞,我問話的時候,他的身世,三言兩語就被他遮掩過去了!
心隱忍不住說道:“不是我要為他開脫,我這一路走到北方,確實也沒看見比他更合適的,我當時第一眼見到他覺得他和我一樣,都是內心單純的,若真是做過那種事,可能也是誤入歧途,他現在愿意全盤托出,說明也是放下過去想要重新來過吧!
徐知訓不太愛聽心隱說些項星河的好話,就皺著眉閉著眼不接話。
心隱不在意,接著說道:“況且憐兒和他一路來到欒城,二人朝夕相處時間最久,憐兒都肯為他說話,想必那小子真不是什么壞人吧。”
徐知訓冷哼一聲,說道:“大師不必再說了,他是什么人我可能比大師還多知道些,早些年我有個徒弟,天資極高,做了幾年武林盟主,結果動了歪心思,做了些為人不齒的事情。我雖不在與他來往,卻也知道他功力與日俱增,結果兩年前,我那頑徒弟就被這項星河在家中取了首級。”
這話聽得心隱一愣一愣的,徐知訓接著說道:“若他恢復功力,你我都不能限制他,如何能確定他能為我們所用?還不如在我眾多徒弟中找個知根知底的,我才放心!
心隱擦擦汗,沒想到項星河那小子還有這樣的能耐,如此看來,讓他恢復功力,確實是有些危險。
二人意見統一之后,就商定五日之后叫徐家所有徒弟回府,心隱和徐知訓共同挑選一位合適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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