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項星河正遲疑著不知該如何開口,卻聽見躺在石桌上的張月鹿突然哀嚎了一聲。
齊憐南本就對項星河所說與張月鹿切磋的事情有所懷疑,眼下聽見張月鹿痛苦的哀嚎,心中的疑惑更甚,于是就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項星河跟本沒想到張月鹿這么快就能醒過來,一時間有些慌張,趕緊說道:“許是張少俠睡得夢魘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說著就穿上了外衣,齊憐南也邊起身邊說:“等天亮了我就去找外公,讓他允許你接著做我的護院。”
項星河沖她咧嘴一笑,點點頭。
她也輕捂嘴,跟著笑了起來,項星河長得俊俏,濃眉大眼,看上去正派的很,但是偏偏就是每當咧嘴笑的時候,看起來特別憨厚,像個不諳世事的農家少年。
齊憐南對他是這個印象,卻不曾想在張月鹿眼中,項星河可是像地獄修羅一樣的角色。
張月鹿剛從昏迷中醒來,睜眼只見滿天繁星閃爍,恍惚間他以為自己已經升了天。
嚎了兩聲之后正左右張望著,卻見項星河笑著朝他走了過來。
他一瞬間就回憶起方才發生的一切,項星河是何時到了他身后的,他竟沒有察覺,且他只用一只手鉗住自己的脖子,就能讓自己無法掙脫。
張月鹿雖然四肢已經癱軟,卻還是手腳并用的往后挪著。
項星河此時也慌張極了,齊憐南就在他身后呢,可別叫憐兒看出破綻來。
剛才項星河將昏迷的張月鹿順手放在石桌上,現在他挪著挪著就從桌上掉了下去。
項星河趕緊大跨步上前,把他扶了起來,張月鹿以為項星河是鐵了心的要殺自己,嘴中發出無意識的嗚咽。
項星河無奈沖著齊憐南笑笑說道:“許是夢魘了,沒醒過來呢,我背他回去吧。”
說著將手伸到張月鹿身后,一手刀將他劈暈,抗在背上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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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星河背著張月鹿,陪著齊憐南往洛塵閣走。
路上齊憐南好奇的問道:“我看張月鹿也是闖蕩江湖的,怎么他平時總穿著一身直裰,而你時常是一身短打裝扮?”
項星河心想說,若是掄起胳膊腿,肯定還是短衣方便,張月鹿這小白臉,為了耍帥罷了。
張口說得確是:“穿了許多年,習慣了。”
齊憐南不以為然的說:“你愛這樣穿,原本也沒什么,只是等你做我的護院之后,是要日日和我待在一起的,在這不像在臨安,我總不用出門,在這邊我偶爾還要出去交際一下,你這樣穿總歸是有些不體面,回頭我叫裁縫去你那量體,給你做兩身衣服吧。”
項星河本來就不在意這些,點了點頭。
說話間就到了張月鹿的院子,項星河進了院,把張月鹿往小廝身上一扔就走了,任憑小廝在后面怎么喊他都不回頭。
二人說著話,眼看洛塵閣也在眼前了,齊憐南剛要抬腳進院,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頭說道:“有件事,我還是得叮囑你。”
項星河認真的聽著,就見齊憐南遲疑著說道:“那張月鹿,也不是什么壞人,他年紀不大,說話做事都有些毛躁,我與他之間也沒發生過什么,他畢竟是外公的愛徒,你……你別欺負了他。”
項星河臉上罕見的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心想憐兒這話說得沒錯,只是說得稍晚了些。
他還是認真的點點頭,隨后目送著齊憐南進了院才走了。
回去路上心里稍微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能被張月鹿三言兩句就激怒了呢,大意了,若是張月鹿醒來胡說怎么辦?愁!
好在張月鹿也是個要面子的,第二天在郎中關切的目光中醒來,對外只說是自己夜里偷偷出去處理私事,受了點傷,要修養一陣子。
徐知訓現在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隨便遣人送了點補品過去,就算盡了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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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體的師傅天剛亮就到了項星河的住處,他邊量還邊夸贊項星河身形好,惹得他有些臉紅。
他在院里等了一天,等到傍晚的時候才有小廝傳消息說讓他從明日開始就去表小姐的院里伺候著。
他高高興興的領了命令,第二天一早穿上趕工做好的青色直裰就去了洛塵閣。
云清見天都放亮了,就出門去準備水好服侍表小姐洗漱,剛出門卻見院里櫻桃樹下站了個玉樹臨風的英俊男子。
那人穿著一身青衣,負手而立,劍眉星目,身材高大卻不顯臃腫,看上去像是個氣度非凡的富家公子,他見云清從房中出來,沖她微微一笑。
云清當時就愣住了,以為是自己還在做夢呢。
她掐了掐自己的臉蛋,猶豫著問道:“你是?”
項星河朗聲答道:“在下是表小姐從臨安帶來的護院,現在大病初愈,來表小姐跟前伺候了。”
云清愣愣的點點頭,好家伙,護院都這么威風,表小姐真是深藏不露啊。
直到齊憐南用早膳的時候,云清還止不住的往院里瞄,齊憐南笑著打趣到:“這院里是有金子不成,怎么就把你的魂兒都勾去了。”
云清紅著臉辯解道:“表小姐別開我的玩笑了,我在徐家做事也有些年頭了,哪見過這么威風凜凜的護院,我聽說現在城中小姐們帶的護院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武功又高,樣貌又端正,我也見過不少,可都沒見過他這樣的。”
齊憐南早起之后也和項星河打了個招呼,也是一愣,真是人靠衣裝,這衣服一穿,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
齊憐南剛用過早飯,就有小廝過來傳話說徐老太公叫齊憐南過去,說是有人登門拜訪。
她有些疑惑,自己在欒城唯一的親人就是外公,朋友更是一個沒有,哪來的人要登門拜訪。
齊憐南換了身衣服,還思量著要不要帶上項星河,外公對他一直不待見,若是見他和自己在一起,外公說不定又要不高興。
她猶豫再三,還是帶上了,項星河那么大個人,杵在洛塵閣里,看著還怪礙眼的。
路上引路的小廝和齊憐南透露說,是馬家的長子,帶著馬家三小姐來了。
齊憐南當即就明白了,這二人是登門致歉來了。
一邊走她一邊和項星河解釋著,就是這馬明玉害得自己的馬受了驚,才讓那張月鹿有機會和自己接觸。
項星河默默聽著,也沒說什么,他雖然氣憤,但想起自己揍了張月鹿還沒兩天,不能再惹事了,再有那馬明玉是個女的,他怎么也不會和一個婦人動手。
到了大堂,徐知訓坐在堂內正坐上,右手邊坐著馬家的長子馬思遠,旁邊就是馬明玉。
馬明玉見到齊憐南還沒什么表情,見到她身后的項星河倒是一愣,盯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隨后慌張的低下頭。
這一切都被齊憐南看在眼里,心里對她更多了幾分不喜歡。
徐知訓見二人一起進來,心中還有些不快,但想到自己已經答應了齊憐南讓項星河接著做她的護院,他有再多的不快也只能忍了。
他見那項星河換了衣服之后確實端正多了,心里稍微滿意了些。
馬思遠見齊憐南到了,就笑著抱拳說道:“那日馬場讓徐小姐受了驚,今日特帶了我這不成器的妹妹來給徐小姐道歉,還望徐小姐海涵。”
這話是對著齊憐南說得,徐知訓就沒表態,只笑著看著齊憐南。
齊憐南坐的端正,一張小臉看著嬌滴滴,說起話來確實不留情面。
“馬小姐這歉意來的好不及時,事情都過去快一個月了,才想起要來道歉,若我那日真摔壞了筋骨,想必今日都快要好了吧。”
馬明玉聞言抬頭咬牙道:“你!……”
話還沒說話,就被馬思遠制止住,說道:“徐小姐說的沒錯,只是明玉當時回家后就被執行了家法,挨了幾鞭子也是這幾日才恢復過來。”
齊憐南聞言也是一愣,她從小到大都沒被齊元正打過,別說打了,連狠話都沒聽過一句。
她看著馬明玉,卻見那馬明玉還是咬牙切齒的盯著自己,只是眼圈已經發紅,估計心里早就委屈極了。
馬明玉自詡在欒城的世家小姐中也算是風云人物,結果一個橫空出世的表小姐竟讓她受了這樣大的責罰,她自然委屈。
馬思遠把話都說道這份上了,齊憐南也不好在說什么。
徐知訓笑著說道:“馬家家風嚴謹,向來如此,她們小姐妹之間打打鬧鬧,本不至于讓明玉受這么重的責罰,只是憐兒也是我的心頭肉,若真因為明玉的唐突行為受了傷,我這條老命,怕是都要交代了。”
馬思遠聞言臉上雖然還掛著笑,但心里真是冷汗直冒,他原本聽說徐知訓寵這個表小姐,還當是訛傳,沒想到今日竟說出這么重的話來。
他笑笑說道:“老太公說的是,都是些小孩子,不打不鬧不相識,讓她們小姐們多接觸接觸,誤會解開了,說不定日后能成為閨中密友呢。”
徐知訓也跟著笑起來,說道:“憐兒帶著明玉去花園轉轉吧,我和思遠還有事情要說。”
齊憐南一愣,臉上笑容有些掛不住,她見那馬明玉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但這個時候總不至于駁了外公的面子。
她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走吧,咱們去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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