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街邊的吆喝聲讓齊憐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山腳下的小村莊一片祥和的生存景象,她身后揉了揉眼睛,項星河的聲音從頭上傳來:“一會咱們找個客棧把馬寄存上,換上棉衣就要上山了,憐兒可要吃點東西?”
齊憐南搖搖頭,這么早的時間,加上還有那股子興奮的勁在,她還沒什么胃口。
項星河輕車熟路的找到一個小客棧,寄存好馬匹,和齊憐南又分別換好棉衣,趁著齊憐南換棉衣的功夫,他在路邊買了些燒餅。
上山的路看上去普普通通,若不是身上穿了棉衣,二人就這樣并排走著,反而像是去春游的。
齊憐南左看右看,對路邊的植物都新奇的很,一會摘一朵路邊的小花,一會摘一片樹上的葉子。
但是這新奇也沒有維持多久,她很快就累了。
在臨安的時候她很少出門,到了欒城之后出門也是坐馬車,哪走過這么遠的路。
齊憐南抬頭看項星河身上還背著包裹,更是不好意思讓他背自己,咬咬牙就接著走了。
項星河早就料到她走不動了,轉身見她雙手杵著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笑笑,然后把背著的包裹挎在手腕,沖著她蹲下了。
“我,我沒事,你還背著包裹呢,再背著我就太重了。”
齊憐南喘著氣辯解道。
項星河轉過頭,正色說道:“這山上一入夜就有野狼出沒,咱們要是不早點找個庇護的房子,這冰天雪地里,就要和野狼作伴了。”
項星河說完,齊憐南腦子里馬上就有畫面了:山上肆虐的風雪,二人圍著一堆小小的篝火,一陣大風吹過,吹滅了篝火,山林中四處亮起綠色的眼睛……
她嚇得打了個哆嗦,不再和項星河謙讓,直接趴在了他的背上。
項星河背起輕飄飄的齊憐南,絲毫沒耽誤腳下的動作,甚至方才是為了遷就她的步伐才放慢腳步,眼下背起她之后,走的更快了。
走著走著,項星河指著遠處臨邊的一座木屋說道:“當年著屋子里住了個養果樹的老農,我就是拔了他一顆果樹,才被師傅責罰了。”
齊憐南好奇的從他背后探頭過去,看見一個破破爛爛的木屋,她想象著當年頑皮的項星河的樣子,定是不修邊幅,甩著鼻涕,四處胡鬧,最后拔了人家的果樹,被師傅發現了之后揪著耳朵提到果農面前賠罪。
想到這她就忍不住笑了笑。
項星河感受到背后的顫抖,知道她在笑自己,他也跟著笑了笑,接著說道:“我那時正是頑皮的時候,每天除了在師傅面前學習的時候能安分些,剩下的時間都在這山上撒歡。”
“那你見過狼嗎?”
項星河語氣輕快的說道:“當然見過,我小時候不自量力,白天的時候狼出沒的少,我就以為這山上的狼不多,還故意找狼來著,直到有一天被狼群圍住,若不是師傅救我,我就被吃了。”
齊憐南笑了笑,問道:“你師父責罰你了嗎?”
“師傅被氣的頭疼,說再有下次,就讓我去給狼當徒弟,我就不敢造次了。”
二人說了會話,齊憐南又有些倦意涌上來,便趴在他背上,也不說話,就睜著大眼睛看著樹木隨著項星河的腳步慢慢向后,直到消失在視線里。
不知不覺她又閉上了眼睛,一路上睡醒了醒,醒了睡,等再睜開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傍晚,遠處天邊泛著橘紅色的晚霞,氣溫也低了下來。
項星河輕輕晃了晃齊憐南:“憐兒醒了嗎,我們到了?”
齊憐南輕輕嗯了一聲,項星河便把她放在了地上。
這是一處山腰上的平臺,用樹木做的柵欄圍了院子出來,院中一座木屋,幾顆枯樹,還有些石桌石凳擺在院子里。
齊憐南好奇打量著,的問道:“我以為你們住在山頂呢”
項星河走到柵欄邊上,看上面他走的時候打的繩結還在,一邊解開一邊說:“山頂太高了,又太冷,師傅雖然是個怪人,但不是一個愛自討苦吃的人。”
說罷打開繩結,進了院子。
齊憐南抬頭看去,高聳的山上點綴著皚皚白雪,山上的雪在夕陽余暉的照耀下閃著金色的光芒,山下翻涌著云海,遠處的樹木被云浪吞沒,仿若仙境。
項星河正在院里四處打量著,見沒有野獸出沒的痕跡,想起早先師傅還在院子里住的時候,打退過好幾波來挑釁的狼群,想必是他們走了之后狼群還是心有余悸,所以不敢過來。
齊憐南跟著項星河進了木屋,一進屋便是一個大房間,中間用石頭堆著,里面有些木材燒過的痕跡。
左右兩邊分別是兩個房間,沒有房門,就用藏青色的布簾掩著。
項星河指著右邊那間說道:“那是我的房間,另一個是師傅的房間。”
齊憐南掀開布簾走進去,里面只有一張小木床,靠著窗邊放著一張書桌,連凳子都沒有,看上去實在是簡陋的很。
她轉過頭,沖著正在籠火的項星河,有點為難的說道:“我們晚上就住這嗎?”
火石碰撞,火星落在枯葉上,點燃石堆中的柴火,項星河抬起頭,安慰的說道:“嗯,只能住這了。”
齊憐南走到他身邊,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搖了搖,下定決心說:“要不我們馬上就下山吧,下山比上山快,晚上我們還是住山下的客棧吧。”
項星河摸了摸她的頭:“馬上就是野狼覓食的時間了,我現在內力不足,帶著你打狼還是十分危險的,憐兒將就一晚上,我們明天一早就下山。”
齊憐南心里后悔死了,她以為山上會有白雪,會很好玩,結果到了這,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四下漏風的木屋。
她正想著,就見項星河從包裹中掏出一卷黃紙,又從火堆中拿出一個火把,說道:“來這邊主要是想給師傅燒點紙,憐兒要去嗎?”
齊憐南點點頭,她不想去,但是她也不敢自己在這呆著啊。
項星河帶著她出了屋子,齊憐南本以為心淵大師會藏在什么崖邊啊,樹下啊,這種一聽就很有江湖情懷的地方。
卻見項星河一個轉身,帶著她去了屋子后面,連院都沒出。
就算齊憐南給自己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看見屋后的墳包的時候,心里還是咯噔一下。
她怯怯的站在項星河身后,看著他跪在心淵大師墳前,點燃黃紙,磕了三個響頭:“徒弟項星河給師傅磕頭了。”
項星河心中有好多話想說,說他下山后誤入歧途,說他被人暗害內力盡失,說他結識了師傅舊友,又找到了師叔。
項星河眼眶有些發熱,他印象中的師傅并不是一個在意這些事情的人,若是師傅還活著,可能他說到一半,就會不耐煩的皺著眉頭,揮揮手打斷他。
齊憐南見項星河對著心淵大師的墳發呆,小聲問道:“我用不用拜拜啊。”
項星河擦了擦眼角,回過神來,笑著說:“沒事,不用的,師傅不在意這些。”
饒是如此,齊憐南還是在項星河背后,雙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心里想著:“對不起啊心淵大師,方才有些失態了,只是沒想到大師住的這么近哈……”
燒完了紙,齊憐南又跟著項星河進了屋,二人在篝火左右兩邊坐著,項星河從包里拿出燒餅,在火堆旁邊熱熱,又拿出水袋給齊憐南喝。
項星河自從燒完紙,心情就有些低落,齊憐南也不知如何安慰,想了想,問道:“心淵大師是如何去世的,受了傷嗎?”
項星河搖搖頭:“師傅是壽終正寢,就在你身后那屋。”
說罷還伸手指了指。
齊憐南驚叫一聲,站了起來,躲到項星河旁邊,項星河順勢抱起她,齊憐南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本想著兩間屋子,咱們一人一間,這夜里山上冷,要不咱倆將就一宿吧。”
項星河看著篝火,勾了勾唇角,點頭答應。
啃過燒餅,二人就準備就寢了,項星河的小床,躺他一個還緊緊巴巴,何況是兩人一起躺著。
帶來的狐皮毯子正好一半鋪著,一半蓋著,二人就和衣躺在了里面。
項星河把齊憐南圍在床里,自己側身睡在外面,手臂緊緊的抱著她。
二人離得太近,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齊憐南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忽然輕聲笑了,說道:“當年你在山上習武的時候,可曾想過你這小床上會有女孩子躺著?”
項星河也笑了:“那時候每天累的到頭就睡,哪能想那些?”
齊憐南抬起頭,亮晶晶的眼睛直視著他笑著說:“若真是半夜突然出現個披頭散發的美嬌娘,可會嚇到你?”
項星河呼吸漸漸急促,雙手伸進齊憐南的衣服,緊緊的摟住她,在她耳邊說道:“若那美嬌娘是憐兒,那我就要想想,如何才能留住你。”
他翻過身來,高大的身軀欺了上去。
屋外北風肆虐,屋里的二人卻熱到不行,衣裳一件件的從狐皮毯子中滑落……
一切都發生的那么順理成章,掛在腰間的肚兜,咬住下唇的輕吟,被汗水打濕的發絲,這是齊憐南腦海對那個冰冷又炙熱的夜晚僅存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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