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伊甸園(六)
羽生和我把咸蛋黃的青團吃完了,剩下的豆沙餡確實好像不太符合我們的口味,突然我想起來了予懷,便拍照給他發了微信:我做了一些青團,給你送去。
予懷:這么棒!我母親寄來的西湖龍井剛好到了,一起來喝茶吧。
我發了一個好的表情包,突然發現這位文縐縐的美男子好像不太發表情包。
下午趁著羽生在訓練室練習,便帶著青團出門了。沿著屋后的小溪走著,冰雪化去的春天已經有了青蔥的顏色。
這個街區的別墅的外部都是統一美式裝修,只有門牌上的chen才能區分出屋子的主人。
門鈴響了三聲,開門后迎面而來的是一只可愛的金毛,歡脫地朝我搖著尾巴,吐著舌頭。
“哈啰,跟予夏同學問好。”予懷溫柔地對著金毛說道。
“他叫哈啰?”我蹲下身來,哈啰在我的身上蹭了蹭,軟萌極了。
“是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予懷邀請我進屋,哈啰跟在了我們的身后。
別墅里的結構和家里一模一樣,只是裝修確實全中式的,紅木的家具和墻上的字畫,無一不體現著屋主人對于中國文化的熱愛,唯獨特別的,就是落地窗處放著黑色一架鋼琴。
“除了這個鋼琴,這里的裝修都和我父親在的時候一樣。”予懷請我在沙發坐下,在老式茶幾上泡起了一壺茶。
“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我看著沙發正對的墻上,是用草書寫著的赤壁賦。
“家父早年的草書。”予懷泡著茶笑道:“家父非常喜歡蘇軾。”
我心想大概予懷的名字便是源由于此,是心懷悠遠的意思。
“但我本人比較喜歡屈原,楫齊楊以容與兮,哀見君而不再得。”予懷隨口吟來《哀郢》的一段,我的心中卻微微疑惑,若是喜歡屈原,多是以離騷為吟,很少提起這句,予懷似乎看到了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說:“喝茶,喝茶。”
“嗯,嘗嘗我做得青團。”我打開手中的保溫盒,趴在一邊的哈啰抬了抬耳朵,緩解了放才的氣氛。
“謝謝。”予懷拿起一個青團,放進嘴里,是滿足的樣子:“只此青綠不負春。”
我微微一笑,這句是聽懂了,大概是夸我的青團好吃,我們又閑聊了片刻,便告辭回家。
回到家時,羽生還在樓上的訓練室,我推開訓練室的門,彼時他正戴著耳機坐在地上,他向我招手,我坐在了他的身邊,他將耳機輕輕放在了我的耳邊,是一段悠揚而美好的旋律,閉上眼睛,仿佛春天就在身邊。
“好聽么?”羽生低聲問我。
“嗯,很溫暖。”我嘴角淺笑。
“這是和夏醬在一起的感覺。”羽生閉著眼睛,臉上有著柔和的光。
我望著他,耳畔的旋律還在繼續,桌上的和紙上用日文寫著:春よ、來い。
在多倫多日子,雖然羽生的上冰時間仍然受限,但他卻開始和編舞師忙碌了起來,似乎在著急著編排一套新的曲子。偶爾問他,他也只說在準備夏天的冰演。
趁著編舞師dw休假的一個下午,我和羽生也得空出來走走,就沿著屋子后的這條小溪,我早已經摸熟了最美的路線,挽著羽生的手,比平時走起來更幸福一些。幸得識君桃花面,從此阡陌多暖春,打抵便是如此。
“前幾年都不知道這里的景色這么好。”羽生似乎也才第一次發現這里的美好,忍不住駐足。
“前面還有一段,有迎春花和杜鵑。”我摟著他的手臂更緊了一些,可以摸到他臂彎上的肌肉。
“這樣啊,呵呵呵。”羽生看了看手臂,傻傻地笑了起來。
我們沿著路走走又停停,不愿放過任何一道春光,直到看到予懷牽著哈啰迎面而來。
“哈啰,你好啊。”我蹲下身來,哈啰搖著尾巴用臉在我的臉上蹭了蹭。
“卡哇伊。”羽生因著哮喘不敢上前,但還是站在一邊夸著哈啰,畢竟這么軟萌的金毛也是少見。
“予夏同學,好巧啊。”予懷用中文向我問好。
“是啊,我們出來散步。”我起身和予懷說道。
“我們也是。”予懷牽著哈啰,繼續說道:“那我們先走了。”
“再見,哈啰。”我朝哈啰招了招手,哈啰朝我搖了搖尾巴,便繼續跟著予懷往前走,經過羽生身邊的時候,兩人點頭致意,似乎目光都停滯在對方身上半刻。
我微微發愣,君子初遇,點頭之交,卻也溫潤如水。
哈啰拉著予懷往前,羽生也瞇著眼睛,朝哈啰招了招手。
我們繼續往前走,羽生轉頭問道:“中國朋友么?”
“嗯,剛認識的。”我漫不經心地說著。
“哦,新朋友?還有一只很可愛的金毛。”羽生低聲碎碎念,風吹過了酸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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