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臺的行程接近尾聲，羽生按照計劃要開始本年度在日本faoi巡演，這是在仙臺冰場的最后一個訓練夜，他這兩天都帶著耳機反復練習著一個新的曲目，動作比起敘一更加柔美。

        “你好，我叫aiko。”剛到冰場的aiko朝我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予夏。”我起身和她握手，這是受傷之后第一次陪羽生來冰場。

        “坐下聊聊。”aiko從包里拿出了一瓶橙味運動飲料，是羽生常喝口味：“喝水不？”

        “謝謝…”我接過飲料，感覺她確實不像一般溫柔靦腆的櫻花妹子。

        “你的腳怎么樣了？”aiko從包里又拿出了另一瓶的飲料，邊喝邊問。

        “好多了。”我回答著：“上次真是失禮了。”

        “我從前是短跑預備運動員，也不滑冰，后來因為yuzuru說他喜歡滑冰的妹子，就特意去學了。”aiko倒是說得很直白，轉頭道：“你是yuzuru的女朋友？”

        “不是，是助理。”這個問題我已經能夠應對自如了。

        “yuzuru很喜歡你。”aiko轉頭認真打量著我：“原來他喜歡這樣的女孩子，說什么喜歡小個子，喜歡滑冰的女生，喜歡上戶彩類型…都是騙人的呀。”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微笑著否認，羽生剛落下一個3a，瞇著眼睛朝我招手，好像剛才的否認有些顯得更加蒼白。

        “我能理解你不敢承認，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該羨慕你，還是同情你了。”aiko似乎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如果被人知道，應該會有很多人很難聽地罵你吧，還有冰協，他們應該會狠狠地踩你吧。”

        “先前聽羽生君說，有些謠言給你造成了麻煩。”我見aiko的神情有些傷感，便安慰道：“他一直對這個事情感到抱歉。”

        “我倒是不需要他抱歉。”aiko一直看著羽生。

        羽生緩緩朝我們滑來，我上前遞上冰鞋套和噗醬，他穿上冰鞋套，擦著汗，問道：“你們在聊什么？”

        “剛剛說yuzuru的a跳越來越穩了。”aiko起身說道。

        “抱歉了，我們明天要啟程回東京了，只能下次有機會再教你了。”羽生笑著說。

        “沒關系。下次再見，yuzuru。”aiko上前擁抱了羽生。

        “再見。”羽生伸出紳士手離著aiko肩膀的半寸處，溫柔道：“下次約。”

        隨后，羽生換上運動鞋，收好行裝，轉身時對我有些興奮地說道：“姐姐說，一會兒帶我們去吃牛舌飯，就是我常說的那家，非常好吃的…”

        “哦？好啊。”我應答著，回頭和aiko點頭告別，這段青梅竹馬的故事好像也就僅限于此吧。

        因為冰演的第一站在東京灣附近的幕張，我和羽生先返回了東京，羽生也開始了早出晚歸的冰演彩排。

        我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幫他整理著日常的事務，其中有一張是來自cic的faoi的賬單，羽生在5月底到7月初有著十多場的冰演，可賬單中顯示著演出費不到1500萬日元，還要扣去各種冰協的提成，不禁有些令人愕然。

        faoi的黃牛票早就已經被炒到了天價，對于身為座長的羽生，這樣的報酬實在不相配。

        “我回來啦。”羽生推門進來。

        “你回來啦。”我走到門前，他穿著黑色的短袖訓練服，估計是彩排時出了很多汗，衣服上沾滿了濕氣。

        我拿出拖鞋給他換上，他隨意地把包丟在桌上，便躺倒在沙發上。

        “你先喝點水。”我去浴室打開浴缸的洗澡水，去廚房給他倒了半杯水：“洗澡水要再等一會會兒。”

        他的表情有些疲憊，但似乎心情很好，拉著我坐在他腳邊的地毯上，伸手摸著我的頭發，又看了看茶幾上信件，問道：“最近有什么特別的事？”

        “都是一些尋常的日程安排，和之前沒什么變化。”我認真地說著工作上的事，畢竟還是他的助理：“cic發來了賬單，如果沒有問題，他們會在冰演前匯款。”

        “哦，好啦，你幫我處理就行。”羽生比起聽這些，似乎更在意我的頭發，一絲絲捻著。

        “話說羽生君，你看過你faoi的賬單么？一場冰演的出場費不到100萬日元。”我見他沒什么心思，便在一旁提醒道。

        “哦？我記得比起前兩年好像多了一些，前幾年才80萬日元一場。”羽生看了一眼賬單，又摟著我，低頭打笑道：“放心，我會努力多滑幾場賺錢養家的。”

        “什么嘛？”原來他都知道，即便這樣，還是頂著受傷的腳踝努力表演，著實有些心疼：“今天腳踝怎么樣？”

        “還好，沒有很疼，我會保護好它的。”羽生低聲道：“在faoi上，能跟自己喜歡的朋友一起表演，我很開心的。”

        今年的faoi有羽生的偶像普魯申科，可想而知他只會更加賣力，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腳踝，那個自我第一次見就這般扭曲的腳踝。

        我抬頭看他，巴散少年、晴明大人、魅影先生…各種面容匯聚在這張帶著堅毅目光的面龐之上，羽生結弦的表演，無關金錢，無關傷病，只關乎于他的花滑。

        擔心的情緒伴著心痛感彌漫在胸腔，我知道他很愛花滑，他會很拼命，他會受傷，他會疼會痛…可唯獨不會停止前行。

        “沒事的，別擔心。”羽生將手覆在我的手上，貼著我的耳畔低聲道。

        他總是能猜中我的憂懼，他想讓我安心。既然如此，即便此刻心中有千萬的擔憂和不安，我也不能勸他停止。

        我咬著牙在唇邊露出一個恬適的微笑：“好，趕緊去洗澡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彩排。”

        羽生低頭看我，我們相視一笑，這一刻我們都在彼此的心底深處，以最大的愛意照顧著彼此的感受。

        浴室里的水聲愈加急促，我驀地被他橫抱起身，我推著他嬌嗔道：“你先洗澡啦…”

        他抱著我徑直往浴室走去。

        “一起吧。”

        “可是我剛洗過了…”

        “有什么關系嘛？”

        “不要啦，你渾身臭汗。”

        “那還不是為了賺錢養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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