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花火祭(八)
爸媽離開前一天的下午,我陪媽媽去逛了一趟銀座,羽生雖然不能同行,但羽生總裁大手一揮,包攬了我們全部的血拼支出,而自己卻去兢兢業業去faoi的彩排,賺著一場一百萬日元的出場費養家糊口。
mariagefreres,一家在銀座開了一百多年的法式下午茶店,小敏在電話里安利了無數次。可能是因為學習西方文學的關系,媽媽有著小布爾喬□□結,對于歐式下午茶特別熱衷。得知此事的羽生,特地拜托了織田君的太太預定了這家的下午茶。
紅茶在精致的琺瑯瓷茶杯中散發出淡淡的香氣,瑪德琳和山茶花巧克力,是法式甜點嬌美而脆落的樣子。
媽媽坐在窗邊,一身藏藍色的法式長裙,脖間是系著一條灰色的絲巾扣,拿著手中的茶杯仿若無人地細細品著。是曾經的北外校花應有的樣子,哪怕是歲月匆匆,仍不失優雅知性。
身傍的小提琴手在落力地演奏著法國國寶級的作曲家francislai的13joursenfrance,在法國的十三天,優雅而浪漫的旋律里,透著濃郁的法式情調。
我知道這首曲子是法國冬奧會的紀錄片的背景樂,法國人的旋律才華,是能擄走人心的,我的心緒也飛到了平昌冬奧會,肖邦第一敘事曲,那是溫柔而抒情的圓舞曲。此時,心里想什么時候如果羽生也能有一曲法式回旋曲作品,那該是怎樣的浪漫。
“joursenfrance。”媽媽放下杯子,挑了挑眉問道:“你在想羽生。”
“啊,是是呀。”我想媽媽肯定是看到我剛才的一臉花癡樣,急忙喝了口茶掩飾一下。
“夏夏,雖然那天我們都感受到了羽生對你的心意,但是我和你爸還是有些擔心。”媽媽收起方才從容的神情,變得有些許的嚴肅。
“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這次不會在想從前一樣了,再說,羽生和沈君,不一樣。”我那糟糕透頂的初戀就像犯罪前科一樣,時不時地被老媽、小敏拿出來反復鞭策。
“我不是質疑你們的感情,只是兩個人最終走向婚姻,僅有感情遠遠不夠。”媽媽繼續說道:“那天在早稻田,我和你爸都看到了,羽生在日本人氣很高,而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國女孩,我們真的很擔心,你是否能夠承擔這些,欲戴其冠,必先承其重。”
“媽媽,我想過這個問題。”我的語氣很平靜,這個問題從平昌開始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思考:“我不知道我們是否能走到最后,當初但是他告訴我他需要我的陪伴,那我就盡我所能地陪伴他。”
這個道理好像還是起初還是jenny告訴我的,在那個深秋的便利店的窗臺前,她說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和沈君走到最后,但她還是會很努力地爭取。有些諷刺,但確實也不得不感恩那些曾經的苦難和坎坷。
“那如果有一天羽生不需要你的陪伴呢?”媽媽看著我的眼睛,這是她不容許我回避的問題。
“我會馬上果斷離開他。”我幾乎不假思索地說。
媽媽一臉詫異以及不相信,大概是在質疑像我這種有前科的人怎么可能會如此瀟灑。
我用茶勺攪了攪杯中的紅茶,有些倔強繼續說道:“然后回廈門再哭得昏天黑地。”
果然,媽媽忍不住捂住嘴笑了出來,隨即變成了一絲苦笑,果然該擔心的還是要繼續擔心。
我看著手中的茶勺,高貴而優雅的淺金色,是羽生喜歡的顏色。既然作為羽生喜歡的女人,即使是離別,也應當是高貴而優雅的。
爸媽返回廈門的下午,羽生執意要送機,為了防止狗仔尾隨,慶應特地換了一輛車,后備箱是三個超大號的行李箱,裝著各種伴手禮,因為昨天在銀座沒買什么東西,羽生總裁似乎很不滿意,一早又讓慶應去采購一番,說是給予冬和爺爺的禮物。
離機場還有三公里的一個小休息站,因為擔心被媒體拍到,只能送到這里。
“夏夏,我們走了,記得多和我們視頻通話。”媽媽拉著我的手說道。
我伸手和爸媽擁抱道別,臨走的時候,爸爸還是交代了一句:“有什么事,爸媽都在。”
這句話,是當初我去多倫多前,爸爸和我說過的,似乎仿佛就在昨天,突然便忍不住紅了眼眶。
羽生伸手將我微微一攬,動作很輕卻給足了安全感。雖然剛才和爸媽說的是中文,他并聽不懂,但他總是能感受到我很細微的感情變化。
“兩位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夏醬的。”羽生用英文說著,爸媽向他略微鄭重地點了點頭,便上了車,車子緩緩地駛離,我招手大聲喊著:“再見,老爸老媽。”
“再見,老爸老媽。”羽生學著我的中文也大聲喊著,估計他知道“再見”,卻不知道“老爸老媽”的意思,以為是像日語的敬語一樣。
我一臉訝異地抬頭看他,你占誰的便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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