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第二柄禍津刀
黃袍神諭使的話音落下,一個又一個的路人身影,從黑暗走出,擠滿了身后的街道。
那些,都是被黃袍神諭使的“心災(zāi)”操控,從各個地方趕來這里的人,他們來到這條街道,如同潮水般無聲的跪伏在黃袍神諭使的身后,額頭緊緊貼在地面,像是一個個顫栗的奴仆,正在向他們的主人獻(xiàn)上忠誠。
在這個國家,所有人都必須信奉神明。
而行走在人間的神明使者,就代表著神明的意志,他們是所有人必須敬畏的存在,隨著一代又一代人的交替,這種敬畏與無條件的服從,已經(jīng)逐漸演化成恐懼。
而恐懼,正是“心災(zāi)”的養(yǎng)料。
方圓十公里的3224個人,就有3192個人滿足“從內(nèi)心深處恐懼他的存在”這個條件,這也就意味著,除非這3192個人全部死亡,否則黃袍神諭使自己就是不死的。
這,就是七位神諭使,最為難纏的2號神諭使,“心災(zāi)。”
這種強(qiáng)大,實(shí)際上并非源于黃袍神諭使的能力本身,而是這個國家的化歷史與環(huán)境所導(dǎo)致的。
如果將他丟到大夏,根本沒幾個人會恐懼什么神諭使的存在,能夠被他制作成本體的人選也就少得可憐,想殺他,也是易如反掌。但在現(xiàn)在這個信奉神明的國度,擁有著神明使者身份的他,無論走到哪里,都有近乎無窮無盡的替死鬼!
這也是為什么,雨宮晴輝的師傅屢次敗在2號神諭使手的原因。
隨著時間的流逝,聚集在黃袍神諭使身后,跪伏在地的人越來越多,已經(jīng)有了三百多個,此外還有近三千名替身人選在趕來的路上,或者已經(jīng)隱藏在了周圍。
現(xiàn)在,雨宮晴輝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在最快的時間里,殺掉這三千多個平民,然后再殺一次黃袍神諭使;要么,等黃袍神諭使挨個附身他們之后,再殺掉他們,相當(dāng)于殺黃袍神諭使三千多次……
看似第一個選擇最為簡單,但即便如此,也極難做到!
黃袍神諭使,是不可能放任他殺這三千多個替身的,而就算雨宮晴輝真的殺光了他們,只要黃袍神諭使跑幾步,換到另外一個地方,移動了能力的覆蓋范圍之后,就又能擁有新的替身。
在這個國家,在城市,想殺他,難如登天!
而雨宮晴輝現(xiàn)在的【雨神】狀態(tài),也并不是能無限維持下去,這是以消耗壽命為代價的,一旦壽命燃燒完畢,他很可能當(dāng)場暴斃。
黃袍神諭使耗的起,他耗不起……
單靠他,根本戰(zhàn)勝不了"心災(zāi)"。
猶豫片刻之后,雨宮晴輝看向了站在一邊的柚梨奈,目光之滿是復(fù)雜。
"小柚梨,我需要你的力量。"雨宮晴輝身形一晃,便穿過雨幕,來到了柚梨奈的身前,認(rèn)真的說道。
"我?"柚梨奈愣在了原地,"可是,我什么都幫不上啊……我又不像雨宮哥哥和七夜哥哥那么厲害……"
"你一定可以的。"
雨宮晴輝篤定的說道,"你是柚梨黑哲的女兒,他不可能就這么毫無防備的將你一個人留在橫濱!他一定給你留下了一些東西……
柚梨黑哲在殺上【凈土】之前,一共帶了三柄禍津刀,一柄是借我的【雨崩】,一柄是【迷瞳】,還有第三柄刀,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第三柄刀,一直就在你的身上,只不過在你親手將它從鞘拔出之前,它都無法主動發(fā)揮出自己的力量。
你仔細(xì)想一想,你的身上,有沒有什么父母留給你的東西,又或者……
在你成長的過程,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人,一直陪伴著你?"
聽到這句話,柚梨奈愣在了原地。
父母留給她的東西,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人……
下意識的,柚梨奈的腦海,浮現(xiàn)出那個白發(fā)蒼蒼,整天在她身邊疊著紙鶴,微笑著叫著她小柚梨的年邁身影。
鶴奶奶……
不,不對……鶴奶奶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橫濱的養(yǎng)老院,并沒有跟著她來大阪!
柚梨奈愣愣的站在原地,只覺得自己的腦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tuán)漿糊。
黃袍神諭使自人群閃出,化作一道金色的電光,極速的攻向雨宮晴輝,兩道金色的光輪脫手而出!
白發(fā)的雨宮晴輝眉頭緊鎖,迅速舉刀,細(xì)密的雨線彈開了其一道光輪,與此同時右腳在水洼上重重的一踏,幾條雨水匯聚成的水龍咆哮著自雨幕沖出!
水龍與光輪撞在一起,將街道兩側(cè)的房屋盡數(shù)震塌。
雨宮晴輝身形連閃,白發(fā)在雨揮舞,與黃袍神諭使貼身戰(zhàn)在一起!
耀眼的刀芒翻飛,細(xì)密的雨線在空交織成一張大網(wǎng),硬生生的切碎了黃袍神諭使的身體,化作一片血霧迸散開來。
緊接著,那跪伏在地的行人,其一個人身形樣貌突然扭曲起來,正在迅速變化成黃袍神諭使的模樣。
雨宮晴輝眉頭緊鎖,一步來到了柚梨奈的身前,由于過度燃燒壽命,他的臉色蒼白無比。
"小柚梨,我們需要第二柄禍津刀……"
"我,我知道……可是,我身上真的沒有什么刀啊!"柚梨奈的小臉上也滿是焦急,她伸手握住發(fā)間的那枚櫻花發(fā)簪,將其直接抽出。
盤在一起的黑色長發(fā)如瀑般垂下,她握著那枚發(fā)簪,苦澀的開口,"我母親留給我的,就只有這枚發(fā)簪了……可它不是刀,我想拔也拔不出啊!"
話音落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從她的衣擺間掉落下來,落在了腳下的水洼之。
柚梨奈一愣,低頭看去。
那是一只紙鶴。
這只紙鶴的背上,有著一道焦黑的印痕,像是彈孔,它靜靜地躺在水洼,卻沒有浸染上絲毫的水漬。
"這是……"
柚梨奈彎下腰,將這只紙鶴從水拿起,放在掌心,眼浮現(xiàn)出驚訝之色。
這只紙鶴……是什么時候藏在她的衣服里的?她不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在口袋里揣了紙鶴。
不,不對……
她來到大阪之后,已經(jīng)接連換了幾次衣服,不是她將這紙鶴放進(jìn)衣服的……是這只紙鶴自己,悄悄藏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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