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以古喻今
作者有話要說：</br>大家真的別熬夜，一熬夜生物鐘全都混亂了。這段時間氣溫上升了，但是晚上還是有點(diǎn)冷。不過夜晚有微風(fēng)吹過，還是很舒服的天氣。我在公司種了鈴蘭和白晶菊，同事種了朱頂紅，朱頂紅苗每次都被人叫做大蒜，我的鈴蘭發(fā)芽的過程又很像春筍、白晶菊很像四葉草。反正就沒一個像自己本來的品種哈哈哈哈。好像開始把自己的文章上傳也有半年了，感覺讀的人不是很多，其實(shí)比起營養(yǎng)液，我覺得收藏和評論可能對我而言是最讓我開心的吧。這篇文到后面也沒打算簽約了，現(xiàn)在每次上傳文章就感覺是自己一個人站在山頂上像著漆黑的宇宙喊話，而宇宙并不回答。春天到了，祝大家身體安好，平安順?biāo)臁?
“娘子”暢暢拿著一個臟兮兮的包裹神神秘秘的度到如南房間里來“順華那邊給您捎來的。”
“是么？”如南支撐著下床，走到茶幾旁。暢暢將包裹打開，只見里頭還包了一層白布。解開白布，最上頭的是幾封文書；暢暢將文書放在茶幾上，再往下便是層層油脂包裹的包囊，暢暢將包囊解開，里頭全是塞滿的管餓飽腹的干糧；暢暢將干糧包裹遞給如南，如南取出一塊餅掰開，金黃冷硬的表皮里是柔軟筋道的白色，夾雜著滿滿的干果。暢暢高興道：“娘子病早已大好，田氏又開始在吃食上苛待娘子了，有了這些，回頭我們燒些湯食，娘子也能不被餓著！”
如南只覺得如果喝了熱水一般，一股子暖流從喉管直至心頭，她放下包裹，催促道：“還有些什么？這么大，也虧她們找得到地方塞進(jìn)去！”
“唉！”暢暢應(yīng)道，又打開壓在底下的兩個包裹，一個包裹里頭裝著藥材、另一個里頭裝著一些銀絲炭。
“順華真是細(xì)心！寄了這么多東西給娘子！”
如南笑了一下，道：“這些炭火不多，你找個隱蔽的角落收著，每晚混著我們還有的炭一起用；那些干糧餅子，煮湯的時候撕碎，一同拌在湯里。”“娘子不把這些事情告訴千千、嘟嘟她們嘛？”暢暢疑惑地問道。
“三人之中，屬你的年紀(jì)最大，千千和嘟嘟，我還要等著扳倒田氏那天有用處，她們太小了，若是提前知曉，怕行為不夠真誠。宮里的人都是人精，哪些是真情、哪些是大戲，都看在眼里。我要的，是田氏真真正正的，徹底翻不了身。”
“等到事情了結(jié)了，我再好好的向她們賠罪。”
“好的，我聽娘子的。娘子，快看看順華寫了什么給你吧！”
如南拆開最早拿出來的信件，只見上頭寫道：
如南：
見字如面，我已知曉田氏對你所做的一切。我也知道你心中苦悶，只是只有擺脫困境，方才能迎來轉(zhuǎn)機(jī)。你的宮女暢暢，是個膽子很大的人，有她在照顧你我也可安心。
你若有所需求，盡管寫信告知。我已數(shù)月不見你，你定要養(yǎng)好身子，以待來日相逢。
如南看完，便抽出另一份信紙，另一份信紙足有兩頁，如南耐心看完，過了半響才冷笑道：“負(fù)責(zé)選人的內(nèi)侍，怕是真的要吃刮落了。”
“娘子，怎么了？”
“你也識字，你自己看。”
暢暢疑惑的接過如南遞來的信紙，半響便臉上便露出嫌惡之色，道：“這田氏，未免也太過乖戾了。”
原來那張紙上，清清楚楚的記述了田氏入宮前所做的一切：
田氏自幼面慈心狠，她府中的下人每每屢遭橫禍。最開始的時候，是毫發(fā)無傷卻溺水而亡的小廝、府中冷死的五歲丫頭、上吊而亡的年輕女仆；沒有人能找到是她做下的證據(jù)，但是所有死去的人都和田氏有或近或遠(yuǎn)的聯(lián)系。是在府中沒有向她行禮的小廝、父母給她找的家生陪讀丫鬟、和初長成的清秀侍女；她總是借著權(quán)力去肆意揮霍她的脾氣。到后來，惡名遠(yuǎn)甚，閩州城中竟無人愿意賣仆人至府中；無奈，知府每每采買仆人都從外地采買。至她成年，閩州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竟無一戶愿意登門迎親；她父親閩州知府，于是無奈只好將其納入采選名冊，又因?yàn)樵诋?dāng)?shù)孛晫?shí)在太臭，竟無一人出聲告密。田氏，就這樣陰差陽錯過了終審，最后在六尚那兒露了馬腳。
說起露馬腳的原因，只因她仗著自己是閩州知府之女，肆意打壓同出閩州的御妻，到最后，竟然誣陷她人，意圖讓其打入掖庭。
誣陷之計(jì)需使得女官親眼所見，于是田氏親自放出消息。卻不想那日女官正好經(jīng)過，便在窗后將此事看得一清二楚。
可當(dāng)時她們都尚未回京，發(fā)現(xiàn)的女官縱使發(fā)現(xiàn)，也為求自保只能對其冷淡對之。已到了終選，且田氏并未有大的錯處能將她逐出宮去，照著規(guī)律便只能留著。
“我原想著，就算我們不在，其他人也能做的好，沒想到竟然全都是這樣的人。”如南搖頭道。
“娘子想怎么做？”“我原以為她是宮中有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下看來竟是狐貍尾巴還沒露出來。反正到時候也是死路一條，不如我給她一條生路，也給我自己一條生路。”
“娘子的意思？”
“有時候看見了等于沒看見，是因?yàn)榭吹降牧α坎粔颉！比缒弦馕渡铋L道：“我們只需要讓該看到的人看到真實(shí)的現(xiàn)狀就好了。”
“諾。那我去叫幾個內(nèi)侍來？”
“哎呀，你笨死了！快去把東西收起來吧。”
“娘子！你之前還夸我很聰明來著！”
承乾殿———
難得沒有公務(wù)傍身的下午，冷揚(yáng)依靠在塌上，案幾上幾碟子下酒菜已動了大半。冷揚(yáng)從溫酒器里取出透明一般的青玉瓷杯，將酒飲下。
而不遠(yuǎn)處，徐氏正揮墨在桌上畫些什么，宣紙上方擺滿了碾開了的各色顏料。
這是屬于魏朝這對最尊貴夫妻難得共處一室的親昵時光，就像是在民間無數(shù)普通夫妻每日都要做的一樣。
“你又在畫什么？”冷揚(yáng)問道。
“官家不如猜猜看？”皇后并不正面回答，只神秘的笑道。
“你合該畫些其他樣子了，我看你宮里那畫的鹿都有十幾張了。”
“所以我這次在畫鳥。”
“哎呀！等過段時間有空，我們出訪桂州那塊去，聽說那里的山水景致同豐羅的完全不一樣。你也可以學(xué)著畫點(diǎn)山水。”
“好。”
畫山水么？自古山水景致是文人墨客的最愛，可這文人墨客也只是那些風(fēng)流倜儻的文人才子。這里頭，可沒一個女人畫過。官家真不知道他自己在說些什么。徐氏心里想道。
忽然有內(nèi)侍進(jìn)來，稟道：“官家，懋順華求見。”
冷揚(yáng)最不喜后宮的女子見縫插針的來求見自己，更何況這并不是寢宮。只不過是這段日子最受寵的懋順華，冷揚(yáng)到底還是耐住了呵斥地心思，皺眉道：“我一向都和后宮的人說了不得擅自來這，更何況今日我與皇后同聚，你叫她回去吧。”
“嘿嘿，官家，懋順華可沒帶著點(diǎn)心籠子來，她說，她是來找皇后的。”
“真是奇了，我的妃子不來找我找皇后？”徐氏在桌旁笑出聲來：“難得有妃子晨昏定省之后還眼巴巴地要見我，我以為都會去跟蔣嬪她們賞花去了。讓她進(jìn)來吧，官家，懋順華來見的是我，可不聽你的指示。”
冷揚(yáng)無奈，只好揮了揮手讓內(nèi)侍帶懋順華進(jìn)來。
同冷揚(yáng)想的不同，惠軍只穿著尋常的半舊衣裳，并未是精心打扮過的樣子。唯一看起來顏色鮮艷的斗篷，細(xì)看之下，垂地的部分有些刺繡已經(jīng)模糊。
“順華這斗篷上的刺繡，找時間可以叫尚工局的人補(bǔ)補(bǔ)了。”皇后道。
“這斗篷厚實(shí)柔軟，穿著暖和。可一走路便有些熱，久而久之妾便只在宮里穿著走走了。”惠軍等人幫她脫掉斗篷，一邊行禮道。
“今日暖光正好，妾在自己宮里擺茶看書，正好是皇后娘娘三年前重新編修過的《女史》。正有一處讀不明白，妾如同百爪撓心，便想著找娘娘解惑。不想打擾到娘娘和官家了，妾恕罪。”
“無妨，本宮當(dāng)年編修，也是為了令后宮嬪妃多讀多學(xué)，以正自身。你聰敏好學(xué)，不懂就問，本宮很是欣慰。”皇后示意內(nèi)侍搬來搬凳，讓惠君坐下。“當(dāng)年本宮將前朝女史重新編匯成冊，分為研習(xí)、清心、正身、恪守四則。你是哪一則讀不明白？”
“回皇后，妾讀到正身一則中，成敏皇后的故事。”惠君答道。
“成敏皇后端莊有禮，恪守宮規(guī)。卻遭章貴妃等奸人陷害，為正清白，不惜自戕。妾讀此一則，甚感惋惜。成敏皇后若等不到孝姜太子登基，豈不是永無清白之日？若孝姜太子年幼時，不曾目睹章貴妃等人毒害皇后，豈不是永遠(yuǎn)視章貴妃同生母一般？”
“順華，你是鉆牛角尖了。成敏皇后雖眾口鑠金之下自戕以正清白，卻留下遺書給武帝，要以太子之禮善待孝姜。孝姜身旁教導(dǎo)學(xué)習(xí)、照顧起居的，無一不是受過成敏皇后恩惠的人。這也是章貴妃輸給成敏皇后的地方。若不是成敏皇后恪守宮規(guī)、善讀女則，做到了一個女子該盡的輔佐照顧夫君、體恤嬪妃宮人、生育男丁的職責(zé)。又豈能在日后受到眾人心甘情愿的幫扶？”
“所以凡事，要看長遠(yuǎn)，莫爭朝夕。”
“是妾愚鈍，看書竟鉆牛角尖里去了。還巴巴地跑過來貽笑大方。”
“你能看書，本宮很欣慰。且奸人陷害之事，官家清醒，斷不會如熵帝一般受到蠱惑。”
“成敏皇后之悲，已經(jīng)令后人領(lǐng)會奸邪當(dāng)?shù)赖暮蠊＞帉懗蓵褪菫榱司竞笕耍?dāng)章貴妃之后；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冷揚(yáng)說道：“朕三年前令皇后重新撰寫，便是為了警示后宮嬪妃，切莫再走邪魔歪道。可現(xiàn)在看來，三年也只有你一人跑到皇后這來問她為何編撰。”
“妾只是天氣正好，不想呆在宮里。這才讀書的，其他姐妹平日里也是很好學(xué)的。”惠君趕忙道。“妾疑惑已解，便不再打擾皇后娘娘同官家了，妾先行告退。”
待到今日天色傍晚，皇后和官家用晚膳后，皇后消食慢慢走回宮中。
“娘娘，這個懋順華今天還真是奇怪。”纖度道。“是啊，來找娘娘問問題，真的只是來問問題，呆了不到一刻鐘就走了。”儂合接道。
“所問皆所求，若是真有疑問。為何現(xiàn)在這個時間過來？”皇后道。“她今日借著成敏皇后，在提醒本宮，宮中有奸邪當(dāng)?shù)溃诮o本宮提個醒呢。”
“她會不會說的是世家門閥么？”
“世家門閥？還用得著她來說么？”皇后冷笑道。“晨昏定省后，大多都在那幾個人的宮里聚著呢。一條褲子的巴不得每天熟絡(luò)感情，混個臉熟的上趕著巴結(jié)，看能吃到一兩口好的。剩下不想惹事的，唯恐被人針對，自然再不情愿也得去。這宮里，便是這樣的時局。就連我也無可奈何。”
“娘娘……”
“無妨，人有百密一疏，總有機(jī)會。她今日來給本宮這個信號，本宮就承她一個人情。回去吧。”
纖度和儂合不語，她們都知道，若是皇后治理后宮不善，誰會先跳出來，誰又是真正要命的潛伏在深水中的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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