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山田先生說,現(xiàn)在畢業(yè)了,也有了自己的工作,終于不用再花家里的錢,以后還能把媽媽接到東京,讓她過上好日子。如果暫時做不到這點,也希望媽媽能天天開心,不要作為他的附庸,要擁有自己的人生。”
山田秋沙老淚縱橫。
云景在一旁看著,覺得可憐的同時,又深知這位了解自己兒子的母親絕不會相信這是自己兒子的遺言,恐怕還會再起波瀾。
出乎他意料,山田秋沙很快平靜下來,朝著毛利小五郎和云景深深鞠了一躬,眼神也褪去了之前的瘋狂:
“謝謝各位的幫助——其實我去警察局的時候,警官先生們已經(jīng)和我講得很清楚了,是我不愿意接受,我那正值青春年華的孩子,以這樣不明不白的方式,離開這個他才剛開始體驗的人世間,所以才糾纏著毛利偵探,想找到可以責(zé)備的人,用恨意填補我老來喪子的空虛。”
搖了搖頭,她獨自向外走去,“毛利先生,委托費我一開始就夾在您桌上的書頁里了。接下來,就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目送著山田夫人遠(yuǎn)去的背影,他們二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
“剛才我陪著山田夫人在長椅上曬太陽,她說,‘當(dāng)你完全離棄我時,我將回歸與你’。這是什么意思?”云景突然有些不祥的預(yù)感。
毛利小五郎聽到此言,略一思忖,大驚失色:“不好,剛才伊藤小姐也是從那個方向離開的!山田秋沙她要么想尋短見,要么——”
顧不上多言,兩人寄希望于山田秋沙腳程不快,急速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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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內(nèi)海,阿姨多送你一袋板栗,這批貨又甜又糯,云景那孩子肯定喜歡吃。”云景家斜對面的蔬菜店門口,熱情的店主前田由衣朝拎著大包小包的內(nèi)海晴懷里多塞了一包板栗。
聽這個年輕人說,他是云景店里新來的員工,今天來和鄰居們熟悉一下,順便來買些菜。
前田由衣本就喜歡這個禮貌又溫和的年輕人,又聽到他想讓云景嘗嘗他的手藝,更是拼命給內(nèi)海晴挑著新鮮又美味的蔬菜。
“前田阿姨,謝謝您啦!”年輕人笑瞇瞇地與店長話別。
“這有什么?云景是個好孩子,當(dāng)初他見我腿腳有些不便,給我送了一個自動上貨機器,現(xiàn)在卸貨、擺放蔬菜基本都不用我動手,還省出多雇幾個人的費用。你也是個好孩子,以后來我這里買東西,阿姨都按成本價給你!”
哭笑不得地答謝了店主的好意,內(nèi)海晴,也就是剛從組織中逃脫的諸伏景光,不緊不慢地朝云景家走去——
哦,現(xiàn)在那里暫時也是他的家了。
難得從冰冷血腥的氛圍中解放出來,諸伏景光決定中午多做些好菜,感謝一下好友。
【嗯……今天云景和毛利先生一起去東都大學(xué)找人,毛利先生會不會也過來吃飯呢?要不多做幾道菜吧!】
看到一輛眼熟的車與自己擦身而過,諸伏景光下意識朝車內(nèi)看去。車速很快,可他過人的眼力還是讓他看到了車內(nèi)的人:
是松田和萩原?現(xiàn)在還是警察正常上班的時間,他們急匆匆地開車出去,是要去處理危險物品吧?
想起兩位好友的工作性質(zhì),諸伏景光收斂了笑意,抿了抿嘴,徑直上樓,把買來的食品放在廚房。
本來計劃做四菜一湯,可總是心神不寧,諸伏景光干脆脫下圍裙,又坐電梯下去,想到警察局附近找些線索。
在警察局門前的報刊亭買了份報紙,他一邊裝著全神貫注閱讀的樣子,一邊留意著里面的動靜。
看到急匆匆沖出來的人,他有些驚訝:【伊達(dá)班長?不,不只是他——警視廳幾乎全員都出動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心下焦慮,他把報紙卷了卷,塞進(jìn)衣兜,拿出新?lián)Q的手機,想從新聞媒體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雖然那些喜歡博人眼球的記者們寫的報道給警察的工作帶來過不小的麻煩,可這時候,暫時作為一名普通人的內(nèi)海晴,也只能通過這個滯后的方式才可能得到些許線索。
根本不用費心尋找,隨便點開一家新聞網(wǎng)站,就是鋪天蓋地的感嘆號——
《越獄炸彈犯再起風(fēng)波,東京安全危在旦夕!》
《警方收到爆炸預(yù)告信?警視廳是否仍值得信任?》
《杯戶購物廣場陷入巨大危機!盤點歷史上曾遭炸彈襲擊的地點》
……
“杯戶購物廣場……”諸伏景光馬上趕回去,開上云景替他重新改造過外觀的車子,向杯戶購物廣場風(fēng)馳電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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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山田秋沙從隨身攜帶的手提包里掏出水果刀,惡狠狠地朝前面毫無防備的伊藤初夏刺去,云景還來不及反應(yīng),毛利小五郎已經(jīng)上前,一腳將對方手上的刀踢掉。云景上前扶起嚇得坐在地上的伊藤初夏,這位差點遇襲的姑娘驚魂未定地看著被毛利小五郎制服后突然開始掉眼淚的老太太。
云景熟練地打電話報警。
“不是,山田太太……山田秋沙,是你要傷害別人,你一直哭什么?”反剪著這位前委托人、現(xiàn)犯罪分子的雙手,毛利小五郎有些費解。
“信夫不知道被誰害死了,現(xiàn)在一個人在下面孤苦無依。他爸死得早,又不是個妥帖性子,肯定沒人能照顧他。他女朋友也因為他走了,不愿意認(rèn)下這個名分……我們娘倆好苦的命啊!”
伊藤初夏被嚇得不敢反駁,求助般地看向云景,云景會意,扶著她走遠(yuǎn)。
一邊走,一邊還能聽到后面撕心裂肺的哭喊:
“你個沒良心的!我兒死了,你為什么不去陪他?你——”
聲音戛然而止。
兩人忍不住回頭,原來山田秋沙氣急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守著她的毛利小五郎有些無奈,卻又不敢隨意離開。幸好,警車很快就來了,拯救了尷尬的他。
見來的是個生面孔,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問了一嘴:“誒?你是新來的警官嗎?”
年輕的警官有些驚訝地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把手銬帶在昏倒在地的山田秋沙手腕上,有些害羞地笑笑:“我叫高木涉,的確是警局新人。不過難道您和警視廳的各位前輩很熟悉嗎?竟然可以一眼看出我是新來的。”
毛利小五郎得意地笑笑:“其實,我是一名偵探。”享受著這位青澀的高木警官崇拜的目光,他更加驕傲,“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哦,原來您是毛利前輩啊。”高木涉立刻冷靜下來,“我聽說過您,前任刑警毛利前輩……”
云景在一旁忍著笑,他知道,這位警官心里一定在想:【我還以這位偵探先生真的可以厲害到推理出我的新人身份呢,原來只是因為年紀(jì)大、資歷深,認(rèn)識警察局其他人罷了……】
毛利小五郎輕咳一聲,看著高木涉將山田秋沙押送到警車上,隨意問道:“對了,伊達(dá)航他們呢?警視廳怎么會派你一個新人來單獨辦案呢?是有其他大案、人手不足嗎?”
高木涉神情一肅。
看著這位好脾氣的警官先生露出這種表情,云景新知不妙,開始擔(dān)心好友們的安全。他有些焦急,但又怕涉及到警方的機密,不敢隨意開口。
毛利小五郎沒有他這么多顧慮,直接開口問:“出什么事了?”
為難地看了在場幾人一眼,高木涉猶豫片刻,還是緩緩開口:
“反正新聞上也傳遍了……有兩個越獄的炸彈犯,給警方和各大新媒體發(fā)了犯罪預(yù)告信,說要炸毀整個東京……現(xiàn)在爆炸物處理班的警官們已經(jīng)去往杯戶購物廣場拆除炸彈,我們搜查科的各位前輩們也都去現(xiàn)場排查了……”
云景一下子就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下午,他和宮野明美在學(xué)校里交流完,和好友們聚在咖啡廳,卻聽到對方那樣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
顧不上多想,云景朝停車場跑去。
毛利小五郎馬上也反應(yīng)過來,沖高木涉丟下一句“先帶伊藤去做筆錄!”,匆匆跟在云景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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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杯戶廣場中央被警察封鎖的現(xiàn)場,諸伏景光隔著人群,看到了仰頭看著摩天輪的好友萩原研二。
【怎么回事?松田呢?他在摩天輪上拆彈嗎?】諸伏景光有些慌亂,可知道自己如今身份敏感,他不敢賭附近有沒有組織成員,只好用手機給萩原發(fā)消息詢問——
【萩原,這里是是一片藍(lán)色的花瓣。我在摩天輪下。我可以做什么?】
他相信好友可以理解自己的意思。
果然,萩原研二看了看手機,抬起頭在四周隨意看了看,低頭在手機上打字。
【好。小陣平被困在裝有炸藥的摩天輪吊艙上,對方聲稱隨時會使用遙控器引爆。但他們在別處也安放了大量炸藥,只有這個炸彈爆炸的三秒前,才會顯示那個地方的地址,所以小陣平選擇不拆除炸彈。對方似乎認(rèn)識大部分警察,我們?nèi)ニ巡橐欢〞鹚木瑁埬闳臀覀冋页鏊伞!?
諸伏景光抬頭,正對上萩原研二深邃的目光,好友常含著笑意的眼中如今一絲情緒也沒有。雖然做了偽裝,諸伏景光卻知道,好友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自己,沖對方點點頭,他轉(zhuǎn)身離開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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