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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離去又歸來


新來的實驗體被安置好以后,這些人快速離開,白大褂開始對實驗體進行檢查,破爛的衣服被去除,清理后,換上了跟我同款的病號服。
  他們換衣服的時候,我看到了他衣服下的皮膚,跟我差不多,都是慘白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微翻,有些偏大的傷口還有鮮血溢出,我想,他那慘白的皮膚,有可能是失血過多導致的。
  他身形頎長,身高目測一米八,肌肉線條完美,體型勻稱。引我注目的,是他右手的手指,食指和中指比其他手指長很多,我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我對他的好奇心更重了。
  我默默的看著白大褂們忙活,直到取完血,這些白大褂才離開。
  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要不是看到微微起伏的胸口,我真以為他死了呢,那么多傷,得流多少血啊。
  我一直在觀察他,我想看看他被遮擋的那張臉,想看看這樣的人會有什么樣的眼神,想……看看他。
  在等他醒來的這段時間里,我吃了五頓飯,睡了一覺,他才醒。
  我看著他轉過了頭,發絲從臉頰劃過,露出了那張讓我好奇了很久的臉。
  一雙古井無波的黑眸平靜的看著我,我在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東西,就像一潭死水。
  他動了動身子,特制的金屬鐐銬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他的動作一頓,又像是什么都沒發生,繼續起身,最后穩穩的坐在了床沿處,隔著玻璃墻跟我對視。
  當他那張臉完整的出現在我的視線里后,我感覺我的知識儲備量匱乏的要命,我沒辦法用任何一個詞去形容他,最后腦海里只留下這么一句話,‘他是人間看不見的絕色。’
  他太完美,完美的讓我覺得他不是真人,我和他可能不是一個時空里的生物。
  我大腦宕機了,雙眼望著他出神,他也默默的看著我,只是,我仔細觀察他的眼神后,我才發現,他并不是在看我,他的眼神是放空的狀態,也就是說,他可能……在發呆?
  我起身來到了玻璃墻旁,肆無忌憚的看著他,許久未曾開口的嗓音,像是砂紙擦過玻璃,難聽的要命。
  “你……是誰?”
  他并不理我,我試著想跟他溝通,可幾天后我終于是放棄了,他就像與世隔絕的仙人,對外界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
  除了白大褂過來抽血,其他時間他都在發呆,坐床上發呆,躺床上發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傻了。
  可每次白大褂進去,他緊繃起的肌肉告訴我,他不傻,反而很危險。
  我以為他會做出攻擊白大褂的行為,或者想辦法逃離這里,可結果卻是,他跟我一樣,按部就班的待在這里,每天吃飯睡覺發呆。
  他的平靜讓我感覺,他像是自愿留在這里的,可真的有人會心甘情愿留在這里么?
  他從來不說話,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很久,他的存在感很高,讓我無時無刻不去在意,他的存在感又很低,不去刻意尋找,都不會發現還有這么一個人。
  他是一個很矛盾的人,所有不合理的東西在他身上都能看到,我越發覺得,他和我很像。
  日子過得飛快,我不記得我吃過多少頓飯,也不記得睡過多少次覺,后來他離開了,是被佛爺接出去的,看上去,佛爺對他很是尊敬,難道,他真的是自愿進來的么?
  我看著他一步步向外走去,他路過我的房門,站在那里看了我很久,眼神里有著我看不懂的神情。
  他一直都沒變,好像時間在他身上不起任何作用,一直看顧我的白大褂,都有了白發,他卻一點都沒變。
  他走了,我的心也起了波瀾。
  今天,白大褂又來了,他念念叨叨,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我說話,“這里快撤離了,這里就剩你一個實驗體了,這么多年也再沒有進展,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被舍棄,唉!”
  撤離?我快可以離開了么?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果然,沒幾天白大褂開始收拾東西,那些儀器設備,資料等等,都被打包帶走了,整個實驗室越來越空,人越來越少,他們都走了,除了我。
  我被舍棄了,我被遺忘在這里了,沒人給我開門,我也沒辦法出去,我等了一天又一天,我很餓,餓到我躺在床上,沒了挪動身體的力氣。
  我這次真的要死了吧!我失去了行動能力,慢慢闔上眼簾,意識也陷入了黑暗。
  我以為我死了,可我又一次睜開了雙眼,入眼一片漆黑,我望著黑暗發呆,我發現我能看清楚周圍的物體了,這是習慣了黑暗么?
  我從來沒接觸過黑暗,除了昏迷狀態。
  因為斷電,警報系統癱瘓了,我把房門推開了,或許說推倒更合適。
  我看著眼前破碎的玻璃門,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就……挺神奇。
  整個實驗室都是空的,我看到了很多以前沒見過的東西。
  原來我所處的實驗室并不是全部,像這樣的實驗室還有一個,那里已經破敗不堪,我看到了幾處向上的樓梯,但樓梯口卻沒有門,我試過很多次,才發現了暗門。
  反正無事可做,我開始研究破解暗門機關。我選定一處暗門,開始摸索,驚訝的發現我的感官更靈敏了。
  沿著磚縫一寸寸摸索,仔細去感受手下的觸感,終于是尋到了一處不同。
  由于我對時間并沒有概念,所以具體用了多久,我也不是很清楚。
  暗門開啟后,我向上走了一層,這里都是一些獨立的房間,我推開了幾扇門,這里大概是白大褂們的宿舍。
  我返回實驗室,又探索了其他房間,室內都差不多,我就又向上走了一層。
  可剛剛到樓梯口的時候,我卻聽到了若有若無的聲音。
  像是人行走的聲音,還有爬行的聲音,外面有人。
  我沒有貿然出去,就躲在暗門邊上,我在這里待了很久,外面的聲音一直斷斷續續,可見這里有人長期生存。
  就當我想出去看看的時候,面前的暗門開了,門外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人,很是眼熟,是那個實驗體,他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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