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呆愣半晌，我不知道小張去哪了，但我能找到小麒麟啊，一拍腦袋，可能在那個山洞時，把腦子晃壞了，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沒想到。
  我在腦海中找到麒麟的那條鏈接，嘗試與其溝通，許久才有一個聲音響起。
  ‘大人，這只麒麟要死了，你在哪啊？’
  ‘誰？誰要死了？’
  ‘就是跟大人長的差不多的那個麒麟，他心跳很弱，很久都沒有動過了。’
  小張到底怎么了？‘等我！’
  我追尋著與麒麟的那一絲鏈接，開始尋找它的蹤跡，當我站在一個隔間里時，忽然抬頭，一個氣窗。
  我跳上棺蓋，又爬上隔板，伸手推動那個氣窗，被封死了，與麒麟的感應就在這，小張肯定在里面。
  手掌向上，卯足了勁用力一推，那個氣窗被我推了進去。里面漆黑一片，隔著口罩都能聞到一股不大好的氣味。
  我爬進這個狹小的空間，視力極佳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墻角的小張，整個人低著頭，毫無聲息。
  等走近了才發現，他手邊的那一攤血液，媽的，他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我抬起他的臉，蒼白毫無血色，手指探上他的脖頸，還活著。
  我扯了口罩，在手腕上咬了一個口子，捏著他的下巴，讓血液能順著他的喉嚨流進去。
  天知道，我的手都在發抖，“不是給你藥丸了嗎，別告訴我又丟了！真的是，總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走！”
  一個幾不可察的音節從口中溢出，我趕緊叫他的名字
  “啞巴？醒醒，啞巴？張起靈，醒醒啊！”
  他的眼睛慢慢睜開，毫無焦距，“風！”
  他遲疑的張口，眼睛卻沒有看向我，可能是在黑暗里太長時間了，有些盲，不過問題不大，休息一會兒應該就能恢復。
  “走，帶你回家。”
  我抱起小張，就往外走，當即將到達氣窗口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我，“先……生！”
  如果不是我的耳朵夠靈，肯定要忽略了，我轉頭看去，竟然是霍仙姑，她此時狼狽的靠在墻上，防護服上都是被灼燒出來孔洞，臉上的防毒面具被拉到了脖子附近，那一張臉可以說跟死人沒什么區別。
  我把小張先放到一邊，來到了霍仙姑身邊，“仙姑？”
  “先……生，救……秀……”
  我聽懂了，她讓我看在秀秀的面子上救她，我內心嗤笑，當初怎么勸都不聽，現在快死了，又惜命了。
  我也不是那么冷血無情的人，好吧，還是不想看見小丫頭難過，我給她嘴里塞了一顆藥丸，能不能活著出去，就看命了，指著我放血救人？除了他們幾個，還沒誰能讓我上趕子救的。
  我把小張帶了下去，給他包扎了手腕的傷，又給他喂了幾口血，這才給自己也纏上。
  把他的臉擦拭干凈，取了一瓶水給他喂了點兒，這個倒霉催的棺蓋被我掀了下來，翻個面放在墻角，小張就被我放在棺蓋上，起碼這頂上干凈點兒。
  我重新爬上夾層，為什么說是夾層，實在是因為這地方太窄巴了，整個高度都沒一米五，大小也就是幾十平方，也不知道整這么個地方用來做什么！
  這一群人已經死了大半，活著的都不超過五個，當然，只是還有點氣兒，也許下一刻就沒了。
  霍仙姑也被我放到了下面，別看她顯老，可卻沒小張的待遇，直接被我放在了地上，下地哪還在乎干不干凈的，是吧！
  剩下那幾個有氣兒的我沒管，我又不是什么圣母，明知道他們活不了，還給自己添堵，何苦來哉，這倆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弄出去呢。背小張還行，霍仙姑？不想背。
  折騰一個來小時，小張也緩過來一些了，準確的和我對視上，再也沒有說什么你不該來那種屁話，他對我露出一抹淺笑，道了謝，問我是怎么找過來的。
  這會兒我也沒那么急了，坐在他旁邊，跟他講了失去他蹤跡后的事，小張的眼里都是復雜，卻什么都沒說。
  等我講述完，他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當看到旁邊昏迷不醒，不知死活的霍仙姑時，完全沒有意外，他告訴我夾層的墻后面有寶貝，我可以帶走。
  寶貝？我又不缺，沒等我說話，他又道，“這棟樓始終是要毀掉的，你帶走吧，以后可能有用，還有這些東西。”
  他指著面前的棺材，我突然有個想法，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他的族人，張家樓被暴露在人前，這些尸骨到時候肯定也沒好兒，要不要幫他都帶走？
  “行，你在這等我，別到處亂跑，我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到時候再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把他們安葬。”
  小張對我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他也不想這些同族尸骨無存吧。說到底，小張的心還是沒那么狠，比我差遠了。
  我回到夾層，來到小張之前待過的角落，在墻壁上摸索，在確定沒有機關后，一拳就砸了上去，等這面墻上出現一個大洞時，里面的東西讓我不禁咂舌，都是老物件，看樣子是哪個朝代都有，有些古畫已經風化了，輕輕一碰就成了灰燼。
  我把這些東西都收進陣圖，又把另一側的墻壁打穿，這邊都是金銀玉器，種類繁多，數不勝數，不得不感嘆，這張家還真有錢。
  又是一陣掃蕩后，我從夾層里跳下來，嗯，還挺聽話，沒失蹤，就在我準備把棺材都打包的時候，一個非常有辨識度的聲音傳了上來。
  “我去，這張家人什么愛好啊，長的這么有特色？”
  “別瞎扯，這是千手冢，很多沒辦法運回來的尸體，就只帶了標志性的手掌回來下葬。”
  這倆人怎么搞到一起的？
  樓下正是小吳和胖子，正在一邊閑聊一邊往樓梯上爬。
  我趕在他們上來之前收了所有的棺材，很期待兩人一臉懵圈的樣子。
  “我去，天真，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這是個毛坯房吧？張家的老祖宗呢？張大爺，張二大爺，張三大爺呢？”
  小吳在一處蹲下，手指劃過地面，“只有一點點浮灰，我猜，小瘋子來過，而且應該沒多久。”
  呦？小吳挺聰明啊，還尋思能見到他們懵圈臉呢，可惜，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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