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地羅山10
左使目瞪口呆,難以置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這簡直比妖怪還要妖怪!
兩人抵在坡邊,這兒風力微弱,無需支撐,也能站穩身形。
藺雨瀟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后背都被冷汗打濕。
要問她怎么做到的,她也不知道啊!
以前師傅沒有教過她這些。
藺雨瀟只道:“我很強的!”
左使捂著胸口的傷,虛弱道:“我信你,你快去把它干掉,否則我們也走不掉。”
兩人的前方,是愈來愈近的雞妖。
藺雨瀟尬笑兩聲。
吹牛吹過了是要用性命來負責的。
她舉起左使的劍對著雞妖,左使在旁邊提醒:“你握劍的姿勢不對。”
“我知道,我沒使過劍。”
雞妖撲騰著翅膀而來,藺雨瀟兩條胳膊禁不住的顫抖。
“就是現在,刺它!”
咫尺之間, 不得不出手,雞妖一爪子朝兩人踩踏而來,藺雨瀟閉上眼睛,死馬當作活馬醫,方才已經將力氣全部耗盡了,凌厲的風撲面而來,藺雨瀟揮舞著手中的劍,亂砍一通。
隨著劍光,轟然一聲!
定然是雞妖落下了爪子,藺雨瀟心中道:死定了!
半晌,有人點了點自己的肩膀,左使問她怎么了,藺雨瀟才確信自己還活著。
睜開眼,雞妖倒在兩人面前,尖嘴中發出‘咯咯咯’的叫聲。
“難道我已經那么強了!”
藺雨瀟都不太敢相信。
左使回答她:“放心,你還沒有那么強!”
隨著左使的話音落下,雞妖的身軀瞬間縮水,變回了一般雞的大小。正是如此,雞妖眼睛中扎著的火紅箭矢格外顯眼,藺雨瀟一愣,真正打倒雞妖的正是這只箭矢。
回頭看向山坡。
山坡上枯敗一片,皆是因為受到了那只箭矢的影響。
窺望之箭,不得窺望。
那一箭射入雞妖的眼中,令其重創。
瘦瘦小小的姑娘持著還未消失的弓箭立于山坡邊上,從上而下俯瞰整個村莊,疾病傷痛也阻擋不了的王者之姿,坡下兩人的狼狽皆落入她的眼中。
藺雨瀟笑出了聲,只見身旁的左使,對著坡上的人,竟看呆了去。
“小小年紀就言不由衷,這一點是誰教給天才的呀!”
山坡上傳下一聲冷哼,四耳離去,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
藺雨瀟卻覺得四耳并沒有走遠,繼續揶揄人家:“誒!小天才,你別走哇,我們內力耗盡了,上不去了啊,你好人做到底,救我們上去吧!”
無人應答。
藺雨瀟笑著搖頭,正要爬坡,一條藤蔓甩了下來,坡上的人卻沒有露臉。
順著藤蔓上爬,爬到一半時,藺雨瀟回頭看左使,擔憂對方因為傷勢過重、體力不支摔下去。
這么一回頭倒好,瞧見了人家根本就沒有上來的打算。
左使興沖沖地蹲在奄奄一息的雞妖邊,拔下了四耳射出的箭矢,看著雞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撕下一角破破爛爛的衣料,包扎了雞妖的傷口,隨后拎起雞妖就要往懷中裝。
“左使大哥!”
驚天動地的一聲喊,何止是左使,就連他手中的雞妖都打了個激靈。
“方才的教訓還不夠嗎!大哥你還敢兜著吃啊!”
一聲呵斥,左使心疼地將雞妖放平在了地上,戀戀不舍地撫摸了雞妖的腦袋。
見左使如此,藺雨瀟只好使出殺手锏:“大哥,右使還生死未卜呢,你家閣主還在坡上等你呢!”
此話一出,果真奏效,左使攀上藤蔓。
一頓折騰過后,兩人終于上坡。
四耳雙手環胸閉著眼睛靠在一棵樹干上,看樣子是等了很久了。
她還沒開口,就見左使喋喋不休:“閣主不必擔心我,那雞妖沒下死手,我這傷只是看著重而已。”
四耳只掃了他一眼,便挪開目光。率先轉身,往軍隊的方向而去。左使自然是緊跟其后,四耳步伐不穩,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藺雨瀟記得,四耳每射出一記窺望箭,身體便會迅速衰敗,這次不知為何,看上去沒什么事。
兩人走在前頭,已經與她拉開了距離。藺雨瀟站在四耳依靠過的樹前,樹干上還有自己綁下的布條。
見著那布條,藺雨瀟眼神一凜。
藺雨瀟將自己腰身的那一段解下,長長的布條拼湊起來,當時在村莊中,藺雨瀟還以為,是如刀刃般的風將布條切斷。
可是,真正的斷開處,卻是綁住樹干的那一端。
瘦削的人在前方行走,輕飄飄的步伐如鬼魅般,藺雨瀟不費力氣就追上了兩人。
脫險之后,左使憂心忡忡,應是擔心著胞弟的安危。
但現下三人,病的病、傷的傷,腳程并不如何之快。
再看四耳,依舊面無表情。
“方才,若非我們逃出妖風,你根本也不會改變主意搭救是嗎,我們是有利用價值,所以你才出手了?”
面對藺雨瀟質問,那兩人都是腳步一頓,又一致行走,左使不明就里:“你在說什么啊望菱姑娘。”
“我在問她!”藺雨瀟一雙眼睛緊盯著四耳。
四耳悶悶道:“有些事情,說得太清楚了,很傷感情。”
這回答在藺雨瀟意料之外,她一愣,隨后,閉上了嘴巴,一路上沒再找四耳的麻煩,乖乖跟在兩人的身后。
沒錯,布條是四耳斬斷的,可是,那一段布條上,還沾染了血跡。
她大概能猜到,射出那一記窺望之箭后,四耳自己也沒好到哪去,生怕兩人看見,還躲一邊去吐血。
真是個奇怪的人。
自詡冷血,也不過如此。
逃出妖風又如何,還不是差點死在雞妖的爪下,若無那一箭。
走了許久,終于回到了與太子秋棠分離的原處。
只是,三人還是來晚了。
入目皆是兵士的尸體,死狀各異。
尸體有斷成好幾截的,有胸膛破開一個大血洞的、還有胳膊折疊成一種怪異的角度的。
這片土地被兵士的鮮血染得暗紅,左使呼喊胞弟的名字,自然沒有得到應答。
顧不得骯臟,左使一一辨別尸身,將尸體翻過面朝上,直到最后一具尸體時,高高瘦瘦的男人嚎啕大哭起來。
兩位姑娘跟著也是跟著查看尸身,其中并不見秋棠三目的尸體,而使左使大哭的那具尸身,一張臉被毀得面目全非,看不出本來模樣。
“不對!”四耳忽然道。
“怎么了?”藺雨瀟問道。
“一樣的氣味,先前我不確定,但這就是腐爛的氣味,這些人已經死了很久很久,身體在腐爛。”
可是,尸體上尚有余溫,明顯斷氣不久,怎么會腐爛,況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藺雨瀟大喊一聲:“快,快走開,小心被傳染!”
她拎著四耳,快速跑開,回頭見左使,還好他并沒有完全喪失理智,雖然是淚奔,但好歹跟這些尸體保持了距離。
幾人本應尋找秋棠等人的下落,才能得知發生了什么,但四耳對著左使,忽然蓄力,拉開了弓箭。
“你這是做什么?”
兩個姑娘站在一邊,左使站在對面,三人瞬間敵對起來。
只見左使面上有淚,卻擠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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