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二層6
“嘶——”
燙傷最是磨人,藺雨瀟低頭正要吹氣,手上的燎泡又憑空消失。
頓時(shí),心中一瞬間感到刺痛。
不過是須臾間發(fā)生的事情。
“阿菱!”
她低喝一聲,皺著眉頭生起氣來,還未等望菱解釋,四周的巖漿紛紛炸裂。
“我待會(huì)再找你算賬。”
屏息凝神,藺雨瀟深吸一口氣,心終于不再怦怦狂跳,她硬是單方面地切斷了兩人的關(guān)聯(lián)。
此地不宜久留,在火花四濺中,藺雨瀟只得不斷地狂奔。
“雪狼!”
倉皇逃跑間,藺雨瀟拽下腰間乾坤袋,倒出了一狼一人。
在第一層時(shí),雪狼的毛發(fā)上,總是凝結(jié)著一層不融的冰雪。
藺雨瀟跨坐其上,身軀貼著雪狼的背脊,涼快了許多。
她騎著雪狼跑出了一段距離之后,背后有人慘叫著。
“望菱姑娘,你怎么又把我忘了!”
只見左使捂著胸口的傷,一手揮舞著追在雪狼身后。
藺雨瀟連忙帶著雪狼掉頭,抱歉道:“左使大哥,你撐住,我這就來!”
話音落下,伸出一手,還未待左使握上手,藺雨瀟心中忽然傳來嗡嗡直叫,藺雨瀟聽不大清,但還生著望菱的氣,輕聲喝到:“你先安分待著,等出了地羅山我再找你吧!”
左使大驚失色,尷尬得收回求救的手,心道自己在這真能扛到藺雨瀟闖完地羅山回頭救他嗎?
這是要他死啊!
左使弱弱辯解一句:“我雖拖了后腿,但罪不至死吧……”
藺雨瀟更生氣了:“我說了不可以,你還是如此,當(dāng)真將性命當(dāng)作兒戲嗎,你不要再說了,好好在此養(yǎng)傷吧!”
左使:“……”
在這?不得死在這兒啊!
正要為自己辯駁幾句,但抬頭看見雪狼身上,藺雨瀟兇巴巴的的樣子,只敢憋在心中了,又喘著粗氣追著雪狼。
奈何,身后的巖漿如潮水涌來,任憑左使這兩條腿跑得冒火,都不及巖漿追趕得迅速。
狼背上的藺雨瀟卻是看傻眼了,一手朝著左使伸了半天,也不見對(duì)方領(lǐng)情,只得道:
“左使大哥,是我之錯(cuò),別生氣了,莫要將自己的性命不當(dāng)一回事,快上來!”
左使瞪大眼睛:“你說什么!不是你嫌我拖你后腿了嗎!”
藺雨瀟也瞪大眼睛,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造就了一個(gè)天大的誤會(huì)。
“我不是同你說的,左使大哥!”
左使將信將疑,望著眼前的手,本要硬氣一番將其拒絕的,奈何好漢也怕火燒屁股,連忙探手,并催促:“快快快,燙死人了!”
兩手即將相握之時(shí),哪知,雪狼忽然屁股一頂,狼背上的人一個(gè)顛簸,扶著狼頭,這才坐穩(wěn)。
兩手錯(cuò)開。
左使即將被巖漿淹沒。
兩人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偏生,這時(shí)還傳來望菱委委屈屈的聲音:“姐姐,可為我這樣心急過?”
藺雨瀟腦子一轉(zhuǎn),便知怎么回事了,板著臉,教訓(xùn)頑皮孩子般:“你不要搗亂,好好養(yǎng)傷!”
話音落下,忽然雪狼屁股又是一甩,這一回并沒有將藺雨瀟顛起。
藺雨瀟無奈嘆氣。
調(diào)皮孩子,一次來兩。
幸而,千鈞一發(fā)之際,左使被雪狼的尾巴纏繞起來,將人扔上了屁股之上。
虛驚一場(chǎng)。
藺雨瀟總算出了口氣。
待雪狼跑出了幾十里外,體力漸漸不支。
此處雖同樣到處是熔巖熔漿,好在并無爆發(fā)的前兆。
藺雨瀟拍了拍雪狼的腦袋:“就這兒吧,你先歇歇。”
感受到雪狼逐漸放緩了步伐,便從它背脊上跳了下來。
只見雪狼趴在熔巖之上,吐出舌頭,不斷地喘氣,帶得屁股上的左使起起伏伏。
“一昧地逃跑不是辦法。”
藺雨瀟四處探看,行至一處巖石邊,低頭,聽見其中似有暗流涌動(dòng)。
這塊巖石并不大,就算打碎也不會(huì)造成方才的局面。
“你們當(dāng)心些,最好是再退遠(yuǎn)點(diǎn)。”
說罷,藺雨瀟抽出小刀,將內(nèi)力凝于刀尖,朝著石壁揮下。
瞬時(shí),這塊巖石如煮熟的雞蛋般,經(jīng)過這么一刺,外表上布滿了裂紋。
火紅的巖漿從裂縫中溢出。
而周邊,幾乎布滿了這樣的巖石。
此間似乎便只有這兩樣?xùn)|西:巖石與巖漿。
“嗷嗚——”
那一人一狼的的動(dòng)靜將藺雨瀟注意力拉了回去。
只見雪狼面目猙獰,痛得嗷嗷叫。
左使趴在雪狼身上,意識(shí)渙散,竟張著嘴巴吸吮雪狼毛發(fā)上的的冰珠。
藺雨瀟一驚,一掌劈暈了左使,愧疚道:“得罪了。”
“姐姐,我知道了。”忽然,望菱出聲。
望菱出聲得正是時(shí)候,藺雨瀟對(duì)這一層的禁忌實(shí)在百思不得其解。
對(duì)于破局,根本沒有任何頭緒。
然而,想起望菱屢次的自殘行為,藺雨瀟依舊板著張臉,嚴(yán)詞拒絕:“多謝,不必了。”
心中平靜下來,藺雨瀟又期盼著對(duì)方再 多說兩次。
“姐姐——”藺雨瀟不理。
“姐姐,你回應(yīng)一下我嘛——”
“姐姐姐姐——”
三聲過后,藺雨瀟仍舊恍若未聞。
心里頭便也沒聲音了。
良久,藺雨瀟才聽見一句嘆氣。
那人在心中繳械投降:“姐姐,我錯(cuò)了,我再也不這樣了,求姐姐給我一個(gè)將功補(bǔ)過的機(jī)會(huì)。”
藺雨瀟只在意她的前半句話:“當(dāng)真?”
“我若再騙你,死后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可好?”
望菱話語中滿是笑意,半認(rèn)真半懶散的,倒像是她在哄小孩了。
藺雨瀟心一揪,又生氣了。
她沒法阻絕望菱的聲音。
“姐姐,此地不宜久留,待久了,會(huì)漸漸融為此地的一部分,你可知此間為何沒要妖精把守?正是因?yàn)椋淮碎g的巖石所同化,這些熔漿此前,或許便是一只一只妖精。”
被望菱的話語一點(diǎn),藺雨瀟恍然大悟。
難怪,此刻她竟已不覺炎熱!
“可我該如如何打破現(xiàn)狀?”
心中人先是沉默一會(huì),隨后緩緩道:“若是姐姐信我,不如跳下熔漿,或許可直通第三層。”
可若是望菱猜錯(cuò)了,如此做法,與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望菱繼續(xù)道:“姐姐不必以身犯險(xiǎn),不如先將那個(gè)男人丟下熔漿,觀察一番,姐姐再作決定。”
藺雨瀟回頭一看倒在雪狼身上的男人。
想了想,回到雪狼身邊,搖晃著左使的肩膀:“左使大哥,你醒一醒。”
雪狼‘嗷嗚’一聲,許是看不慣藺雨瀟如此墨跡,一尾巴甩在左使的臉上,一下不成,連甩了好幾下,活活將左使扇醒了過來。
左使茫然地左看右看,嘟囔道:“我沒死啊?”
“但我們快死了。”藺雨瀟莞爾道。
“為什么啊,我們要死了你這么高興嗎!你是望菱姑娘嗎,你也被附身了吧?”
藺雨瀟舉天發(fā)誓:“如假包換。”
于是,藺雨瀟將那一種可能性向左使詳細(xì)說明了。
藺雨瀟道:“我只是同你說一聲,若是你不愿意或是不相信,便自己另尋他法吧。”
說完,不再管左使,走近一塊大巖石邊,一柄小刀使成了斧頭,一頓劈砍后,將巖石的尖角砍斷,正好容得一人跳入。
藺雨瀟吹了吹發(fā)紅的刀尖。
“那,有緣再會(huì)?”
說罷,對(duì)著撲面而來的熱浪,一頭栽進(jìn)滾燙的熔漿中。
雪狼甩了甩腦袋,將身上的男人甩了下來,緊跟著藺雨瀟而去,一邊嗷嗷慘叫,一邊四肢一蹦,摔進(jìn)熔漿。
這接著送死的場(chǎng)面,看傻了左使。
半晌,空中傳來一抹烤肉的香氣,左使整個(gè)人都迷糊了。
“若是此法破局,那何苦我方才追得那樣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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