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埋骨地,埋香魂7
無數道墨綠的劍氣劈向皇室二人。
太子護在天子身前,赤手空拳,試圖擋下那一劍。
然而,天子不慌不忙,無數道劍氣即將劈到兩人身上時,被一股無形的氣流通通擋住,劍氣四溢,隨后消散在這觀星臺之上。
持劍之人,竟也是被彈了回去。
趙寒燈連退數步,手腕發麻。
“你們詐我!”
太子一臉茫然,回頭看爹:“父皇?”
“趙姑娘,這不是你要的名揚天下么?你是妖,世間妖怪之首,藺朝的神,會在今日,除去你。
在泥潭中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們,會知道,是你迷惑了皇室的心智,是你害得人們苦不堪言,今日,神女降世,庇佑我藺朝,除妖邪,凈人心。皇室愛民如子,世間從此太平。
趙姑娘,天下,非你一個長于深山之人可以左右的,你很厲害,但不夠厲害。”
倘若可以強到無視世間所有權謀詭計,天下便可由一人主宰。
天子雙手按在日晷上,日晷轉動,天地萬象,如一幅流動的畫,再次呈現。
神女腳踩浮云,睥睨踏碎山河的妖怪,甩出輕盈的綢緞,那綢緞落在妖怪的頭頂,似一張密不透風會吃人的網,方方面面無限延伸。
不消片刻,綢緞收攏,妖怪們被纏成了個大肉球。
此法寶刀劍不入,以柔克剛,使得妖怪們的戾氣無從釋放。
千萬百姓得以獲救。
那神女……
日晷所呈現的畫面,是有延緩的,就是說,那些事,在方才,就已經發生了。
那么,庇護皇室的莫非是……
正如趙寒燈所想,浮云之上,流光溢彩。銀月緩緩向日頭移動,不多時,便替代了日光,此片天下,昏暗幽冷,正是到了夜晚。
方才的畫中,神女的模樣趙寒燈看得不真切,直到此時。
神女面戴垂于胸口的面紗,一身銀色衣裙,像是將月光披在了身上。
“神啊,神來庇佑我們了!”
千萬人的聲音震耳欲聾。
神女不僅制服了妖怪,還將千千萬萬的百姓帶來了皇城。
“不可能,不可能……”趙寒燈喃喃,可奔至觀星臺邊緣往下看。
皇城之中,百姓叩拜歡呼,仰望著明月中走出的神女。
趙寒燈不甘心,道:“你當然可以造神,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天下人從此只信奉神明,你皇室,依然個傀儡罷了。”
“不一樣的,你不懂,不過,朕與你并非同盟,將死之人,后世如何,也與你沒有干系了。”
神女凌空踏步而來,她發髻間簪著支步搖,步搖上垂著兩顆珠子,隨著步伐間搖曳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直到,神女來到了占星臺。
“從此,我便是藺朝的神女。”
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
趙寒燈赫然而怒。
縱然所謂的神女面帶輕紗,可那道聲音,她怎會不識。
趙寒燈提劍,以驚人的速度來到神女身側,劍尖一挑,面紗側開一角,此人正是溪娘!
“你!”
溪娘倒是坦蕩,展開手欣賞了一眼自己這一身行頭,隨后扯下面紗。
“小埋香,好久不見。”
“誰與你好久不見!”
“不見就不見吧,不過,你師姐這個名字,可不適合你,你千不該萬不該,將你師姐也拉扯進來,本來,她可以活的。”
此人在千萬人面前是何等的風光,然而,只有陳埋香知道,此人是多么的卑鄙。
多年前,陳埋香脫離小春山出世,溪娘誘惑她說出心中所愿,也是那時,溪娘在陳埋香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實力,得到了陳埋香的認可。
自那時,陳埋香知道了溪娘并非一個普通的釀酒女,此人頗有心計,且她與師姐趙寒燈的相識,或許也不是偶然。
不過,自下山后,陳埋香所經挫折,溪娘皆會出手相助。她不僅消息靈通,還有本領。
一次又一次,縱然陳埋香不喜她,可溪娘說出,要幫陳埋香一同實現師姐的心愿時,陳埋香還是允了。
她太急了,也太單純了。
哪有人會沒有條件得幫助別人。
現在想來,那些屢屢出現的挫折,是否有人精心策劃,也未嘗沒有這種可能。
兩人合謀了一切,溪娘出主意,陳埋香動手。
小春山后山有許多潛心修行的妖怪,小春山是保護它們的家亦是讓它們不得自由的牢籠。
陳埋香便勸說了妖精,推翻人類,成為世間的主人。
她自然是利用它們的。
可往日趙寒燈對陳埋香的縱容,使得這群愚蠢的妖精也是如此相信陳埋香。
而溪娘則去動搖小春山之外的妖怪,雖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但確實做到了。
它們信她們,她們騙它們。
方才,陳埋香殺掉了太多妖怪,對于一同生活了數年的妖怪來說,陳埋香是臨陣倒戈。
而此時,陳埋香與那些被欺騙被利用的妖怪無異。
報應,也是她活該,怪她識人不清。
“殺了這只妖怪,你便是我藺朝的神女。”
“還輪不到你來說話!”溪娘甩一甩袖子,皇室二人便跌在日晷邊上。
“小埋香,你想與我做個了結是嗎?”
陳埋香恨意滔天,更是厭惡眼前人,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我要你死。”
溪娘低低笑兩聲:“只要你有本事。”
于當世,陳埋香拜得世間唯一仙人為師,雖十幾載,師傅不得不離開小春山,無法繼續教導陳埋香,但陳埋香的劍術,已是人間上上乘。
天下間,恐怕也拎不出幾人,可與她有一戰之力。
一柄木劍使得出神入化,兩人從觀星臺打到皇城中。
百姓見神女與陳埋香相斗,紛紛為溪娘喝彩打氣,能讓神女與之一斗的,恐怕就是那只最強的妖怪了。
所有人,都認定了陳埋香便是妖。
幻道,便是于今天,流傳世間。
溪娘無需結印,動動手指,銀色的天際,電閃雷鳴,無數道流光擊向陳埋香。陳埋香閃躲之余,直沖溪娘而去,然而那流光緊纏著陳埋香不放,最后匯聚成一道光柱,自陳埋香頭頂砸下。
陳埋香將木劍橫放頭頂,抵擋這一擊,然而,光柱落下之際,木劍寸寸斷裂。
鮮血自陳埋香顱頂發縫滲出,待光柱消失,陳埋香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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