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長公主氣跑了
她想拉攏沈嬈,奈何對方滿嘴沒一個字中聽的,聲音不由得發(fā)沉:“本宮是瞧你一人孤苦伶仃,想求陛下賜婚于你,將你嫁給瑞王做側(cè)妃。”
瑞王是陛下的長子,早年弘宣帝還是王爺時,府內(nèi)一通房所生下的孩子。不過那女子也是命苦,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
雖說這瑞王出身卑微,但有長公主鼎力支持,早就成了陛下身邊最寵愛的兒子,在朝中更是如日中天。
瑞王側(cè)妃?沈家就算如今落敗,她也斷不會為人妾室。
“臣對殿下的心意感激涕零,銘感五內(nèi)。但奈何臣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瑞王,還請殿下見諒。”
長公主見她說的真心實意,臉色緩和點,“瑞王如今的聲望你也知曉,雖說寧朝太子尚在,但他早被發(fā)往邊界駐守,一直未被召回。未來形勢如何,想必本宮不必多說。”
她口中的大寧太子,是沈嬈的親表弟。兩年多前皇后薨了后,他逐漸失寵,后因為出了點差錯,就被皇帝打發(fā)到邊界駐守去了。
說是做個一城之主,其實就是流放到看不見的地方,省著礙眼。
沈嬈心里冷意滋長,面上卻做哀傷狀,失望的搖搖頭。
長公主見她動容,又說:“女人啊,總該給自己找個好歸宿。你也知道,陛下并不喜你,你在朝中難有出頭之日。可你若嫁給瑞王,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本宮和瑞王都能幫襯你。”
沈嬈不知道自己被她看中哪了,值得她親自來拉攏?不過那皇帝雖然老謀深算,心機(jī)叵測,但這長公主更不是個好東西。
她打定主意離這長公主十萬八千里遠(yuǎn),態(tài)度恭順道:“還請殿下明鑒,臣一心在朝政上,也自知配不上瑞王,多謝您的好意。”
高玉此時恰好到來,端著茶水到石桌上,退到一旁。
長公主沒想到自己好話說盡,她就是不答應(yīng),氣極了,還要端著自己的儀態(tài)不發(fā)火。見一杯剛沏好的茶水在手邊,一飲而盡,想澆滅心頭怒火。
瞬間,她臉色扭曲,猛地干嘔,試圖把嘴里的東西吐出去,舌頭都說不出利索了,指著她們主仆二人:“這是什么!”
她從未喝過如此苦澀的東西,苦的她想斷了舌頭。現(xiàn)在什么風(fēng)度儀態(tài)都沒了,扶著侍女,在旁干嘔不止,狼狽不堪。
沈嬈無辜的很:“您也知道臣家里早已破敗,一貧如洗,實在買不起好茶葉。這還是前年除夕時買的,因為太過貴重舍不得喝,還是您來了,特意拿出來招待您的。怎么,不合您的口味嗎?”
能不苦嗎?黃連,蓮子心,苦瓜曬干成粉沖泡的水,保證苦的她回腸九轉(zhuǎn),恨不得立馬往生極樂。
不過瞧長公主這模樣,反應(yīng)有點大啊,莫不是高玉放的太多了?
長公主讓高玉將清水拿來,猛喝了好幾大口,也沒能去除嘴里的苦味,她憤怒指向沈嬈,再指向高玉,“你們主仆意圖謀害皇親,罪當(dāng)處死!”
沈嬈完全不怕,不過擔(dān)心被這女人發(fā)瘋抓撓到,默默退后一步,“殿下莫急,此茶無毒的,估摸著就是放的太久變味了。”
放太久……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長公主又干嘔起來,人都要暈過去了,怒斥:“來人,把這兩個意圖犯上謀害本宮的人,抓起來!”
侍衛(wèi)紛紛沖進(jìn)來,拔出刀兇神惡煞的指向她們。
沈嬈只是笑笑,揮揮手,示意這些人稍安勿躁,“殿下,臣忽然想起有一物想拿給您看,此物至關(guān)重要,您叫進(jìn)來這么多人,臣倒是不敢拿了。”
誰知道還想拿什么鬼東西來折磨自己?可不敢讓侍衛(wèi)撤了。
長公主用手帕擦擦淚水,紅著眼圈瞪向她,“有什么你只管拿出來,你莫要以為拿東西就能賄賂本宮放過你。”
“您……確定?”沈嬈似乎略有遲疑。
長公主不覺得她能拿出來什么好東西,不耐煩的又喝了兩口清水,說:“趕快拿出來。”
“這可是殿下說的。”沈嬈進(jìn)了房間,沒一會,手中多出個卷軸,說:“這是臣在靜安寺中搜出,當(dāng)時還有同僚在,我們一致覺得不好拿出示人,就暫時留存在臣家中。既然殿下允準(zhǔn),那臣就打開了。”
長公主苦的舌根子發(fā)麻,心里突然有點不好的預(yù)感,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把畫卷打開,畫暴露在眾人視線中。
那是一幅美人圖,美人只穿著紗衣,肌膚若隱若現(xiàn),左下角還蓋著個私印。
那是長公主的閨名私印。
眾人:“……”
我們會不會被滅口啊?求一雙沒有看過的眼睛。
長公主面色難看,這樣的畫,她很多情人都畫過,可還從來沒拿到外面來欣賞。既然是靜安寺,那就是從無念那搜來的。
廢物,她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全給本宮閉上眼睛。”她私下里如何都可以,可她從來都不拿到明面上來,畢竟有損臉面。
長公主越想越憤怒,“誰敢看,本宮就把誰的腦袋摘了掛在城樓門上!”
剛踏進(jìn)院內(nèi)的宣旨太監(jiān),也不知該不該邁腿進(jìn)來。他怎么趕的這般巧!在不該進(jìn)來的時候,進(jìn)來了!
他卡在門檻那,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來。
沈嬈慢條斯理將畫卷收好,說:“這樣一幅美人圖若是珍藏起來,定是個傳世佳作。”
“把畫給本宮。”長公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沈嬈將手背過去,鎮(zhèn)定自若的說:“殿下方才說要處置臣的侍女,咱們還是先將這事處理了吧。”
“何時有過這等事?必定是你聽岔了,將畫給本宮。”這種畫若是傳世,她臉還要不要了?!
沈嬈招呼門口站著的太監(jiān):“公公,你可聽見了?勞煩作證,免得是本官聽岔,殿下再惱火將我也處置了。”
太監(jiān)也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哭笑不得:“奴才還有差事要辦,不如……奴才先宣旨?”
沈嬈也不知道皇帝要搞什么幺蛾子,上前幾步,跪地接旨。
其余人除了長公主,全部都面朝圣旨方向跪下。
“戶部郎中沈嬈,機(jī)敏無雙,卓爾不群,在平郡王案件中立下大功,特賞銀一百兩,升大理寺右少卿,保留戶部郎中之位。”
大理寺?難怪長公主親自下場來招攬。估摸著是劉賀被廢,她缺個人手,才勉為其難來招自己。
圣旨未到,她卻先得到消息,是不是太快了?
寧朝身兼數(shù)職的倒是有不少,可她不想啊!雖然領(lǐng)兩份俸祿,但這都不是什么清閑官職,她可不想混個過勞而死。
沈嬈嘴角一抽,面無表情叩謝皇恩,接了圣旨。
公公態(tài)度熱絡(luò)的說:“陛下如今重用您,日后必定前程似錦。您可要多謝戶部尚書,他提的建議保留您原先在戶部的官職,稱您算賬清明,為人正直,是個難得的人才。”
沈嬈:“臣……謝過尚書大人。”
宣旨太監(jiān)走后,沈嬈很乖巧的將畫卷還給長公主,懷中抱著圣旨,落落大方的說:“臣身體不適,無法再與殿下暢談,還望殿下見諒。”
長公主不甘心就這么白來一回,卻也沒辦法,這知道她除了這玩意,還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沈嬈見她要走,趕忙說:“可否勞煩殿下將侍衛(wèi)也帶走?臣好歹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這男女有別,實在是每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行動不便啊。”
“哼,你們隨本宮回府。”長公主臉色鐵青,維持著儀態(tài)優(yōu)雅回到馬車上,帶著浩浩蕩蕩的侍女侍衛(wèi)離開。
這些個門神撤走,沈嬈深吸口氣,努力維持的平靜散掉不少,傷口隱隱作痛,身子晃了晃。
還好高玉眼疾手快,將人扶住,不然怕是要栽個跟頭。
“大人你怎么樣?”高玉見她唇上涂了口脂,臉上抹了胭脂,姑娘最不愛鼓搗這些,想必是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虛弱的一面,才用妝容掩蓋。
沈嬈強撐著跟長公主虛以委蛇,眼下已是撐不住了,擺擺手,“我得休息。”
她一路顛簸騎馬回府,還要掩飾不讓人知曉,已是耗盡體力,倉促洗臉換了寢衣,就躺在床榻上,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高玉郝然,很愧疚,“姑娘,是我連累你了。”
“與你無關(guān),到底是我連累你,她想故意挑錯,誰也沒法子。”本不想給她找難堪,可就是看這狗女人不順眼,想給她添堵。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日后如何她不知道,只知道眼下想睡覺。
她累極了,眼皮睜不開,讓高玉退下,很快睡著了。
這一覺睡醒天都黑了,睜開眼她就覺得口干舌燥,慢吞吞挪動下榻想去倒水,卻見窗邊的椅子上,坐了個人,背光看不清他的模樣,只看出穿著黑衣,仿佛融進(jìn)了黑夜中。
沈嬈嘆口氣,費力疊放了兩個軟枕,讓自己靠著,慢悠悠地開口:“勞煩給我倒杯水。”
那人聽后起身,很聽話的倒了杯水,走過來,遞給她。見她喝完了,才接過杯子往旁邊凳子一放,幽幽開口:“你膽子太大了。”
“我不想做砧板上的魚肉,任她宰割,給她找點不痛快,我就痛快。”沈嬈往里挪挪,讓他坐自己身側(cè)。
謝槿擔(dān)心她的安全,又惱她沉不住氣激怒了長公主,情緒復(fù)雜,最后坐下來,冒出一句:“我去把她套麻袋揍一頓。”
“謝大爺,那是長公主,你當(dāng)是豬啊?”沈嬈歪頭往他肩頭一靠。
謝槿譏諷:“跟豬沒什么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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