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同居
別,心有怨懟。
一切,都是照規(guī)矩辦事罷了。
郁方愁的揉著眉心,“圣上,葉家是報著必死之心,守住了邊關,您這般突然開口,恐讓葉家,讓那些賣命的將士寒心!”
郁方說的語氣嚴厲,魏伊人有些不自在想起身離開。
可郁方跟圣上都沒看她,一時竟也找不到岔子開口。
“就因為如此,葉家在邊關所為,朕才沒有追究。”那些言官說的大道理,皇帝自也懂,饒過葉家,自然也不能單單只是郁方的顏面,各方面都有考量。
這話一出,郁方干脆拿起旁邊的酒碗,灌了自己一口。一遍遍的告訴他自己,面前的是圣上,君臣有別,不能動氣。
看郁方沉著臉不說話,皇帝心虛的低頭,“雷霆雨露皆為君恩。”
葉家若是不愿意,那就是有造反的心。
郁方定了定心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一些,“圣上若真有這個意思,滿朝文武皆能替圣上開這個口。”
別人說,跟皇帝自己要還是不一樣的。
皇帝撇了撇嘴,“如今朕已經(jīng)說了,金口玉言,斷沒有收回的道理。”
說著,拽了拽衣裳,“時辰不早了,朕若回去的晚了,母后該惦念了。”
看皇帝要走,郁方只能讓廣廷廣泰都跟著去。
即便知道皇帝出宮,定然帶著暗衛(wèi),可郁方也還是不放心。
待人離開后,郁方靠在椅子上,只覺得這熊孩子,不讓人省心的很。
魏伊人指揮下頭的人收拾著桌子,又讓香附熬了醒酒湯,“不若明日,請示了太后娘娘如何?”
魏伊人的私心,自然是不想讓葉晨,在京城中蹉跎。
她記得,太后娘娘很是欣賞葉晨的。
郁方嗯了一聲,眼下只能如此了。
可誠如皇帝所言,他金口已開,就算太后娘娘出面,葉家也不可能全數(shù)離開了。
這是,身為臣子的自覺。
郁方只覺得有些累,一會兒看不住,皇帝不知道能闖出什么禍來。
這么幾次接觸下來,魏伊人也看出來,皇帝年歲不小了,心性卻還是不穩(wěn)重。
郁方嘆了口氣,“兄長離世,姑母心力交瘁,待幼子自是嬌縱些。”
皇家的事,難得郁方提起。
圣上,到底不是先皇的嫡長子。
魏伊人在一旁沉默不言,恍然間明白了,也許外頭傳言也不全是錯的。太后娘娘當初把握朝政不愿意放權,大概是真的。
只不過,不是外頭傳言的那般,什么貪戀權力,怕就是因為皇帝無法獨當一面,只能太后受累。
當皇帝不比做旁的差事,旁的事錯了還有機會改,可做皇帝錯了,不定就會害多少人白白丟了命。
郁方靠在椅子上,葉鐸在邊關,大口吃酒已經(jīng)習慣,郁方在一旁陪著,多少有些受不住,被皇帝這么一氣,只覺得頭暈暈沉沉的。
便是喝了醒酒湯,也不見緩和。
魏伊人去忙活的時候,郁方伸手拉住了魏伊人的袖子,“明個我還要上早朝,來回跑身子怕受不住。”
再加上現(xiàn)在一陣陣頭疼,難受的緊,也挪動不了。
魏伊人將碗遞給香附,“那,那郁大人的意思呢?”
“我在你這住一夜?”郁方抬頭,眼睛已經(jīng)布滿了血絲,瞧著也怪可憐的。
魏伊人不安的攪動手指,袖子被郁方拽著,脫不開身。
此刻,時辰確實不早了。可是,住在自己屋里?
魏伊人心里糾結的很,雖說太后指婚,斷不是玩笑,他們就是鐵板釘釘?shù)姆蚱蘖恕_t早也要在一起。
可到底還未成婚,魏伊人過不了心中的檻。
“我屋里的,這。”魏伊人搖頭,怎么想怎么不合適。
郁方看見魏伊人為難的表情,低頭嘆息,“我原想著你給尋間空廂房,我也不挑。既為難,那我等廣廷回來,去客棧湊合一晚便是。”
廂房啊?
魏伊人暗自松了一口氣,都怪自己想多了。郁方素來端正,怎么會做不知檢點的事出來?
“不必了,我讓下頭人給你收拾出一間屋子出來,倒也快當。”省的去客棧,人家也不是肯定有房間。還得找,怪累的。
自己得逞,郁方這才松開了魏伊人的袖子,嘴角是壓制不住的笑意。
她睡在主屋,自己睡廂房,是不是也算,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禮數(shù)周到,他自然不會過激,不顧魏伊人的意愿。可是,郁方也有自己,暗搓搓的小心思。
另一邊,廣廷知道郁方要住在魏伊人這,連忙安排人回國公府拿幾件常穿的衣裳。
瓜田李下的,自己這主子,到底是心思不淺。
只是魏伊人的院子不大,廣廷想住在郁方隔壁,方便照顧郁方,可是屋里面放了雜物,時辰不早了,香附就想著,讓廣廷湊合一晚上。
“我說小香附,咱倆主子是什么關系?以后不定我得在這常住,好香附您受累,給收拾出來,一勞永逸。”左右,就算下次,也一樣收拾。
再則說了,兩人還未成婚,郁方想過來,不得尋個不得已的理由?不定下次,比這次還晚。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國公府那么大,莫不是還能缺著郁大人住的地方?”什么叫常住?
兩人到底還未成婚,雖然他們知道魏伊人清白,可是讓人碰見了會怎么想?
“好好好,我說錯話了成不?”廣廷連忙告饒,他可惹不起這個小辣椒。
不過,廣廷嘖嘖兩聲,“花前月下的,我好像瞧見了葉小將軍。”
他們在院中拉拉扯扯的模樣,可是被廣廷瞧見了。
“收拾,現(xiàn)在就安排人收拾。”香附想著,趕緊堵上廣廷的嘴。
只是,忙完后還是擔心,“你說,圣上收回成命,可有希望?”忍不住,向廣廷打聽。
別看廣廷平日里沒個正形,可說到正事,廣廷臉色嚴肅,輕輕搖頭,“不好說。”
之前,圣上還總聽郁方的話,可是親政的時間越長,越不好管教。
因為給皇帝操心,郁方是越來越忙。
廣廷看香附一下子沉默不說話,無奈嘆氣,“此事,我家主子自會放在心上,等著面見了太后娘娘,再下定論。”
以后,香附當是在國公府長孫房內(nèi)當差的,都是自己人,廣廷便也安慰安慰了香附。
香附只能道謝,只是心始終放不下。
魏伊人收拾妥當,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
葉家的人,留在京城真的可惜了。可是若非認識郁方,魏伊人根本就沒有往上遞折子的權力,想說話都不知道在哪說。
人微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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