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堯堯的聲音終于從里面最后一個隔間傳來，哭著答應：“聞鶯……”

舒倦跑到隔間外面，看見隔間的門被一條腰帶給緊緊綁著，她手忙腳亂地揣好手機，就開始解腰帶，聲音有些后知后覺地發顫，“堯堯，你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正當舒倦解開腰帶時，譚堯堯在里頭泣不成聲，“聞鶯，你別打開門。”

舒倦手一抖，輕聲問：“怎么了？”

譚堯堯艱難哽咽道：“我……我沒穿衣服……”

一股怒火瞬間在舒倦心里猛竄出來，她臉色難看極了。

天知道譚堯堯被關在里面，是怎么煎熬過來的；剛才那些人挨個敲隔間的門一點點逼近她的時候，她又有多害怕！

把她關進這里，又脫掉她衣服的那些人，簡直是心腸歹毒！

難怪剛剛那些二流子撿到地上的泳衣。

她的儲物柜也被人翻過了，她換下來的衣服都被人拿走了，那些人把她的手機丟在犄角旮旯里，再把她鎖在隔間里，讓她出不去，也聯系不上任何人！

她只能躲在里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舒倦極力平靜下來，動作也放慢了，輕聲哄著道：“別怕，別怕，我在呢。”

譚堯堯抑制不住，整個淋浴間都是她的抽泣聲。

后來有保安找了進來，手電筒一下就打照在舒倦身上，詢問：“有沒有同學受傷？”

舒倦深吸一口氣，道：“我同學只是被關在里面了，好在沒什么大事。你們先回避吧。”

保安聽到哭聲，因是女孩子不方便，他們都只有回避。

舒倦今天穿著一件吊帶長裙和一件長衫襯衣，她把自己的長衫脫下來，遞了進去，“堯堯，你先把我的穿上。”

譚堯堯小心翼翼地伸手出來，拿了她的衣裳。

她穿上衣服后，才敢把門掀開一條縫。

襯衫雖然夠長，卻勉強能夠遮住她大腿。她里面什么都沒穿，哪里能這樣回宿舍。

譚堯堯哭得眼睛紅腫，緊繃著腿，瑟縮著身子，不住顫抖。

舒倦撈起自己的吊帶裙擺，用牙口硬撕，從膝蓋上方整圈扯下來。

她讓譚堯堯抬腳穿進去，“先遮一下，我們馬上回宿舍。”

譚堯堯扶著舒倦的肩膀，抬腳穿上，舒倦給她把裙擺提到腰間，再把寬松余量緊緊打個結。

這樣，裙擺就遮到了她的膝蓋處。

也就看不到什么了。

反倒是舒倦，吊帶長裙變成了短裙，露胳膊露腿的，比譚堯堯涼快多了。

她把自己的鞋也脫給了譚堯堯，自己光著腳摟著譚堯堯一起出游泳館。

游泳館外面還守著兩名保安。

學校的保安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很有職業操守，不多言也不多看，只履行職責，護送舒倦和譚堯堯回宿舍。

舒倦問保安：“人都抓住了嗎？”

保安答：“都抓住了，今晚就會上報學校，嚴肅處理。”

回到宿舍，關上門來的那一瞬間，譚堯堯就站不住了，整個人發軟，窩在沙發上大哭一場。

舒倦抱著她，拍著她的后背，“沒事了，沒事了。你知道是誰這么做的嗎？”

譚堯堯不住點頭，“她們說我在論壇上發了澄清視頻，才導致她們被封號，說要給我個教訓……”

舒倦給她檢查了一遍，好在沒有受什么傷。

譚堯堯哭完，終于平靜了一點，抬起頭來，聲音嘶啞，“聞鶯，我想給我家里打個電話。”

舒倦連忙把手機掏出來給她，但是她手機碎屏失靈了，舒倦就拿自己的手機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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