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的季硯執(zhí)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心臟就在胸腔里急速跳動，如同有一只不知疲倦的蝴蝶在上下飛舞。
　　“你…你這是承認在偏心我嗎？”
　　季聽的視線看回他，承認地坦坦蕩蕩：“是。”
　　兩個人四目相對，季硯執(zhí)胸口熱作一團，卻又沁出一抹苦笑來：“就這樣，你還說你是個刻板無趣的人？”
　　哪個寡淡的人會時不時說出這種讓人心動不已的話？偏偏季耳朵還是一副正經(jīng)的模樣，讓人絲毫沒有被說情話的哄騙感，只覺得自己就是他心里那個恰如珍寶的人。
　　季聽沒太聽懂，眨了下眼睛道：“可我的確是這樣。”
　　季硯執(zhí)無奈地嘆出一口氣，微微抬了下手，卻又落了下去：“好，你說是就是吧。”
　　潮熱的掌心握住方向盤，他怕再不做點其他事分神，自己就要忍不住對季聽做點什么了。
　　車子駛出大門，季聽轉(zhuǎn)過頭：“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陸言初為什么吵架呢。”
　　“也不算是吵架……”
　　季硯執(zhí)還沒想清楚那件事要怎么跟他說，剛剛裝作知情的樣子，也只是想跟陸言初先把交易敲定了。
　　季聽見他欲言又止，便問道：“是因為凌熙嗎？”
　　“他是，我不是。”話落，季硯執(zhí)又接著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到家再說。”
　　回到老宅后，兩人就一起進了書房。
　　在路上季硯執(zhí)已經(jīng)想好要怎么說，所以坐下后便開門見山：“陸言初好像查出了什么，懷疑凌熙不是當初救他的那個人。”
　　季聽怔了下，接著就微微蹙起了眉：“是他查出來的？”
　　季硯執(zhí)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奇怪，結(jié)果下一秒就聽見了心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件事原本是季硯執(zhí)查出來的。]
　　我？季硯執(zhí)眼中隱隱劃過一道疑光。
　　這件事跟他又沒什么關(guān)系，他為什么要去查？更關(guān)鍵的是，季耳朵為什么會說沒有記錯的話？
　　兩個人兀自思考著，空氣一下安靜了下來。
　　片刻后，季聽抬起眸：“你繼續(xù)說。”
　　“陸言初就問我有沒有聽凌熙提起過這件事，然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其他的就沒有什么了。”季硯執(zhí)若無其事地道。
　　季聽又蹙了蹙眉，[難道是凌熙自己露出了端倪，所以陸言初才起疑的？]
　　季硯執(zhí)根據(jù)聽到的心聲，調(diào)整了一下策略：“對了，陸言初說他之所以懷疑凌熙，是因為上次兩人見面的時候，他提起了當初被救的事。但是凌熙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勉強說了幾句，陸言初發(fā)現(xiàn)有些細節(jié)似乎對不上。”
　　季聽聞言，覺得這里面邏輯似乎不大通順：“凌熙是五年前救的他，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他們兩個才第一次聊起那件事嗎？”
　　“肯定之前也聊過，但估計陸言初沒問得那么細。”
　　季聽聞言，眸中若有所思：[嗯，這也有一定的可能性。畢竟當初陸言初剛剛蘇醒，才問了兩三句話，就認定是凌熙救的他。]
　　季硯執(zhí)不由得皺了下眉，季耳朵怎么還知道這種細節(jié)，就連陸言初睜眼后做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就算是凌熙主動告訴他的，那在說的時候肯定也會把自己放在拯救者的位置上，怎么可能說出真相。
　　帶著一堆云里霧里的問題，他試探地開口道：“季耳朵，關(guān)于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季聽點了點頭，“嗯，我知道當初救他的人是誰。”
　　他承認得太過干脆，倒是讓季硯執(zhí)愣了下：“那你，愿意告訴我嗎？”
　　“愿意，那個救他的人，就是陸言初自己。”
　　平地一聲雷，季硯執(zhí)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那抹愕然過了兩秒才從他眉眼間顯現(xiàn)而出：“……他自己？！”
　　季聽飛快地在腦中又過了一遍原文中的劇情：[根據(jù)那個唯一目擊證人的證詞，他說當初看到渾身是血的陸言初是自己走出巷子的，也是他自己拿出手機撥打的電話，直到救護車到達現(xiàn)場，他都沒看見第二個人。]
　　回憶完劇情，他眉眼間忽然浮起一抹冷淡，又嗯了一聲：“就是他自己。”
　　季硯執(zhí)都顧不上剛才心聲的內(nèi)容，一臉「這是什么原理」的表情，百思不得其解地道：“那既然陸言初都能自己救自己，那就證明那個時候的他至少是清醒的，那為什么還會誤解凌熙是救他的人？”
　　“不是誤解，而是在他瀕死時，腦波經(jīng)過伽馬振蕩偽造出了一段記憶。”
　　季硯執(zhí)不懂什么叫伽馬振蕩，但他聽過一個說法：“不是說人在臨死前，腦子里只會像走馬燈一樣，迅速地回顧自己的一生嗎？”
　　“你說的走馬燈應該是腦部正在激活高認知功能，在這期間，大腦是有幾率釋放錯誤信號的。”季聽語氣越來越淡，但還是舉了個例子道：“比如說一個人在凍死之前，他會突然感覺到很熱，然后脫掉自己全身的衣服。”
　　季硯執(zhí)沉默了一陣，才開口道：“所以說，那個時候陸言初明明感覺有人幫助了他，但其實這個人是他幻想出來的？”
　　“關(guān)于這個論點，科學界目前還分成兩派，但后面會證明這是大腦在自救，比如它會檢索你的記憶找出讓你活下去的動力，又或者編造出一個救助者的形象，讓你覺得自己已經(jīng)獲救。”
　　聽完這些，季硯執(zhí)還有幾個問題想問，結(jié)果季聽卻忽然一反常態(tài)地道：“其他相關(guān)內(nèi)容你可以去問肘子，它知道得更詳細。”
　　季硯執(zhí)愣了下，然后緩緩皺起眉：“季耳朵，你怎么了？”
　　“我沒事。”
　　“還說沒事，從聊起這件事開始你的語氣就變得越來越冷漠，而且以前你都會親自給我講解原理的，這次為什么突然讓我去問肘子了？”
　　季聽微微移開視線，沉默了一小會兒后：“因為這件事讓我想起了其他的一些事，所以受情緒影響，我現(xiàn)在有點不想說話。”
　　季硯執(zhí)見他描述得這么清楚，莫名覺得可愛，于是忍不住笑了一聲：“都讓你情緒受影響了，你說的其他事是什么事啊？”
　　季聽不帶任何情緒地看了他一眼，又漠然地收回了視線。
　　[比如你是為了拆散陸言初和凌熙才去調(diào)查的這件事，在告訴陸言初真相后，凌熙羞憤不已傷心欲絕，然后你就開始了……]
　　季聽不理解原文中的這個詞，但拔群的記憶力卻讓他記得一字不差：[追妻火葬場。]


　　(https://www.dzxsw.cc/book/37840994/1620270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