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爸爸早上發燒,你為什么現在才說
“什么時候?”
話一脫口,她似乎想起來睡得迷迷糊糊時,有人貼在耳邊說過什么。
一時間多少有點子尷尬。
硬凹的溫柔母親人設又有傾倒之勢。
饒是如此,也不好打自己臉。
語氣柔和了些許,“媽媽的意思是,小孩子不可以在沒有大人陪伴的時候隨意離開。
你想啊,你從開門出去到敲門進去,是不是還有一段時間,萬一這段時間被壞人盯上了呢?是不是也很危險?
如果想去找爸爸,要讓我送你或者他來接你,而不是一個人去。”
小家伙聽話地點頭,“可是爸爸……”
“寶貝,”她摸摸Claire急得冒汗的小腦袋,“能不能別老在我面前提這個人?媽媽不想聽。”
那個男人昨晚的一系列舉動,害她半天睡不著,才鬧出今早的烏龍。
這筆賬還沒算清,不知一大清早又給孩子洗腦了什么,小家伙著急為他爭辯。
他們硬生生砍斷的關系,因孩子的存在而被迫重連。
可她沒忘記砍斷時她有多痛。
心里窩著火,面色不覺間冷沉下來。
讓原本急切要說什么的Claire垂了腦袋,水汪汪的葡萄眼遍布憂心,卻緊緊閉起小嘴巴。
老師從小告訴她要做乖孩子,大人不想聽的話,她不敢多出一個字。
收拾妥當,母女兩人出門。
隔壁房門遲遲未開。
Claire滿眼擔憂地張望著,被盛南伊牽著疾步走進電梯。
那人仿佛生了透視眼順風耳,往常她一出門便會跟來。
今天可算擺脫了牛皮糖,她們母女能好好培養感情了。
原本是喜大普奔之事,恨不能放場煙花慶祝。
怎奈烏云相隨,哪怕天都放晴了,那份愁云慘霧依然縈繞在母女兩人心頭。
做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盛南伊將問題歸咎于傅承屹。
因為他,所以她沒睡好,所以誤會了孩子,所以孩子也跟著鬧心。
男人果然是禍水。
沾上便會不幸。
為了擺脫他的陰影,盛南伊帶孩子瘋玩了一場,回到酒店都快十點了。
大堂經理站在傅承屹門口,手里拿著一個快遞袋。
見她微笑問候:“盛女士,晚上好,請問您今天見過傅先生嗎?”
“沒有。”
“傅先生的座機手機都打不通,敲門也沒人應,有份文件能麻煩您幫忙轉交一下嗎?”
國內來的急件,要么是公事,要么是孩子回國手續所需的材料。
沒有不接的理由,她點點頭。
小家伙盯著傅承屹的房門,又皺起小眉頭,整晚的雀躍全無。
冷不丁一抬頭,發現盛南伊盯著她,慌亂轉移視線。
小手默默抓緊書包帶,小心臟撲騰撲騰地跳。
盛南伊掏出房卡,狀似無意地問道:“寶貝,知道爸爸今天去哪兒了嗎?”
小家伙搖搖頭,垂下小腦袋。
“不知道嗎?”
她掃了眼小家伙的兒童電話手表,今天好像沒響過。
這人真是怪了,一天不露面,也不找孩子,不知道怎么當人爸爸的。
她不滿地掃了隔壁房門一眼,打開自己的門。
小家伙卻站在門口不動,葡萄眼盈滿淚水,“媽媽,爸爸早上生病了……”
“什么?”
“額頭燙燙,沒吃飯飯,我還給他拿了牛奶和面包。”
盛南伊趕緊撥他手機,一聲一聲的等待音拉長了焦慮。
和Claire說話難免沾染幾分急躁,“爸爸發燒,你早上為什么不說?”
小家伙哭得更大聲更委屈了。
電話沒通,她蹲下來安撫孩子,“對不起,寶貝,媽媽不該兇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們請酒店的叔叔幫忙開門。”
說明情況后,大堂經理幫忙刷了卡。
她急急忙忙沖進去,傅承屹躺在沙發上,臉頰泛紅,眉頭深鎖,額發全濕。
額頭很燙,汗卻很涼。
指尖發抖,一顆心跟著下沉,聲音都在發顫,“傅承屹?”
沒有回應。
到了醫院才逐漸平靜下來。
她想起昨晚傅承屹從露臺過來時,頭發還在滴水。
她不讓他進去,兩人在外面……親了至少十幾分鐘,頭發都差不多干了。
著涼了?
傅承屹一向身強體壯,沒怎么生過病,現在竟如此嬌弱,也不復當年了。
他們都不是小年輕了。
她還在傷春悲秋,醫生過來了。
說傅承屹不只是發燒,現在還無法診斷是發燒引發舊疾,還是因為重擊導致胰臟破裂復發引發炎癥出現了發燒的癥狀,希望能了解病史以便后續治療。
舊疾,胰臟破裂,重擊,復發。
瞬間腦袋嗡嗡作響。
每一個字都在挑戰她的認知。
什么時候受的傷?
那晚在商場被機器人撞到所以復發了么?
她想打給程斌,發現號碼已經刪了,輾轉問了幾人才拿到號碼。
電話通了,她言簡意賅地問道:“傅承屹為什么會脾臟破裂?”
對面先是一陣沉默,而后欲言又止,“大小姐,您……真不清楚嗎?”
她應該清楚嗎?
跟傅承屹時間久了,也沾染上他的爛毛病了?
她懶得跟他繞彎子,“我清楚會問你?”
程斌碰壁后只能實話實說,“具體的我不是特別清楚,就您……您出事那晚,傅總在醫院和盛總起了沖突。”
盛南伊難掩詫異,“我哥?”
程斌皺皺眉,聽起來這件事他們小姐不清楚,不知道該不該全說。
盛南伊徹底沒了耐心,“程斌,你的猶豫和隱瞞毫無意義,只會讓我們關系變得更糟。”
程斌咬咬牙,索性托盤而出了,“那晚盛總好像對傅總下了死手,打得那叫一個慘,脾出血,兩根肋骨骨折,后背還插入了銳器。
反正我趕過去時,傅總檢查都沒做完,就要出院。大小姐,那晚雨特大,我們回去時車子都在打滑……”
程斌說了挺多,盛南伊卻站在走廊盡頭模糊了視線。
只是隱隱約約看見雷電交加的夜晚,纏著繃帶的男人在草坪上尋找大黃的鈴鐺,不顧風雨,不顧傷口。
近乎固執。
胸口起了密密麻麻的痛,好像被千萬只螞蟻噬咬。
程斌說那晚兩人起了沖突,她醒來時林曕北說盛南赫太急摔了一跤去包扎了,可盛南赫過來時又毫發無損。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么?
是誰在騙她?
傅承屹為什么要走?
那晚發生的事情才是他做出選擇的原因嗎?
陪他們過來的是酒店大堂經理。
性格和藹的中年婦女,見她魂不守舍,說幫忙看著孩子讓她回去收拾衣物過來。
心事縈繞,她點頭離開,路上才反應過來,她竟把孩子托付給一個陌生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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